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少,但這兩天有事,卻沒停下更新,大傢伙將就點吧
今天打開將血一瞧,呵呵,有位書友連投了十五張評價票,真的讓阿草很高興,多謝,多謝
就像喝多了的人,總會不停的說自己沒醉一樣,說自己並不嗜血的黑小子,接下來便向人展示出了他們嗜血如狂的猙獰面目。
榆次,也是晉中古城,隋唐多有重建,卻也皆在太行山餘脈之下,汾水岸邊,而此處依山傍水,實乃晉地不可多得的精緻絕佳之處。
不論西京,還是太原權貴,任職晉地,多有道此處遊山玩水的,山野幽泉,神林覆雪,驚濤生浪,峰有餘霞,隱居其間,悠遊山水,忘情江湖,逍遙之處羨煞神仙。
但話又說回來了,景色如畫不假,但
榆次向有太原門戶之稱,太原驛道在這裡分開,一路向南,一路向東,當世典型的交通樞紐所在,去往太原的必經之路,再好的景緻,也要下於其戰略上的地位。
所以汾州戰敗的消息傳來,壽陽守軍立時南下榆次,數萬兵馬,將榆次護了個嚴嚴實實。
而興德軍,寧德軍兩部漢軍,分於榆次東南與西南兩處,從榆次縣城望去,大軍環繞,旌旗招招之間,將那點山野悠趣驅趕了個乾乾淨淨。
正午時分,寬敞的官道上面,馬蹄聲響,塵土飛揚間,十數騎疾馳而至,馬上騎士都是一身金兵服色,背背弓箭,腰懸長刀,馬鞍子所有,一串串的獵物晃動着,隱有鮮血滴落,不用細瞅,就知道這些金兵方自打獵歸來。
潑剌剌的衝了過來,很是威風。
不過片刻之後,十餘騎都紛紛勒住了馬繮,馬速漸緩,只因前面大路上,卻是設下了一處卡子。
拒馬將大路堵了個嚴實,七八個金兵守在那裡,眼見一行騎士過來,沒有多少讓開的意思,而是揮舞着手,不停的示意人家停下。
“你們是”
“孃的,興德軍怎麼跑這裡來了?你們是誰的手下,趕緊滾開,衝撞了百戶大人,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騎士來到近前,已經瞧清了這些金兵的服色,一時間都是大怒,這裡靠近寧德軍營盤,興德軍的王八蛋竟然來這裡設卡收錢,是可忍孰不可忍?爲首的領兵百戶還沒開口,前面的幾個兵卒已經開口大罵上了,隨即翻身下馬,上來呵斥,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開打的架勢。
設卡的兵卒看上去都是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卻並未被這疾言厲色嚇到,爲首的一個黑小子呸了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寧德軍的狗雜碎,什麼狗屁百戶,老子告訴你,都給老子滾過來,讓老子瞅瞅,瞧你們就不像善類,前日咱們兄弟在官道上沒了幾個人,是不是你們寧德軍乾的好事?咱們將軍說了,這左近,除了你們寧德軍有這個膽子”
明顯的強詞奪理,後面的騎士也都翻身下了馬,人多勢衆,又離得自家大門口不遠,還能被旁人欺負了去,再加上,百戶大人可是千戶大人的小兒子,那是什麼身份,興德軍,和寧德軍在壽陽就沒少了意氣之爭,這會兒哪裡會示弱,不然寧德軍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百戶的身份壓不住這些寧德軍兵痞,口角漸漸激烈,那些設卡的兵卒也不知哪來的什麼熊心豹子膽,指手畫腳,污言穢語的,氣勢着實張狂到了極處,加上寧德軍這些兵卒也橫行慣了,更是不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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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動了幾句口,便開始推搡,不片刻,就已經發展到了揮拳相向
金兵漢軍戰力雖是不堪,但軍中之人,性子暴烈,那領兵百戶年紀輕輕,開始時被人護在當中,也沒怎麼當回事兒,但事情發展快的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從口角到大打出手,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他這裡還愣着呢,也不知是誰,趁亂就給了他一腳,錦衣貂裘,在地上滾一圈,起來的時候,灰突突的,帽子也摔沒了蹤影,吃了這麼一下的年輕人立即暴怒,眼睛充血,當即拔出了腰刀,“給我砍了這些兔崽子”
這是真的急了,但急沒用,等到這邊一拔出刀子,那邊的幾個人卻纔真正露出自己的兇狠來。
慘叫聲中,血光乍現,設卡的興德軍兵卒抽刀向前,刀光閃動間,人影不斷栽倒在地,上一刻還算安靜的官道,下一刻就已經變成了修羅屠場。
等到再次平靜下來的時候,官道上已經躺了一地的人,十幾個兵卒,有的已經變成了屍體,有的則不住輾轉哀號,受創之處,血如泉涌,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道。
留在後面兩個看着馬匹的金兵混飛魄散,兩tui戰戰,其中一個小腹一熱,已經被嚇的尿了,另外一個瞪大着眼睛,嘴c混哆嗦着,不由自主的直唸叨,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已經帶了哭腔出來,刺激太大,兩人想要跑都挪不動腳了。
滿是鮮血的長刀架在了脖子上,那位年輕的百戶大人並不比身後的兩個屬下來的好上一點,手裡的刀早扔到了地上,tui一軟,就要往地上溜,卻被兩條健壯的胳膊死死架住。
“我爹是徐貴,我爹是徐貴,你們你們不能殺我不能”
這句口頭禪可能用的慣了,脫口而出,分外的順溜。
長刀在他臉上緩緩,留下一條鮮紅色的痕跡,還帶着溫熱,那是人血。
面前的黑小子輕蔑的笑了,“還百戶呢,就這麼個玩意?”
挖苦了一句,轉頭看向那兩個已經嚇楞了的護衛,“回去告訴姓徐的,把咱們的弟兄交出來,不然”
說到這裡,長刀微動,淒厲的慘叫聲中,一隻血淋淋的耳朵已經離開了原來的地方。
“先給他點零碎,明日正午,再不交出咱們的兄弟,就讓他給兒子收屍吧。”
夾着人質上馬,一羣興德軍的魔王就這麼施施然的去了,只留下兩個呆若木雞的護衛以及一地的狼藉。
“這個姓徐的怎麼辦?”
劉啓升歪了歪頭,等了兩天,終於將這人等了出來,幾天的辛苦,又是抓活口探聽消息,又是踩探埋伏之處,還費了一番手腳,竟然還有人被刀劃了道口子,好在功夫沒白費,不然的話,他都有心帶人潛進金營裡去當一回刺客了。
輕輕揮了下手,輕描淡寫道:“累贅,殺了吧。”
一刀下去,壽陽城有名的徐大公子就這麼做了冤死鬼
這時一行人已經到了榆次南邊的一處山坳之中,蔫狼等人都等在這裡,又沒了一條人命,蔫狼嘀咕着,即便從軍已久,他還是覺着,這些年輕人手太辣了些,再解釋也是無用,那種根本不將人命當回事的姿態,就算是他,也很難適應的了。
不過黑小子可不管他想什麼,晃了晃脖子,“就差最後一把火了,就是不知道,這些狗孃養的王八蛋有沒有那個血性。”
拎着血淋淋的一顆人頭的那位接話,“我看玄,這些傢伙骨頭都是軟的,沒準打不起來。”
蔫狼抿着嘴,“不用他們大動干戈,只要並上一場,他們就沒工夫管別的了。”
黑小子點頭,“老大哥說的是,兩軍內訌,軍中譁變,壓下來也是個麻煩,再到他孃的什麼西京去告狀,一來一去的,咱們那點行跡,誰還發現的了?”
“要不,趁亂把領兵殺幾個?”
“不用,咱們到這兒來,可不是爲了殺人的,都老實的呆着,去叫小莫來。”
不用等第二日正午,只一個多時辰之後,寧德軍大營就沸騰了起來,寧德軍領兵千戶徐貴,是有了名的火爆性子,連女真監軍有時都壓不住,作爲虎衛軍統領大人的妹夫,雖是漢人,地位卻與女真權貴無異,而徐家人丁單薄,徐貴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在虎衛軍中效力,一個則帶在身邊,一聽說小兒子被人無緣無故的弄走了,還當場被割下了一隻耳朵,徐貴當即暴怒。
興德軍統兵的雖說是個女真人,但他卻不怕,大怒之下,根本沒派人前去質問什麼,當即點了一支千人隊出了營寨,向興德軍駐守方向而來。
一番折騰,此時已經天色將暮。
興德軍紮營所在卻是一片祥和,殘陽掛在天邊,背靠青山,炊煙裊裊,興德軍大營安逸的就像是一座村鎮,除了偶爾能聽見軍兵們粗魯的大嗓門之外,其他皆是無異。
“這是要幹嘛?”
營門口,一個守門小校噁心的瞅着那顆人頭,嘴裡問着。
來人不過是個小卒,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年紀,一笑就看見兩排細碎的白牙,眼睛眯縫着,很是可親。
小卒笑着晃動着手裡的腦袋,“能是什麼?這傢伙倒黴,逃兵,被咱們抓回來了,這不,當即砍了腦袋示衆,百戶大人命咱把腦袋掛在營門口,嘿嘿,嚇唬一下旁人”
那小校瞅了瞅披頭散髮的腦袋,很快將目光移了開來,心裡卻犯膈應,卻也沒怎麼疑心,漢軍軍餉不高,活的分外清苦,有時候倒黴,還要被拉到北邊去跟人拼命,逃卒也就不稀罕了。
揮了揮手,示意小卒自己來。
小卒掛着笑容,來到轅門口的旗杆之下,麻利的爬上去,將人頭掛在上面,下來的時候,小校見這小卒年輕,好像很機靈的樣子,不過不由搭話,“小兄弟看着面生,那位大人效力?哥哥一見投緣,跟哥哥說說,之後也好多個照應。”
小卒眼珠轉悠着,轅門處其他兵卒都懶洋洋的散在各處,理會這裡的不多,毫不猶豫的連連點頭,“大人好眼力,小的剛來不兩天,在家裡沒什麼營生,所以請人幫襯,這才入了咱們興德軍,以後還請大人多多關照則個。”
說着,就恭恭敬敬的施禮。
“對了,百戶大人還有差事派下,讓小的去縣城一趟,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小校閒着無聊,這纔跟這小卒嘮嗑打發時日,小卒禮數週全,很是得他好感,也便沒再追問,揮了揮手,笑道,“去吧,去吧”
小卒又是一禮,這才小跑着出了營門,瞅着小卒的背影,小校搖了搖頭,心道,多好個兒郎,怎麼就想起當兵來了呢?
他這裡的無聊卻沒持續多少時候,一個千人隊的步卒,還有徐貴身邊一百親衛,浩浩蕩蕩,激起無數塵埃,向着興德軍大營而來。
當高踞馬上,滿臉怒容,以及恨意的寧德軍統領大人遠遠望見興德軍營門大旗上掛着的那顆人頭時,邊策馬前行,邊歪着頭瞅了半晌,卻是臉色劇變,身子晃了晃,哆嗦着手,指向前方,“休察小兒還我兒命來”
是日,榆次城東南,金國寧德,興德兩軍突生大變,寧德軍統領徐貴率軍襲興德軍大營,興德軍猝不及防,大潰,死傷無數。
興德軍統領休察率殘部退守榆次,言徐貴謀反,合榆次鄉勇數千,共兩萬餘衆,夜襲寧德軍大營。
是夜,榆次西南,殺聲四起,火光沖天,兩部漢軍殺了個昏天暗地。
及到天明,寧德軍不敵潰走,統兵千戶徐貴重傷,士卒死傷狼藉,而興德軍也沒佔到多大便宜,折損慘重,回守榆次。
隨後,兩邊收攏殘兵,相持於汾水之畔,各派快馬傳報太原,皆言對方心懷叵測,領兵欲謀己軍,這官司直送到太原提點兵馬使完顏和尚的桌案上,讓所有人目瞪口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