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好了!”柳寒煙剛一走出無極殿就看到了百名銀甲騎兵將整個無極殿團團圍住,那是整個燕國最爲精銳的騎兵,在他們的身後,還有遠超過百名的弓箭手,此時箭已在鉉上,箭頭上火星耀眼,顯然是要對這間無極殿不利!
迎頭兩個人並肩而立,一個儀表堂堂,玉樹臨風,另一個卻身材矮小,宛若孩童,柳寒煙畢竟是伍炎身邊的左紗,對於這兩個人也是再熟悉不過了。
天地左右,說的就是天地童子趙長忠,左紗柳如煙,右紗曲如憐三人,三人中,以天地童子的武功最高。
那身材矮小的正是趙長忠,而另一人,算得上是伍炎的得力干將,現在的燕國中書令李朝關,不論是這兩個人,還是眼前這佈置,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們的目的,這一點無論是柳寒煙還是墨麒麟都再清楚不過了。
墨麒麟慢慢的走了出來,此刻他的臉上又帶上了那張黑色的面具!
神色雖然看不清,但從他的身形步履還是眼神中,都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其中透露出的憔悴感,靈力缺失所帶來的後果在這一刻明顯的表露了出來。
但眼前的這些人可容不得自己有半點回旋的機會!
“左紗柳寒煙,王上有命,令你殺了墨麒麟!”一個聲音遙遙的傳來,畢竟墨麒麟的武功太高,雖然他和天尊動過手,靈力消耗了一大部分,但是趙長忠還是沒有絕對的勝算,而他這個人,從來不下賭注。
柳寒煙回頭看了看身後走出的墨麒麟,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因爲她知道,此刻的他到底有多麼的虛弱,先別說天地童子很難應付,單是眼下這數百名的近衛,二人恐怕都沒有能夠衝出去的把握。
但是,在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剎那,柳寒煙在心中暗暗的做出了一個決定:“今天,一定要讓他活着離開,哪怕是賭上自己的一切!”
“替我回稟王上,今天起,左紗就是他的敵人!”
她手中的長劍正準備出鞘,墨麒麟卻一把按住她拔劍的右手,強行給她壓了回去,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而他只是看着遠方黑壓壓的人羣。
“主上?”
“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更何況,我們要是和他們動手,那麼死的一定是我們,這一點不需要懷疑!”
“那怎麼辦?”柳寒煙知道,墨麒麟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動手,而且保持這麼遠的距離,顯然是還有所顧及,而我們現在需要利用這一點時間,寒煙,你心裡面不是一直都有一個疑問嗎,爲什麼我長得和齊凌雲那個小子一模一樣!那麼現在我就讓你明白這一切!”墨麒麟話說得很輕,但是每一個字卻深深的撞擊着柳寒煙的內心。
“天地童子,李中書,我一向對王上忠心耿耿,料想他不會如此對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墨麒麟提高了聲音朝着遠處的二人說道,言語中顯得靈力十足。
他本意就是拖延時間,因爲以他現在的靈力想要催動琉璃,着實不容易。
但這句話所包含的靈力之強天地童子有些吃驚:“他怎麼還這麼中氣十足,難道先前那一戰,他並沒了被消耗殆盡,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這些人恐怕,不對,剛纔他的身形有些晃動,難道他是爲了麻痹我,但是!”他的心裡面不住的糾結,若換做旁人,早已經選擇賭上一把,但是他不會,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他從來不去賭。
但是李朝關卻不同,這個人不但心思縝密,而且一輩子都在賭,就像他選擇跟在伍炎身邊一樣,而且,眼非下這個賭,他根本就不會輸,這一點他有極大的信心。
“趙兄,不要和他浪費時間,王上還在等我們的消息呢!”他看得出趙長忠所表現出來的猶豫,但是他也明白,只要提到王上,那麼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這個人也絕對會毫無顧忌的衝上去。
果然,王上兩個字一出,趙長忠的臉上便浮現出一絲堅毅,心中已然下定了決心!
墨麒麟也看出了這一點,暗暗覺得這個看是文弱的書生,也許纔是真正讓人不得不提防的人物,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積攢靈力,他示意柳寒煙接住衝上來的趙長忠,而自己卻很自覺的朝後移動了數步。
在柳寒煙的心裡,這個人,一直隱藏在一身的黑衣之中,就連臉龐也被那張面具覆蓋,這樣裝扮的時候,他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墨麒麟,但他脫下這一切的僞裝之後,他就成了多情的齊凌雲,但是這兩者之間,相差的實在太遠,而且昔日在鹽泉的時候,兩個人的確同時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一點她也解釋不了。
天地童子沒有兵器,說的準確一點,他的兵器就是他的手,熾焰拳所帶來的那種感覺讓柳寒煙覺得有些炙熱,她的長劍每一次和這雙手臂碰撞的時候,她都能很明確的感覺到從中傳來的那陣熱浪,而且,劍身上也會多出一道鈍化的痕跡出來,也就是說,只是在這接觸的一瞬間,他的手臂上傳來的溫度就將長劍對應的區域融化掉,而這樣下去的後果就是長劍很快就會變成廢鐵,更何況,撞擊的次數愈多,她所感受到的那陣熱浪就越強,甚至開始牽動她的內息,讓她覺得說不出的難受。
這本就是一場不均等的較量,若是論武功,天地童子應該算得上是整個天下前五的人物,更何況,先前她與彩蝶的那一戰,也消耗了太多的靈力,此時應付起來,自然顯得十分的吃力,好在,墨麒麟替她化解了那致命的一招。
飛虹劍架住了猛垂下來的雙臂,趙長忠只覺得手臂有些發麻,這種感覺和昔日的是那麼的相似,只是對手換了一個人而已。
他猛地退了回去,臉上有一絲的蒼白,而墨麒麟只是淡淡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似乎佔據着上風!
但是柳寒煙清楚,這只是一種假象,墨麒麟也感覺到劍身上傳來的那陣衝擊,但他刻意的定了定身軀,儘量不想讓對方看出什麼端倪。
就這一式,趙長忠就覺得自己彷彿一塊石頭掉進了大海一般,激起的一絲漣漪都只能當作對方對自己的慷慨,心裡面說不出的驚訝,顯然,對方的實力和自己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可黑衣人並沒追上來,這一點也讓他很不解,而此時,他只覺得胸口一麻,喉嚨中似乎有什麼涌動,他咬緊牙關,卻還是沒能阻止,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哪裡知道,剛纔的這一式不過是墨麒麟牽引琉璃之力,而讓他和這股力量來了一個碰撞,神器的力量是何等的強悍,又豈是人所能達到的高度,但是墨麒麟在短時間內也就只能牽動這股力量,要想催動,他現在所剩的靈力卻是遠遠不夠的。
李朝關扶起癱坐在地的趙長忠,只見他的臉色說不出的蒼白,就同白紙沒什麼區別,心裡面也不由得暗暗心驚,天地童子的武功之高,他是很清楚的,但是就一個撞擊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難怪伍炎一直把墨麒麟當成了眼中釘,這樣的一個人,的確讓人害怕。
所以,今天,他必須死!
這一點,李朝關心裡面很明確,而另一點,他眼裡面也看得很清晰,墨麒麟一招擊敗了趙長忠,卻沒有乘勝追擊,難道是他心軟,想特意放這個所謂的孩子一馬,很明顯,不是,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他本身也是強弩以末!
那麼現在就正好是自己的機會,想到這裡,李朝關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得意的笑容。
“不好,寒煙,趕緊進屋!”黑衣人從他的表情之中讀到了什麼,他原本打算憑着一式能夠延緩他們的進攻,但是很明顯,對手並沒有走進他這個局。
那些都是精銳的弓箭手,有的人甚至能同時射出數枝箭,而李朝關一聲令下,那就是漫天的箭雨,以兩人現在的狀態,要想防住,那時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無極殿外是開闊的平臺,這裡連一個掩體都沒有。
第一波箭雨覆蓋了這個平臺,很明顯這些弓箭手的精度都是極高的,而此時,墨麒麟和柳寒煙都已經跑進了無極殿,李朝關看着他們的背影,越發的得意,他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而打敗他們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無極殿,註定將會是一陣火海,而他們,只會活活的被燒死在裡面。
“主人,怎麼辦!”他的手拉着自己的手,這一刻,柳寒煙的心中有一絲的喜悅,哪怕兩人都看不到明天的陽光,但在這一刻,她覺得很滿足。
“只要再來一波,這裡也就成爲一陣火海,也許我們會被活活的燒死在裡面,寒煙,你怕嗎!”墨麒麟摘下臉上的面具,這一刻他的臉色也很蒼白,柳寒煙看着眼前這人,就彷彿昔日初見到的齊凌雲一般,是那麼的熟悉,令人懷戀,她怔怔的看着他,想將這張臉清楚的記下來。
“我不怕,相反我覺得很開心!”柳寒煙搖了搖頭,反正都是死,有些話爲什麼不說出來,但是齊凌雲卻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此時,無數的箭落在了屋頂之上,這個季節,正是所有的環境最乾燥的時候,很快,火苗就覆蓋了整間無極殿。
“又不是生離死別,你何必搞得這麼煽情!”他放開了她的手,冷冷的說道,這種感覺才讓她覺得真實,這個人才是墨麒麟。
“主上難道有什麼好辦法?”柳寒煙有些不解他的話,無論如何,正面是衝不出去的,而在這殿內,等待的結局也只會是一個,那就是被活活燒死。
但他的話,從來沒有落空的時候,這一點,柳寒煙也從來沒有懷疑過。
而殿外的火箭並沒有停下來,不到燒光眼前這一切,李朝關的心裡面就不會覺得踏實。
墨麒麟開始飛快的結印,這是一種柳寒煙從來不知道的手法,從飛虹劍身上傳來的陣陣紅光慢慢將兩人包裹住,那陣紅色的光芒越來越強,顯得極爲耀眼,就是在殿外的衆人,也能從火光中分辨出那陣不同的紅光來。
大火不停的燃燒着無極殿,直到將所有的一切的演變成灰燼。李朝關走在廢墟上,他在尋找着一切與兩人有關的痕跡,但是讓他很失望,廢墟中什麼也沒有發現,要是被大火燒成了灰燼,那麼兩人身上的信物是絕對會殘留下來的。
畢竟,有些東西,是火燒不掉的!
還好,他們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散落下來的白色粉末,這很明顯是人骨燒盡之後留下的,在那堆粉末的周圍,一把長劍橫插在哪裡。
“李兄,看這樣子他們是燒成了灰燼,這樣我們也就可以回去覆命了!”趙長忠看着眼前的一切,臉上流露出滿意的笑容,他雖然受傷不輕,但畢竟還是完成了此行的任務。
李朝關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來說服自己這不是墨麒麟和柳寒煙的骨灰,雖然他的心裡面有那麼一絲的疼痛,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雖然他只想殺掉墨麒麟,但是如果要在自己和柳寒煙之中選擇一個人活下來,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己,這個女人雖然曾經佔據過他的內心,但是他並不覺得愛情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更何況,她的心中還沒有自己。
“好!”李朝關大步的走開了,幾個士兵上來收拾了那堆骨灰和散落在附近的兩塊金牌,兩塊都是虎邊紋路,一個刻着墨字,一個寫着煙字,分明是二人不假了,但是李朝關的心中還是有一絲的擔心,一個垂死的螞蟻也會爭扎,更何況是眼下的這兩個人。
而且,那柄飛虹劍還不見了。
伍炎看着遠處空中燃起的火光,在這個天空中足足映照了兩個時辰才慢慢的消失開去,他不停的擺弄着手中的一張畫卷,畫卷上的那個人物是如此的熟悉,愁容深鎖在她的額頭,她的裝扮之中有些南方獨特的風味,卻也隱約間包含着北方的豪邁,他的思緒留給了這個女人:“他都不愛你,更何況,你爲什麼要留戀這麼一個糟老頭,孤有什麼地方比不上他,你卻願意爲他而死,孤雖然得到了這個燕國,卻怎麼也得不到你,這難道就是你對於姐妹的承諾,可是她已經死了十八年了,十八年的時間,還不能讓你遺忘嗎?”
“這是哪裡?”柳寒煙的眼神停留在四周,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唯一記得的是,當那橫斷的木樑從她頭上掉落的時候,那道紅光就完全包裹住了她的全身,那光芒刺得她睜不開眼,等眼前的光芒逐漸暗淡下來的時候,她已經身處在這個山洞中了,月光透過湖面的反射淡淡的映在整個山洞之中,這個時候她才留意到了身邊的墨麒麟,他的臉色比先前顯得更加的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
柳寒煙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能無力的看着眼前的人,心裡面暗暗的爲他擔心,只見他的全身在月光的輝映下閃現出陣陣的藍光,彷彿是什麼東西在他的全身流動,柳寒煙仔細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之上,也有同樣的光線在不停的流動,她嘗試着調動了一下靈力,而那陣光線就隨着她體內靈力的運轉不住的依附到全身,整個人彷彿穿上了一層淡藍的薄紗,體內的靈力也跟着恢復了不少。
她低下身來,輕輕的用衣袖替他檫拭臉上的汗珠,但手剛接觸到臉面,就覺得一陣刺骨的冰涼,而且他身上的藍光比自己身上還要淡上幾分,柳寒煙明白,這種藍光是配合着自身的靈力強弱來依附的,光越弱,就代表他現在身體內的靈力越弱。
今天,對於墨麒麟來說,實在消耗得太多,特別是後來的那陣紅光,顯然已經將他體內最後的靈力都抽離淨了。
他緊閉着雙眼,渾身不住的哆嗦,柳寒煙感覺到從他體內傳來的寒意越發的強盛,他嘴鼻中的氣息也顯得十分的微弱,她一下子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猶豫了許久,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十分的糾結,終於,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她慢慢的將他摟在懷裡,想用自己的體溫去幫他驅走身上的嚴寒。
而他的嘴裡面,輕輕的,像是在絮叨着什麼,柳寒煙將頭壓得低了,才勉強聽清他口中的話語。
“夙瑤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想念你,但是你卻永遠離我而去,月兒,你爲什麼要嫁給別人,難道昔日的誓言都是一種欺騙,不,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夙瑤,你別走!月兒,你不要離開我!”
“夙瑤,月兒,難道是因爲她們,你的話語中才充滿那麼多滄桑,你的眼神中才流露出那麼多憂傷!”柳寒煙明白這兩個名字的含義,她曾經以夙瑤表妹的身份出現在齊凌雲的面前,也明白伍月的一切,但是她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依靠什麼走進他的內心。
其實,她不明白,曾經的墨麒麟,不,是齊凌雲,心裡面是如何的看重這一切,當然,現在的他也並沒有改變,只是心中的那道門多了一層堅固的防線。
別人進不去,自己出不來罷了!
她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這是他醒着的時候,她永遠無法做的事情。
兩人的身軀緊緊的交織在一起,這一刻,他幻想的可能是她們其中的一個,而她只是深情的看着他的臉龐,也許彼此這樣的時光不會太長,她心裡面清楚,只要他甦醒過來,就一定會離開自己的懷抱,或者是永遠的離開自己。
他的體溫在回升,這一點讓她覺得很安心,但是心裡面也有一絲疼。
她就這樣一直抱着他,直到他的氣息變得均勻,身上的藍光也越發的強盛,這也表明他體內的靈力越來越濃厚,這樣一來,靈力的匯聚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慢慢的那陣藍光和自己身上的一樣,不停的變亮,然後達到一個峰值,然後在慢慢的變暗,當藍光消失的時候,也就代表體內的靈力已經達到了所能容納的上限。
他看着這個一直摟着自己的女人,心裡面覺得有一絲的暖和,說起來,這也算是這些天自己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溫暖,所以他不願意離開,他突然有一種想吻一下她的衝動,而她並沒有反抗,這也許正是她心中所期盼的。
風順着山洞口幽幽的清透了進來,帶着湖水所獨有的氣息,這種氣息和兩人的身軀交織間產生了一種共鳴,甚至兩人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着一幕,但彼此的心,在這一刻都覺得很滿足。
而此時,我們能看到,湖面上倒映的月光是那麼的美麗,而水中那未起的漣漪,伴隨着清風,時而在視線之中閃現的游魚將這個環境點綴得無限的詩意,這裡是懸空在山峰之中的山洞,風透過洞口,在這裡譜寫出一曲華麗的樂章。
“殿下,你真的打算這麼做?”田踵約帶猶豫的問道,他整個人都被銀白色的盔甲緊緊的包裹住,顯得格外的威嚴,這纔是一個將軍該有的裝束,而站在他前面的是一個白衣翩翩的女子,這個人就是伍月。
“田將軍,你告訴我,在那座山上的到底是什麼人?”她看着山上面來回踹動的身影,很鄭重的問道。
“那是衛姬召和王守之的部隊!”田踵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這麼問。
“那是我們的敵人嗎,那不是!”伍月的語氣在這一刻徹底的加重:“那是我們的同胞,我們的國人,田將軍,說句實話,你真的願意和他們兵戎相見,互相殘殺嗎!”
“末將明白公主殿下的苦心,但是這件事情完全可以由屬下代勞,殿下何必親自冒險!林姑娘,王爺,你們幫我勸一下殿下吧!”他轉身看着身後的兩人,眼神中流露出虔誠的懇求。
“月姐姐!”林婉婷忍不住想開口,卻被司徒浩示意她停了下來。
“你們不必在勸,這是我身爲燕國公主該盡的職責,這也是我應該完成的使命!”伍月朝着燕都的方向緩緩的鞠了一躬:‘父王,你也希望孩兒這麼做吧!”
“那麼,就讓我們陪你去吧!這個你說什麼都不要拒絕,田將軍,軍裡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如果我們還能活着回來,到那個時候我們在痛飲一番如何!”司徒雲看着伍月的神情,良久,才淡淡的說道。
“可,這!”田踵萬沒有想到他會贊成伍月的話,本還希望他能夠勸慰公主兩句,但現在,顯然是不行的了:“那我和你們一起去!”
“蛇無頭不行,這四十萬兄弟還要仰仗田將軍呢?”
“那爲什麼不是你留下,我陪公主殿下一起去!”他本來就一心追隨先王,好報那知遇提攜之恩,此刻明知道公主這一去,很有可能是凶多吉少,心裡面更是矛盾異常。
“這一點,我早想過了,如果是你和公主一起去,如果他們將你們殺了,那麼全天下的百姓也許還能爲你們討個說法,但是他們要是隻把你們囚禁或者藏起來,在僞造一個什麼魏國強逼公主作爲進攻燕國的把柄,你叫我如何說得清楚。”
“可是,公主這一去!”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想想,你們的公主要如何才能狠得下心對自己的子民動手,到那時豈不是又一場生靈塗炭,這和她原本前往魏國的意圖不正好相反嗎!”
“這!”田踵也知道要阻止伍月此行是絕對不可能,他能從她的臉上看出那種堅毅和一種心含百姓的執着,也隱約間有對整個國家命運的擔心,和一種不知所意的失落。
他話沒出口,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而司徒浩卻悄悄的將他拉到了一邊,低聲道:“如果有一個叫齊凌雲的男子到來,你就告訴他我和公主之間只是在作戲,讓他千萬不要當真!”
“這個人是?”田踵看着他神秘如此,在聽他說的話,心中也自然明白了七八分,卻暗暗有一絲的疑惑,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