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柳低舞看着不遠處那個一臉冷漠的男人,微微握緊了拳頭,她想要置問他這些年的不聞不問。到頭來,卻只是化做這一句滿含複雜的話語。
“嗯,我回來了。”那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黑色風衣,轉過目光,不再去看她。“而且,這一次,我要整個華夏臣服在我腳下!”他的目光中是滿溢的野心,刺得柳低舞的心一陣陣的疼痛。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堅持着你的野心,卻對我們母子不聞不問?你可知,修已經……”柳低舞滿臉的痛苦。這個獨掌華夏第一非官方勢力的女強人展露出了她隱藏了多年的屬於女人的一面,卻被那人給無情打斷。
“好了,我沒興趣聽你的牢騷。現在,告訴我,你帶着這些人出現在這裡,是要阻攔我嗎?”那人眸光微微有些閃爍,卻瞬間化做了冷酷,高聲質問道。
“牢騷?原來我和修這十年經歷的風風雨雨,於你來說,只是牢騷而已嗎?”柳低舞咬緊牙關,卻是將將要溢出眼眶的淚給生生阻了回去。“在你眼裡,在你的野心面前,我和修的存在根本就不值一提對吧?”
“那好,就讓我來試試看,我能不能阻擋你的腳步。我能不能粉碎你的野心。你既不重視我們,我們又何必重視你?”柳低舞嘶聲笑着,卻是一臉的倔強。
“柳低舞,你確定要阻我?”那男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我就是要阻擋你,你又要怎麼辦?殺了我?對不起,這一次,我絕不退讓!”
“你別以爲我真的不敢殺你。”男人沉聲言道,身上卻是有深綠色澤的裝甲在覆蓋。
“我早就知道這一點了。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柳低舞低聲喃語,然後突然一揮手,身後衆多的跟隨者蔓延上了各色的甲冑,“花裝•見甲!”“花裝•見甲!”
靛青與深綠,這兩種如此相似的色澤在半空中彼此對立。這對曾經的夫妻,就此兵戎相見!
白洛駕駛着‘龍騎’在天空中極速飛馳,高空冰冷的風吹得他臉一陣陣的疼痛。他身後的三女卻是被籠罩在一個半球形的光罩裡,那是他那時給她們的‘量子壁壘’。
三女擠在一團,相互取暖,偶爾擡頭看一眼狀若瘋狂的白洛。他那樣焦慮,完全失了平時那份安定與從容。她們不知道還有多遠纔會到達目的地,但是,她們知道,不到達那裡,他絕對不會停下來。所幸這高空冰冷的風凍結了她們某些生理衝動,甚至連最爲暈車的安雅也失去了嘔吐的慾望。
她們跟在他身後,在黑暗中衝向一個未知的地方,而在那裡,有他最在乎的人。茫茫旅途,一切未知。已知的唯有,他必將到達!
“嘛,各位,**煩來了啊。”看着那在星空微弱的光芒中顯出身形的另外幾個戰艦羣,樓心月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身後表情各異的諸人。
“再大的麻煩,也只是麻煩而已。”柳文浩眼中閃過異樣的光彩,轉頭看向身後的諸人,突然開始點名,“李運,你上次切磋時使用的那個該用了吧?不然,你死了我可就找不到你這麼耐打的胖子了。還有何安,拿出你一直默默練習的那個技巧,你要是死了,小允兒會很傷心的。王朝,趙佶,孟非,路南,你們這些傢伙都不要藏着掖着了。死了的話,你把它們隱藏起來,又有什麼意義?還有其他人,我不太清楚你們壓箱底的手段是什麼,但是現在,該把它們從箱底掏出來了!”
“別光顧着說我們啊,柳暴龍,你這傢伙的手段怕不止剛剛那些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第十吞月的位子,怕是要往後挪一挪了。”叫李運的胖子靦腆一笑,粗壯的手指突然變成銳利細長。
“這句話,該由我說給你聽的。”柳文浩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如果你沒有更多的手段的話,我妹夫馬人妖很有可能會取代你的位置喲。”
“什麼?馬人妖?”李胖子嗤笑一聲,轉頭看向馬三喬,“開什麼玩笑,他只是第二十吞月……嗯?這種感覺……你不要告訴我,這小子……”李胖子一張胖臉糾結的扭曲起來,被擠得只剩下一條細縫的眼睛帶着不可思議的神色,瞪得老大。
“看出來了?怎麼樣?我妹妹的眼光不錯吧?”柳文浩一臉黃鼠狼偷到雞的表情,粗狂的臉上笑得無比猥瑣。
“該死,他這個樣子,不是該練葵花寶典或者辟邪劍譜的嗎?怎麼會……”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背後一陣陣的發涼,“你想那兩種神功?”散發着危險意味的話語伴隨着微熱的呼吸,在他的頸後撩撥。
他的嘴脣有些哆嗦,僵硬的轉過頭,對着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馬三喬賠笑道,“我,那個我不想……”在他的目光下,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冷的。對於這個似乎練了某種殺道功夫,準備以之爲基,鑄造真正花術的狠人,他突然沒有了直面的勇氣。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打打鬧鬧。”就在這個時候,樓心月發聲了,分明是責備的語氣,偏偏卻讓李胖子如蒙大赦一般,對着她點頭哈腰的。“小心了,這些傢伙加起來,人數是我們的三倍還多!”樓心月沒有理會他的殷勤,轉而鄭重的警告道。這讓一直偷笑着的柳文浩再度肅穆了面色。
“總之,讓他們明白清楚,華夏妖孽纔是妖孽,其他的,都只是我們腳下的塵埃而已!”他正色道。
“來了,上!”樓心月當先提步,裁決一舞,就要斬向一人。卻在即將落下之時被另外的人給擋下了。那是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瘦弱男人,拿着一把如月的刀刃。在擋下樓心月的裁決之後,他的臉上掛起了詭異的笑容。“樓心月是吧,我很想知道,你憑什麼被稱爲第一吞月!”
“如你所願!”樓心月目光森寒,裁決驟然解體,化做十數塊零散的部件,向着那瘦弱男子疾速而去。瘦弱男子面色驟凝,如月的刀刃環身而舞,如同一片刀刃組成的銀白巨球,將飛落的裁決部件一併擊飛了出去。
飛散的裁決部件迅速回到了樓心月手中,重新組成了完整的裁決。而在裁決迴歸的那一剎,樓心月已然來到了那瘦弱男子的面前,纖手一動,勾動了命運線,瞬間明瞭了對方心頭的想法,然後裁決一落,格開了瘦弱男子手中的如月刀刃,然後猛然撞上了他身上的‘花裝’,然後他的臉色變得更爲蒼白了。
柳文浩擡手按住了面前敵人的腦袋,猛然提膝撞上了他的胸口。而這一剎,他身後的另一個人卻是將手中的花武重重砸在了他的後背之上。一口鮮血涌上了他的喉嚨,他咬緊牙關,抱住了面前敵人的脖頸,重重一錯,想要扭斷他的脖子,卻還是被他用手肘給阻住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劇烈破空聲,柳文浩心頭一嘆,略帶遺憾的鬆開了抱着對方脖子的手臂,一腳蹬上對方的身體,借力逃開了另一人落下來的花武。
“僞妖孽什麼的,果然不好殺啊。”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狂笑開來,“不過,在我們的面前,也只有授首的份兒!”
“大言不慚!華夏的強者,都是吹出來的嗎?”那給了他後背一記的吞月嗤笑一聲,滿臉輕蔑,卻見面前的粗狂漢子驟然變得纖細起來,目的驟然凝重。“同樣的招式,接連使用就沒有用了!”
柳文浩卻是不管不顧,拖着撕裂者迎面攻了上去……
馬三喬身邊懸浮着的花裝碎片已經超過了二十塊,但就算旋轉得再快,也不能突破面前敵人的防禦,擊中對方的身體。“放棄吧,你已經沒有翻盤的可能了。”用某種奇特的東西扭曲掉他對花甲碎片控制的男人一臉的猖狂,用一種看着指間螻蟻的目光看着他。
“果然,我們被針對了啊。”馬三喬低笑一聲,“這也難怪,畢竟你們也不笨啊。或許,你們本就是爲了剋制我們而專門培養出來的。畢竟,你們想要侵入華夏已經很久了。只不過你們看不到我們所隱藏的實力,只能不停研究我們這些擺在明面上的傢伙了。不是嗎?”
看着剛纔還一臉不可一世的人轉而換上了驚駭之色,馬三喬卻是有些索然無味的放開了對花甲碎片的控制,讓它們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
“原來,你不知道啊。”他幽幽嘆息一聲,旋即低笑到,“那些傢伙,居然是瞞着你們的嗎?你們該不會真以爲,牽制了國安局之後,整個華夏,統屬於官方的‘花’真的就只有我們這些了嗎?”
“天真,不,愚蠢也該有個限度吧?”馬三喬手中的荊棘玫瑰擡了起來,遙遙指向對方的胸口。“我說這些點醒你的話,都是看在你就要死去的份上。現在,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就安心去吧。”
“不,我不信,我怎麼可能是因爲你而被培養起來的,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給我去死!”那人雙目驟然赤紅,擡起手掌,對着馬三喬怒劈而下,空氣中有什麼隱隱凝聚成型,重重斬落。
“信不信,由不得你。”馬三喬邪氣的笑了開來,然後手中的荊棘玫瑰突然生長出了長長的荊棘,瞬間絞碎了那看不見的威脅,旋即纏繞上了對方的身體,切碎了那一層堅韌的花甲,“刑葬,屠血。”
“該死,他果然選擇了那樣的意志來構建他的真正花術的核心。殺戮,刑殺,這傢伙……”李胖子一剎失神,差點被人偷襲得手,當下大怒,拖着戰錘追着對方砸了起來。
“嘛,我妹夫已經完成了,那我也沒有拖下去的理由了。”渾身浴血的柳文浩灑然一笑,手中的撕裂者轟然炸碎,再度斬殺一人。
這令得李胖子一陣錯愕,旋即有些崩潰似的怒嘯道,“變態,變態,都他媽是變態!”旋即換做了一臉詭笑,“不過,我也是變態啊。”然後,他身前那個靈活的傢伙突然爆炸了開來。
在他們的戰鬥裡,只能使用一次的‘花術’其實只能做爲殺招存在!他們的戰鬥的主流,其實是用來構建真正花術的能量控制核心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