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賜者們,已經準備好了嗎?”那曾坐在長桌前的金髮男子輕撫着面前的金屬圓臺,俯視着密密麻麻站在場中的覆着甲冑的人羣。那黑壓壓的一片彰顯着他的權柄,下一刻滔天的歡呼聲更讓他志得意滿。
他轉過頭,對着他身後同樣一臉激動的年輕人們笑道,“看吧,這就是我們的意願!那些被所謂神話嚇破膽的,失去進取心的老一輩,早就該把權力交給我們了!來吧,跟在我身後。讓我們,去顛覆這時代;讓我們,去撕碎那神話;讓我們,去征服華夏!”
“所謂‘至強’的規則,將在今夜被打破!這個世界,該回到原來的軌跡了。神賜者們是天生的貴族,凡人只能成爲附屬!神賜者們,來吧,跟我一起,在神的指引下,重新成爲這世界的貴族!世界的規則,應由我等來制定!”臺下的年輕神賜者們高聲歡呼着,然後在他的命令下進入了歐羅巴最新研製的巨型飛船中。
“以神之名,十字軍,再度東征!命令戰艦,全速前進,目標,十年前‘花圍戰野’的戰場!神話在哪裡開始,就讓它在哪裡終結!”金髮男子意氣風發,登上旗艦,即刻兵發華夏。他暫時並不打算把戰火燃燒到普通人的世界,那樣的話,會損傷很多的財富。還沒有拿下,他就已經將華夏看做了他的私有物!
理論上‘花’擁有量最多的印度都被他們所瓜分,更何況是華夏?再說,這次出手的,並不只有他所代表的神聖議主堂啊!
不過,因爲那些該死的老傢伙的拼命阻撓,現在他所率領的,也只有整個神聖議主堂實力的一半。不過,他認爲這足夠了。
神靈賜予我等以眷戀,我等自當以此霸世間!
澳大利亞,七分殿!有四分之一日耳曼血統的男人擡頭,呆呆望着那個被他用劍釘死在殿堂中央的石柱上的灰髮男人。一滴血順着劍刃流淌,旋即滴落到了他的嘴邊,他伸出舌頭,將它捲入了嘴裡,細細品味着那份甜腥。旋即有些瘋狂的笑了起來。在空蕩的殿堂裡笑得無比的大聲!
“父親啊,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阻住了我們的道路。我們是‘命擇者’,我們本就該擁有更多。所謂‘至強’的規則傷害了太多人的利益,這樣的規則,早就應該被取代了。時代已經變了,那麼規則和體系也應該變了。父親啊,怪就怪在你所拼命維護的舊體系上吧。”
“所謂‘至強’,終究也只是一個人而已。現在,已經不是單憑一個人就可以鎮壓天下的時代了。父親,你老了,‘至強’也老了。既然老了,乖乖的把世界讓給我們這些年輕人不就好了嗎?不然又怎麼會惹來殺身之禍呢?”
“父親啊,我要去開闢一個新的時代,制定屬於我們自己的規則,可惜,你擋住了我前行的路,所以,你註定看不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更爲濃郁了。他靜靜轉身,向着殿堂之外走去,那裡,聚集着七分殿大部分的力量!
日本,八歧家!
上杉雲圖輕輕嗅着面前的香茗,臉上露出極爲享受的表情。在他的身前不足一米處,一具屍體橫陳着,面目猙獰。鮮血從他腹部的傷口流淌出來,濡溼了他身下的地毯。
上杉雲圖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咂了咂嘴,溫聲對着身後跟着的疤面女人笑道,“香茗果然還是要加上血腥味,才和我的胃口。你要喝喝看嗎?藤田小姐?”
“何時出發?”藤田卻是擋開了他伸過來的手,用不帶丁點感**彩的聲音詢問到。
上杉雲圖無趣的收回手,一口飲盡杯中的茶水。面上漸漸升起肅穆之色,“現在!”
“擊潰神話,瓜分華夏的機會就在眼前,這些傢伙還要拼死阻攔,死有餘辜!藤田小姐,讓人來把他的屍體帶出去,掛到家族旗幟旁邊,然後,喚醒諸位天昭,殺向華夏!”
“顛覆規則,重定規則,怎能少了我大日本帝國!”
俄羅斯,奧森堡。如熊般壯碩的男人坐在白骨的王座上,淡漠的眸光掃過倒在漆黑地板上的一羣人。饒有趣味的觀察了一會兒他們的掙扎之後,他纔開口說話。“想要造我的反,帶人和那些勢力一起侵入華夏?真是無比天真啊!”
他放下撐着下巴的手掌,正了正臉色。接着道,“你以爲‘至強’爲什麼是‘至強’?你以爲我們爲什麼隔了十年,擁有了足以覆滅明面實力最強的印度的實力之後,還是不敢踏進華夏一步?你以爲我們爲什麼反覆強調要不顧一切,就算得罪美利堅也要交好華夏?”
他從白骨的王座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下那血紅的階梯,來到艱難的擡頭看向他的那羣人的領頭者面前。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悲哀,沉聲說道,“因爲華夏有‘至強’,而‘至強’……人盡敵國!”
王座後妖嬈的女人這時卻突然出聲,對着壯碩男子道,“這是一個機會,超越美利堅,成爲擁有第二話語權國家的機會。”
“哦?”壯碩男子轉頭看向妖嬈女人,卻見她輕輕舔了舔嘴脣。“想要做到這件事情,可少不了這些年輕人的幫助。”她一步步下了階梯,走到了壯碩男人的身邊,對着地上的年輕男人笑道,“來,召集你所聯繫好了的人,即刻奔赴華夏。”她眼底有紫色的光芒明滅,下一刻,所有倒在地上的人都站了起來,對着她點了點頭後,轉身離去。每個人的眼底,都有一抹難以察覺的紫色。
“這樣的局勢,足夠讓十年來一直搞不太清楚狀況的美利堅下定決心吧?”妖嬈女人摟住了壯碩男人肩膀,低笑道,“現在,我們已經‘死’了喲。王。”
妖嬈女人繞向王脖頸的手臂驟然一僵,旋即笑得無比嫵媚,“這些年輕人選擇的戰場,還真是有趣呢。”
北非,滅世會。抱着烏鴉的男人一臉漠然的看向東方。愛撫的摸着烏鴉翎羽的手掌突然收緊,當下擰斷了那隻烏鴉的脖子。
“他們都回來了嗎?”男人扔掉手中的烏鴉屍體,向腳下跪着的黑人澀聲詢問。黑人忙不迭的點頭,示意那些人都已經集合了起來,男人臉上的表情才鬆緩了一點,旋即變得比之前更爲猙獰。“我,回來了!華夏!”
美利堅,三聖宮,最高決事室。
坐在圓桌前的華裔男人低着頭,把玩着手中的鼻菸壺,似看不到另外兩人眼中越來越盛的兇光。良久,他擱下了鼻菸壺,輕聲道,“華夏嗎?真是,很久沒有回去過了啊。要去的話,我也一起。我很想知道,那兩個孩子,現在過得怎麼樣呢?”
另外兩人鬆了口氣,看來,不用在兵發華夏之前先行受傷了。這兩人卻是沒有看到,那華裔男子再度低頭觀察鼻菸壺時,眼底掠過的蔑笑。
今夜,風雲動盪。風暴的利刃,直指華夏!
本想讓白依琳一個人多呆一會兒的樓心月眉頭緊皺起來。她指尖的‘命運線’瘋狂顫動着,迅速將‘天宮’資料彙總室裡剛剛收到的各方異動資料都在心頭轉了一遍,目光瞬間就凝重了起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樓心月冷然一笑,“反正我已經做了‘天宮’的第一把利劍,殺人什麼的,哪來那麼多顧忌?”只是,苦了那丫頭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接踵而來,何時是盡頭?她的錯離,又何時是盡頭呢?
對不起,指揮官閣下,本來還想讓你多靜靜的,現在看來是不能成行了。樓心月嘆息一聲,踏步轉回了走廊。一步步沉重的走向獨立指揮室。
“‘天宮’之矛的權限,該開啓了啊。”
‘夜冥王’站在‘空間紐’隔出的空間之外,赤紅着雙眸,一次又一次瘋狂的向那黑色的半球體衝撞而去,又一次次被反彈回來。他重重的砸了一下地面,滿臉痛苦。他緊趕慢趕,最終還是沒有趕上嗎?
不?現在放棄還太早了!他不信他連擋在她身前的機會都沒有。他要一直撞下去,直到撞碎這屏障,或者結果出來爲止!
修拉着洛莉的手,拖着她向某個方向走去。他不知道這麼走下去會到哪裡,可他想一直這麼走下去,因爲他喜歡的人在他身邊。縱使她還是不喜歡他,也無所謂!
洛莉任由他牽着自己前行。現在的她並不想回家,然後她就發現自己無處可去了。既然修拉着她走,跟着他一起又有什麼不可以呢?兩個沒有目標的人湊在一起,在昏暗的街道上,遊蕩着,如同他們的未來一樣,不知會去向何方。
白洛喘着粗氣,那兩個風暴撞在一起,暴發出來的能量波動將他和周霜二人都給衝到了屏障的邊緣。各自狼狽。至於安雅三女,則是正在‘空間紐’的自我防護區內,未曾受到半點傷害。
白洛站了起來,冷着眸子對着驟霜擡起了兵刃。肆虐者的刃鋒冰冷而森寒。急時開啓了肉體強化類異能的周霜也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幾乎緊跟着白洛站了起來。看到白洛指向她的肆虐者,她擡起手,流光再度在她手中聚集了起來。
比起希的仇,你更在意的是她的態度呢。我們所做的所有,連她的一個態度都比不上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