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前夕

延州城外的五千兵和劉家村正好一個在東,一個在西,軍營所在背臨着一座山做天然的屏障,前面幾天顏顯小打小鬧折損了約莫五六百人,如今他們已經如同驚弓之鳥,時時刻刻都提防着。

因爲顏顯只有三百人,移動迅速隱藏方便,所以他們派了斥候去打探也是毫無收穫。

顏顯此刻正貓在一處山坳裡,三百人休整好精力充沛,商量着下面應該怎麼做。

人數太多,想要一次解決問題是不可能的,只有智取,但兩方實力懸殊,沒有一個絕妙的計策,他們只能繼續小打小鬧。

他坐在一塊巨石前,手裡拿着樹枝在地上畫着地形,正要說話就聽到有人喊道:“世子,將軍來了。”

顏顯眼睛一亮,笑着道:“他終於捨得來了。”他就知道,不出十天趙勳必然會來幫他。

“怎麼樣。”過了一刻,趙勳騎馬過來,大家都站了起來行禮,他擺了擺手看着顏顯,“折損了對方五六百人,成果不錯。”

顏顯回道:“慚愧,離目標還遠着呢。”又道:“不過你來了正好,正好我們商量一下,快中秋了不能再叫我耽誤下去,拖了你的腳程。”

趙勳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落腳的地方,又看了一眼顏顯地上畫的圖形,蹲下來點了個地方,“他們現在在這裡?”

“沒錯。”顏顯道:“他們選的位置很有講究,這裡離延州城非常的近,若行軍快點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到,而且他們還在城中留了兵,所以將來一旦打起來,延州城就等於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可若是你這邊有移動,他們想要退兵又很方便,翻了山就是官道,跑馬行軍毫無阻礙。”

趙勳點了點頭,在另外一邊畫了一個圈,看着顏顯道:“想辦法,將他們引到這裡來。”

“這是哪裡。”顏顯也蹲了下來,兩人頭碰頭的看着地上的圖形,趙勳回道:“我藏兵的峽谷!”

顏顯眉頭微蹙,問道:“他們不傻,怕是不好引。”

“正好相反。”趙勳胸有成竹的道:“他們憋的太久,實在需要一個缺口發泄。而且,也臨近中秋他們也等不了了,只要確定虎賁軍的蹤跡,他們就一定會來。”

“那行。”顏顯點頭,道:“你給我十五人,我去散出消息,將人引過來。”

“明晚就動手,我帶剩下的人去準備,子時一刻在峽谷碰頭。”

顏顯點了點頭,招呼了和他比較熟的十五個人,道:“兄弟們跟我走!”

衆人應是上馬,快馬而去。

趙勳又看了一眼圖形,帶着身下的兩百多人騎着馬往山谷而去。

顏顯的法子很簡單,就是讓對方的斥候的發現趙勳的蹤跡,而且,還讓對方知道了,趙勳只帶了兩百人,打算哪裡哪裡過延州往京城而去……

計策並沒有立刻生效,第二日對方派了斥候去峽谷打探,果然看到峽谷內有軍帳篝火的跡象。

斥候回去後,第二日天一黑延州城門打開,三千人浩浩蕩蕩的過了延州城,兵分兩路打算從峽谷的兩頭堵住,來一個甕中捉鱉。

不管趙勳在不在,先打了再說,動起來,纔是闕郡王現在最迫不及待的。

既然確定是趙遠山的人,而不是對方假扮的山匪,那當然不會不能錯過。

幾個人過去,驚的延州城中的百姓紛紛鎖了門,生怕那些人闖進家中來,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在亥時不到時發現了一小股騎兵往峽谷跑,這邊的人頓時興奮了起來,放了信號彈快馬加鞭的衝去了峽谷。

一到那邊就傻了眼,峽谷之深之大,他們根本不敢輕易闖進去。

只能派人打先鋒探路,走了一會兒就看到了隨地搭着的軍帳,隱隱綽綽不下五六十個,還有火光和人影……

寅時過,一前一後三千人衝進了峽谷,喊殺聲在山谷間不斷迴盪,不出意外,軍帳中自然是沒有人,他們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掉轉碼頭要走,就在此時,就看到頭頂之上漫天火光,隨即一聲聲更大的殺聲在谷頂響起來,他們頓時驚慌失措,知道中了計。

“你們也不算中計。”趙勳站在山頂,就如同當年司璋一樣,聲音不大可回聲足以讓所有人聽得清楚,“因爲我確實在這裡。”

他的話落,就看到山頂上一塊塊大石滾落而下,底下一時間慘叫聲不斷,趙勳手一揮,只見峽谷兩頭憑空出現幾十人,手持大刀一字排列堵住了出口,而頭頂之上隨着一聲聲哨響,只見無數黑影吆喝着凌空而下,在黑夜中如鷹隼一般俯衝而下,砰砰落在地上,隨即刀鋒揮舞,兵器交戈聲不斷。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峽谷中已經無處落腳,一具具屍體疊壓着,趙勳立着看着餘下的幾百人,面無表情的道:“兩條路,投降或者繼續打!”

虎賁軍和額森的騎兵對戰時雙方傷亡可能都持平,可是打這些人,以一敵三四不再話下。

哐當哐當的兵器落地聲,對方投了降。

趙勳側目看着顏顯,掃了一眼他的胳膊,揚眉道:“受傷了?”

顏顯的胳膊和後背上明顯有刀傷,渾身是血。

“小傷,死不了!”顏顯並不在意,看着他問道:“比預計少了兩千,下一步怎麼辦。”

再打,他們勝不了。

“回去過節。”他拍了拍顏顯的肩膀,“我們盡力了,剩下的兩千人過完節再說。”

顏顯頓時哭笑不得,看着他道:“你確定?”甚至都不相信這話是出自趙勳之口。

“不然呢,以少勝多可不是次次都可以。”趙勳翻身上馬,吩咐了周修徹,“你帶人處理了,別驚着附近百姓,我和顏世子先回慶陽,記住了,無論誰來挑釁你們都不準應戰。”

周修徹抱拳應是。

顧若離聽黃章說完後驚訝的道:“殲滅了三千?”

“實打實的三千。”黃章笑着豎起個大拇指,“趙將軍不愧是趙將軍,前些日子懶得理,現在只要想出手,就沒有他打不贏的仗。”

顧若離高興不已,一邊方朝陽挑眉道:“是那些人蠢,一騙就去了。”

“娘。”顧若離辯解道:“不是那些人好騙,而是七爺摸清了他們的心理狀態,他們在延州城外足足待了數月,人早就焦躁不安了,又被顏世子連着騷擾了十來天。當下只要給他們一點七爺的風聲,他們就一定會迫不及待的開打,速戰速決。”

方朝陽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那還是蠢。”

“你夠了啊。”榮王拍了桌子,“你不蠢你打去,一口一個蠢,你不要忘記了他可是你女婿。”

方朝陽揚眉冷冷的看着他,“你再說一次。”

“我就說。”榮王蹭的一下站起來,“我要不是看在嬌嬌的情分上,我早和你翻臉了。”

方朝陽冷冷一笑,“你誰的面子都不要給。來,你再說一次我聽聽。”

“我偏不說。”榮王撇過頭,看着正目瞪口呆的黃章,道:“那剩下的兩千人怎麼辦?當下延州城肯定不保了。”

他也覺得趙勳這麼做有些武斷了,事情辦的不乾淨,還留了那麼一個尾巴。

“這個……我也不知道。”黃章尷尬一笑,“下官只負責辦好趙將軍吩咐的事情,不敢多過問他的打算。”

榮王哦了一聲,想來想去想不明白。

第二日,趙勳到了慶陽,顧若離迎在門口,他和顏顯進來,看到了顧若離就道:“釋文受傷了,你幫他看看。”

“受傷了?”顧若離聽着一驚,這才發現顏顯的臉色不大好,“傷在哪裡,上藥包紮了沒有。”

顏顯點頭,回道:“在延州就上藥包紮了,沒什麼大礙。”

“先去暖閣,我幫你看看。”顧若離讓陳順昌扶着他進去,和趙勳並肩隨在後面,她問道:“王爺昨兒還在說剩下的兩千人怎麼辦……你是不是通知過了陝西行都那邊出兵了?”

趙勳就讚賞的看了她一眼,頷首道:“他們最遲今天晚上就會到。”

明天是中秋,大家安心過箇中秋節。

“那……”顧若離一顆心也提了起來,“我要通知大家嗎?”

陝西行都加上那邊的衛所,約莫有六萬兵馬,就算不可能全部都來,可至少也要來多半的人……兵一動就是糧草,不打就都是損失,所以她肯定過了明天他們就要出發了。

“我已經通知過了。”趙勳摸了摸她的頭,“只有你這裡不知道。”他打算明天和她說的,大家安心過了節。

她白了他一眼,低聲道:“你和不和我說都一樣,這個節我過的都不會踏實的。”

他輕笑,兩個人進了暖閣。

顏顯在暖炕上坐下來,臉色有些紅也出了汗,顧若離凝眉摸了摸他的額頭,道:“好像發燒了,你應該多休息一天再回來的。把外衣脫了我看看。”又對歡顏道:“將我藥箱提來。”

歡顏應是而去。

顏顯脫了衣服,後背上一共兩處傷,左臂上也有一道,不算深但是傷口周邊發紅,顯然是沒有處理好,“傷口發炎了。”她說着,在藥箱取了白藥出來遞給顏顯,“還算好現在不嚴重,你先吃了藥,我將傷口重新處理一下,好好休息幾日。”

“有勞了。”顏顯道了謝服了藥,顧若離將傷口重新清洗上了藥,趙勳在一邊道:“看來,你得接着無聊一些日子。”

顏顯擺手,道:“過幾日就無事了。不會無聊。”

趙勳笑而不語。

“讓陳伯送你回去吧。”顧若離將衣服遞給顏顯,“晚上也別出來了,到時候給你送點清淡的過去,你吃了接着睡覺。”

顏顯笑着應是,正披着衣服要穿,忽然院子裡響起韓苗苗的聲音,“縣主,我們回來啦。”話落,呼啦一下掀了門簾子,笑嘻嘻的和衆人打招呼,又看着顏顯,“咦,顏世子你受傷了啊?”

顏顯手忙腳亂的套衣服,目光看向門口,就看到崔婧容正扶着門進來,視線剛好落在他的身上,臉色一變怔在了門口。

“沒事。”顏顯笑着忍着痛飛快的扣了釦子,“一點小傷而已,縣主已經處理好了。”

韓苗苗哦了一聲,不再管他盯着顧若離道:“有沒有做月餅,我好想吃月餅,在路上就一直想着。”

“明早纔有。”顧若離點了點他的頭,“一身的灰快回去洗洗,一會兒過來吃飯。”

韓苗苗哦了一聲又跳着出了門。

趙安申和崔婧容擦身進來,和趙勳拱手行了禮,也問了顏顯的傷勢,顏顯很不自在的應了,餘光看了一眼崔婧容的表情,心裡頭莫名的就覺得很舒坦……那種,有人關心自己的舒坦……

“我回去休息了。”他站起來,和衆人笑了笑往門口走,崔婧容的腳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了位置,垂着視線不再看他。

顏顯出了門。

“大姐累了吧,快過來坐着歇會兒。”顧若離看着她,過來拉她的手,崔婧容回神搖着頭道:“我……我回去洗洗,身上太髒了。”

趙安申隨即補充道:“要不然我們不會這麼早回來,路上賢妃娘娘是由苗苗帶着騎馬的。”

難怪呢,顧若離笑着的道:“那你快回去,今天白姐姐也要出來了。”話落又看着趙安申,“阿丙呢,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他先去了同安堂,說一會兒就回來。”趙安申回道。

顧若離點頭,餘光看着崔婧容高一腳低一腳的出了門,她不禁和趙勳對視一眼,心頭嘆了口氣。

崔婧容回了房裡,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臉。

她不是擔心顏顯的安危,因爲顧若離在……她是因爲清楚的感受到剛纔她看到知道顏顯受傷後,她難以控制的心情。

這令她害怕,不安。

這種思念和擔心,越剋制越滋長,像是一株小樹以難以估計的速度,在她心頭生根發芽,瞬間將她整個心都箍緊了。

怎麼辦,怎麼辦!

“大姐。”顧若離推門而入,崔婧容猛然擡頭起來看着她,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嬌嬌!”

顧若離走過來坐在她對面,柔聲道:“安申說你在那邊生病了。現在好了嗎,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嬌嬌……”崔婧容忽然抓住了顧若離的手,迫不及待的,“嬌嬌,我怎麼辦。”

顧若離猜到了她要說什麼,靜靜的看着她,“怎麼了?”

“我……我……”崔婧容難以啓齒,她咬着脣攥着拳頭聲音低的只有自己能聽得到,“我好像喜歡上顏世子了。”

顧若離回握着她的手,問道:“大姐。”她沒說完,崔婧容已經搖着頭打斷她的話,“我是不是傷風敗俗,我的女戒婦德都白讀了,我……”

“你已經死了。”顧若離提醒她,“以前的崔婧容死了。你不要這麼想自己,當下的情況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只要我們都不說,你就可以生活在慶陽,你就有資格去喜歡任何人,你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想喜歡誰就喜歡誰。”

崔婧容搖着頭撲在顧若離的肩頭嚎啕大哭,“不行,我不能害了他。他那麼好的人,應該找一個比我更好的人,嬌嬌,我就算是不回宮,我也不能去害他。”

他對她有救命之恩,她怎麼能自私的連累他,難以回報恩情,就更加不能恩將仇報。

她好痛苦,太痛苦了,每一天都心就像是被刀剜了千百次,厭惡自己,瞧不起自己,卻又無法阻止自己的思念。

早知道,她當初應該更加果斷一點,死在那些人的手中,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我回去了。”崔婧容忽然擦了眼淚,正色道:“我回宮裡去,安安分分的,不會少了我一個住處一口飯吃!”

顧若離嘆氣道:“現在回不去,等大局定了我們一起回去。還有,過幾天顏世子傷好了他可定要先走的,見不到他的人,你也能冷靜的想一想以後的事。”

崔婧容抿着脣忽然就安靜下來,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顏顯的態度似乎也在掙扎和逃避,顧若離看出來了,所以就更加不能再勸,還有時間,說不定還有變數……

顧若離安頓好她纔回了自己的院子,張丙中正抱着祥哥兒在院子裡遛彎,顧若離看見他,道:“見到司老大了?”

“見到了,大家都見到了。”張丙中笑呵呵道:“稻子也收上了,明天就能到慶陽。”

顧若離點了點頭,看着他道:“你一時還不能回去,七爺這兩天就會有動靜,到時候你隨我一起走。”

“好。”張丙中點頭,看着祥哥兒,“那兩個哥兒怎麼辦。”

顧若離摸了摸祥哥兒的頭,道:“讓他們跟着王爺還有郡主留在這裡,隨着一起去太危險了。”

“只能這樣了。”張丙中特別期待跟着顧若離一起上戰場,當初在草原上的事他已經聽過不下數十次,每一回都是熱血沸騰的,“那我今晚也收拾收拾。”

顧若離點頭,去了房裡,趙勳洗漱正好出來,看見她問道:“怎麼樣。”

“很傷心。”她接了帕子給他絞着頭髮,將崔婧容的意思說了一遍,“……你覺得顏世子是什麼態度。”

趙勳喝了口茶,回道:“兩人相仿。此事強求不得!”

顧若離點了點頭,就嘆了口氣沒有說話,“先過節吧。”她手中還有好多事情,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這件事。

中秋節這日,趙樑闕是在宮中過的,弘德殿中舞娘姿態妖嬈,水袖飄逸腰肢款擺,他坐在上位下面一干人說說笑笑的喝着酒,而一牆之隔的後殿中,趙凌披頭散髮的躺在牀上,人瘦的脫了形。

趙樑闕將周邊的一碟子月餅遞給成一,含笑道:“給他送去,今兒過節讓他也沾沾喜氣。”

“是!”成一接了月餅端了進去,趙樑闕和袁偉昌幾人遙舉了酒杯,一派君王之姿。

舞娘退下,又換了一撥人進來,趙樑闕微眯了眼睛靠在椅背上,手中託着酒杯淺酌着,他的常隨從側殿進來,腳步極快三兩步就到了跟前,低聲喊道:“郡王,出事了。”

趙樑闕臉上的笑容一收,立刻就問道:“什麼事?”

“趙勳調動了陝西行都的四萬人,已經壓過延州了。”常隨說着聲音發顫,趙樑闕冷笑一聲,道:“正等着他們呢。”

常隨的話沒說完,又湊近了一些,補充道:“還有……嶺南那邊消息斷了。”

“什麼?!”趙樑闕面色大變蹭的一下站起來,“什麼叫消息斷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常隨也不敢確定,回道:“屬下……屬下懷疑,趙遠山的虎賁軍這三個月暗中潛去了嶺南。”

去了嶺南?

趙樑闕腦中忽然就將最近發生的事聯繫在了一起,趙遠山假扮山匪,趙遠山三個月的鹽,趙遠山在西北幾處暴亂時的半個月的不作爲……

一切都聯繫在了一起。

難怪他覺得漏了什麼,可是一直沒有往這上面去想,怎麼也不可能想得到,趙遠山會讓虎賁軍橫插去了嶺南,抄他的後路。

“可是……”常隨又道:“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那麼多人,不是一兩個,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趙樑闕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打的殿中瞬間安靜下來,他面色扭曲的道:“蠢貨,他不會化整爲零!”

誰說行軍就一定要一起走。

區區八千,又不是八萬!

完全能做的到。

是他疏忽了,他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他怒道:“還不快派人去大同。”他說着起身往外走,也不看殿中其他人,邊走邊道:“再快馬加鞭去嶺南一探虛實。”

他要化不利爲有利。

115 不同266 進退263 相見188 靈堂079 後悔228 脫險258 敵友047 意外301 問心173 當歸078 挑事086 震驚023 主動111 嘗試184 到死168 修行202 前後045 出山030 友好024 道別096 相見069 初來096 相見122 開業183 互虐081 我的279 圍堵027 馬匪144 方法014 朋友259 奔命091 病態208 就計166 心急226 殘愛002 好歹028 人質181 情愛060 救治235 實幹206 神昏069 初來046 拜師232 懲罰167 將計217 鈴聲218 手法188 靈堂299 來去038 防己161 魂散238 二白106 進宮167 將計076 情義026 突發171 孝子175 故人237 素璋297 先生104 爭吵216 讓步162 謀劃172 廢物218 手法261 關係248 動靜289 善後296 母親047 意外157 小難296 母親286 外合038 防己223 權位230 初試175 故人005 醫德146 隱憂097 絕望010 等候012 驚魂282 準備031 商量272 戰事031 商量169 準備137 喜事059 絕望060 救治187 猝然058 不善271 即發209 末路020 混熟028 人質087 司醫119 族人194 天成150 輪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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