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立刻又捧上了一盅茶上來,這是極品的龍井,看碗中碧綠清透,真正的好茶。
龍元澈這才低頭喝了一小口,擡起一雙鳳眼來,神情倨傲地看向那座上之人,冷冷地說道:
“你齊魯早成一片廢墟,談什麼和我合作?本王雖兵敗,卻握着那秘畫真正謎底,還有二族死士願意跟隨於本王,你憑什麼坐在那首座上面,和本王擺這虛架子?”
那人眼中滑過一抹重重殺機,極力忍了一下,這才伸手,緩緩取下了面具。他定睛一瞧,卻是那劉婆婆的侄兒傅遠!只是不知,這傅遠用的是真面,還是假面?
二人的目光都極冷寒,互相逼視着,都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嬌樂在旁邊看着,只覺得這屋內寒氣逼人,連忙上前來打起了圓場:
“太子殿下,我的好王爺,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我們要對付的只是那該死的龍皓焱,把他殺了,就一了百了,我們自己可不能先打起來啊。王爺,太子殿下雖然不是皇族嫡親血脈,但是有心匡扶齊魯社稷,也是有大抱負的人,現在趁着龍皓焱強行要立梅妖爲後的時機,我們一舉把他拉下王位,然後天下仍然三分,不是很好麼?”
龍元澈冷冷一笑,並不答話,目光依然死盯着傅遠。
二人對望了片刻,傅遠突然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龍元澈的面前,拱手,作揖,收了那冰冷的神色,微笑着緩聲說道:
“沐陽王休怪,只因歸月山莊的耳目重多,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還望沐陽王切莫見怪。只是,王爺說還有二族死士跟隨,本太子倒有些疑問,二族死士少說不下千人,爲何王爺一路翻山越嶺回來,弄得如此狼狽?”
龍元澈的臉色變了變,轉瞬又鎮定下來,冷冷地說道:
“本王如何行事與你無關,你信便信,不信便罷,你說要合作,就開出條件來,本王沒時間跟你們這羣連人都不敢見的縮頭烏龜耗着。”
“條件?很簡單,我只要龍皓焱的腦袋,只是我對這燕周地形不熟,王爺卻是清楚得很,王爺也開個條件吧!”
傅遠依然滿臉堆笑,語氣也恭敬了起來。
龍元澈冷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時辰不早了,太子殿下,我們一路趕過來,都累了,不如先用晚膳吧。”嬌樂上前來,嬌滴滴地依在了龍元澈的身上,撒起嬌來。
“是本太子待客不周,來人,傳膳,沐陽王這邊請!”傅遠笑起來,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龍元澈也不客氣,拔腿就往侍女引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傅遠的眼中又閃過了陰狠的神色來,揮手,一名侍衛立刻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小聲交待了幾句話,便讓侍衛退了下去,他整了整衣袍,又換成了那副笑眯眯的樣子。
酒宴豐盛。
烈酒一罈罈擺了上來,燕周皇族的男子都好這口,從小,長者便用筷子蘸了這酒來喂他們,現在已經是一日無酒不成歡的了。
“王爺儘管享用,在本太子這裡,王爺儘管當成自己的地方便成。”
傅遠也未坐到那主座上去,只在龍元澈的對面坐下了,龍元澈的臉色也放緩了一些,舉起杯來,低聲說了句:“太子請。”
“同飲。”傅遠笑着拍拍手,便有樂聲飄起來,撤去廳中的屏風,後面坐了羣美豔的樂伎,又有兩隊約二十人左右的舞伎翩翩起舞,舞衣鮮豔,倒是合着他的胃口,見他一副愜意享受的模樣,嬌樂有些不悅,把身體往她身上又靠了靠。
“那個,你過來。”龍元澈又滿飲了一杯,臉上就泛了一點紅出來,擡手,指着那舞伎中最前面的一位,大聲說道。
“還不過去伺侯王爺?”傅遠立刻說道。
那舞伎連忙收了舞步,快步走到了龍元澈的身邊,龍元澈低笑起來,美人是他的最大的愛好!一伸手,便將那女子拉入了懷中,一雙大手就開始毫不客氣地在美人的身上揉捏起來,那美人不敢躲,只羞得滿臉通紅,緊緊地閉着眼睛,渾身都僵直了起來。
“王爺!”嬌樂惱了,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是她引見二人見面,現在二人卻都不理會於她,難不成還想過河拆橋?
“太子這裡還有這般you物,不錯。”
龍元澈借了酒意,不禁有些忘形起來,模樣越發放dang不羈,又親又摸,只把那懷中的美豔舞伎弄得輕喘連連,身邊侍奉的侍女們都羞得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多看一眼。
嬌樂更惱了,站起來就往外跑。
傅遠也低笑了起來,大聲說道:“王爺果然真性情,本太子已經給殿下準備好了上房……”
“要什麼上房?這裡就可以了。”
龍元澈說着,揮手就拉開了舞伎的長裙,傅遠正欲說話,一個侍女卻快步走過來,俯身在他耳邊說道:
“嬌樂公主在園子裡打人,衝撞到了老太太。”傅遠皺了一下眉,拱了手,道歉說道:“本太子有家事要處理一下,四王爺請自便!”
龍元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傅遠便快步進了大殿,待他出了大殿,龍元澈才端起了酒杯,用力地往懷中女子的嘴裡灌去:“來,美人兒,陪本王喝一杯!”
那女子用力掙扎不過,便喝了一大杯進去,直嗆得咳嗽起來。
“美酒美食比不過美人,走,讓本王好好寵你一番。”他大笑着,抱起了舞伎便往外走去,一邊的侍女連忙上前來引路,把他帶進了一間廂房之中。
“讓你們太子把這些眼睛都撤掉!還想看着本王行樂麼?”他進了門,把舞伎往牀上一扔,便怒聲罵道,侍女連忙拍了拍手,只聽一陣輕響,房間裡便安靜了下來。
侍女反手扣上了門,前腳出去,後腳便響起了那舞伎的尖叫聲,想來是龍元澈開始施威了,只聽得裡面一陣亂響,那舞伎便嚶嚶哭泣了起來,再過了一會兒,那聲音又變了,居然一點也不避諱,讓人聽了,心都狂跳起來。
侍女們有些尷尬起來,相互看了看,掩上了耳朵。
傅遠負着雙手,和嬌樂一前一後慢慢走進了小院中,嬌樂惡狠狠地瞪着那房間,緊緊地攥着拳,低聲說道:“jian人,本公主定要扒了她的皮!”
傅遠不急不慢地說道:“本太子還是有些不信,大牢防守那般嚴密,他是怎麼輕而易舉把你救出來的?青陽嬌樂,你或敢出賣本太子,本太子定讓你生不如死!”
一面說,他的手已經閃電般地扣住了她的咽喉,嬌樂的臉由青到紫,漸漸開始喘不過氣來了,傅遠的那隻厲手才鬆開來,冷冷地盯着她看着。
“夠了,沐陽王說得對,你一天到晚不信這個不信那個,縮頭烏龜一般的,難怪成不大事!”嬌樂差點被他掐死,又仗着此時龍元澈在這裡,語氣也生硬了一些。
傅遠的臉色大變,正欲再動手時,那房門被拉開了,龍元澈半敞着衣襟走出來,臉色鐵青地把剛纔帶進去的女人扔了出來,不悅地說道:“怎的這般無用,才這麼會兒就暈死過去,實在是無趣,白長了張好臉皮!”
那女人只用錦被包裹着,摔到地上,那被子散開來,腰以下全是鮮血,嬌樂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心裡暗道着活該,和她搶男人,龍元澈的脾性只有她才摸得清,在那事裡纔會不受傷,豔麗的脣角邊上綻開了笑來,扭動着腰肢上前去,一面給他繫着衣袍的腰帶,一面嬌聲細語地說道:
“王爺息怒,這等jian人哪裡值得王爺去生氣,晚上讓我來伺侯王爺便是!”
龍元澈不耐煩地推開她,冷冷地說道:“滾,本王要和太子談正事。”
傅遠在一邊一直冷眼看着,龍元澈好se,卻從來不會憐惜女人,看這模樣,倒是龍元澈的作風,但是心裡的疑慮還是沒有散去,龍元澈怎麼會輕易答應和他合作呢?
嬌樂已經退了出去,龍元澈走到院中的石桌邊上坐了下來,挑起了眼梢一副倨傲的模樣,轉動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不慌不忙地說道:
“傅遠,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本王兵敗不假,可是依然有一定的實力,你想和本王合作,也要拿出誠意來,你既然是劉婆婆的侄兒,我們早想到你應是齊魯皇家的人,但是你一直行蹤不定,也只是做些小本生意,所以就連龍皓焱也不把你放在心上,沒想到你暗中卻自立了太子,不過,你算是哪門子的太子?你連自己的真模樣都不敢讓本王見到,本王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本王既然敢來,就有把握回去,收起你那套,坐下來,認真談個條件出來,你我纔有繼續下去的可能。”
傅遠哈哈大笑了起來,輕撫着手說道:“王爺好眼力,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條件是要談,誠意,本太子也會拿出來,除了本太子的身份,其他的,王爺儘管提!”
“好,爽快,本王要陶伊!”
龍元澈眼眸一寒,冷冷地說道:“她是龍皓焱最看重的人,本王非要把她弄到手,讓龍皓焱顏面掃地,讓他後日立不了後!本王目標大,他們都是衝着本王來的,本王在明,太子在暗,我們合力行事,明日就把她擄來,本王先快活了,看龍皓焱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