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十
1887年4月24日
新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海倫已經認識一百多個單詞了，而且每天都還在學習一些新單詞，她完成了一個多麼艱鉅的挑戰！她這樣學習是因爲她欲罷不能，就像鳥兒學習飛行一樣。但是不要認爲她“講話很流利”，像她的小表妹一樣，她也是用一個單字來表示一整句話的意思。比如，“牛奶”配上“喝”的動作，就表示“再給我來點牛奶。”“媽媽，”同時做出詢問的表情，代表“媽媽在哪兒？”“去”的意思是“我要出去。”當我在她手裡拼寫出“給我一些麪包，”她就遞給我麪包，或者如果我說“戴上帽子，我們要出去散步，”她馬上就明白。如果只使用“帽子”和“散步”這兩個詞語也會有同樣的效果。但是，每天不斷重複多次的句子一定會在她的腦子裡有所印記，漸漸地長此以往，她自己就會使用了。
我們現在做着一個小遊戲，這個遊戲對開發她的智力特別有幫助，而且還符合語言課程設置的要求。這個遊戲改編自“藏頂針”。我把一些東西藏起來，比如一個球或一個線軸，然後我們就開始找這件東西。兩三天前我們纔開始做這個遊戲，第一次玩的時候，她在找東西方面很不機靈，總是在那些根本不可能裝得下球或線軸的地方找。我把球藏起來，她就在她的書寫板下面找；下次，我把線軸藏起來，她就在一個不到一英寸長的小盒子裡找；而且不一會她就不找了。現在，至少在一個小時或稍長一點時間裡，我能讓她保持對遊戲的興趣，而且她現在聰明瞭許多，在找東西方面常有出人意料的驚喜表現。今天早上我把一塊餅乾藏了起來。她找遍她能想到的每一個地方，結果沒有找到，明顯有些失望，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朝我跑過來，讓我把嘴張開，在我嘴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結果沒有發現任何餅乾的痕跡，她又指了指我的胃，然後拼寫出“吃，”意思是，“您把餅乾吃了嗎？”
星期我，我們去了城裡，一位先生給了海倫幾塊糖，除了一小塊放進她的圍裙口袋裡，其餘的她都吃了。我們回到家時，她找到媽媽，然後用她自己的語序說：“給寶寶糖。”凱勒夫人拼寫，“不——寶寶吃——不。”海倫走到搖籃邊，摸摸米爾德萊德的嘴，然後指了指她自己的牙齒。凱勒夫人拼寫“牙齒”。海倫搖搖頭接着拼寫“寶寶牙齒——不，寶寶吃——不”，意思當然是“寶寶不能吃是因爲她還沒長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