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
“這一段,長安怕是要有些變故,你不管聽到什麼傳言,只需謹守府邸,長安城就算有驚濤駭浪,也波及不到這裡。。。。。。。。”
“妾身只恨前些時太過逍遙。。。。。。如今想多予些助力,也是力不從心。”
“不必,朝野間事,千頭萬緒,攙和進去,只會天天頭疼,女人若老的快了,可不招人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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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說的。。。。。。。還望你擅自保重纔是,妾身望眼欲穿,不盼你能大富大貴,只盼你平安喜悅纔好。”
“知道了,你也別送了,徒招口舌,等到過了這段,我再來瞧你就是。”
早晨竹林裡鬧出了偌大動靜,還好的是,長公主殿下的新宿處地處偏僻,又逢早間天光微亮之時,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裡,不然一定是要鬧個天翻地覆的。
不過早飯時候,還是跟靖佳公主胡亂解釋了兩句,矇混了過去,而靖佳公主此正情熱之時,智商只餘一半,幾句話下來,便不再追問什麼了。
臨別之際,靖佳公主自是萬分不捨,殷殷叮嚀,趙石也並無不耐,一一作答,也叮囑了兩句,不過方自有了突破,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細細品味一下,心情到也頗爲的急迫。
別無旁話,趙石辭別了公主殿下,帶着頗有些歡呼雀躍的琴其海,離了公主府,回長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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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定軍侯府的一路上,他都能從感覺到來自四處的窺探目光,趙石明白,有些人佈下的網是越來越緊了。
自那次入宮之後,他已經不做他想,只是一心準備着應對將要來臨的狂風暴雨,而形式,確實也是在漸漸變的越來越壞。
京軍中的變動讓人心驚。至於皇帝陛下在皇家內苑練兵,這不得不說有些可笑,這也讓趙石想起了那位滿人皇帝,那人可是一位標準雄才偉略的傢伙,好像就曾經在皇家內苑以玩耍爲名。練了些少年。在十幾歲上,便除掉了朝中權臣。
但景帝今年怎麼也有四十多歲了吧,自己也並非什麼權臣,在皇家內苑練兵。想幹什麼?是被嚇到了嗎?
不得不說,以趙石現在的眼光看來,這位陛下犯了些小家子氣,這是逼着自己動手呢,除了這個。趙石沒有別的什麼猜測了。
文官們在大秦顯得有些過於柔弱了,這與他想的有些不一樣,比如像同門下平章事李圃這樣的朝中重臣,應該對皇帝陛下多有勸諫纔對,但實際上,好像沒怎麼在其中看到他的身影。
也許,這就是亂世之所以爲亂世原因吧,將軍們的地位太過穩固,顯然位於羣臣之上。皇帝陛下獨斷專行,文官們沒有多少插嘴的餘地。
強大的國家機器在戰爭中畸形的發展,最終結出的果實,不是杯酒釋兵權,就是誅除有功之臣的罵名。
趙石並不顧忌這些。但卻不能不警醒,心底也明白,皇位上那個人只要坐的不是自己,估摸着早晚有那麼反目成仇的那一天的。
也許想的過於長遠了。趙石暗道,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合則來,不合則去,天大地大,還能把自己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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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一番忙亂之後,來到後院書房,終於多少安靜了些,沒有急着靜臥安坐,用愈加清晰的感知來檢查自己的身體,而是琢磨着,也該是到了和那個貪財的小女人聯絡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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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虹此時已經不在天香樓中,搬家這種事對她而言,就像喝水吃飯一樣平常簡單,她是天妖,是要藏身於九天之上,俯視人間的。
當然,這只是她的臆想,現在的她藏的地方,還是在彩玉坊,沒有比這裡更合適的地方了,這裡龍蛇混雜,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各式各樣,人世間最尊貴的那些人會出現在這裡,人世間最低賤的人也會出現在這裡。
而有了定軍侯府的支撐,她的膽子雖然沒有變的太大,但氣魄卻已經不小,就在這幾日,有四五座青樓易手,無論掌櫃的還是打雜的,都換了一茬,不是爲了賺錢,只是爲了安排藏身之地。
像這樣,動輒十萬數十萬兩銀子的買賣,恐怕如今京師豪族,也不會輕易拿得出手的,但定軍侯府的積蓄真的不少,可以讓她大展拳腳。
花別人的錢,自然不會心疼什麼,現在的天妖大人和當年在內衙時可是大不相同了,朝廷的錢雖然多,卻不會給人亂花,總有這樣那樣的規矩管着。
如今哪裡會一樣,天妖大人自己主事,手腳自然放的很開。
此時此刻,天妖大人就斜斜的歪在椅子上,晃盪着一雙小腿,手裡把玩着一顆明珠,屋子並不大,離天香樓也不遠,平平常常的一條巷子,平平常常的一間小院兒,巷子幽深,有**戶人家,如今卻全已經安插成爲了眼線。
這間屋子雖然不大,但卻佈置的。。。。。。。。嗯,只能說是亮晶晶的,到處都是璀璨奪目的光芒,這位酷愛珠寶玉石的天妖大人,恨不能將一整間屋子都弄的五顏六色的才甘心。
當南宮無忌走進來的時候,狠狠的被閃了一下眼睛,雖然早知道會這樣,用袖子擋了擋,但那些光芒根本沒有死角,南宮無忌眼睛刺痛,險些流下淚來。
心想,那個傢伙可真大方,自家妹子算是找對人了,聽說那人府上趕出了不少下人,不會是被自家妹子弄窮了吧?他惡意的猜想,順便抹了抹眼睛。。。。。。。
片刻之後,才適應了屋子裡的光線,從懷裡掏出一張紙條來,放在桌子上,使勁的敲了敲桌面。
這時,彷彿江湖好手們入定一般的天妖大人才轉動起自己的眼珠兒,不滿的斜着瞄了過來。
將手裡的珠子哈了口氣,擦了又擦,放進懷裡,這才放下兩隻翹的高高的小腿兒,一下飄到桌子上,拿起那張紙條瞅了瞅。
用下面的數字數了數行,心裡默唸,半晌過後,才嘆息了一聲,嘟囔了兩句,纔沒精打採的道:“有差事了。。。。。。。”
南宮無忌撇了撇嘴,悶聲道:“人手還不夠呢。”
天妖大人歪着頭想了想,也不知想到什麼,精神好了許多,南宮無忌一見,就知道,自家妹子這又是想到辦完了差事所得的賞賜了,不然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他悶聲又重複了一遍,“咱們的人手還差的多。”
天妖大人皺了皺小巧的鼻頭,“說好是一個月的,雖然還差幾日,但第一次交下來的事情,可不能辦砸了,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事,查起來很方便的。”
見自家妹子一副心有成竹的篤定樣子,南宮無忌放心了,道:“查什麼?”
天妖大人笑了,用手支起下巴,思量了一下,道:“這事還得是在內衙打聽,正好,甘井巷那個人,是時候去見一見了。”
南宮無忌皺了皺眉頭,“我可不願見到那個傢伙。”
天妖大人哼了一聲,怒道:“你以前不是和他喝過酒嗎?”
南宮無忌咧了咧嘴,他自是記得,喝了那頓酒之後,自家妹子的畫像竟然就出現在那個傢伙的手裡了,爲了這事兒,他足足請了人家十幾頓酒,花光了自己所有積蓄,纔將那畫像贖回來。
但最可惡的是,這傢伙竟然在第二天,又畫了一副,找到自己門上,向自己售賣,當時,若非自家妹子攔着,他非得將那狗東西的腦袋擰下來下酒不可。
見南宮無忌不敢說話了,天妖大人惱道:“就不知你腦袋裡整日想些什麼,咱們現在是什麼身份,自己上門多丟臉,讓個人去找他不就是了?”
南宮無忌翻了翻白眼兒,道:“你說誰能去找他,以往內衙裡都避着此人走的,又有哪個在他手上沒吃過虧?對了。。。。。。。。。他好像挺怕安盛那個鬼東西。。。。。。。”
天妖大人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所謂一物降一物懂嗎,你就沒聽說,當年他找安盛的麻煩,也不知怎麼觸了黴頭,安盛可是在他屋子外面守了一個多月,都沒動手,就嚇的他晚上不敢閤眼,以後就老實多了。。。。。。。。”
南宮無忌嘟囔,“安盛那廝可也不好多使喚吧?”
天妖大人跳起來敲他的頭,怒道:“多想想,多想想,昨天咱們聽到什麼了?”
南宮無忌抱頭鼠竄,“聽到什麼了?”
“你個笨蛋,今日早上不是有人來送信,說是城西出了個大高手,讓許多人驚悸不安嗎,安盛那傢伙就喜歡跟高手過招,聽說哪裡出了好手,準保會想着去刺人家兩劍才甘心,叫人去查查,安盛聽了這個,肯定高興,就是叫他再在那個傢伙屋子外面守一年,他也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