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在說一遍?”衛姬召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其實不只是他,就連王守之這樣的老將也着實吃了一驚。
“稟告將軍,公主殿下帶着四個人來到營門前,說是有事想和兩位將軍談一下!”那位軍士一字一字慢慢的說道,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拼住了聲音,連呼吸都壓得很低,整個軍營靜得像一顆針掉到地上也能夠聽得清似的。
“你確定只有四人!”衛姬召在確認。
“是的,將軍,只有四人!”那軍士又重複了一邊,這下,衛姬召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他側身看着王守之:“王將軍,你怎麼看!”
王守之一身征戰沙場數十年,和前燕王也曾經在一起參加過十八年前那場南北之戰,更算得上是誠王子軍事上的半個師傅,所以在燕國的地位也較爲尊崇,說起來,也算得上是看着伍月長大的:“這個小妮子,膽子還挺大,先是女子請纓定盟約,現在再來個隻身入敵帳,有趣,有趣!”
“這哪裡是有趣,這那一件事情算不得驚天動地的大事,就算是擱在史書上哪也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啊,有的時候我都想幫她一把,也許她真的是一個能成爲像帝姬那樣偉大的女人!”
“衛將軍,注意你的立場,這話可不能亂說,這要是傳到王上的耳朵裡,那可是大不敬啊!”王守之的年紀遠大於衛姬召,所以在思想方面也顯得有些老套,他一生重在忠君,此刻衛姬召的這番話在他看來那可是大罪過,但現在畢竟是兩人合力對抗山下的四十萬大軍,也不能因爲這個生了間歇。
“多謝王將軍提點,這話我在也不說了!”他的目光在四周所有人的身上做了一個短停留,這是在傳遞一個信息,這裡的人能混到近衛這個位子上,顯然都是一些聰明的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那我們見與不見呢?”
“見,她既然敢來,我們就敢見,不然傳揚出去,未免顯得我們太弱勢,更何況,這對於我們來說也是隻有好處的事情!”
“這話怎麼說?”衛姬召心裡面雖然也有自己的看法,但是現在很明顯得讓王守之先說,一來能夠表示自己的尊敬,二來也可以印證自己的想法。
“衛老弟!”王守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都很清楚,公主此行前來,若是能給出你我心中都埋藏的那個疑惑的答案,這一點自然最好,即使她不能,那麼我們也能夠扣下她,這樣一來,我們也算是給了燕王一個交代,並且也能有效的打擊山下四十萬大軍的意志,這樣的便宜我們爲什麼不撿!”
“王將軍果然高見啊!”衛姬召聽他這麼說,表面上雖然表現得無比的恭敬,但是心裡面也忍不住在想:“原來你和我一樣,也在懷疑現在的王上的位子得來的正當性!卻偏偏還說什麼大不敬之類的話,虛僞!”
“司徒大哥,你爲什麼不勸一下月姐姐!”林婉婷也有些不解的看着司徒浩,此行伍月和七劍奴之首並排走在最前面,身後跟着司徒浩和林婉婷,四人在軍士的帶領下沿着山路緩緩而行,司徒浩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見這裡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乃是兵家的要地,如果真要硬拼起來,恐怕己方真的要吃大虧。
“第一,作爲魏國親王,我不應該去幹涉燕國公主自身的決定,除非她做出了對魏國有極大損害的事情,這第二,作爲朋友,我們應該支持她的決定,更何況要是換做我,我也會選擇這麼做,你要我如何去勸?”
“你就這麼相信我會幫你!你就不怕我是燕王派來的?”
“無論你是不是真心幫我,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我也會選擇這麼做,更何況,我能從你的眼神中看得出你們的真誠!”
“真誠?”他有些不可思議。
“我說的是你們那時的眼神,你們看着彼此,憧憬未來的眼神,那個時候我能讀懂你們的內心,我知道,你們是真的希望能夠擁有掌握自己命運和尊嚴的那一天!”
“謝謝你!”他淡淡的笑了一下,這一次,他也笑得很真。
“是我應該謝謝你!”伍月回報給他的是同樣的笑容。
他不再說話,這些年來的一切,對於自己是一個噩夢,原來,人與人之間,不只是有利益,仇恨,殺戮,更多的是彼此的包容,一個微笑也許就是人們渴望中的天堂。
山風慢慢的吹,一縷一縷,吹拂着所有人的髮梢,也吹動所有人的心。
有的人,像陽光,總是能溫暖所有人的一切,這是很多年後,王守之回憶起當時瑤山上的情景所能夠做出的唯一總結。
“公主殿下,請恕老臣無禮!”雖然現在兩人站在對立面,但是在王守之的心中,眼前這個女孩依然是自己腦海中的那個公主殿下,更何況,現在的燕王伍炎也並沒有反對她的地位,所以這個稱呼也算得上合乎禮節。
衛姬召也跟着老將軍的禮數向伍月請了安,他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文弱的女孩,那張臉上雖然還有着沒有褪去的稚嫩,但是他能感受到其中傳來的那種堅毅,而這種堅毅,能夠讓所有站在她身後的人安心。
“王將軍,衛將軍,你們與我立場不同,這算不上失禮,反而是小女子要和兩位曾經爲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前輩決戰沙場,想到這裡,我這心裡面就是一陣的誠惶誠恐!”伍月越一欠身,回了他們一禮,無論如何,她現在都還是燕國的公主,這個身份也是伍炎現在最爲顧及的存在,正所謂君臣有別,這一禮已經算是放低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她突然話鋒一轉:“王伯伯,你曾經和我父王稱兄道弟,又是我兄長的半個師傅,所以我這樣叫你並不爲過,可是你現在怎麼?”
王守之見她說道這裡,心裡面也不由得一陣難過,一時間有些語塞,半響說不出話來,衛姬召看着這一切,急忙替他辯解:“王將軍只是奉命而已,公主何必用舊情爲難於他!”
“奉命而已,奉誰的命,我那個所謂的叔叔,現在的燕王伍炎嗎!”伍月看着衛姬召的眼睛,此刻強壓在心中的那一絲憤怒是否要爆發出來,還好司徒浩及時的示意她將這種情緒控制了下來。
“公主殿下,先王將王位傳給了當今王上,那是我們有目共睹的,不僅是詔書,而且還是王上親自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宣佈的,這一點可當真假不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王上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更何況,燕王讓我們前來的時候,也再三的囑咐,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讓公主殿下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如果公主殿下覺得這個王位有蹊蹺,燕王願將王位禪讓給殿下!”衛姬召打開了桌上的一個檀香盒,上面圍繞的五爪金龍證實了它來自燕國最高權力的標誌,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封詔書,恭敬的遞了過去。
伍月接過那份詔書,仔細的看了一遍,她的嘴角上掛着輕視的笑容,如果換在一月之前,也許這番話還能讓她覺得有些可信度的話,那麼當七劍奴到來的那一刻,這一張虛僞的面具在她的心裡面就完全的落下了它的僞裝。
“我也沒有想到,直到今日,我這個和藹可親,毫無心機,淡泊名利的叔叔還在哪裡沽名釣譽!”
“公主殿下,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如果你不能拿出確實的證據證明這其中有什麼原委的話,那麼老臣就只有得罪了!”王守之心裡面雖然有些不忍,但是作爲一個臣子,他絕對不能容忍有污衊王上的話出現在自己的耳朵裡。
“你要證據,好,那我就和你說一下證據!”伍月見他這麼問道,也知道在他的心中,其實也是有一絲疑惑的,不然以這個老臣的性格,恐怕現在已經:“王伯伯,我先來問你,當時我父王爲什麼讓我出使魏國!”
“先王自然有他的考慮,這一點老臣不敢枉自揣測!”
“你不是不敢揣測,你只是不敢說,那麼就讓我說來聽聽,看合不合王將軍,還有衛將軍的意!”伍月的眼神在兩人的身上停留片刻,她突然面向北方,恭敬的行了三個大禮。
“當時父王身體狀況俞下,曾經對我說:“自從你兄長死後,各路藩王諸侯已經蠢蠢欲動,對這王位虎視眈眈,只是因爲我在,還有所顧忌,不敢瞑目張膽做出那些謀權踹位的勾當,眼看我時日無多,雖然我燕國有女子爲王的先例,但是你畢竟太年輕,又缺少威望,恐怕很難服衆,眼下燕魏之間由於地理之間的原因,這數百年來爭紛不斷,特別是十八年前那場戰爭帶來的創傷深深的刺痛着天下人,如果你能夠撫平這道傷口,那麼百姓自然對你感恩戴德,那時你成爲燕王也就不會受到任何的阻力,這一點無論是對於我們伍氏家族還是整個燕國,甚至是整個天下,那都是一件功高萬世的事情,也許這樣,你就能成爲像帝姬一樣的女王,甚至能夠站的比她更高,走得更遠!”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包含着淚花,我知道,其實她也不想我走出這麼一步!”伍月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忍不住有些哽咽:“我雖然並不想成爲什麼燕王,甚至很多時候我在想,如果我只是一個平凡人家的女兒,也許現在我還能承歡在父母的膝下,過着平凡的生活,或許能夠牽手自己的愛人,憧憬着自己的幸福,但是,這是父親的願望,我這個作爲女兒的,無論是有什麼樣的理由,也應該去完成!”
“這也保不準是先王突然改變了主意,殿下不是也說王上並不願意公主這麼做嗎!”衛姬召從她的話音中聽到了這麼一個信息,急切的揣測着是否存在這樣的一種可能。
“王上即使有這種打算,那麼爲什麼在先前給我的回書之中絲毫未提!”
“回書?”王守之接過他遞過來的書信,先王的字他再熟悉不過,這很明顯是先王的真跡,他仔細的將書中的內容看了一遍,無非是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掛念與虧欠,對她此行能夠完成任務的鼓勵和讚賞,以及希望他能夠儘快趕回燕都,以便能夠順利的進行權力交接的催促。
“先王的確沒有隻字提到欲將王位傳給當今王上,但是這也不能說明王上有什麼不符合禮節的地方!”王守之話雖這麼說,但是心裡面也忍不住的犯嘀咕:“現在整個燕國都對這件事情抱有懷疑,就連軍中的將士也心有二意,如果真的如公主殿下所說,那麼自己這樣領兵前來豈不是,豈不是,這一世的英明說不定就這麼毀了。”
“對啊,就憑這個也說明不了什麼!”衛姬召雖然同情公主殿下現在的處境,也對她的所作所爲充滿了敬佩,但是他現在的將軍職務卻是實打實的受到了伍炎的提攜,這也算一種知遇之恩,更何況眼下的證據也的確無法說明,唯一的就是給人一種猜想的理由罷了。
“天尊你們總該認識吧!”她身後的黑衣人看着兩人爲難一個小姑娘,有些忍不住的說道,他本就是在做一場賭注,如果今天不能成功的說服眼前這兩人,那麼這一行就註定了是有來無回,即使是今日不會死在這瑤山之上,恐怕也難逃過伍炎的毒手。
“天尊又是誰?”衛姬召本就是宮廷護衛,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奇怪的稱呼,要知道,只有王上纔是天,又有誰敢肆意的使用這個稱號,這可是大逆不道的重罪。
“對了,你雖然是宮廷侍衛出身,但是你卻不是湘候伍炎那條線上的人,不知道也不住爲奇,但是我只要說一個地方,你就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誰了!”黑衣人若有所思。
“什麼地方?”
“棗蓉閣!”他故意回答得有些慢,一字一個停頓,就是爲了讓在場的所有人能夠聽清!
“棗蓉閣!”不只是衛姬召,就連王守之和伍月也忍不住的吃驚。
這個地方黑衣人先前也沒有對伍月等人提起,顯然是還有一定的保留,但是在上山的路上,伍月的那一番話卻深深的刺動了他的內心,讓他能夠真心的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那種可以信任的感覺。
“那是什麼地方?”司徒浩見他們幾人的表情都有些奇異,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而此時,林婉婷也是同樣的表情看着眼前這幾個人。
“那是我父王正室王后的親姐姐所住的地方,二十年前,父王第一眼看見我母妃的時候,便真心的喜歡上了她,但是這卻遭來了同爲女人的王后的妒忌,誠王兄,就是她所生,王后本來身體就不好,又缺失了父王的寵愛,一時間血氣不順就這麼的去了,這後來,父王也感到對王后的虧欠,就封了誠王子爲王儲,也爲王后的親姐姐建了這麼一座棗蓉閣!”
“也就是說天尊就是棗蓉閣主,也就是我師傅口中時常唸叨的那個人!”林婉婷此時眼中也充滿了驚訝,她雖然知道老頭子和燕國有着很深的淵源,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其中還是這樣的糾纏。
“這又如何,你爲什麼要拿出她來說事,即使她真的叫做天尊,也是她大逆不道,和當今聖上又有什麼樣的關係!”
“關係,如果不是她,湘候能夠這麼順利成章的登上王位?”黑衣人看着從王守之和衛姬召眼中傳來的不信任。
“你又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我是誰,說了你也不知道,但是這個,你們應該知道是什麼!”他遞過去的那面腰飾的確太特別,虎面紋路金牌,上面刻着一個大大的湘字,這是伍炎沒有登上王位時家臣的令牌,這一點衛姬召很明白。
“好,就算你是王上的家臣,那麼你現在站在這裡,說的話,做的事,盡是背叛自己主上的行徑,你讓我們怎麼能夠相信你?”
“這一點,我自然明白,但是我也要請你們記住一點,我今天站在這裡,本來就不是祈求你們口中所謂的相信,那個一錢不值!”
“但是,你還是站在這裡,沒必要裝什麼清高!”
“我本來就是下作之人,哪有什麼清高,只是,你們,不要後悔今天做出的決定!”衛姬召和黑衣人你來我往,像極了是在辯論,但文字之中,卻飽含了一種濃烈的**味。
“你倆收一收,這位兄弟,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不防說出來聽聽,是真是假,我們自會有判斷!”王守之見他們着眼爭端不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只好出聲打斷了兩人。
“既然老將軍想知道,那我今天就一五一十的說個清楚!當時湘候正從天尊哪裡得到了公主將要前往魏國的消息,就知道了先王心裡面的打算,只是礙於先王,只能派出殺手在路上伏擊公主,製造其死於秦或者魏的假象,這樣一來不但可以除掉王位爭奪的有力對手,又能挑起秦,燕,魏三國之間的紛爭,使得先王的更快的走上西歸的那條路,然後,他在藉助自己在燕王心中的信任,名正言順的登上王位,只是,這其中卻生出了許多的變故,使他原本的計劃發生了偏差!”
“什麼變故?”
“就是這位姑娘還有她的朋友,要不是他們的出現,恐怕在秦國我已經死於刺客之手,說起來,這個刺客,老將軍也不會陌生!”伍月回頭看了看林婉婷,眼神中包含着一種感激。
“這個刺客是誰,老夫也認識?”王守之聽她這麼說,也一絲半刻想不起是誰有這個可能!
“李承庭,還有司馬嶽成!”
“這不可能,二十年前,燕秦那一戰,李將軍已經在秦都遇刺身亡,而當時刺殺他的人就是司馬嶽成,這一點全天下的人都是知道的,說起來,李將軍還和我共過事,這個人算得上個將才,爲人也很謙和,當時我還爲他感慨不已!公主殿下是不是看錯了人啊!“
“我和他見過兩次,而第二次還有他的師兄在場,這一點不可能弄錯!”伍月很肯定的看着王守之,當她說到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裡面還有一絲淡淡的心疼,這時候的思緒應該是留給了杜老頭,可惜,這個人自己這輩子應該是不會再見了!
記憶中有這麼一個朋友,算是足夠了!
瑤山上此刻很靜,只能聽到風拂過樹木所發出的聲音,所有的人在等一個結果,或許,他們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只是好奇。
當燕公主,那個傳說中的女子出現在這裡的第一刻,很多人的心已經醉了。
柳寒煙依然依偎在墨麒麟的懷裡,和煦的朝陽透過峭壁上的洞口映射到兩人的身上,她纔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是一個並不深的巖洞,屹立在峭壁的半中間,兩邊是突兀不平的大石,耳邊能聽到風在這個巖洞中迴旋的聲音,顯然這裡是常年經受風雨侵蝕形成的,通過洞口向遠處眺望,迎面的是一個巨大的,看不到邊際的湖泊,而這一面峭壁就屹立在這湖泊之中,顯得格外的與衆不同,湖面上此時倒也很平靜,只有一絲隨風而起的漣漪,陽光灑在上面,返照出縷縷的金黃,給人一種仙境的感覺。
柳寒煙不想動,她輕輕的擡頭看着眼前這個男子,這個剝奪了她一切的人,心裡面隱隱有一絲的喜悅.
“寒煙!”他開口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雖然這兩個字經常在他的口中說出,但是卻沒有那一次有現在這麼溫婉深情:“對不起!”
他就說了這麼五個字,但是柳寒煙明白,這個人,從來不會多說一個沒用的字,他總是顯得很深沉,也讓人覺得很冰冷,你站在他的身邊,卻無論如何感受不到他身上傳來的體溫,而現在,自己是真實的感受到了,那環抱着自己的手是那麼的有力,那懷抱是如此的溫暖,讓人捨不得離開。
“你不需要說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她的臉上有一絲的羞澀,雖然是江湖兒女,講究是快意恩仇,但是她畢竟也是一個小女人,特別是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這種扭捏的感覺更讓人覺得是一種自然的反應。
他不再多說話,只是緊緊的抱着他,但是他的思緒很模糊,或許在他的感覺裡,現在懷裡的人是夙瑤還是伍月呢?
“麒麟!”她是第一次這麼叫他,心裡面還覺得有一絲的彆扭:“你知道嗎,其實在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一身黑衣下到底隱藏的是一個什麼樣的面龐,雖然那個時候我還倒在血泊之中,而你的長劍正貫穿我身前一個仇人的身軀,鮮紅的血液順着劍刃滴落在我的臉上,但是我並不害怕,哪怕是現在,我都還能清楚的記得從你身上傳來的那種感覺,這種感覺我管它叫做依靠!”
墨麒麟不再說話,他一向是這麼一個人,承受過孤單的人就會學會堅強,然後用一個殼將自己安置在其中,爲了自己心中的目標而獨自奮鬥。
“我知道,你是一個如風般的男子,無論什麼也留你不下,現在我只有一個願望!”
他只是看着洞口的陽光,哪裡是所有人嚮往的溫暖,卻是他心裡面害怕的地方。
“你能陪我在這裡呆上一個月,不,也許半個月就足夠了!”她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的渴求,這點兩人心裡面都能感受到。
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其中的意思她很明瞭,他放開她,站了起來,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什麼時候,他也覺得有些餓了,而眼下的的水中就有着最好的充飢之物。
大夢一場後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或許,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也能讓我們聽聽這其中的故事是多麼的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