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開大漢,回身面對一羣行動不便的喪屍,伍哲那就是虎入羊羣!
當數量難以引起雙方力量上對比質變的時候,數量就有些螻蟻充象的感覺,當先衝進來的十多喪屍,在如此近距離之下,無疑都變成了伍哲槍下的亡魂,而伍哲的內心也變得愈加強大,生殺不過一瞬間,生命終究需要自己來掌控才能凸顯意義。
伍哲注意力主要在身前的喪屍身上,但也時刻注意着周邊的動靜,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大漢此時躲在暗處,自己就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溜達,看起來伍哲就像是甕中之鱉,只是此刻這“鱉”尚存一搏之力,讓那大漢都十分忌憚。
果不其然,伍哲一槍幹掉衝到眼前的一個喪屍,身後就傳出一聲異響,伍哲迅速舉槍回身,眼中那東西的影像迅速放大,伍哲臉色驟變,嘴中怒罵:“靠!”當即抽身閃離原來的位置,終究還是慢了片刻,左邊耳朵被猛然撕裂,一時耳邊轟鳴,一陣撕裂的苦痛,伍哲吃痛,左手立刻捂住耳朵,順勢朝着邊上一滾,避開了窗臺上遺漏下的那個出口。
就在這時樹枝打造的標槍暴風驟雨般的飛射了進來,窗臺上的桌椅一時被穿透,噼裡啪啦響個不停,釘在牆體上的桌椅都被打的有些不穩,咣鐺一聲,桌椅封成的牆體整個朝着地面砸倒了下來,那些標槍穿透桌椅,一些仍在不緊不慢往這室內衝的喪屍立時被貫穿,朝後衝摔在地上。
伍哲暗自心驚,趕緊朝着牆角飛速縮了過去,與此同時一截短標迅速劃窗口,一下朝着伍哲剛挪開的地方杵了下來,那小臂粗的枝幹立時被震斷成數截,伍哲往那光線大亮的窗口看了一眼,卻是難以看到大漢的身影。
目光越過這窗臺,卻是也不知這究竟是這樓房的第幾層,只是看起來頗有些高度,如果從這地方跳出去的,有七八成機率會摔成半殘或者死亡。
同時窗戶被砸得大開,轉而伍哲立刻意識到這地方不能再待了,必須頂着喪屍羣往外衝到走廊裡去,自己再待在這裡面就是一個活靶子,那大漢什麼東西都有可能往裡面扔進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第一次是樹枝撇成的標槍,下一次還有什麼東西能招呼自己,那可是多了去了。
伍哲起身舉着槍,衝着門口就迎了過去,立時迎頭與一個喪屍來了個親密接觸,喪屍生理機能退化的有些厲害,伍哲衝了上去,來了個對眼,有些噁心,那喪屍兩隻眼眶裡面眼珠都已經有些腐爛了,鼻子裡面的味兒緊隨而至,伍哲舉槍起手,抵住喪屍的額頭,一聲炸響,子彈瞬間穿透喪屍腦袋,污血濺了伍哲一頭一臉,憑白爲伍哲添出些猙獰來。
伍哲順手一推,那喪屍雙手還扒着伍哲的腰,這死亡擁抱倒是來的真切,喪屍兀自朝後面倒了下去,兩手的冰冷在伍哲腰間劃過,伍哲感受着這異樣的冰冷,恰似這世道的漠然。
這喪屍被伍哲當頭一擊斃命,尚未完全倒下,身後已然涌出更多的手,伍哲提腳猛然一腳踏在了眼前被打死喪屍的身上,力量之大使得那蜂擁上來的喪屍勢頭一滯,還有些明顯的倒退的跡象。
伍哲趁勢就是一陣點射,面對面之下,三兩米之間,一個伍哲,心無旁騖,只管大開殺戒,一邊是喪屍,虎口奪食,任憑槍聲炸響,我自嘶吼衝前,都是爲了生存,人類恢復了曾經的本性,當一方失去理智的時候,引來的腥風血雨不再讓另一方保持良善,人性,只因理智而爲善,而這善,卻是經不起世道的驅散。
依憑一槍在手,伍哲大殺四方,所向披靡,踩着喪屍的屍體突破門防,再一次衝出了這房間,這時候的伍哲也能有更多的時間來觀察這裡面的情況,而一直忽略,卻又不能不知道的信息此刻就出現在了眼前,對面的房門上,一個數字5打頭的門牌號,這是五層,伍哲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從那窗臺跳出去。
轉念一想,伍哲卻是想來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自己正是被那大漢拖到了自己之前想要攀爬的那棟樓,那樓也只有五層,自己也是衝到那樓前昏倒的,此時想來正是這棟樓,所以那大漢往室內狂扔樹枝的時候,自己難以搜尋到他的身形,憑藉大漢此時的伸手,可以輕易地避開自己的視線而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那大漢自然也能輕易扒着樓頂的磚牆,將手伸進來想要一把撈住自己。
拋開心中念想,此時外界的情況,伍哲不得而知,但是這走廊裡的喪屍可是塞得慢滿滿的,這大漢也算是機關算盡了,若是換了一個人,光是這些數量的喪屍就能活活將這人拖死,但終究天無絕人之路,伍哲手中的***攜帶者超出這星球的空間科技,雖然只有不到一公斤,關鍵時刻卻是一大防身利器。
衝出走廊,伍哲看着塞滿樓道的喪屍,不禁也是有些愕然,但槍已飲血,又怎怕這喪屍數量再多來一些,抽身上前,伍哲鳴槍開道,拳腳相加,速度不可謂不快,但伍哲下手也有些分寸,當然不是憐憫這些喪屍,而是因爲那大漢依然在周邊虎視眈眈,伍哲需要省下些力氣,可不能讓那大漢以逸待勞,要是到時候直接累趴下,那倒是方便了那大漢,省的再去四處找尋適合的桌子綁自己了。
伍哲踏着喪屍的屍體一往直前,勢不可擋,一時威風無兩,但在經過房門時候伍哲卻是小心翼翼,射翻喪屍的當口,先是就朝着房門來上幾槍,在補上一槍打壞門鎖一腳踢開,但讓他驚詫的是,好幾個房間裡面竟然滿滿的都塞着喪屍。
對這大漢的癖好,伍哲也算是知道多了,哪裡能想到這大漢可不止是肚子餓的時候纔去捕食喪屍,居然還在這樓裡抓起來關了滿滿的一樓,這些難不成都是他的閒時的食糧?
伍哲看出了這大漢的這一行徑,不禁對大漢的身形變異情況有了更大的設想,這大漢或許可以驅使喪屍,抑或他能在喪屍之間行走自如,喪屍對他視而不見,伍哲越想越是心驚,但手中的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槍聲一直不斷響徹這棟“屍樓”。
伍哲對着喪屍一通暴殺,卻是遲遲不見那大漢的蹤影,難不成那大漢懼於自己手中的槍,開溜了?
不得不說,伍哲心中有些亂了,甚至是對那大漢的一絲畏懼正在蔓延,這是一個真正做到視人命如草芥,視人肉爲食糧的人。
心下裝着事情,注意力不再,伍哲手上也自然開始有些遲緩,一時不慎,被衝上來的喪屍一口咬在了持槍的右臂上,伍哲驚怒異常,順勢手肘向着那喪屍的頭就砸了下去,不止是喪屍狂暴,伍哲的心神也開始伴着這一下開始有些狂暴,因爲心煩,因爲不安,因爲憤怒!
但這喪屍更是殺之不絕,這樓道也就短短几十米,但這喪屍卻是仿若毫無窮盡,伍哲難以自抑的狂躁,那大漢的威脅在伍哲的心中開始有些減小,那點分量遠遠夠不上讓喪屍以命搏殺的洗刷,伍哲漸漸的把那大漢的存在忘在了一旁,身前的血污開始掩蓋理智。
槍槍爆響,更是如同在地獄敲擊的喪鐘,伍哲踩踏着無盡喪屍的屍體,舉槍鳴着喪鐘,急速地朝着地獄的方向狂奔,那是一個深淵,但沒有誰能夠將他從這條路上拉回來,也沒有誰願意在此刻,在他身旁,喚醒那顆被倒下的屍潮淹沒的理智的心。
伍哲滿腦子只有一個那念頭,殺!
生命任憑揮霍,還有什麼能夠比得上一個殺字,殺的酣暢淋漓,殺得天昏地暗,殺的無比盡興,怎一個爽字能概述盡這萬千殺孽。
伍哲全身被血污染透,系在腰間的衣褲,不知何時已埋到了何屍之下,是男?是女?抑或青年老幼?
提槍上前,伍哲殺戮中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這走廊上的一道道門都在他的前進中慢慢地一道一道被打開,似無聲無息,無影無形,但裡面的喪屍卻是快速地涌了出來,填補那剛被伍哲殺出來的一片空缺。
時間一點點過去,伍哲深深陷入這瘋狂的殺戮之中,手槍中無盡的子彈更是促使他忘記了危險,忘記了退路,殺出去,就足矣,哪裡還需要再去考慮更多。
這樓道中喪屍終究有盡,伍哲帶着一身污血一身新傷提着槍站在走廊盡頭,這層樓內已經無喪屍可殺!
伍哲癲狂一笑:“哈哈哈哈,擋我者死!”
一句頗有些古人語氣的話從伍哲的嘴裡冒了出來,然而此時說這話出來卻是如此舒暢,洽應此景,或許同樣的殺戮,一直以來都掩藏在炎黃子孫的血脈深處,這殺戮,不爲別的,只爲生存與自由。
伍哲屠盡這樓中喪屍,心頭一時暢快無比,身心也隨之放鬆了警惕,卻是全然沒想起這背後引發這一切的大漢。
突然一聲輕響,伍哲只覺得右手驟然一痛,低頭看去,***已然飛了出去,伍哲咬緊牙關,緩緩擡起右手,一把利刃從手背穿透手掌,刀尖帶着鮮血從掌心冒了出來。
伍哲眼中血絲帶紅,一身更是整個被污血染滿,但此刻手心的血是紅的是如此醒目,痛的如此明顯,擡手的瞬間,伍哲感受到背心同樣被一把刀子抵了上來,伍哲緩緩回頭看了一眼,仰頭,大漢給伍哲擺出了一個笑臉,看得出,他比剛纔伍哲還開心,還得意。
“嘿嘿,你真淘氣,我閨女都等不及了,她的玩具都被你弄壞了,以後你就是我閨女的玩具了。”大漢用粗壯的指頭指了指伍哲身前的喪屍屍體,又指了指他自己,末了,又指向了伍哲,很明顯,他在示意,以便讓伍哲更好地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伍哲的心瞬間降到了冰點,這冰冷也是瞬間凍住了他滿腔的熱血,一如那喪屍一般的冰冷,自己瘋狂之下冠之以名爲壯舉的行爲,在這大漢眼中,只是殺死了些他女兒的玩具,伍哲心中沒有多去想自己未來會是怎樣的悲涼,只覺得此刻無比的落寞,這是屬於弱者的哀嘆。
伍哲恨自己的弱小,這大漢用他作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教他怎樣在喪屍橫行的末世生存,要的,不僅僅是有勇無謀,這世界上,永遠都需要理智,需要殺戮之下的冷靜,無論是面對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