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羣離開師父的房間以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包裹。
“師兄,你這是幹什麼?”啓憂端着晚飯走了進來,卻看到嶽不羣將衣服一件件的整出來,像是要去遠行,還以爲他被師父責罰了,賭氣出走了,於是趕緊將飯菜放到桌上,把他手中的包袱搶到自己的懷中不肯放手。
嶽不羣真是被自己這個可愛的師弟弄的哭笑不得,“啓憂,你這又是要鬧哪一齣?”
“師兄,就算師父責罵你了,你也不能賭氣離開啊?你走了我怎麼辦呀?反正你不能走,我不讓你走。”啓憂抱着包袱賴在地上不起來。
“你呀!”嶽不羣無奈的笑了,“師父沒有罵我,你也知道我打坐的時候走火入魔傷害了這麼多師弟,所以師父讓我下山歷練,爭取將心魔除去這樣我就可以專心的練功,可各位師弟們爭取掌門之位了。”
啓憂頓時羞紅了臉,將包袱還給了嶽不羣,“是……是這樣啊!那你要去多長時間?會不會跟五師兄一樣,一去就再也不回來了?”蘇遠的例子讓啓憂分外擔憂,以前在嶽不羣還未親近啓憂的時候,所有的師兄弟裡面就只有蘇遠對他最好,直到那天蘇遠失蹤,他哭了整整三天三夜,又發燒又說胡話,也正是那個時候嶽不羣注意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師弟,從此跟他來往的很近。
這也難怪,現在啓憂這麼擔憂,在華山能跟他說的上話也就只有自己了,未來的路還很遙遠,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如此擔憂也情有可原,畢竟他走了,以後華山派裡啓憂連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都沒有了。
“放心吧!我會回來的,師父對我如此器重我怎麼會辜負他的期望呢!”
兩人默默的在一起吃了一頓午飯,安靜的就連一根針掉下來就能聽得到。
“好了,啓憂,我要走了,師父就麻煩你照顧了,你也好好照顧自己,至於其他師弟們也不是不好相處,只要你願意打開心扉與他們說話,他們還是很樂意跟你聊天的,相信我。”
“恩,那師兄,你要早去早回。”
“好。”
啓憂足足將嶽不羣送到山下才被依依不捨的趕了回去。
一個人走在路上確實也無聊的很,沒了啓憂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嶽不羣倒是有點不太習慣了,天大地大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身往何處,他從包袱裡拿出一張手繪的圖紙,然後閉上眼睛點了一處地方,既然無處可去,那就隨便去好了,反正是歷練,去哪裡都無所謂。
睜開眼睛,只見手指指在一個叫虛言城的地方,這個名字甚是少見,他感覺自己似乎根本沒聽到過,那裡距離自己所在的地方差着十萬八千里,不靠輕功的話,天曉得猴年馬月才能到那個地方。
輕功確實是一門好功夫,縮短了一大半的距離,嶽不羣只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到了虛言城,這座城市很熱鬧,人來人往的很多,而且每個人都很和善,基本上就算你不想跟周圍的人講話,他們都會湊上來與你聊上那麼一兩句,感覺好像你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讓人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在異鄉。
“聽說沒,這一次的奴隸來了好多,而且各個都是美豔絕倫的,快點過去瞧瞧吧!不然去晚了,就被人搶完了。”一個男子拉着另一個男的從嶽不羣的身邊匆匆趕過,嶽不羣疑惑的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現在居然還
有販賣奴隸的?不過也不關他的,天色也不早了,他最主要的事還是去找客棧爲妙。
嶽不羣確實想不到,在這虛言城裡販賣奴隸是家常便飯的事,而且每次來一批奴隸都會引起很大的轟動,更何況這次的奴隸各個都長的妖豔,雖然價格不菲,但她們的美貌卻也對得起這個價格,而且虛言城販賣奴隸的消息早已廣而告之,所以從外地過來到此買奴隸的人每隔一段時間人數就會暴增,就像這次嶽不羣不偏不巧的就選在了人滿爲患的時候,差點連客棧都找不到了,要是再晚那麼一步,恐怕他就要睡大街了。
半夜裡,嶽不羣睡得正香,突然外面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他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但是房間裡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像是老鼠的響動,因爲這個動靜有點大,他終於不情願的睜開了睡眼朦朧的眼睛,接着弱弱的月光,他看到了一個嬌小的身影躲在窗戶邊上。
嶽不羣快速的掀開被子起身走到那個身影的面前將她抓住,然後抓着她走到桌子前,點亮了油燈。
這是個女子,因爲體型很嬌小,他伸手將她凌亂的披散在四周的頭髮撂到耳後,但依舊看不清她的模樣,幸好嶽不羣之前上來的時候太困了,沒來得及洗漱就躺到牀上睡着了,於是他將臉盆端了過來,用水將毛巾浸溼,然後細心的替她擦去臉上的污漬,這個人很乖的任由嶽不羣爲她擦臉,但是身子卻還在不住的顫抖。
“寧姑娘?”等梳洗完畢後,嶽不羣吃驚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她分明就是中則,但是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她怎麼會出現在虛言城?
中則彷彿沒有聽到嶽不羣說的話,而是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糕點,“你是餓了嗎?”他拿起一塊糕點問了中則一句。
中則點了點頭,伸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脣,肚子因爲眼睛見到了食物而開始做出了反應。
嶽不羣微笑的將所有的糕點都推到了中則的面前,“吃吧……哎呀,慢點,沒人跟你搶的,別噎着了。”嶽不羣細心的給中則倒了一杯水,然後替她拍背順氣,免得她吃的太快噎着了。
等到桌上風捲雲殘之後,中則才滿意的揉了揉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毫無形象的打了一個飽嗝。
“寧姑娘,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嗎?”
過了好一會兒,嶽不羣從中則的眼中看的依舊是一片茫然,好像什麼事都不記得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受了這麼大的打擊,連事情的經過都忘得一乾二淨,甚至這神智都出了問題。
“咚咚咚。”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聯想到剛見到中則的模樣和剛纔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音,應該就是奴隸逃跑了,而這個奴隸就是中則,嶽不羣當然不會讓中則羊入虎口,他趕緊拉着她躺到牀上,一拉被子,將兩個人都蒙在了被窩裡。
中則即使失去了正常的神智,也不注重男女授受不親的原理,對她現在的心裡而言,就是她不知道這個是好人還是壞人,所以不敢跟他靠的太近,想要儘快的推開他,但是嶽不羣清楚,中則長的這麼美,她逃出來了,那些人怎麼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挨個房間的抽查,所以他不能放手。
不過見到中則的第一面她是披頭散髮的樣子,應該買她的那個主人還沒有見過她真正的樣貌吧!所以嶽不羣也不必擔
心有人找上門來會認出中則,他給她蓋上被子,不讓她那件骯髒的衣服露出來,否則就露餡了。
“記住,你就轉身對着牆閉上眼睛,不要動也不要說話,否則那些抓你的人又會把你帶走,知道嗎?無論如何都不要發出一點聲音,就這樣閉着眼睛。”嶽不羣再三叮囑中則,等到外面敲門的人失去了耐心時才跑過去開門,順便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裝作剛纔吵醒所以來不及穿衣服的樣子。
門吱嘎一聲被打開,嶽不羣驚訝的看着面前的幾十多號人,這陣勢也太過龐大了點吧!“各位大晚上的不睡覺是要幹什麼呀?”他假裝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然後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們。
“不好意思,這位兄臺,我的一個奴隸丟了,生怕她驚擾到了你就來看看她在不在,不知能否讓我們進去搜查一下?”領頭的人說話很客氣,應該是個讀書人,沒想到讀書人居然也是這麼表裡不一,看上去文弱書生一個,實際上居然還喜歡買貌美的奴隸來伺候自己,說是伺候算是客氣了。
嶽不羣頓時真的很想翻他一個白眼,這麼爛的藉口都能說出來,真是無語的要死,而且說什麼驚擾,實際上是怕別人將他的奴隸帶走吧!“請便。”
幾十號人走到窗前,爲首的書生指着牀上的中則問道,“她是誰?”
“賤內。”
“能否讓我們看一下她的面容?”
“可以是可以,但是賤內已經熟睡,不方便你們全都看,如果真要看,那就勞煩這位兄弟,你去親眼看一下就好了,免得到時候賤內突然醒過來,看到這麼多人受到驚嚇。”
書生點了點頭,他揮揮手,身後的一羣人就低頭走出了房門,等房門帶上以後,書生就走到牀前仔細的端查了中則的臉半天,睡夢中的中則更加散發着成熟女子的氣息,看得人着了迷。
“喂,你看完了沒?看完了就走吧!我還要睡覺呢!”嶽不羣大聲呵斥了一聲,他擔心要是書生看的久了,認出中則的身份那可就糟了。
“對,對不起,我馬上走。”書生頓時就變得結巴起來。
等剛走下牀,書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突然掀開了被子,嶽不羣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但當他看到中則光着身子躺在牀上的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但隨即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他趕緊將被子重新蓋到中則的身上,然後一拳揍向了書生。
“我給你面子才讓你看我賤內的面容,你倒好,居然想看她的身子,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解釋,你就甭想離開這裡了,”
書生捂着自己的右臉一臉的無辜,他就是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奴隸,因爲他的奴隸長的很美 ,雖然沒仔細看卻已經被深深的迷住,而且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就像他奴隸給他的感覺一樣,所以就想看看她有沒有奴隸的衣服,因爲他搜查的特別快,所以奴隸應該不會一時半刻的換上新的衣服,只是沒想到卻看光了。
書生連連向嶽不羣道歉,嶽不羣也總算是沒再責怪他,反正他也巴不得書生趕緊離開,他在房間裡待得越久,中則暴露身份的機會就越大,所以就匆匆的將他趕了出去。
等外面的聲音恢復了寧靜以後,嶽不羣就讓中則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後帶着她離開了這個客棧,只要離開這裡就暫時是安全的,至於其他的事就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