第三章 天機難料,鏡中語,何時真

是非如何詭辨,只是隨心,何必較真,迷茫處,總需分明,人生本虛幻,夢醒幾時真。

岷山老人語錄

延綿千里的岷山山脈,將整個秦國包裹在其中。

這裡常年雲霧繚繞,雨絲霏霏,瀰漫在山間的雲霧變化萬千,把岷山裝點得婀娜多姿,岷山層巒疊嶂,山勢雄偉,景色秀麗,氣象萬千素,來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美譽。

當伍月踏入這樂至峰的時候,她突然有一種深深被震撼的感覺。

雖然他們沿着岷山山脈前行已有數天,對於岷山的風景與氣勢都有所見聞,但面對着岷山最高的山峰的時候,那種俊偉的氣勢卻遠非四周的山體可以比擬的。

擡頭望,峰不見頂,古樹環繞,亂石突起,鳥獸爭鳴,半腰之上便能聽到陣陣的雷聲,更奇特的是山下細雨紛紛,山上陽光明媚。

沿着崎嶇的山路向上,是小溪沿着山體,遠眺出,一灣瀑布懸空而立,水勢高達數百米,嘩啦有聲,站着山頂往下眺望,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月姐姐,你來的時候不對,若是換做山下清空萬里的時候,這站在這山頂上的風景那才叫漂亮。”林婉婷一邊拉着伍月,一邊指着那片雲霧說道,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可惜的意味。

齊凌雲靜靜的跟在她們的身後,對於他來說,五年的時間外面的世界變化得如此之快,而這裡,卻和五年前沒有任何區別。

“月姐姐,過了這個山頭,看見那邊的山谷了沒有,那就是我們住的地方。”

伍月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那是夾在在兩峰之間的一個山谷,空間並不大,零零落落的錯放着幾間小木屋。木屋的四周種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兩輛風車將山上的溪水引進木屋前的水池。在這裡,隱隱約約能看到哪裡似乎還有不少的人在顫動。

“好漂亮。”伍月忍不住的讚歎道。

她生在王城,什麼樣的宮廷樓閣,奇珍異寶,華衣錦飾對於她來說,不過是一層層的枷鎖,束縛者她的身心,而這裡,彷彿有她羨慕的一切,平凡而真實。

而此時的齊凌雲卻漸漸的變得惶恐了起來。

當熟悉的一切越來越清晰的時候,那些曾經的記憶,一點一滴的涌上了他的心頭,五年的時光,那株悽憂草長大了嗎,天機鏡面的亂塗亂畫現在還能看得清嗎,師傅還像以往那麼嘮叨嗎,還是變得更加的喋喋不休了。

“師兄,你倒是快點啊。”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才發現就在他剛纔思緒萬千的時候,他與她們盡然已經拉開了這麼大的距離。

當岷山老人映入他的眼簾的時候,他突然覺得那種想法有些多餘。就同五年前他離開的時候一樣,那個充滿在眼中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改變。

只是那頭白髮越發的顯得刺眼了。

老人有些顫顫巍巍,就同他一樣。

“師傅,我回來了。”他快步的走了過去,一把跪倒在老人面前,聲音有些顫抖,四周的人都被這句話吸引了,他們紛紛停止了手上的工作,大家很快的圍到了兩人的身邊。

老人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淡淡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雲兒,快起來,讓爲師看看。”話雖然平淡,但是此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老人心中那種不言而喻的喜悅。

齊凌雲看着老人的眼角,哪裡有一絲的淚光。曾經的這張臉是多麼的讓他不厭煩,而此刻,一種親切的感覺縈繞着他的內心,深沉得讓人懷戀。

而四周,這些顫動的人頭,是那麼的熟悉而陌生。他們大多是生活在這附近的農夫或者獵人,在閒暇的時候會到這裡向老人學習一招半式。所以對於齊凌雲來說,他們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同門。

“五年的時間,李大哥的兒子應該差不多有他高了吧,王大娘家的阿花妹子也該嫁人了吧,還有還有,還有.....。”齊凌雲看着周圍的人,有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你這小子,還知道回來看看我們。”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也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齊大哥,你的彈弓,還給你,這是你走的時候送給我的,雖然被我弄壞了,但我做了個新的陪你,”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雙手捧過來一把嶄新的彈弓。

齊凌雲的眼角溼潤了,在他的心中,也許明白了什麼事親情,什麼叫做家的感覺。

他好想對着山谷間大喊:“我回來了!”

而那種聲音只在他的心底,在他的細語中:“大家,我回來了。”

“師傅,你也太偏心了,師兄一回來,你就把我給忘了。”林婉婷見衆人這副神情,在看着老人的表情,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心裡暗自嘀咕道:“老頭子今天轉了什麼性子,平時總是呆板着一副老臉,現在卻看起來像個孩子!”

老人走了過來,在她的額頭上行輕輕的彈了一下,半怒的說道:“你這小呢子,也太不聽話了,自己一個人悄悄的跑下山去,還說我偏心,看我老頭子怎麼懲罰你。”

“師傅,你這可不應該怪我,還不是你一直在念叨師兄,我又怎麼會知道他最近會回來,再說,要不是我偷偷跑下山去,說不定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寶貝徒弟了?”

“你這丫頭,總有一大堆理由,欺負師傅年紀大了,說不過你。”老人有些無奈的說道。

林婉婷撅了撅嘴,表示不服。

“師傅,至此還真的多虧了師妹,要不是他及時趕到,徒兒恐怕真的見不到你了。”齊凌雲一邊爲師妹打圓場,一邊將先前的事情講述了一邊。

老人聽完之後也是一陣的沉默,當他聽到天尊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但是這種反應只在他的身上存在了一瞬。

“師傅,你認識那個什麼天尊?”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是齊凌雲還是發現了師傅身上的變化,岷山老人看了看他,有一絲的欣慰,這五年的時光的確是他成熟了不少。

老人並沒有回答齊凌雲,而是走到了伍月的面前。

“你就是雲兒口中的哪兒伍姑娘?”

“是的,伍月見過老爺子。”

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伍月,他嘴裡不禁的呢喃道:“真像,真像。”

然後就徑直轉過身去,慢慢的走進了中間的那座小木屋,他的身形有些憔悴,甚至臉上還有一絲的恐慌。

他既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理任何人。

老人的反應讓在場的所有人覺得很驚訝,這麼多年下來,無論誰,也沒有看到岷山老人這般的失魂落魄過。

“師兄,師傅這是怎麼了?”林婉婷看着老人走進木屋的背景,不覺有些擔心的問道。

“齊大哥,是不是我惹老人家生氣了?”伍月也滿是忐忑的問道。

齊凌雲和岷山老人一起生活了十四年之久,在他的記憶裡,師傅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反應,這讓他特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在師傅聽到天尊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身體很明顯的表明,他是認識所謂的天尊的,這也就罷了,但是爲什麼看見伍姑娘的時候他會如此的吃驚,而且還說好像,好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齊凌雲不住的在心中琢磨。

“師妹,你先帶伍姑娘去休息一下,從莎拉到這裡應該也累了。我也不太清楚師傅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這樣稀裡糊塗的應付一下:“還有,大家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別耽誤了明天的壽宴,我去看下師傅。”

“大家散開吧,各忙各的吧。”那魁梧大漢也尷尬的說道。

“婉婷妹子,是不是我不該來?”伍月拉着林婉婷的手,在前往休息的地方仍是滿臉不安的問道。

“月姐姐,別想這麼多,肯定是老頭子那根神經又搭錯了。”林婉婷一邊安慰道,一邊也犯糊塗:‘師傅這到底是怎麼了呢’

“師傅,你沒事吧?”齊凌雲推開了那件木屋,卻發現老人正對着天機鏡發呆。

“雲兒,你是不是覺得師傅今天的反應很不平常?”老人並沒有回頭,仍是死死的盯着那面鏡子。

“師傅,本來按理說師傅事情,徒弟不應該過問,可是”齊凌雲欲言又止。

“你先出去吧,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老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在說下去。

他知道師傅的脾氣,既然他不想說,那麼無論怎麼問,也不會有答案的,齊凌雲只好關上門退了出去。

老人靜靜的看着鏡子許久,鏡面上漸漸的浮出了一個幻影。

老人定了定神,鏡面又恢復了平靜,他輕撫了一下鏡身,忍不住的感慨了:“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能再一次見到你。”

齊凌雲在木屋外等了許久,師傅今天的反應太反常了,這讓他暗暗的覺得有些心驚,這麼多年的隱居生活早已磨滅了他的心境。

門突然間打開了,岷山老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那表情,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雲兒,和你一起來的哪位姑娘是燕國人?”

“師傅,你怎麼知道?”齊凌雲滿臉疑問的問道。按照伍月的歲數以及師傅定居在這岷山的時間來算,師傅是不可能見過伍月的,又怎麼會一眼就能判斷她從哪裡來呢,而且爲了隱藏她的身份,還刻意的在莎拉改換了一下當地的服飾。

“這個我自然會告訴你,現在她在哪裡?”

“我讓師妹安排她去休息了。”

“這樣,也好,你沒事的話也先去休息吧,有什麼,明天再說。”

“可是,師傅?”

“去吧,你想知道的我明天自然會告訴你,你也應該有話要對我說吧。”

“那我先去休息了,師傅,你也早點休息吧。”

“伍姑娘,休息了吧?。”林婉婷的屋子裡,齊凌雲小心翼翼的問道。

林婉婷斜頭望了一下里屋,然後說道:“師兄,你對伍姑娘挺上心的嗎,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齊凌雲輕輕拍了拍林婉婷的頭,說道:“你瞎說些什麼,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麼是喜歡。”

“臉都紅了,還說不是?”林婉婷得理不饒人的繼續道。

“還胡說,讓人家聽到了,多不好。”

“那你這麼晚,跑到我這裡來,頭一句話問的就是伍姑娘。你又是什麼意思呢?”

“先前師傅的反應,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我是怕伍姑娘心裡彆扭,所以過來看看。”齊凌雲心裡面好笑的辯解道。

“好了,好了,看把你急得,我就是隨口說說。師傅沒事吧。”

“師傅還好,只是我覺得師傅肯定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們。”

“那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林婉婷滿臉疑惑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齊凌雲在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過頭來問道:“師妹,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師兄,這株悽憂草聽說是師兄當年下山歷練的時候種下的,這些年我一直照顧着它。”林婉婷指着那塊大石邊上的藤草說道。

“但這些年我一直有些不解,爲什麼要叫這個名字呢?”

齊凌雲慢慢的走到那塊巨石那兒,然後輕輕的坐了上去,林婉婷也跟着走了過去,然後靜的擡頭望着天空,山谷間的晚上有些霧濛濛的,但依然能夠看到天邊的月亮,而那月色在霧的襯托下顯得另類的美麗。

“我當時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叫這個名字,或許只是覺得好聽而已。”

“那現在讓你改個名字,你會取什麼呢?”

“忘憂吧!”齊凌雲淡淡的說道。

“你想忘記的是什麼?”

“或許,這一生我也忘不掉了,還是悽憂更特切。”齊凌雲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那個她,是不是和月姐姐有些相似?”林婉婷也裝着深沉的說道。

“是很像,什麼?她,你說什麼呢?”齊凌雲有點詫異,他可什麼都沒有說,剛這一走神,居然被她套出了這麼多。

“自從你第一眼看到月姐姐的時候,你的眼神就充滿了異樣。而最讓人難忘的就是感情了,你下山之後一定愛上過一個女孩吧。”林婉婷滿眼期待的看着齊凌雲。

“對了,不說這個了,你是怎麼到這岷山來的?”

“就在師傅送你下山不久,我就被父母送到了師傅這裡。”

“你的父母爲什麼要把你送到這裡來呢?”齊凌雲看着師妹那張滿是童真的臉,不禁意間想起了自己逝去的父母,那本是一對平凡得小夫妻,男耕女織一家三口過着不富裕但是卻開心的日子,而二十年的那場戰爭,無情的剝奪了他們的生命,若不是師傅恰好經過,自己也怕早已經成爲了刀下亡魂。或許,在那邊,一家人還會在一起吧,父母也會很疼愛自己吧。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我的父母本來就是拳師,從小耳睹目染,我也對武學產生了十分濃厚的興趣。”

“那你的父母爲什麼不親自教你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天,我偷聽聽到他們對話,或許和這有關。”

“那他們說了些什麼。”

“我也聽的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很多年前有個怪人想收我爲徒,但是我母親捨不得,可是呢,他們漸漸覺得我留在他們身邊會被耽誤什麼來着,再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師妹,你的迴旋劍練到第幾層了?”

“師兄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昨天我看你和司馬嶽成過招的時候用的應該是迴旋劍,所以有些好奇。”

“這個我也不知道到底到了第幾層。但師傅前後給我換了四把劍。”

齊凌雲不住有些吃驚,他跟隨師傅十二年,一手的岷山劍法也只止步在第六式上,在往前半式便覺得到了極限,可是師妹最多學了四年,已經到了迴旋劍第五層,要知道迴旋劍的基礎就是岷山八式,這小師妹果然是武學奇才啊。

“哦,我想我知道你父母爲什麼要送你到這裡來!”齊凌雲隨手拿起邊上的一塊小石頭,用力扔了出去。那石頭順勢沒入了黑暗之中,沒有一絲聲響。

“爲什麼。”林婉婷滿臉期待大看着齊凌雲,這個疑惑縈繞在她的腦海裡很久,一直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我不告訴你!”齊凌雲朝她做了一個鬼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有在面對自己這個才見面不過兩天的小師妹,他那種緊繃的神經就不自覺的放鬆了下來。

“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告訴月姐姐,說你喜歡她。”小姑娘似乎有些不甘示弱,也雙手朝他回敬了一個鬼臉,只是她的語氣中約爲有些底氣不足。

‘師兄到底喜不喜歡月姐姐呢,即使喜歡,說了又能怎麼樣了。’她心中不停的犯嘀咕。

齊凌雲心裡面還真擔心她會去瞎折騰,這小呢子是個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主。甚至在他的心底也充滿了疑惑,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

這些年,自己與師傅一起生活在這裡,起初的時候,師傅每過一段時間還要下山去,用藥材,珍果之類的和山下的村民們交換一些生活得必須品或者給他們看看病來着,當然,每次帶回來的還少不了一樣東西,那便是酒,雖然只是山間粗釀,但是看的出來,每次回來的時候師傅總是說不出的開心,後來隨着時間的推移,山下的村民們也漸漸知道了師傅的本事,紛紛前來拜師傅爲師,師傅雖然沒有答應,但是也多少教了他們不少的本事,這些人自然也把老人當師傅看待,再後來,師傅索性不再下山了,什麼東西都是由他們代爲處理之後在送上來,不過十年前師傅突然下山了一個月,或許就是那個時候,成爲了師妹父母口中所說的怪人。

師傅一身琴劍酒三絕,而自己只學到了酒字,或許,連這個酒字都沒有學到,師傅常說,喝酒要學會其中的滋味,而不是一陣牛飲,而自己去如何也對這山間粗釀提不起興致,如今看來,反倒是這個劍字算是後繼有人,只是這琴,或許真要失傳了。

山風拂過,兩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師妹,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齊凌雲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才發現那個酒壺自己根本沒帶。

“師兄,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麼呢?”林婉婷是否有些不甘心。

“你是武學奇才,仔細想想他們的話,還有對比一下師傅與他們的武學修爲應該不難明白吧。”齊凌雲有些心煩的說道。

“謝謝師兄!”林婉婷多年來心中的疑惑一點就開,心中對於父母的那種埋怨一掃而空,心

只是,人總會在突然間想起一個人,而有的時候,這種思念會在沒慰藉的時候越發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就像此刻沒有酒的齊凌雲,他的心底,早已被某個人的影子完全佔據。

‘夙瑤,你知道嗎?我想你了。’

清晨的山谷總是特別的美麗,更何況,在這朝陽的第一縷光輝覆蓋上這片土地的時候,越發的襯托出了一種世外桃源得到感覺。

此時的山谷中早已是人頭顫動,顯然以及匯聚了不少前來祝壽的人。

他們都是生活在這山下的普通人,所以這壽禮也只是走走形式,什麼自己釀的酒啊,打獵得來的各種動物肉啊,雖然不珍貴,但在岷山老人的眼中,這些東西卻是貨真價實的一片心啊。

空地上擺上了幾張木桌,那都是祝壽的人們從自家暫時拼湊來的,人們圍着桌子安靜的坐着,正看着齊凌雲跪着給老人祝壽。

“清泉梨花,想不到還能在喝到啊?”岷山老人忍不住接過齊凌雲手中的酒壺,咕嚕嚕的喝了一大口。

“師傅,你怎麼?”齊凌雲一臉驚愕,之所以驚,是因爲第一師傅一口就能知道酒的名字,而且昨天他初見伍月的反應,似乎說明了師傅以前肯定在燕國生活過,並且這裡面的故事絕對不簡單,第二卻是因爲自己連賀詞都還沒有說,接下來該怎麼辦,他還真有一點的不知所措。

“怎麼了,哦,對不住啊,看見美酒**病就犯了。”岷山老人突然間發現齊凌雲正跪在地上,雙手仍然是捧着酒壺的姿勢,一臉不解的看着他,才猛然間想起今天是自己的壽日,兩人都是忍不住的尷尬。

“好了,起來吧,賀詞什麼的,聽着也沒什麼意思,反而不如你這壺酒,更合爲師的心意。”岷山老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將齊凌雲扶了起來。

衆人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整個尷尬的局面瞬間消失了。

伍月站在衆人當中,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給老人祝壽。

不去吧,顯得自己沒有禮數,去吧,昨天他見到自己的反應讓人有些忐忑。

“那位姑娘,你過來!”老人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一眼就發現了人羣中那一身白衣的伍月, 見她的表情凝重,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心裡面已經知道了大概。

‘也許這早就是註定吧’老人暗暗下定了決心。

伍月根本沒有想到老人叫的是她,直到林婉她婷走到她身邊,拉着她的手示意她過去,才反應過來。

“給老爺子祝壽,沒什麼準備,聽說老爺子很擅長音律,這是我隨身攜帶的短笛,希望老爺子不要嫌棄。”伍月從衣袖裡面拿出一隻寸許的竹笛,雖然短小,但是從材質和做工來看絕對是佳品。

“姑娘,對不住了,老頭子我昨天是有些失態了。”老人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番,看的伍月覺得有些不自在。

“你只是太像我的一位故人。”老人接過笛子,細看了一下管角的紋路,然後又將笛子遞還給了伍月,示意她收回去。

“你這老頭子,又犯那根筋,人家送你禮物,你還嫌着嫌那的。”林婉婷忍不住的叫道,她總覺得師傅這兩天都怪怪的,平時師傅總是什麼都不講究,可這兩天到底怎麼了。

老人是否沒有聽的她的話,只有齊凌雲在邊上對着師妹笑罵道:“你幹嘛這樣頂撞師傅,這麼多年,你還不清楚師傅嗎,師傅既然不收,自有他的理由。”

“你說他有什麼理由?我看他使老糊塗了。”

周圍的衆人也不禁莞爾,他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這岷山老人能力非凡,但在這個小徒弟面前,總是沒什麼辦法,她幾乎都是用老頭做稱呼,或許,他更喜歡老頭這兩個字,因爲,當她叫師傅的時候,他就知道要遭殃了。

“婉婷!”齊凌雲忍不住大聲叫道。

伍月也只得悻悻接了回去。

“老頭子已經接受了你的禮物,現在這笛子是回禮。”老人對着齊凌雲和林婉婷擺了擺手,示意他兩不要再糾纏。

“你們三人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這麼做,等壽宴結束後,你們和我到天機閣,我自然會告訴你們緣由。凌雲,你去招待一下客人,婉婷,你陪着伍姑娘去吃點東西。”

初春的時節,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而這裡的人們卻要爲整年的生計而忙碌。

壽宴很快就在一片喧囂的環境中結束了,當然,壽宴也不是我們關心的重點。

在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客人之後,三人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天機閣,雖然用到了閣字,但那不過就是昨天老人走進的那間小木屋。

岷山老人早已在哪裡等待,他的雙手輕撫着那面銅鏡。

“老頭,我們來了。”林婉婷率先叫了出來。

“過來吧,看看這面鏡子與以前有什麼不同。”連老人轉過身來,對着他們說道。

三人走到了老人的面前,齊凌雲仔細的打量了那面銅鏡,那本身明亮的鏡面隱隱有些異樣的色彩:“師傅,這是怎麼回事?”他曾經無數次的在鏡面上亂塗鴉,自然比其他人更早的發現鏡面上的變化。

“你先別問,先靜靜的聽我講一個故事。”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到了老人的身上。

“雲兒,你是十七年前和我上山的,但是在那之前,我本名趙顏,當時還有我的師姐燕靈都是燕國的宮廷近衛,準確來說,她還是燕王后的親姐姐,也是在那時我結識了夫人秦芙,按照年齡和相貌來看,應該就是伍姑娘的母親。”

“你見過我的母親,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伍月忍不住激動的問道,自從她出生之後就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她的父親也從來不曾提起,當年侍奉母親的侍女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宮裡的人也示這個爲禁忌,所以母親對於伍月來說就是一個謎,壓在她的心中已經二十年了。

“她和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的區別就是聲音,你的母親從小生長在秦地,所以有着一口的秦地口音,而你,談吐眉宇間燕地那種古樸蒼勁的一覽無餘。”

“師傅,那時你不也是天命之年,難不成你還喜歡上了月姐姐的母親?”林婉婷在一邊插嘴道。

“別瞎說,當時,夫人秦芙初到王宮,那年她剛滿二十,一個秦地來的姑娘家,舉目無親,孤獨無依,雖然王上對她十分寵愛,但是,宮裡的人卻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笑臉。”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二十年前,燕王也早就過了不惑之年,要讓這麼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女每天面對着一個可以當自己父親的男人,換誰估計也開心不起來。”齊凌雲若有所思的說道,他一直很好奇師傅以前是什麼人,自從到了這岷山,他從來都是以師傅相稱,轉眼間已經十七個年頭,也是今天才知道師傅的名字。

“那時我和師姐早已經成親二十餘年,感情也還穩定,只是我們有一個遺憾,那就是沒能有一個孩子,慢慢的,我就把她當成了我的孩子,伍姑娘,還記得你要送給老頭子的那枝短笛,老頭子我之所以不收,是因爲這是你娘最喜歡的東西。”

“我孃的東西?父王只告訴我是因爲我小時候喜歡,吵着要,李王后才送給我的。”

“看來王上對於這件事還是避諱甚深啊,這也難怪,你的三位兄長也是間接因爲這件事情而死的。”

是母親害死自己的三位兄長的,這句話不由得讓伍月有些震驚,因爲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不但匪夷所思,而且也不能接受。

“這怎麼可能?王兄們不是死在十八年那場戰爭中嗎,這和我母親又有什麼關係。”

“你不要急,聽我說完,其實你的母親也只是受害者,當時李王后也還不是王后,她和你母親一樣,也只是夫人身份,說白了,都是當時秦燕之戰後被秦國送來的和談條件的一部分,也算得上是苦命人,若說你母親那時在宮中還有一個朋友的話,那應該就是她了。那時候,你的母親最常做的就是在亭子裡,望着南方,手上拿着這把笛子,吹奏着一些秦地的曲子,但是幾乎每首曲子的尾音都是斷斷續續的哽咽,我也是漸漸從她的笛音中明白了她爲什麼總總是一副悲傷的表情。”

“是想念家了嗎?”

“不是,是在思念一個人。”

“思念一個人?”齊凌雲深知師傅在音律方面的造詣,他若這麼說,那定錯不了,但這和那場戰爭又有什麼關係。

“你們一定好奇,這個人是誰?”

“是誰?”伍月的表情極度的焦急,她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其中的一切。

“前魏王,司徒祁!”老人一字一頓的說着。

衆人的眼中充滿了驚愕,就同當時他聽到這個名字一樣,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可能,母親怎麼可能會認識前魏王。”

老人搖了搖頭:“當時我和你們一樣,半響說不出話來。但我看得出來,司徒祁在她的心目中絕不簡單。”

“師傅,你是怎麼知道的呢?”林婉婷看着齊凌雲,只見他也是說不出來的疑惑。

“這說來也是一種緣分,當時燕王見秦夫人整日悶悶不樂,而我們夫妻二人又擅長音律,便有意的安排我們做了夫人的侍衛,說是護衛,其實是讓我們從曲子之中瞭解夫人悶悶不樂的原因,當然,還聽說這是王后特意舉薦的。”

“這樣看來燕王對月姑娘的母親蠻在意的,那麼爲什麼又會刻意的向月姑娘隱瞞呢?”一邊的齊凌雲忍不住的問道。

“那就要從十八年前的那場戰爭說起了。”老人看了看三個人,只見他們的表情各不相同,林婉婷一臉的急切,也許在她的心裡,這只是一個故事,故事外的人在鼓掌,而故事裡的人在流血。齊凌雲的眼中充滿了疑問,五年的時間過去了,那個曾經大咧咧的少年少了幾分天真,多的是對世事的暗自揣度。而伍月卻是一臉的焦急,也許這裡,此刻,只有她纔是最想知道一切的人,然而,那種心底的糾結,又彷彿什麼都不想知道。

世事就是如此,許多事,有的時候,不知道的纔是幸福,所以很多人本能選擇逃避。

老人接着說道:“魏王司徒祁,那算得上是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在他統治魏國不到兩年的時間,就遠遠的縮短了由魏楚分治所帶來的與燕國的差距,整個魏國彷彿充滿了生機,連燕王,也就是月姑娘的父親,也曾經在朝堂上對臣子們說過:“曾祖母,讓燕國獲得了百餘年的優勢,而如今,這種局面也許就快要終結,魏王雖然年輕,卻算得上是一代英傑。”或許在過幾年,魏國的實力就可以和燕國相匹敵,但是就在這樣的大好局面下,魏王卻突然發動了對燕國的戰爭,這讓所有的人有些始料未及。”

“那麼,師傅,這場戰爭和月姐姐的母親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直到有一天,當有人在戰場上看見魏王身上的那朵瓊桑花的消息傳到耳朵裡的時候,我便漸漸的猜到了其中的一部分緣由。”

“瓊桑花?那不是秦魏地女子今生只會繡一次的戀情之花?。難道魏王身上的哪朵就是來自?”齊凌雲很是驚訝的說道。

“老人家,你能不能告訴我其中的緣由。”伍月滿帶祈求的眼神看着岷山老人,一絲淚光在她的眼角瀰漫,越發顯得楚楚動人,就如同那初春清晨剛綻放的花朵沾染上露珠一般,齊凌雲忍不住有些看得呆了,在他的腦裡有着一個揮之不去的影子,而那個身影在此刻卻顯得格外的清晰。

“假如,我能和你一起,去你生活過的岷山,過着那愜意的田園生活,你我男耕女織,是不是比流浪在這塵世間,更見的逍遙快活。”她依偎在他的懷裡,仰起頭俏皮似的看着他,,那眼神中充滿了嚮往與溫柔。

他沒有迴應她的問話,只是輕輕的撫摸着她的秀髮,因爲許多的言語,有的時候並不需要真的說出口,只要彼此明瞭,那麼,說不說出來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凌雲,答應我,無論生死,一定要在岷山爲我種滿瓊桑花。”

“我答應你!”他的手滑落到她的手間,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讓你種上瓊桑花嗎?”

“不知道,但我明白一點,當你歸來的時候,我們的家一定是一片花海。”

“你呀,無論讓你做什麼事,你都不問爲什麼,像個榆木腦袋似的,瓊桑花,是秦魏交界地上的女子一身愛的信仰,代表着唯一。”

“可你不是燕地的姑娘?”

“我雖然生在燕地,但是也希望完美的愛情,而你就是我的唯一。”她努力的仰起頭,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更何況,我的父母也是洛都人氏啊!”

“這個我並不是十分清楚,在那場戰爭爆發的第二年,我便離開了燕國,這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只是斷斷續續的有所耳聞。都說是魏王爲了一個秦地的女子,才發動了這場史無前例的戰爭。哎,當權者的一時衝動,受禍害最深的卻是老百姓啊。”

伍月不由得暗自神傷了起來,細細的想想,這一切,母親固然有錯,可她畢竟只是一個弱女子,也不過是一個政治的犧牲品,或許,她本該生活得像所有的平凡女子一樣,有着自己簡簡單單的幸福。

“老頭,你看那面鏡子!”當大家都沉浸在自我的回憶中的時候,卻被林婉婷的叫聲驚醒了回來。

衆人都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之間那面依靠在正牆上的銅鏡隱射出陣陣柔和的光芒,漸漸的這光芒幻化出不同的顏色,起始是三種,到後來,這束光芒最後衍射出七彩的霞光,將整個屋子映得雪亮。

齊凌雲只覺得思緒有些恍惚,只感覺眼皮越來越重,越發的有些睜不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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