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笑話

趙勳回了家,顧若離迎着他坐下給他倒了茶,問道:“怎麼樣,老貞王妃真的去了?”

“嗯。”趙勳頷首道:“已經小殮,停在房裡我沒有進去。”

老貞王妃去顧若離並不驚訝,因爲當初看她的脈象就是強弩之末,“我倒是覺得不是摔着了,她這樣年紀的人沐浴時身邊肯定不會離人,那些丫頭婆子如何能讓她摔着了。”

“你說的有道理。”趙勳頷首望着她道:“你覺得是因爲毛氏聖女的病而死的?”

顧若離並不是很能確定,猶豫的道:“大概是脫不了關係的。”她說着微微一頓,又道:“翁閣老可去了。”

“我出門時看到翁府的馬車了。”他端茶喝着,道:“和翁夫人一起,由闕郡王妃親自迎進門內。”

她就將晚上翁燦來求診的事情說了一遍,“你留意翁閣老,若毛氏的聖女真的和闕郡王有關,我覺得就是個極好的契機,在我們走後朝中又少了一個阻力。”

他忽然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道:“好!”沒想到有一天,在朝政上她也能幫着他,從細微之處入手,看似並無瓜葛,可她卻能牽連的上。

“晚上要去守靈嗎。”顧若離道:“榮王爺去還是您去?你去吧,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趙勳回道:“原來並未打算去,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再跑一趟,樂意爲媳婦效勞。”

她笑着貼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揚眉抱着她道:“行,謹遵指令。”

她笑了起來,讓歡顏上晚膳。

夫妻兩人對面坐了,顧若離給他盛湯,他端了碗喝一口,道:“有件事要和你說說。”

“嗯。你說。”她停下來看着他。

他放了筷子望着她,沉聲道:“出兵前我打算辭去鎮國將軍一職,等收拾了額森,我們就留在慶陽吧。”

“啊?”顧若離被她的這個決定驚到,她坐過來看着他,奇怪的道:“是覺得累了嗎。”

這不是趙勳的風格,他對權力的慾望從不掩飾,也很享受通過拳頭給自己帶來的榮耀,她很難想象有一天這樣的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走路累了也會休息幾日再走。”他笑了笑,道:“這些年一直趕着路,現在打算停下來休息,順便……生個兒子。”

她蹙着眉認真的道:“你……真的這樣想的?”

“你覺得的,這件事要和你商量,夫妻一體,大事上還是要問問我媳婦的。”他笑着道。

她想了想,點頭道:“我沒有意見,你做什麼我都支持。”她說着,在他面頰親了親,道:“那就先去關外看日落,再去合水種田,然後再到慶陽生孩子?”

他哈哈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不謀而合。”

“行。”她端了碗給他餵了一口湯,“就這麼決定了!”

兩人說着興起,端着茶盅碰了碰。

就成全趙凌吧,讓他做一個稱心如意的國君,事事由他做主,他們也落得清閒。

吃過飯趙勳就去了貞王府,顧若離在院子裡散步,門口的婆子來報,道:“太子殿下和樑歡少爺來了。”

“請他們進來。”顧若離笑着說完,等了一刻就看見趙安申和樑歡一起進了垂花門,她問道:“用晚膳了嗎,安申怎麼還沒有回去。”

“沒有呢。我才從樑歡家回來,想到七嬸這裡來打秋風。”趙安申說着笑眯眯的看着她,拱手求道,“七嬸,賞口飯吃吧。”

這樣的趙安申又幾分孩子氣,她失笑道:“行,要求不要太高就行。”話落,和雪盞點了頭,她領着兩個孩子去了暖閣。

“苗苗一走,我們就好無聊,她還說教安申拳腳的,可是一放假她就腳底抹油的溜走了。”樑歡垂頭喪氣的抱着炕桌的蜜餞吃着,顧若離拍着他的手,道:“一會兒要吃飯了,這個時候吃零嘴,影響食慾。”

樑歡就又塞了一顆給趙安申,放了盤子。

趙安申笑眯眯的吃着。

“縣主,趙將軍是不是要去打額森了?我聽說聖上允了,他都開始點兵了?”樑歡說着,掃了一眼趙安申。

顧若離失笑,這兩個孩子都是人精,樑歡甘願被趙安申使喚,因爲他知道兩個人在一起時誰是主導,不動聲色的拍着馬屁,趙安申也是,順理成章的用着樑歡,配合的非常默契。

“是啊,聖上允了,等糧草一應都準備妥當,就能啓程了。”顧若離看着兩人道:“還有什麼要問的一併問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可不能問了。”

樑歡就嘻嘻笑了起來,問道:“那……什麼時候啓程,打算帶多少兵?”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們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七爺。”顧若離笑着道。

樑歡哦了一聲,笑着喝茶,趙安申道:“七嬸,飯來了嗎,我好餓啊。”

“來了,來了。”雪盞帶着人端着晚膳進來,兩個孩子就在暖閣吃了飯,又賴着聊了一會兒才走。

貞王府中,梅筱柔沉着臉在外院的書房中坐着,毛葉坐在對面,家裡來來往往的人他們只能避在這邊。

從翁府回來後,梅筱柔便就留了毛葉在這裡,還沒到家就聽到了老貞王妃去世的消息。

“在沅江時你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問題。”梅筱柔蹙眉冷目的看着她,“翁家少爺到底怎麼回事,才幾天的功夫,病就復發了不說,還讓人昏睡不醒。”

“那是因爲他未受茅父的庇護。”毛葉說完,梅筱柔就拍了桌子,喝道:“你不要和我說茅父,你什麼把戲我心裡清楚的很,你也該知道我和郡王請你來京城目的是什麼。”

毛葉冷笑了一聲,看着梅筱柔道:“這點小事也值得郡王妃如此。若這點事我就解決不了,那我亦不會被推舉爲聖女了。”她說着起了身,語氣也不好,“郡王妃你要弄清楚,我和你們是交易,你沒有權利對我頤指氣使。更何況,京城情況複雜,在沅江沒有遇到的情況,卻不能保證在這裡不會出現,有什麼問題解決了便是。”

話落,她拂袖欲走。

梅筱柔冷聲道:“別的事你暫時放一放,同安堂的事你提上日程了,做完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是嗎。”毛葉回頭看着梅筱柔,挑眉道:“多謝郡王妃提點。”

她一走梅筱柔就沉了臉,蹙着眉頭在房裡來回的走動着,趙樑闕推門而入看着她,道:“當初上京時,便就不該請她來,在沅江她可以,可是在京城卻行不通。”

“這件事你別管。”梅筱柔掃了他一眼,道:“茹兒的仇我勢必要報的,當初若非靜安,茹兒怎麼會死。我只要看到那孩子我就想到了茹兒,恨的我心都抽着疼。”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趙樑闕無所謂的道:“只要別壞了我的大事即可。還有,不準要她的性命,趙遠山要走,你若這個時候殺了她,他定然會反擊,我們的兵還沒有到京城,他一動我們就難以應付。”

“不用你說。”梅筱柔看着他,冷笑道:“你管好朝廷的事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話落,她推門出去,趙堇正擡手敲門,她一愣柔聲問道:“怎麼了,找娘有什麼事?”

趙堇就道:“我來找父親,聖上到了。”

“知道了。”趙樑闕起身望着梅筱柔,問道:“柔兒先去晚膳,你今晚沒吃東西,回頭餓着會難受的。”

梅筱柔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道:“你和堇兒去吧,我去洗了臉就來。”

父子兩人應是而去,內院裡這會兒守着的多是趙氏的人,趙凌坐在主位上喝着茶,趙勳坐在下首的位置上,他看着趙勳問道:“朕以爲遠山不會來。用晚膳了嗎。”

趙勳回道:“聖上來守靈,一片孝心乃百官表率,微臣不敢不敢來。”

趙凌就笑了笑,道:“既是閒着,朕想問問你,打算何時啓程。”

“年前吧。”趙勳回道:“等兵部調兵文書下來,兵符交給微臣後便啓程。”

趙凌就在心裡算了日子,暗暗鬆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不用看到趙遠山,他就高興。

在過往的時間裡,他已經形成了習慣,對趙勳是又敬愛又怕,莫名的壓力很大。

現在他一走,他就好似調皮搗蛋的孩子離了父母那般,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說着話,趙樑闕進了門,大家又是一番行禮,趙樑闕和衆人道謝。

趙勳說了幾句,就看向對面的貞王,含笑道:“我有些累,可否勞煩貞王叔幫我找間客房小憩?”

“讓趙堇帶你去吧。”趙樑闕接了話,趙勳就擺手道:“還是貞王叔去吧。”話落,就走在了前面根本不解趙樑闕的話。

趙樑闕皺眉掃了一眼貞王。

“行,好!”貞王隨着趙勳出了門,兩人並肩走着,趙勳道:“伯祖母怎麼突然就去了,前兩日看到他還好好的。”

貞王也沒有想到,嘆着氣道:“此事來的太突然了,實在是讓人意外。”又道:“那幾個人服侍不利的丫頭我已經讓人杖斃了。”

趙勳微微頷首。

這邊,毛葉從貞王府出門上了馬車,也是沉了臉,她身邊的媽媽低聲道:“和郡王妃鬧的不愉快?”

“她當她是誰,居然敢對我出言不遜。”毛葉冷聲道:“若非用得着她,我怎麼可能給她臉色。”

媽媽點頭應着是,問道:“聖女,奴婢覺得奇怪,翁家的小公子爲什麼會突然復發了,還回去後就昏睡不醒呢。”

“還不是他們家的人做錯了事惹怒了茅父。”毛葉冷笑一聲,她心裡很清楚,她是怕翁燦再復發,所以給的藥量有些大,但病情復發的事,一定不是這麼簡單。

“你想辦法去打聽一下,那孩子這兩天都做了什麼。”毛葉吩咐道。

媽媽應是,在前面的衚衕口下了車。

毛葉慢慢回了醫館,過了一會兒媽媽回來,大概的回道:“發病那天小公子去見了太子和二皇子,還拿了許多小玩意回來,什麼手鼓之類的。”

“手鼓?”毛葉問道:“還有什麼?”

媽媽搖了搖頭,道:“那個守門的婆子說的不仔細,大概說了這個,別的不大清楚。”

看來,是有人懂了她的手法,她來回走着臉色極其的難看,媽媽問道:“聖女,可是有什麼問題。”

他們毛氏的手法,是絕對不會外傳,就是跟了她多少年的乳孃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只會膜拜信服她。

“沒事。”毛葉擺了擺手,看來,梅筱柔說的沒有錯,她要儘快給她將事情辦好了,她來回的走着,忽然停下來看着媽媽就低聲吩咐了幾句,媽媽聽着就點了點頭,道:“是,奴婢知道了。”她說着出了門,帶着醫館裡的兩個小廝找了個兄弟兩人,給了一人一百兩的銀子,交代其中的兄長道:“明日午時你們二人來醫館,記得裝的像一點。”

那人點頭應是,旁邊的弟弟就問道:“那我呢,我要做什麼。”

“你?”媽媽就低聲道:“你要受點苦了。”說着笑了笑,道:“不用怕,明天上午會有人來幫你的。”

那人一臉懵懂的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毛氏醫館門口就聚集了百十人磕頭膜拜的,醫館開了門,毛葉站在門口迎接着衆人的朝拜,她嘰裡咕嚕的念着經文,沒有人能聽得懂,但手中的鈴聲卻能讓人莫名的安心,衆人越發的癡迷和順從。

大家也不走,盤腿坐在門口,等天漸漸亮了起來,來的人就更加的多,一整條巷子都是人,有的人都堵到了同安堂的門口,就只爲見聖女一面,聽她說話。

場面堪比法華寺大師開壇說法時一般,熱鬧異常。

忽然,人羣之後有一行死人衝了過來,就聽到那些人一邊走一邊喊着救命,“聖女,救命,救救我們啊。”

大家讓開一條道,就看到有兩個一身的血被人擡着過來,兩個人一高一矮,都一樣捂着肚子,臉上身上都是傷,有人奇怪的道:“這是怎麼弄的,傷成這樣。”

“兄弟兩個。”擡着兩人來的人介紹道:“爲明年田裡種什麼動了手,還拿着鐮刀砍,你們是沒看到,兩個人都跟不要命了似的。”說着,看到了毛葉,忙跪下來求着道:“聖女救命,救救他們啊。”

“這種傷聖女半個時辰就好了。”旁邊的信徒道:“你們不用擔心,只要他們是受茅父庇護的,就一定能半個時辰後康復。”

毛葉走了過來,看着躺在擔架山的兄弟二人,伸出手來繞着鈴鐺,叮鈴鈴炸響了一段時間後,她忽然在哥哥的身上停下來,道:“此人受了茅父的庇佑,我可以幫助他醫治。”又看着弟弟,“但是他不行。”

“這……那二弟怎麼辦。”旁邊的送他們來的人道:“聖女,您不能救一個不救一個啊,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啊。”

毛葉掃了那人一眼,就道:“我說過,我不收沒有得到茅父庇佑的人,所以這個人我不會救。”話落,她指着兩人中的哥哥,對大家道:“將他擡進去。”

“聖女啊。”擡人來的人道:“那弟弟怎麼辦?”

毛葉就蹙眉一臉深思的樣子,忽然將目光投向對面的同安堂,道:“你們要是真不忍,就將對面的靜安縣主請來,聽說她的醫術在京城很受推崇,請她來不就沒事了。”

“那就快去請縣主來。”有人催着道:“人命要緊。這流這麼多的血,一會兒人就沒命了。”

立刻就有人跑着去三牌樓請靜安縣主。

毛葉靜坐着,口中不停的念着經文一般,大家都在猜測顧若離會不會來,這兩人的血還沒停,要是死了就不好了……

躺在擔架上的兩人都已經暈了過去,衣服上幾條刀傷印子,被血糊了看不清傷勢如何,但從流血的情況來看,非常駭人。

過了約莫兩刻鐘,一輛馬車匆匆而來,就看到從車裡下來一個穿着淡紫褙子的少女,衆人看着眼睛一亮,道:“是靜安縣主來了。”

“縣主,求求您救救弟弟吧,聖女說她只能救哥哥,但是弟弟也受傷了。”

顧若離走過來,看着地上躺着的兄弟二人,便蹲身要去扶脈,手還沒碰到哥哥,毛葉就伸手擋住了她,道:“我要治的人,別人碰不得。”又道:“這邊這個拜託你了,聽說你懸壺濟世醫者仁心,大概是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顧若離挑眉,看着毛葉低聲道:“毛聖女這是在挑釁?”

“是又如何。”毛葉脣角一勾,道:“只看你敢不敢了。”

顧若離回頭看着一雙雙盯着她的眼睛,這些眼睛都是信徒的眼睛,少了靈動多是木訥,她回過頭看着毛葉,道:“我既是來了,自然就不會怕了。”

“怎麼救?”她看着地上的兩個人,“毛聖女只能救哥哥?”

毛葉頷首,道:“是,哥哥受了茅父庇佑。”又道:“弟弟就只能勞煩縣主了。”

顧若離不置可否,毛葉又道:“這樣好了,你我對面行醫,今天不如就當着大家的面,讓衆人都看一看,你我各自行醫的手法,也好叫他們有分辨好壞的能力。”

“好啊。”顧若離點着頭,“那就在這裡治?不過說起來我最近也長了本事,能像毛聖女您這樣,半個時辰內讓人傷勢復原。”

毛葉眉頭略簇了簇,覺得她這話有些奇怪,不等她說話,顧若離已經和衆人道:“大家也給我見證一下,今兒呢,我拓展業務,也通一通靈,請茅父來幫幫我。”

“啊?怎麼可能。”有人喊着道:“縣主,您怎麼可能通靈,您是大夫啊,又不是聖女。”

顧若離輕輕一笑,回道:“我還真能來通靈。就是不知道茅父能不能忙的過來,一會兒指不定茅父就照拂我,而沒空管神聖女了呢。”

“不可能,她可是聖女啊。”

旁邊的信徒們議論聲嗡嗡炸響。

“就在這裡吧,我也不避着大家,讓大家親眼見證一下,我是如何通靈的。”顧若離笑看着毛葉,“聖女呢,您覺得如何?”

毛葉打量着顧若離,這件事是她昨晚臨時決定的,怎麼現在看來顧若離不但沒有意外還一副順其自然的樣子,她回頭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媽媽,就見媽媽和她點了頭,毛葉才放了心了回道:“行啊,就在這裡好了。”頓了頓,又道:“來人,擡兩塊簾子來。”

話落,毛氏醫館內就有人拿了兩塊窗簾來,架着椅子將兄弟二人隔開,顧若離和弟弟被圈在一邊,毛葉和哥哥被圈在一起。

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裡面的人看不到外面,但是裡面的聲音卻能聽得見。

“縣主說她也能通靈,怎麼可能呢。”外面的人就盯着兩塊布的動靜,隔的很近,不一會兒毛葉那邊就開始就鈴鐺的聲響,而顧若離這邊卻依舊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半個時辰過的很快,等時辰到時有人迫不及待的喊道:“縣主,您真的通靈了嗎。”

兩人的簾子落在地上,裡面的情景頓時展露在衆人面前。

顧若離含笑站在裡面,而她身邊原本受了重傷的弟弟,已經生龍活虎的站在她身邊,簡直如同健康的人,毫髮無損!

嘩啦一聲,衆人驚駭的只剩下驚歎,有人喊道:“把衣服撩開看看。”

弟弟將衣服撩開,血跡還在,但是肚子原本的傷卻沒有了。

這怎麼可能!

衆人不置信,不由自主的去看毛葉,就看到毛葉盤腿坐在地上,閉着眼睛大汗淋漓,而她身邊的哥哥不但沒有站起來,甚至已經臉色發白,奄奄一息。

“這……”有人驚呼一聲,“這……難道縣主真的能通靈,今天眷顧縣主而忘記聖女了?”

這怎麼可能,簡直是玩笑啊。

“聖女。”毛葉的媽媽也驚駭的不得了,“這……這是怎麼了。”

毛葉依舊盤腿坐着,逼着眼睛抿着脣,臉色非常的難看,對面顧若離就負手跺着步子走過來,探身扶了扶哥哥的脈搏,蹙眉道:“聖女,您要是再不請茅父顯靈,他可就要死了,失血如此至多,就算茅父來了也沒有用了。”

“聖女,這……這怎麼辦。”旁邊的人問道,“您不是說茅父庇佑他的嗎,怎麼他還沒有好。”

衆人都是疑惑不已,看看顧若離又看着毛葉。

“縣主,這到底怎麼回事,您真的通靈嗎,您真的能請得動神明嗎?”有人崇拜的看着顧若離。

顧若離看着問話的人,慢慢蹲在毛葉面前,問道:“毛聖女,您是要今天離開京城,往後再不來的話,我便放你走,若你不願意,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毛葉猛然睜開眼睛,瞪着顧若離,“你給我下套!

“你的醫術不就是套嗎。”顧若離冷笑着,拂袖和衆人道:“你們看,這通神明的事也不是多複雜,我一個普通人也能做得到。”

毛葉蹭的一下站起來,指着躺在牀上的哥哥就道:“方纔我在救他時,他心裡一定想過什麼觸怒了茅父,所以茅父纔不會顯靈。”話落,大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來,隨即毛葉又盯着顧若離,冷笑道:“至於你,你能通靈那是因爲你和我在一起行醫,若是你一個人,你當然做不到。你休要藉着我的名聲招搖撞騙。”

顧若離看和旁邊的信徒還真的信了,不由失笑。

毛葉的手段,令人大開眼界。

“是嗎。”顧若離道:“那麼翁府的小公子,老貞王妃,還有那些你從前治好的病人,你又怎麼解釋呢。”

毛葉蹙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現在立刻離開京城,還是等我將你趕走?”顧若離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我無冤無仇,我也無意結仇。”

毛葉呵呵一笑,道:“原來是想用這種招數,你太嫩了,靜安縣主。”

“行了。”顧若離擺了擺手,道:“岑琛,將人帶來。”

話落人羣外聽到一聲回答,隨即人羣讓開一條道,岑琛帶着一羣人走了進來,立刻就有人認出來,“這是聖女這十天救治過的病人吧。”

“沒錯。”顧若離道:“各位,他們的脈我都看過,我沒有神力也不認識神明,所以我靠的只是多年的醫術經驗,這些人的病根本沒有好,不但沒有好,而且他們已經成了強弩之末。”

“縣主,您怎麼知道的。”旁邊有人反駁的道:“就算是強弩之末,也和聖女沒有關係,是他們自己的錯。”

這就是聖女的本事,錯的都是別人,她自己一概是沒有錯的,顧若離回道:“是誰的錯,事實說明一切。”她負手走着,看着岑琛領來的所有人,道:“第一,她所治過的病,多是隱性,比如腹痛頭疼……唯二的兩列外傷,第一列是她毛氏醫館開業那天的病人,那人也在這裡,他們全村人給他作證是,說他受了外傷,我當時以爲真的是聖女治好的呢,後來才知道……那一個村子人的記憶都被人動力手腳。”

“要說她有本事,還真是有。”顧若離指着手中的鈴鐺,“這樣的鈴聲很神奇,能讓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聽她信她,百依百順,甚至於她所說的話,都能成爲你信以爲真的記憶,所以,纔有有那麼多人信誓旦旦的保證,那人真的受了外傷,而不是跟着毛聖女一起行騙。”

她話落,信徒們開是嗡嗡議論着,有人道:“那還是證明她有神力。”

“姑且不管這是不是神力。你們信她,是因爲茅父,是因爲她能將所有的病症瞬間治好,可是她沒有這個本事,你們也信?”顧若離道:“方纔你們也看到了,我也有神力,我將這位弟弟治好了不是嗎。”

大家一直都好奇,顧若離是怎麼有神力將受傷的人復原。

“各位想知道啊。”顧若離回頭忽然指着毛葉,就道:“那是因爲這兩個人是她付錢找來的託,她找一個根本沒有受傷的人,給大家表演了一場戲法而已。可是不巧,她今天居然失手選了一個真正受傷的人,所以,論她怎麼唸經文,也沒有辦法讓這位哥哥傷病復原。”

其實,是她讓周修徹跟着毛氏醫館的,將哥哥和弟弟提前安排過……今天上午若毛葉不請她,她也會來。

“你是說,她以前治病,都是騙人的?”有人問到。

顧若離點了點頭,拍了拍身邊的弟弟,問到:“告訴他們,剛纔我是怎麼給你治病的。”

“我根本就沒傷,只是身上塗了哥哥血而已。”弟弟嘿嘿笑着道:“不過還真是有趣。”他拿了兩份錢呢。

毛葉眯着眼睛回頭瞪着媽媽,媽媽也是一頭霧水,她明明交代好了的,哥哥假受傷,弟弟真受傷,怎麼就反過來了。

顧若離負手走過去,站在毛葉面前,道:“不過,你的藥確實很不錯,我出一兩銀子,買你的配方,如何。”

“你敢!”毛葉瞪着顧若離,“你太小看我們毛氏了,能興盛百年不是你三言兩句就能擠兌到的。”

顧若離點了點頭,回頭看着大家,“有病看大夫,鍼灸吃藥心裡清楚明白,就算有一天死了你也得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而不是被這樣不明來路的聖女,在你神情恍惚時餵了莫名其妙的藥,一兩年後突然暴斃死在家中……你們有家有小,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衆人一陣唏噓,愣愣的看着毛葉。

“老貞王妃就是最好的例子。”顧若離大聲道:“貞王府不敢對外言,只說老貞王妃死於意外,而其實,是因爲毛葉給她用的藥,那藥在沅江用沒事,可來了京城就不靈了。”

“毛聖女,聽說過一句話嗎。”顧若離道:“橘生淮南則爲橘,生於淮北則爲枳的道理,你的藥和你的這攝人心神的法子也是。”

毛葉,盯着顧若離,忽然開始搖自己手中的鈴鐺。

------題外話------

我從六點開始碼字,以前六個小時可以寫一萬,今天花了近四個小時才寫了三千……主要還是卡文,這個文被我寫的好怪,也不是情節多怪,而是寫的手法很怪,我知道問題在哪裡,所以一直擰巴着在糾正,不是糾正筆法是糾正我自己心裡的毛病。

我相信我自己能擰巴回來,走回正道!

後來我都沒回留言了,一來這是我性格使然,遇到困難就喜歡逃避,哈哈……我覺得大家的留言不是討論劇情而開始聲討我的時候,我就開始逃避了,哈哈。

留言還會再繼續回的,莫風流同學是不會不回留言的。

最後麼麼噠還在陪着我看目前可能如同雞肋的文,哈哈哈哈哈。啵一個,你們是真愛!

我要找回節奏,噠噠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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