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輪到我們出手了。”男人提起***,對着遠處的移動靶瘋狂的傾泄着子彈,直到打空了一個彈匣,方纔停了下來。“呼,我果然還是喜歡***啊。”男人自顧自感嘆着,隨手將手中打光了子彈的***丟到了不遠處的木箱裡。
“如果不是‘至強’禁令兀許對‘花種’使用這些東西,達到‘強制花開’的目的的話,天下早就是‘花’的了。”男人抓住脖頸上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水,不滿的說到。他身後的女人卻是有着不同的意見。“未‘花開’之前,‘花種’只有普通人的反應速度,在***的速度下存活並‘花開’的機率少之又少。而且,以恐懼做爲指定情緒的‘花’,實力往往並不強大吧?這樣的‘花’,我們的上家要之何用?”
“切,我知道啊。但就是想用***來解決問題啊。可惜的是,現在這些***,雖然攻擊速度快過絕大多數‘花’的反應速度,卻擊不破他們身上哪怕最低級的‘花裝’。反而是那些握在手裡的合金製冷兵器能給他們造成威脅!”男人語氣裡是滿滿的憤憤不平,“就連同種材質的合金子彈,用比人類自身大上數百倍的力度推動,都破壞不了那‘花裝’一絲一毫!”
女人很是理解一個***迷的鬱悶。看到自己熱愛的東西在巔峰的時候被時代突然拋棄,這樣的痛楚無與倫比。可是,這樣的變換,也許就是時代更替的法則吧。這個星球承受了太多***帶來的災難,所以纔會在新的寵兒身上刻畫這樣的引領吧。
“好了,別鬱悶了。我們所能聚集的力量都已經到位了,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後面的勢力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吧?”女人把手上的合金雙刃巨劍遞給了不太情願的男人。他們的身後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希望我們也失敗嗎?可惜這一次,傾巢出動的我們,會以強勢的姿態終結掉一切!”
“首領。”二人恭敬的立在原地,半俯身行禮。剛剛走出來的壯碩男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王權,孟菲,今晚,一定要突破‘天宮’的護佑,得到那個‘花種’!她很有可能是足以打破‘花界’格局的存在!”
“是,首領!”二人頷首,即刻按計劃行動起來,他們將各自帶領一隊精銳,在普通成員的協助下,稍微錯開時間,以求讓對方分身乏力。
“‘噬月’還沒有消息嗎?還是說這個名字是假的呢?”昕月看着屬於自己的刀鋒,她已售磨利了它,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她恨恨的把手中的刀刃丟到了地上,砸出一片叮叮噹噹的聲響。
“堅持調查下去的話,一定會有結果的。”馬三喬站在她身後,對着光腦屏幕上的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對方當即心領神會,主動切斷了聯繫。
“你知道的吧?”昕月突然冷冷的發問,詢問的內容讓馬三喬光潔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在心底換成了蒼白的調侃,‘又用上了‘心語之花’,等我娶了你以後,你會每天都用它來考驗我嗎?’
昕月轉過頭來,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他差一點堅持不住的時候,才移開目光,俯身撿起刀刃,離開了休息室。直到腳步聲遠去,接近消失的時候,馬三喬才鬆了一口氣。‘這樣欺騙喜歡的人,我心頭的滋味也不好受啊。可是,由着你性子來的話,一定會事與願違的。’他眸光冷然,暗暗握緊了拳頭,‘昕月,就算是你自己要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我也會拼了命的去阻止!’
走廊裡遠去的腳步聲突然一滯。昕月蠕動着嘴脣,輕罵了一句,“傻瓜。”連我的實力又進了一步都感受不出來,活該被罵。不過,本來是想套到那些東西的,結果……這傢伙,真的是認真的嗎?那天我……爲什麼沒有掙脫他的安慰?
“洛莉,那傢伙還沒有來嗎?”艾可兒看着趴在桌子上,對着蛋糕流口水的洛莉的弟弟,對一直不見蹤影的白洛的怨氣更加洶涌起來。
“再等等吧 。”茜茜擁住艾可兒,努力消融她的怒火,靠在窗邊的洛莉卻是回過頭,從那裡走了回來。“等不及的話,我們先開始吧。”
“你就是她的‘騎士’?”首領叫停了跟在身後的自己勢力裡的十幾名精兵悍將,一臉凝重的看着面前這個提着巨大戰斧的男人。他從他身上嗅到了無比危險的意味,那是屍山血海的味道,從戰場上下來的他絕對不會感覺錯!
“看來‘天獄’只關三個月的懲罰太輕了啊。”白洛轉了轉戰斧,一雙眼睛隔着銀白的面具掃視着面前的衆人。“這次打完,得讓他們增加一些具有威懾力的懲罰。不然,你們就會像這樣變本加厲的!”
“你很強,可惜,你只有一個人。”首領揮拳,示意手下衝上去纏住對方,給他創造攻擊的機會。
“如果你去過那裡,看過我的戰鬥,你就會知道,面對你們,我一個人就夠了。甚至不用花太多力氣。”白洛老神在在的看着圍過來的人羣,細數着他們的實力,“十二個一次突破極限者,兩個二次突破極限者,再加上你這麼一個四次突破極限者。在那以外的地方確實是很強大的力量了。也真難爲你們在這樣和平的環境下達到這種程度了。”白洛逆斧砸開一個一轉極限者的試探性彈出的長矛。低聲說着不可能被其他任何人聽到的話語。“可惜……我是六轉極限者啊!”
他們每一個人的死,都會讓我痛徹心扉;參與殺戮的每一個敵人,都是我突破極限的磨刀石。他們都死了,所以我成了六轉,如果再收掉最後一筆賬的話,我就會成爲七轉吧?周霜,希的賬,你遲早要還!
突然從他身上騰起的殺氣濃郁如實質,駭得他身周幾個意志不太堅定的一轉極限者連連後退。
她不在意的話,我也就可以放心施爲了。說起來,剛剛想起了不好的事情,需要一場胖揍來發泄一下呢!這個胖揍的對象,就是你們了!唔,等等,該死的傢伙,傾巢而出嗎?差點就漏過了這些普通一點的傢伙了!
“來,小升,吃蛋糕,小心點,別弄到衣服上去了喲。”艾可兒小心的把切成小塊兒的奶油蛋糕喂到了洛升嘴邊,他張開紅潤的嘴脣,滿足的連着勺子一起咬進了嘴裡。看着他臉上滿足的笑容,她覺得自己被某個傢伙破壞的心情都完全好轉過來了。只是,這個治癒的笑容,好像對洛莉沒有什麼用呢。
茜茜指尖沾了一點蛋糕底座上的奶油,從背後鬼鬼祟祟的湊近了洛莉,趁着她出神的看着窗外已經被路燈的昏黃光籠罩的街道的時候,把奶油糊上了她的鼻尖。
“喲呵,奶油攻堅戰,達成嘍!”茜茜叉着腰,看着茫然轉頭的洛莉放聲大笑。洛莉愣愣的點了點溼漉漉的鼻尖,看着指尖的奶油,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她的脖頸就被茜茜摟住了。
“嘛嘛,別不開心了。叔叔阿姨他們是那家醫院的王牌醫生和王牌護士,碰上重病人會召喚他們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他們一直呆到了分蛋糕之前呢。”話雖是這樣說,但茜茜心裡還是對他們有些不滿。就是因爲他們常年忙碌,洛莉很難和他們說上話,纔會變得那麼內向的。剛剛洛莉的媽媽還和洛莉談了那麼久的話,居然都沒有發現自己女兒的巨大變化,真是……她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他們了。
“我理解他們。他們拯救生命時被拯救者的心情我在不久前感受到了。”她轉過頭,帶着些許笑意看向茜茜,“我沒關係的,你不用這麼努力的來開導我。”
“說什麼呢?我又不是爲了讓你說這句話纔來開導你的。”茜茜收拾好混亂的心緒,站到了洛莉旁邊,“這麼說來,你的所有情緒,都是爲了他嘍?他到底在做些什麼?你爲什麼會如此擔心呢?”
“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她們身後支起耳朵的艾可兒有些頹然,這妮子,還是不願意說嗎?這樣我們怎麼幫你?“但我覺得,會有機會告訴你們的。”最後,步知是出於什麼心理,洛莉突然補了一句。
客廳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洛莉突然伸手把茜茜纏在她脖頸上的手臂取了下來。“時間不早了,艾可兒,你和茜茜一起,把小升帶去睡覺吧。今天就別走了,反正明天是週六。”
茜茜眨了眨眼睛,歡快的應答了一聲,拉着還要說什麼的艾可兒,抱起已經昏昏欲睡的洛升就去了客房。
“艾可兒,來吧,和小升一起洗澡哦~”
洛莉勾着的嘴角緩緩垮下,目光重新投向外面的街道,等待着那個身影披着昏黃的燈光從遠處走來。
“該死,已經這麼晚了啊!”有些氣喘的從最後一個來犯者的身上拔出短劍。白洛看着近在咫尺的洛莉家所在的公寓,深深的吐了一口氣。一羣人的圍攻他可以很輕易的解決,但同樣的一羣人,如若分散開來,想要全部解決掉,就得耗費大量的時間了,還有可能被他們突破自己的防線。不過,這些人的實力還是不夠啊。
“吶,哥哥,接下來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你快些去‘公主’那裡吧。她…已經等了很久了。”白依琳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可站在她身邊的昕月卻明顯的察覺了她身體的繃緊。說這樣的話……她該是懷着怎樣的心情。
“嗯,那就交給你了。”白洛沒有發覺她的不對勁。或許發覺了,卻被潛意識控制着忽略了過去。他站在被制服的人面前,解下披風,卸下面具,收好戰斧,回覆一個普通人的形象,順着街道去往那依舊亮着燈的地方。
白依琳緊攥的拳頭無力的鬆了開來,軟軟的垂在身側。良久,她擡起頭,帶着些許顫音命令到,“‘善後者’,投放。”昕月別開目光,心如刀絞。‘這樣的事情,什麼時候纔會結束?’
洛莉打開門,看着面前姍姍來遲的男子,紅了眼眶。
“對不起,我來晚了。”面對她可能會流出的眼淚,白洛不知該做何反應,伸手撓了撓頭,半晌纔想起出聲道歉。
客房裡一直沒睡着的二女睜開眼睛,在黑暗中對視了一眼,決定偷聽。
“沒事。”洛莉生生憋回了眼淚,伸手去抓白洛的手臂,拉着他往客廳走的時候,突然發現手掌下面感受到的衣服紋路有些不對。那一圈一圈的紋理,讓她迅速想起了某些不好的東西。她急忙轉身,擼起他的袖子,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樣東西。
“繃帶…你受傷了。”客房裡的二女悚然一驚,終於坐實了自己的判斷。
“沒事,被玻璃碎片劃了一下而已。”白洛想要抽回手,卻被洛莉牢牢的抓住了。
“給我看看。我父母都是醫生,我從他們那裡學來的包紮手法,可比你這半吊子厲害得多。”拗不過她的白洛最終任由她解開了自己的繃帶。
看着那有近四寸長,還帶着血絲的傷口,洛莉抿緊了脣。她給那裡灑上了止血的藥,然後重新包紮了起來。待她包紮完畢,白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卻發現她緊緊抱住了它。他擡眼看她,而她低着頭,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那一剎那,他彷彿看到了幾年前的那個夜晚,抓住晚歸的他,固執的要給他包紮傷口的那個身影。
“什麼被玻璃碎片劃了。那是刀傷,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客房裡的二女看着彼此在黑暗裡瞪大的眼睛,默默的,她們心頭所有對白洛的不滿,都散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