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麒麟同時催動了兩片琉璃碎片,那寒意自然是增強了不少,先不說這陣中的齊凌雲等人,光是那站在遠處的伍月和司徒浩也覺得身上巨冷無比,眼下雖然是盛夏,但卻彷彿置身在冬季一般,身上的單衣在寒風的侵蝕下,讓人覺得十分的難受。
齊凌雲催動着飛虹劍,劍身上散發出來的紅色光芒和琉璃之間的青光交錯撞擊,形成一陣陣彩色的光暈,每一次撞擊都讓齊凌雲的身軀覺得像是被巨震了一般,血氣翻涌,兩眼間閃爍出一縷縷的眩暈之意。
而林婉婷此番更加覺得那陣寒意難以抵擋,她本身的靈力較其他二人差距不小,光是需要催動靈力應付寒意也就罷了,還得不住的格擋對方傳來的劍氣,實在容不得半點疏忽,好在她在迴旋劍上的造詣頗深,此番仔細的用將出來,倒也能駕馭得住。
方文卓心裡面明白,三人此時看上去和對方似乎能拼個平手,但是此地靈力充沛,而琉璃之力更是能將這種自然之間的靈力納爲己用,這樣拼鬥下去,等時間一長,恐怕自己這方的靈力早晚會被耗盡,更何況,此間琉璃散發出來的寒意已經開始讓人覺得身體有些僵硬,靈力也開始有了凝固的跡象。
“齊兄弟,這樣下去可對我們不妙啊!”
齊凌雲心裡面何嘗不明白,但是對手一方面藉助琉璃之力製造一個寒冷之境,而且利用劍氣強行牽引三人防禦,靈力一旦消耗,必然從四周吸收靈力以補充身體所需,那麼夾雜在靈力中的寒意就會藉機進入人的體內,還好是在夏天,四下的環境還能緩和一下,若是換做冬天,恐怕此刻三人已經敗下陣來,而對方步步緊逼,根本沒給自己這方留下踹息的機會。
一向以個性活潑著稱的林婉婷,此時也說不出話來,她凝神貫注在自己的兩手短劍上,而氣息吞吐之間,體內的靈力就越發凝固開來,流動得也也越發的緩慢,她雙臉泛紅,那是血氣激盪所至,但那雙手之間,卻暗自顯得有些蒼白。
墨麒麟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對方三人聯手,自己一時也沒有辦法擊破,這氣息撞擊之間自己也要承受極大的衝擊,雖然又琉璃碎片的加持,但是那畢竟是上古的神物,如果沒有什麼能壓住它本身的神思,那麼使用的人本身的意識也會受到琉璃的吞噬,而這吞噬的速度就取決於你所用琉璃的程度,所以,儘快的結束這場戰鬥,對自己這方也纔是有利的。
而那個小姑娘 ,就是這一場戰鬥的突破點。
他的劍勢再一次的加重,雖然這樣一來,自己身體所承受的負擔也跟着加重了不少,而這一份劍勢卻是十足的架在了林婉婷的身上,雖然迴旋劍最擅長的就是反制,但是要想牽引比自己強上不少的力量,那麼自己所承受的就必然也會加強。
林婉婷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寒流已經封住了她體內小部分的靈力,欠缺了這部分靈力,林婉婷只覺得應付那陣劍勢越發的吃力,齊凌雲和方文卓也感受到了這一點,紛紛舉劍前來救援,這三方氣勢一代動,流淌在陣中的寒意被雙方這麼一逼,紛紛朝着林婉婷的身體內涌進,就如同山谷之水,在三方高地之下,只能朝着低處而去。
本來就很吃力的林婉婷受到這陣寒意的氣息的侵蝕,這體內一口真氣提不起來,那陣劍氣就在她的身上擦出兩道細長的傷口,霎時間覺得疼痛無比。
她的劍勢一緩,墨麒麟抓住這個空檔乘虛而入,劍鋒順勢一帶,林婉婷就宛若那一陣斷了線的風箏,朝着遠處飄落而去,一旁和柳寒菸斗得正酣的方青卓如何沒有看到這一幕,他這心裡面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接住她,但是對手步步緊逼,絲毫沒有給他踹息的餘地,這心中一急,劍勢就有些凌亂,林婉婷雖然武功遠較墨麒麟低,但是這樣的破綻還是看得很清楚的,長劍一抖,一道劍氣直逼了過來,而方青卓畢竟是練武之人,這身體本能的產生了反應,他本來被這一陣劍氣逼得直退,這身軀也剛好到了湖邊,長劍欺凌,藉着湖面上反射的水光,格外的耀眼,水面上巨大的漩渦之中,霎時間升起了六道水柱,水柱在他的頭頂上匯聚在一起,那形狀宛若一條巨龍一般,朝着直追過來的柳寒煙撲了過去。
這一突變,柳寒煙如何能想到,她長劍逼得對手只能退着閃躲,無半點還手的可能,怎麼突然間劍勢變得如此凌厲,這蒼茫間如何能奪,急忙收住向前衝的去勢,可身形迴轉之間,那道壓迫感已經迎面而來,如果正面迎接這一招,即使不死恐怕也難逃重傷的結局,可眼下要閃躲,卻無論如何也來不及,這心下一沒主意,頓時更顯慌亂。
而此時,一個身影直撲而來,那陣巨龍水柱在來人的周圍不停的迴旋,螺旋而上,待到四五個圓環之後,那陣水柱已經調轉了方向,朝着來的位面激射了回去,那速度,居然比之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方青卓一招化解了險勢還藉機將對手逼上了絕境,這心下一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長劍,那一招正是朔月劍法的最後一式,衆劍歸一,而從水柱看來,應該是六劍了,他一個縱身接住空中下墜的林婉婷,心想這一下可是耍了帥了。
接下來,就要換所有人吃驚了,接住這一招的自然是墨麒麟,柳寒煙見他飛身前來救自己,這心裡面只是一喜,但是從他的身形之間,只覺得這一招似乎衝擊也不小,這心裡面也是一陣愧疚,而齊凌雲和方文卓具打算前去相救林婉婷,但忽然間,方青卓的處境也堪憂,這心裡面如何不驚,眼見得方青卓的那一式,方文卓自然是十分的清楚,只是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年紀輕輕,怎能使得出這六劍歸一來,齊凌雲雖然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但是這一招,他卻是在大渡河上見過,而此番,方青卓在使將出來,那威力又遠比昔日強上了不知多少,當然更讓齊凌雲吃驚的是墨麒麟,他能架得住這一式也許並不稀奇,因爲在這一陣交鋒之中,他能夠感受到這個黑衣人的實力,但是對方不但接住了這一招,而且將它增強了在反制回去,這分明就是岷山迴旋劍的用處,在齊凌雲的眼裡,也許這個世上只有師傅能將這回旋劍使到這個程度。
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緊緊的縈繞在他的心裡面,或者是籠罩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當然,或許他和那個神秘之人,師傅口中的師姐,李承庭和司馬嶽成口中的什麼天尊有關,如果真的是如此,那麼,他會使這回旋劍也不足爲奇了。
但眼下可容不得多想,那道水柱直撲方青卓而來,而此刻,方青卓一手抱着林婉婷,他剛使出這一式,這靈力一下子被掏了個乾淨,身體也遲鈍了不少,這回來的劍勢比先前更爲迅猛,如何閃避得開。
兩道水柱急撞在一起,只聽到蓬的一聲,水花四下綻開,只灑了一地,激起的水汽模糊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等那陣水汽慢慢的散落開來,齊凌雲才發現,方文卓氣喘吁吁的站在方青卓的前面,很明顯,抵擋住這一式的人是他,方青卓打量着眼前這道身影,只覺得這一瞬間,這道形象忽然高大了不少,他的心裡面突然間明白了哥哥兩個字的含義。
林婉婷還在她的左手之中,她的額頭緊蹙,一絲鮮血從她的嘴角上沁了出來,面色也有一些蒼白,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墨麒麟和方文卓兩人久久的對視,就剛纔這兄弟兩的招式,柳寒煙終於明白了爲什麼要先重傷了那個向姓老者,如果在加上這麼一個人來,恐怕今天真的討不上什麼便宜,哪怕是現在,她的心裡面回想起剛纔那個場景,仍然覺得有一絲的後怕。
方文卓沒有在出手,仔細看,就能明白其中緣由,雖然剛纔使出七劍歸一,勉強的擋住了對手這一式,可畢竟這是第一次使用這種程度的功夫,這雙手不但震得有些發麻,甚至全身都感覺有些顫抖,而且同方青卓一樣,這體內的靈力也所剩無幾,空的盒子能夠盛放更多的東西,這一點倒是不假,山谷之中本來靈力旺盛,此刻急切的涌了進來,可伴隨着靈力而來的是不可抗拒的寒冷氣息。
墨麒麟將手中的那枚琉璃碎片祭起,搬空在未消散的水汽在琉璃周圍逐漸的凝聚起來,形成一道長長的冰刃,那道冰刃越聚越大,宛若一把透明的長劍,劍身上寒意附及,一道道水汽在陽光下格外的顯眼。
空氣中的寒意消失了,顯然,墨麒麟將琉璃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那道冰刃之上,齊凌雲明白,他這是要做最後一擊,而眼下,方家兄弟靈力耗盡,是決計擋不下這一式,而林婉婷身受重傷,行動都顯得有些困難,那麼,這一式就只能看自己的了。
飛虹劍感應得到他的決心,他體內的靈力也在朝着劍身上聚集,紅光大現,又比之先前強上了幾分。
兩道劍刃撞擊到了一起,靈力四散所激起的陣陣狂風吹動着所有人的頭髮,飄散得薩是凌亂,那湖面也感受到了這一陣氣息,水面上也激起了一道道浪花,冰刃蓬的一聲巨響,散落成數不清的細小冰粒,重重的打在了齊凌雲的身上,那種感覺讓他覺得十分的難受,單薄的衣衫下也被冰粒撕裂出千百個小孔,透過孔,能看到,那一塊塊的肌膚,泛着青紅,顯然是血液淤積在表層留下的。
墨麒麟一個騰空接着了飛虹劍,他的嘴角之處也有陣陣的鮮血,只是隱藏在那漆黑的面具之下,沒有誰能夠看得見罷了,劍在他的手上,那種感覺讓他覺得很愜意。
齊凌雲看着他,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的笑意,他雖然丟失了飛虹劍,但是對面也沒有討到便宜,他慢慢的攤開原本執劍的右手,那枚琉璃碎片赫然已經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墨麒麟慢慢的走了過來,兩人靠得很近,彼此身體傳來的氣息很真實。
“你爲什麼不殺了我?”齊凌雲看着這道身影,他心裡面有一個疑惑,雖然對方也受傷不輕,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個人的狀態,一定比自己好上許多。
“寒煙,我們走!”黑衣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柳寒煙走了過來,輕輕的扶住了他。
即使這個人所受的傷和自己差不多,而這個曾經叫過自己姐夫的人,也能夠輕而易舉的帶走這裡所有人的性命。
但是她不會動手,雖然她心裡面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沒有墨麒麟的命令之前,即使再大的疑惑,他也會放在自己的心底。
柳寒煙在齊凌雲的身邊只停留了一瞬間,這一刻她的思緒應該是留給了過去的哪一次見面,她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至於自己爲什麼會說這話,她自己也不明白。
也許只是一種愧疚,卻不需要緣由,就像黑衣人帶走了那柄飛虹劍,卻將琉璃碎片留了下來。
兩人去得遠了,才聽到一個聲音傳了回來:“我不是不殺你,而是我根本就殺不了你!能接得住我剛纔的那一式,齊凌雲,你果然成長了不少,就衝你這一點,我就在告訴你一個我接下來的安排,七天之後,我會出現在岷山樂至峰,也許在哪裡,你我宿命第一次交集的地方,你能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的話時什麼意思,殺不了我?”齊凌雲仔細的揣度着他的話:“他爲什麼要告訴我接下來的行蹤,這樣做有什麼目的,柳寒煙,這也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可她爲什麼要對自己說對不起,站在她的立場上,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讓他覺得有歉意,這兩人並不是衝着伍月而來,不然,他們至少有兩次機會可以至她於死地,那麼,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意識開始模糊,他的眼前,有許多的人開始顫動,但他能感覺到,扶住自己的是兩雙手,一邊顯得有些柔弱,但是那感覺卻很熟悉,齊凌雲知道它的主人是誰,但他不敢看,害怕自己沉重的內心在受到一擊,還好,那雙有力的手給了自己支撐。
“主人!”柳寒煙靜靜的跟在黑衣人的身後,她不明白爲什麼他要刻意留下那些人的性命,就如同當時他只是重傷了向老頭一樣,而且,此番還要僞裝成自己也受了重傷的模樣,此刻兩人一前一後,正往莎拉而去。
“寒煙,誰讓你擅自出手的!”黑衣人話雖然說的冷淡,但是柳寒煙心裡面卻有一絲的暖意,有的時候,一兩句斥責的話只是爲了表示心中的擔心。
“對不起,主人!”
“在這一點上,寒煙,你就和從憐差得太遠了,你們倆合稱左右紗,這行事作風之間也是一左一右相去甚遠,不過也要多謝你出手,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擊敗方家那兩兄弟,你也不需要說什麼對不起!”
“可是爲什麼你非要拿到這把飛虹劍呢,還將琉璃碎片留給他們?”
“這把飛虹劍可是擊敗岷山老人的關鍵,有了它,在配合我手中的兩片琉璃碎片,纔能有足夠的把握抗衡天機鏡!”
“以主人的武功,都不能擊敗的人,除了天尊之外,居然還有一個?而且,那片琉璃碎片不是在齊凌雲的手上嗎?”
“那不過只是萬年玄冰而已,我跟你說過,琉璃碎片是一定要讓燕公主帶回魏國的,另外,我還有一個差事交給你去辦?”
“主人請吩咐!”
“你騎快馬趕回燕都,將公主已經尋到兩片琉璃碎片的消息告訴給那個老頭子,我想,他一定會等不急實施接下來的計劃,想想,這個老頭子,費勁苦心謀劃二十年,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他站在橋頭,那一彎江水依舊延綿而去,橋上的風吹在他那張有些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難受,一個人隱藏在黑暗之中太久,就連那溫和的陽光都看起來有說不出的刺眼。
黑衣在風中飄舞,千里駒的腳力那是有目共睹,他心裡面明白,自己刻意的留下七天的時間,其實只是爲了緬懷心中的過去。
而這以後,自己的一切都將在那一刻改變,不再有過去,也不再有將來。
這就是自己的命,墨者,黑也,隱藏在這亂世之中,也許只有黑夜才能讓人覺得更加的安全。
“雲,你這一睡就是兩天,可擔心死我了!”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這睡夢中最留戀的人,這樣的感覺讓齊凌雲覺得心裡面很是舒坦。
他輕輕的笑了,伸出手,在她那張有些淚痕的臉上輕輕的撫摸着:“怎麼了,眼睛裡面進沙子了?”
“說什麼呢?”伍月聽他這麼一說,這眼裡也不免有了一絲的笑意,他努力的做了起來,身上的骨頭有些發疼,但是透過木窗投過來的陽光,比牀更有一種輕切感。
這裡早已經沒了什麼人,缺失了琉璃碎片的老人,在自己的兩個孫子面前,幻化成原本的模樣,但是她走得很歡快,這個林中才是她真正的歸宿。
司徒浩陪着方文卓坐在院子裡,兩個人之間的話並不多,而林婉婷靜靜的站在湖邊,她的身後,方青卓也悄無聲息的站在哪裡,雖然她受的傷不輕,但是這裡畢竟靈力充沛,恢復起來自然也快,不過大半日時光,她的傷就已經恢復了大半。
“齊兄,你感覺怎麼樣!”司徒浩率先看見了伍月攙扶下走出來的齊凌雲。
“多謝關心,還死不了!”齊凌雲朝着他哈哈一笑,這久違的陽光讓他的心裡面覺得很是舒坦。
“齊兄弟,你這話,我喜歡,要是能在加上個酒字,那就讓人覺得更灑脫了!”方文卓也跟着笑道。
“千萬別呀!”林婉婷聽到幾人的對話,她一直擔心着自己這個師兄的傷勢,但有伍月在,自己也就不用守在他的左右,此番聽他說話,語氣雖然不大,但聲音中儼然已有了幾分底氣,這懸着的一顆心也算放下來了。
“爲什麼呢?”
“呆子,你好不糊塗,我師兄要是把這個酒字掛在嘴邊,那和老酒鬼還有什麼區別!”林婉婷指着方青卓的鼻子道,她的身形較方青卓低了不少,此番這個動作出來,卻是有些不自然。
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人就像是一對歡喜冤家,要是他們突然那天心平氣和,甚至來個你儂我儂起來,那斷然不知道是一出什麼樣的畫面。
“雖然不能唸叨,但是有酒總是好的,只是不知道現在杜兄哪裡怎麼樣,有沒有釀出什麼好酒來!”齊凌雲聽他提起老酒鬼三個字,這思緒一下子飛回到了昔日初見伍月的那日,衆人在莎拉飲酒暢談的日子,這心裡面也忍不住的感慨道。
“你呀,是不是肚子裡面酒蟲子又癢了!”伍月順着他的感慨問道。
“沒有,沒有!”齊凌雲只覺得她的話語中似乎隱含着什麼,在看她的臉上,也好似夾雜着一種很詭異的笑容,急忙辯解。
“喲,這齊兄弟也是怕女人的,這個和我這個弟弟沒什麼區別嗎?”方文卓看見他這個反應,一時間笑了起來,可他這話還真不能說。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不怕了!”這個聲音一傳來,方文卓就覺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錯事,而這種事,一旦做錯,也許就是一輩子。
“嫂子,以後,我這個當弟弟的可就要仰仗你了!”走來的人自然就是白三姑,方青卓突然間覺得,自己這個哥哥,以後恐怕也沒有好日子過了,想到這裡,他的心裡面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開心。
“你小子,敢來看大哥的笑話了,這膽子大了不少啊!”
“嫂子!”
這世上,一物剋一物,看來果真假不了。
看着這一幕,齊凌雲會心的笑了,兩隻手十指相扣,緊緊的並立在這山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