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我吧,昕月,你去啓動‘天網’,查查這傢伙是那個勢力僱傭來的。”白依琳接過昕月手上的微操頭盔,淡藍的眸子突然暈出一抹青色,細看之下,卻是一朵盛開的六瓣花朵。“這種程度的話,他們瞭解到的也並不少了啊!”
“呀啦,終於來了嗎?”洛莉掀開廁所的簾子,就見一個叼着香菸的女人,正把玩着有些熟悉的銀白色短棍,靠在牆壁上吞雲吐霧。旁邊的人似看不到她的存在,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似是察覺她停下了步伐,她摘下嘴角未燃盡的香菸,扔到了腳邊水槽裡。“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花
種’,不過,捉住你就可以了吧!”
“你…也是…”洛莉退後一步,就要掀開珠簾,逃出這裡。“想逃嗎?不可以啊,你的那個‘騎士’可是個棘手的角色呢!”女人手中的短棍一閃,彈出冰冷的弧度,就要直線上前,抓住洛莉,卻被廁所裡另外的女孩子無意識的擋住了去路,眼睜睜的看着洛莉逃出了廁所。不由暗罵一句該死的‘花典’!不過,你逃不掉的!
騎士?幽靈先生!對了,手鍊!奔逃着的洛莉急忙擡起手腕,輕按了一下其中一顆珠子的四葉草紋飾,下一剎,晶瑩的量子壁壘將她包裹,尚來不及鬆一口氣,就在一股巨力之下被彈飛出欄杆,從四樓之上掉了下去。死亡的恐懼下,她的瞳孔下意識的收縮,下一刻,就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堅硬而又溫暖的懷抱,她近乎本能的擡眸,入目,是銀白色的冰冷弧度的金屬製下頜,卻讓她無比安心。昕月鬆了一口氣,差一點,就達到臨界值了啊,太險了!
“便攜式量子壁壘?”感覺到犀角刀前的遲滯感,聞媛面色一凝,待看到飛身而出,接下掉出四樓的洛莉的‘騎士’之時,面色更是凝重得似要滴出水來一般!“該死,還是驚動了啊!”
“不過,也就麻煩一點!”看着安全到達一層的洛莉二人,聞媛手往欄杆上一撐,亦從四樓一躍而下,未曾察覺有一男一女的眼角餘光關注着她的舉動,見她躍下四樓,那女子轉頭對男子輕笑道:“‘天宮’果然厲害,全息遮蔽已經達到全覆蓋的程度了啊,看來真的是找到‘靜理之花’了。”
“‘天宮’畢竟是國家專屬獨立特殊機構,在華夏,它的一切活動,都會得到**的全力支持,更擁有‘天網’這個遍佈華夏的信息收集組以及國內最先進的尖鋒技術團體,如何能不強大?”男子按着聞媛等人剛剛越過的欄杆,俯身看着他們。低聲說着。
“至少,在‘花’上,我們和‘天宮’差不多。”女子似有些不服氣,嘟着嘴巴爭辯,卻更像是撒嬌。
“永遠別把‘天宮’想得太簡單,華夏如此之大,縱使我們這些組織再多,‘天宮’也不可能這般弱小。你看,印度的‘花’數雖多於我們,但各類‘花開者’組織總數可是我們的兩倍!可在那麼混亂的國內形式下,最大的**勢力都有超過‘天宮’的‘花’數,你覺得這可能嗎?”男子看着跑到了操場之中的三人,沉聲問道。
“那麼……是?”女子亦低聲相詢,“笨蛋,還不明白嗎?”男人狠狠敲了她一記,眼底卻閃過絲絲寵溺之色,“要麼,韜光養晦,以求淡出諸國視野;要麼,就是在佈局…”
女人吐了吐舌尖,偷眼瞄他,‘哼哼,這種感覺很不錯呢,下次還這樣吧。嘻嘻。’
吶,哥哥,如果是她的話,你會得到幸福嗎?白依琳手上一滯,看着指下的選項,輕咬下脣,決然的按了下去。然後教室裡本該顯現出來的,用以掩蓋白洛消失事實的全息投影,並未出現。昕月看着她有些顫抖的手,默默閉上了眼睛,咬牙抑制住出言的衝動,值得嗎?指揮官閣下,給他幸福,爲什麼要讓你自己沉浸在痛苦裡呢?爲什麼,要犧牲你自己的幸福呢?請不要就這樣放棄啊!請不要放棄憧憬啊!
“昕月,投放吧。”昕月睜開眼睛,看着臉色蒼白的白依琳,心知她是過度透支了力量,再顧不得想其它,急忙上前按下了裝置投放鍵,旋即將面色蒼白的白依琳從操作檯上抱了下來。
抱着洛莉跑到操場上的白洛剛將洛莉放下,就感到頭腦一空,恍惚之中不知看到了什麼,下一剎,又突然清醒了過來。不知發生了什麼的白洛選擇將之拋之腦後,放出戰斧,轉身看向緊追而來的聞媛。
白依琳突然感覺腦海裡的疲憊突然被一股從意識之海下衝出的火紅能量驅散,本已枯竭的‘靜理之花’散溢的能量竟再度充盈了起來!這是…從‘水’的那邊過來的,會是…我的‘雙生花’嗎?她睜開眼睛,在昕月驚異的目光中走到了光腦之前,“裝置,到了嗎?”
“到了!”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但白依琳恢復了精神這件事讓昕月很是高興,冰冷的臉上現出一抹由衷的歡喜,如雪山解凍,春風化雨,看得剛進入指揮室的馬三喬呆在了門口。
“你是‘遊騎’?還是‘花騎’?”聞媛彈動着手中的犀角刀鋒,緊盯着白洛,等待着他的回答,卻發現他突然擡頭,看向頭頂蔚藍而澄淨的天空。她心底升起一抹不安,亦擡頭,望向天空。後知後覺的洛莉仰頭之時,就見四個黑點突兀的出現在天空之中,急速放大。
“來了,‘天宮’的‘空間紐’!”男子輕敲欄杆的動作一滯,一旁的女子也收起心頭的小心思,一臉慎重的看了過去,“就是那個號稱可以扭曲空間,形成一定時間內的獨立戰場,隨能量供給可以承載不同能級戰鬥,並防止一切窺視的‘天宮’最新成果嗎?”
“那個‘騎士’究竟有多強?居然要用到這種東西!”男的突然咬牙,卻是燃起了熊熊鬥志,“不行,我得好好看一下。”
“對了,指揮官閣下,剛剛在紅月二中範圍內檢測到了一閃而逝的‘花種’波動,疑似…‘暴怒之花’。”昕月後面說的是什麼,白依琳完全沒有聽見,她突然發現,原來還存在着可能!如果,如果,是哥哥的話……
但是,如果不是的話……經歷了那樣突兀的打擊之後,她變得有些患得患失起來。昕月看着她眼底明亮了些許的光芒,如釋重負。轉頭,看向呆呆看着自己,腦海裡轉着各種羞人念頭的馬三喬,幾步走了過去,在他訕笑着看着自己的時候,狠狠的關上了門。聽到門外傳來的一聲痛呼,她滿意的拍了拍手,轉身回到了白依琳身側。至於門外揉着鼻子呼痛的馬三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天空中落下的四個黑點轉瞬變成等人大小,在接近地面之時,速度稍緩,穩穩的落在了操場四角,下一刻,扭曲的力場釋放了出來,構建出一個半球形的銀白空間。
“果然厲害,‘真實視野’也不能完全看透!”不過……那傢伙……男子低嘆,轉身離開欄杆,掩去心底的驚愕,“走吧,沒什麼可看的了,會有人幫我們記錄下戰鬥結束的時間的,雖然並沒有多大的參考價值。”
“什麼鬼東西?”聞媛戒備的打量着四周,白洛卻沒有理她,而是取出完全版的量子壁壘,放在洛莉腳邊,開啓。“等我一會兒。”洛莉順從的點了點頭,目送他提着戰斧一步步向聞媛走去。
“幽靈先生的戰斧,好像不是以前那一把了啊。”洛莉眼底閃過一絲惑色,這把戰斧,好像更有殺傷力了!不過,幽靈先生從不讓我看到太血腥的畫面呢。深藏功與名的全息遮蔽系統默默的流淚~
“‘騎士’?怎麼,憑你就想阻止、甚至抓住我嗎?”經過最初的慌亂,聞媛很快平靜了下來,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白洛,有些輕視的出聲嘲諷。
“有何不可?”白洛倒拖着斧頭,在銀白的地面上拉出筆直的劃痕,“明知她的身邊有我的存在,還敢來覬覦,不把你帶回‘天獄’,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大言不慚!”聞媛手中犀角刀一甩,正面迎了上去,即刻和斬過來的戰斧交擊在一起!下一瞬,密集的金屬交擊聲連綿成片,暴走的二人形影交織,一時分不清誰是誰!
“力量達到‘遊騎’級,反應速度卻是‘花騎’級,反倒是和犀角刀的契合度,只有‘守騎’級!”昕月處理着手中的數據,臉上顯出幾分惑色,覺得這種情況和犀角刀的名號不符。
“誰告訴你她手上的刀刃就是犀角刀的?”
白依琳看着光腦上和白洛打得不可開交的聞媛,嗤笑道:“在哥哥面前還敢如此託大,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這般說着,就要聯通白洛,讓他速戰速決,指尖觸碰到按鍵之時,卻遲疑着收了回來。哥哥他,會不會不喜歡我這樣干涉他呢?
唔,對了,我剛剛做了些什麼,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嗎?白依琳急忙調出教室的畫面,看到站在白洛座位面前的艾可兒二人,無比懊惱的嘆了一口氣。已經,挽回不了了啊!
馬三喬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靦着臉推門走了進來,站到了昕月身邊,不着痕跡的向她靠近了一點。昕月卻是沒有理他,注目於光腦之上,提醒懊惱着的白依琳,“指揮官閣下,或許,要開始了。”
“喔!”大着膽子想要去抓昕月柔荑的馬三喬注意力即刻轉移到了光腦之上,手上動作卻是沒停,一把抓緊了昕月的柔荑。昕月咬牙,轉頭恨恨的看着馬三喬,卻見他一臉的老神在在,察覺她看過來,一臉的挑釁。怎麼,不怕我……下巴對着光腦中的白洛揚了揚,看着昕月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只覺得無比的可愛,手上抓得又緊了些。
昕月暫時拿他沒辦法,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就當捏着豬蹄,轉過頭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到光腦畫面之上。
“能和我打到這種程度,你不只是‘遊騎’
吧?看來,這次遇上大魚了啊!”最後一下大力的對撞讓二人彈開了較遠的距離,戰鬥暫休。聞媛丟開手中有些殘破的刀刃,深深看了洛莉一眼,“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將她交給僱主了。”
“那也要等打敗我再說啊!”白洛擡手,從戰斧上取下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丟到了銀白的地面上,砸出小小的凹陷。
“你以爲就你有保留嗎?”聞媛輕笑着,從腰間抽出兩根銀白的犀紋短棍,釋放出漆黑的鋒刃,“這纔是真正的犀角刀!”
“不夠呢!”聞媛瞳孔一縮,反刃擋在背後,在突來的巨力下踉蹌着跌向了前方,竭力穩住身形,轉頭凝重的看着突兀出現在自己身後的白洛,“這種速度,剛剛那珠子……”
“三倍磁重力珠而已,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白洛面色平靜,指揮室裡的馬三喬也是一臉雲淡風輕,“只解開了三倍嗎?還不錯。”
“你難道是‘天宮’裡可以力敵‘花’的那些‘花騎’嗎?”聞媛握緊了犀角刀,眼底的絕望之色瞬間化爲決絕!
“才猜到嗎?不過,猜到了,就更不能讓你離開了!”白洛甩了甩斧子,冷聲道,“雖然,你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