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通訊被切斷了。白洛默默地放下手掌,無聲沉默。然後通訊器突然輕響一聲,一張有些虛淡的地圖就顯示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那地圖上面最邊緣那顆小小的紅點,呢喃了一句什麼,然後發動‘龍騎’,用最高的速度,向着那個方向直衝而去!
“吶,紅,我們來比一比誰殺的吞月多,怎麼樣?”眼見就要和那些戰艦羣裡出來的傢伙接觸,柳文浩甩了甩撕裂者,目光熱切的看向馬三喬。
“哼,我說了,當我要殺人的時候,請保持安靜。”馬三喬的目光漸趨陰冷,旋即突然加速,超越大量己方的吞月,試圖即刻與對方交手,先斬一人於劍下!“白不在這裡,殺戮都變得無聊了。也好,我就接受你的提議吧。”
“該死的,你小子敢搶跑!”灰的沉靜瞬間被打破,柳文浩怒喝一聲,猛然一跺腳下虛空,緊緊追在了馬三喬的身後。
在他們前面不遠處的樓心月無奈的回頭瞥了他們一眼,手中的裁決微微一顫,猛然脫手而出,直接刺穿了一個有些疏忽的吞月級身上的‘花裝’,然後通過能量聯繫遙控裁決,將那個處在彌留之際的吞月級送進了對方人羣密集的地方,然後,那吞月的‘花’殉爆了。瞬間爆發的能量暴動直接重傷了離殉爆源最近的那個人,還將對手的陣形衝得七零八落!
樓心月抓住飛回來的裁決,轉頭淡淡的看了馬三喬二人一眼,“這才叫殺戮。這就是上一次‘花圍戰野’裡我們所用的殺戮方式。學着點吧,小子們。”
看見樓心月淡漠的轉回了頭,馬三喬抽了抽嘴角,低喃了一句,“殺戮方式什麼的,還是用自己的最好!”說着,他手中的荊棘玫瑰突然一挑,卸下了他自己身上‘花裝’的一部分,兀然扔向了不遠處的敵人。那人錯身一躲,堪堪避開,然後擡起手中的刀刃,就要向馬三喬斬過來。可那塊已經被他躲過去的甲冑碎片卻突然凝滯在他的身後,然後逆退回來,重重砸在他的後背上,令得他斬下的刀刃微微一偏,荊棘玫瑰趁虛而入,刺穿了他胸口的甲冑,只差一點,就可以絞碎他的心臟。
他還來不及慶幸,身後的花裝碎片就再度砸上了他得後背,將最後的一掉距離完全抹去。他愕然的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着面前那人邪氣的勾起脣角,露出譏誚的弧度。然後他的胸口就被重重踏了一腳,刺入心臟的劍刃瞬間抽離,然後他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識。馬三喬甩去荊棘玫瑰上殘留的血跡,眸光一厲,正欲殺向被剛剛那人的殉爆重傷的敵人,卻被另外的人給擋了下來。他摩挲了一下荊棘玫瑰的把柄,森然一笑。“我看見了,你們的死亡。”
而另一邊,柳文浩卻是在用完全無法和他聯繫在一起的詭譎方式戰鬥着。因爲他體形壯碩,又衝得靠前,對面的人當即把他當做了重點防控對象,直接動用了三個吞月級圍攻他。這傢伙看着五大三粗,卻是極爲靈巧的在三把花武的絞殺中翻騰挪躍,毫髮無損!
他手中一掌寬的撕裂者卻猶如馬三喬手中的細劍一般刁鑽,每每在對方的花武即將形成合圍之勢的時候突然一動,挑開某一柄,擋上另一柄的行進路線,然後再專心應付最後一柄。這般戰鬥如羚羊掛角,危險中透着說不出的華麗。可這份優雅從容的華麗落在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身上的時候,這畫畫就變得無比的詭異了。
“灰,我已經殺了一個了,你呢?”馬三喬一邊格擋着那兩人輪流斬落的花武,一邊回頭,詢問着久久沒有動靜的柳文浩。卻見柳文浩於百忙之中轉過頭,對着他燦然一笑,然後那五大三粗的模樣驟然一變,頃刻變得和馬三喬一般纖細,然後他從容的站在三把花武偏離了不知多少的圍攻中心,手中的撕裂者靈巧的翻飛着,悍然斬落一人的頭顱,然後在另外兩人驚恐的目光中,閃身離開了哪裡。
“三個。”他重新變回了五大三粗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在身後轟然爆炸的光芒中詭譎不明。“縮骨功,輕身術,怪不得我印象中的灰是那個模樣了。”馬三喬低笑着,眸光一厲,肩頭的兩塊甲冑兀然脫落,旋即逼近了圍攻他的兩人。“道士的御劍術什麼的,你掌握得挺熟練啊。”柳文浩輕笑一聲,旋即盯上了另外的傢伙,他可不想被他給追上來,甚至被反超掉!
“嘛嘛,這些吞月的戰鬥意識真是太淺薄了,他們的吞月都只是這種程度的話,哪裡來的信心侵入華夏?”斬殺了對方一個吞月級,天宮五十二吞月裡的一個灰髮男人有些輕鬆的笑着。
“你還不明白?”斬落第五個吞月的樓心月挑了挑眉,轉頭有些愕然的看着他,見他還是一臉惑色,輕嘆了一口氣,隨手打斷面前吞月試圖發動‘花術’的行爲,沉聲解釋道,“你們可是從天宮數千吞月裡被挑選出來,鎮守主天宮的人選,而被這樣挑選出來的你們,就是數千吞月裡最爲有潛力,最爲珍貴的存在!也就是……妖孽!”
“對於妖孽來說,這些吞月級自然不值一提。這樣的道理對方自然明白,他們派出這些吞月來,只是想要消磨我們的力量,爲接下來他們的妖孽出手創造擊殺我們的機會而已。”
“他們想要,扼殺華夏的未來!可是,我們雖然明白這件事情,卻還是不能後退。因爲,我們一退,華夏必亂!這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另外,在真正的天宮現世之前,我們都不會有援軍。因爲如果我們來一批投下一批的話,就成了添油戰術,而這,正是對方想要的!”樓心月斬落面前露出一絲恍然之色的吞月,冷冷的注目於不遠處的戰艦羣。這些被派出來的吞月,也不知道自己的炮灰身份嗎?可就算知道了,也依舊戰鬥得奮不顧身。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孤身奮戰很長一段時間。”樓心月轉頭,看向身後一直不曾分散開來的隊伍,低聲問道,“怎麼樣?害怕了嗎?”
“害怕?”這些傢伙面面相覷了一瞬,旋即大笑起來,“害什麼怕,我們可是華夏定義的妖孽啊。他們的妖孽若敢出手,也必將被我們所斬殺!”
“就讓他們看看,華夏所定義的妖孽和他們所定義的妖孽之間如鴻溝般的差距吧!”柳文浩粗狂的笑着,卻是回頭看了一眼施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捏緊了拳頭。
“嘛,大哥,我想,我得給小昕月表演一場好戲了。”馬三喬卻是低聲嗤笑着,輕輕一彈荊棘玫瑰的劍刃,蕩去上面殘留的鮮血。“不過,如果說我們是妖孽,那麼那傢伙算什麼?變態嗎?”
“變態這個詞很適合他呢?”柳文浩低笑一聲,再度變回了那瘦弱的模樣,轉頭瞄上了又一個吞月!
“看破了?也好,這樣的話,讓那些傢伙使用神賜花術,然後退回來吧。再弱的吞月,也是吞月啊。”撒切兒撫摸着懷中女人的紅髮,漫不經心的打量着面前兩百比五十的戰鬥,轉頭看向立在門口的精壯男人,低問,“他們到了嗎?”
“七分殿,八歧家和奧森堡都已經到了,三聖宮已經過了地中海,至於滅世會,暫時沒有消息。不過,華夏境內那些零散勢力突然聚集在一起,離開了華夏國境,暫時不知去向。”那男人躬了躬身,低聲應道。
“哦,已經到了啊。”撒切爾猛然推開懷裡的紅髮女人,戰起身來,一臉肅殺。“聯繫那些傢伙的負責人,讓他們集中精銳,跟我們一起,將那些礙眼的傢伙盡數斬殺!”
“通知異端審判會,該他們出手了!”
“情況不太妙啊,各位。”樓心月高喝一聲,“小心了,這些傢伙要放‘花術’!”一邊呼喝着,她一邊制住了面前的兩個吞月,打斷了他們使用花術的行爲後,刺穿了他們的心臟,猛然扔向了那些準備使用‘花術’的人。
但飛出去的並不只有她扔的那兩個。下一剎,二十多團爆炸的光火燃燒了起來!樓心月滿意的回頭,看向那些扔出人體**的同伴,嘴脣輕啓,“墜。”
讀懂了她的脣語的人默默放開了對腳下能量的控制,旋即向下墜落而去。沒讀懂的亦有樣學樣。剛剛墜落不到一秒,數十道花術的光芒就穿破爆炸的餘光,掃了進來。
“走,再留下一批來!”樓心月當先停止了墜落,一臉森然的擡頭,看向那些那些剛剛釋放了‘花術’的傢伙,她身後的同伴亦擡頭,看向那羣倒黴蛋兒。
派出的兩百吞月,最終回到戰艦羣的只有七十幾人這讓撒切爾有些惱怒。無處發泄的他最後聯通了異端審判會的負責人,壓抑着怒火恨聲道,“我要看到那些傢伙全軍覆沒,懂嗎?”
戰場中央,製造出又一輪焰火的樓心月等人傲然挺立,看着那一批從戰艦羣裡出來的面色冰冷的傢伙,臉色有些凝重。待看到遠處黑壓壓壓過來的另外幾批戰艦的時候,面色更是凝重得似要滴出水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