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他是不能走出這循環,也不能走出自己的心。其實上來說,他是痛苦的,痛苦的靈魂在孤獨的空間裡來回遊蕩,你要說這有什麼問題麼,應該是沒有的。要說有問題,也大概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了。你要是不痛苦,你自然會覺着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是他痛苦了,銅的根源就在他自己的心裡。心裡上的痛苦蔓延開來,他終於明白,自己笨就是絕望的人。
遠處走來一人,他看得清楚,看這人的情況,大概比自己還要痛苦,對方好像是給他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其實不重要,他已經聽很多人說過,甚至他自己都在說。他感到震驚的是,這人竟然說他是故事裡的人,他能感覺到自己是見到跪鬼了。大概沒有幾個人能表達見到鬼時候的情形。他是不能表達的,其他人更是不能表達。不過聽這人的故事總覺着有什麼東西在遠遠的盯着,他不敢去探究竟,畢竟他可不是那種有好奇心的人。
他能感受到周圍空氣的變化,他大口呼吸,並想阻止這人繼續說下去。他不能確信自己還能不能好好的聽這些故事,畢竟這故事裡的事情說實在的,彷彿就在他靈魂裡發生的一樣。這要是真的,他簡直覺着自己已經站在了地獄門口,大概有很多人不敢相信。不過最終他沒能見到牛頭馬面,這講故事的人也很快離開。他看着這人拖着鐵鏈的樣子,走得很吃力,只是這地下沒有留下任何印記,他確信自己見着了鬼。
他仔細的想着這鬼的樣子,最後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看清,你說這事情可怕不可怕,他跟人家聊天,最後竟然記不住這人,他大概都覺着自己有些瘋狂。當然心裡有了秘密他是藏不住的,你要說能藏住的話,他就不是他了。他想把自己的經歷講講,可惜的是竟然沒有一個願意聽的人。他知道沒有人聽,只好閉上了嘴。故事麼,你總要聽着,你不聽都不可能,只是聽了故事,很快就會讓人被故事吸引,你想要改變是很難的。他當然不能改變,不過一個人知道了一個故事,隨後還沒有人傾訴,你很容易瘋狂。
他最終還是決定在夢裡卻探討這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夢,自然也知道夢裡的事情,其實不過是對自己的一種安慰。他習慣了這樣的安慰,畢竟被窩的溫度恰好能讓他覺着自己還有什麼東西護住,不算太冷。這種感覺讓他覺着自己能夠獲德一定的自由,對於自由這事情他從來不覺着身體的自由重要,他喜歡的是是靈魂的翱翔。當然有人說他是懶惰,可是勤快又怎麼樣,被困在這不知名的村子裡的人,身體何曾自由。你要不想着自己是自由的,做夢,你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當然,有很多人覺着他應該是瘋了,就算沒瘋,也是一個呆子,他是呆子,他自己知道。可惜的是沒有人知道呆子對於他自己來說是快樂的,沒有人想過這問題,只是覺着他的靈魂彷彿消失了一樣。他不喜歡這樣的狀態,可是改變了他自己又覺着太累。當然這事情大概也沒有人有意讓他改變,畢竟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要是改變了大概很多人都開始不適應。他不要這樣的不適應,他怕自己變成一個別人都不認識的人。可惜的是他大概沒有讓任何人認識過,他甚至不信鬼神能瞭解他自己。封閉了的世界,很美,美得不可方物。
最終他沒有能見着拖着鐵鏈的人,畢竟夢這東西實在不受人的控制,你要控制了一個人的夢,大概你也能成神。他最終不是神,最終只能在冰冷的被窩裡想着一些人。他忘記了一些事情,自然也就想不起自己在想什麼?該是他不能跟鬼神交流,畢竟這些鬼神大概否有些嫌棄他。他走出了自己的屋子,再遠處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架起了高塔,他不該看見高塔,畢竟這是一個可怕的事情,這樣的村裡有了高塔,竟然是意味着有人闖進了這裡。
他開始有了恐懼,他覺着這一切比鬼神的到來更讓人恐懼,他該恐懼麼?該,活該恐懼,他了解外面麼,不瞭解。這種恐懼來自於他早就放棄了的想法。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夢的人身邊,他簡直覺着是一種侮辱。這些人是魔鬼,是巨大的魔鬼,他們破壞了他的生活雖然他不一定擁有生活,畢竟村裡的人都瞧不起他,他怎麼配得上生活。釣魚的人今天沒有出現,大概是覺着這鐵塔打擾了他釣魚的雅興。不過他最終還是見着了釣魚的人,他手裡魚竿竟然變成了鐵的。他感覺連釣魚的人都叛變了,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他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的發生,他要阻止釣魚人,可惜的是他根本不敢靠近這釣魚的人,他又記起了前幾日的夢,夢裡的他揹着人拖着走了好遠。他突然發現,可能這根本不是夢,換了魚竿,是爲了更好的拖着他走。他決定放棄,他知道這樣的放棄是可恥的,不過可恥的人多了,他應該只是其中的一個。
這空間突然就被打通了,他簡直覺着是一件奇蹟。不過他決定了卻尋找拖着鐵鏈的人,這是他最後的機會,要是放棄了,他就真的失去了所有了。他想着,卻漸漸有些累了。他覺着要是有一碗湯就好了,畢竟他需要吃東西。當然湯是沒有的,熱茶卻很多。大家都在爲了這鐵塔努力,覺着這是大家的希望,他不這麼以爲,有了這鐵塔,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東西涌進來。他不敢相信在這樣的村子裡會有多大的改變。畢竟他一直覺着自己知道的世界已經夠大,用不上外面的東西來填充。可惜的是他自己的這點能力,實在是沒有任何作用,最終他只能是躲進了被窩。這一日的被窩有些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