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左冷意的關係,中則不能被帶入左府免得到時候又引起不必要的風波,而且左冷禪的父親身子骨已經越來越弱,經不起這些折騰,這到時候氣急攻心歸去了,責任歸咎到何處也不說好,畢竟左冷意在他師父的教導下與人結識頗多,爲人善於交際,但是左冷禪卻不愛做這表面的功夫,真發生了什麼事大家肯定是幫親不幫理的。
中則現在是小孩子的心智,比較貪玩,最好的辦法不讓她出事就是讓她睡覺,於是嶽不羣就給她施了迷藥,這樣也就放心了。
左府是嶽不羣第二次到訪,當時走的太匆忙沒有好好的觀察這個地方,要說大不是很大,說小也不是很小,裡面的環境倒是非常令人賞心悅目,花草叢生。
繞了很多條小路纔來到左冷禪父親的院子,據說本來他父親所住的院子沒這麼裡面,只是生病了以後怕外人打擾就命人搬到了這裡,安靜的環境適合療養。
左冷禪示意嶽不羣在外等候一下,自己則走到門口敲了敲,“爹,我是冷禪,我能進來嗎?”
只聽屋內發出了一個很微弱的聲音,彷彿是什麼東西相互碰撞的聲音,很清脆簡易,這點也是左冷禪後來跟嶽不羣解釋的,如今他父親說一句就氣喘的不行,乾脆就以敲擊身邊的東西爲答覆,敲擊一聲則是同意,兩聲則是不同意。
左冷禪進去沒多久就將嶽不羣喊了進去,這間屋子裡的東西很少,除了日常應有的茶具用品之外幾乎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牀上躺着一個皮包骨的老頭兒,瘦的已經不成樣子了,那深凹的眼眶裡就只剩下兩顆眼珠子在滴溜溜的打轉,而且眼神也變得很茫然,沒有什麼神色。
“晚輩嶽不羣參見左老先生。”嶽不羣很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他也不知道左老先生是否能看到他的樣子,因爲他總感覺左老先生的眼睛似乎已經失明。
“父親,您現在不方便說話,就別說那些無義的話,孩兒已將嶽不羣剛纔來此的事情告訴您了,您就告訴他凝忘香的事吧!”
嶽不羣發現左冷禪跟左冷意相比起來,雖然跟外人不懂得如何打交道,但是爲人很孝義,懂得關係自己的父親,至於左冷意對他父親的態度如何,嶽不羣也沒有接觸過自然不知道那麼多,不過看左老先生對左冷禪的態度應該就可以得出,他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兒子的。
左老先生伸手指向桌旁的凳子示意他們坐下,等嶽不羣和左冷禪雙雙坐到他面前時,他纔開口說話,這次他說出了自生病以來爲數最多的話。
從左老先生的口中得知,這凝忘香是他左家世代相傳的藥,只是因爲這藥十分歹毒,而左家一向以光明正大爲自稱,所以左家的先祖就將此藥封爲禁物世代子孫誰也不得觸碰,只是凝忘香重現江湖的原因還要從左老先生小的時候說起。
對凝忘香的認識左老先生還是在左家藏書閣中的一本典籍中尋找到的,典籍中對凝忘香的簡述描繪的傳呼其神,這才引起了少年時好奇心中的左老先生,他記得他的父親從他懂事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告誡他,左家祖先的靈堂不得隨意進出,否則祖先會怪罪下來,一次爲恐嚇,這對於初識人間事務的左老先生確實有很大的威懾力,但是當他得知有凝忘香的存在時一切都不覺得可怕了。
凝忘香具體在什麼地方
誰都不知道,因爲先祖的刻意隱瞞就連左老先生的爺爺都不曉得,更何況是少年的左老先生,不過根據他的猜測,越隱秘的地方就越有可能藏着東西,於是他在一次雨夜偷偷潛入了左家的靈堂,這裡放置着歷代三百多位祖先,大晚上的看上去不免有些瘮人。
在經過旁敲推測和親身實踐中,左老先生終於在一處靈位的後面找到了凝忘香的製作方式,他曾經爲此做了很多實驗,甚至還抓活人來做實驗,因爲動物不會說人話,就算起了效果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只有人才能做出最精準的回答。
在歷時三個月的時間裡,左老先生終於成功的製作出了凝忘香,也由此成功拿下了雨冼城,自此他的名聲大噪,大家都知道虛言城的城主很有本事,但是卻不知道有凝忘香這個東西的存在。
說了這麼多但是關於凝忘香的解藥,左老先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因爲他當時只知道凝忘香能夠幫助他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即可,從未想過要解這個藥,不過左家的祖先應該也不傻,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既然有凝忘香這種可怕的東西存在自然也有解開它毒性的藥在,但是左老先生畢生都在守護着虛言城所以沒有考慮到解藥的事,現在也正是讓大家頭疼的時候。
“左老先生,你說凝忘香的製作方法是在靈堂裡找出來的,那解藥會不會也在靈堂裡?”依嶽不羣的推測,兩種東西放在同一個地方的可能性非常大。
“有……咳咳,有可能吧!冷禪,你帶着嶽公子去靈堂找找,或……咳咳,或許……許……”
“爹……爹,你怎麼了爹。”冷禪發現父親的神情有點不對勁,本就差勁的臉色更加沒了血絲,他緊張的將父親摟在懷裡。
還沒等左冷禪反應過來,左老先生突然頭一低,駕鶴西去了,似乎他一直保留着一口氣就是想將凝忘香的事情說出來以後再離開這個人世間。
“冷禪,先別難過,我們趕緊離開這裡,若是被人發現左老先生死的時候就只有我們兩個在他身邊就麻煩了。”
嶽不羣思慮的很周到,畢竟左冷禪和左冷意兩兄弟不和睦,不管接下來進來的那個人是左冷意身邊的人還是左家位高權重的那些叔父們,所有的情況都對左冷禪不益,所以他趕緊將兩個凳子移回原地,然後將左冷禪推到一邊,安置好左老先生以後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順手拉着左冷禪離開了房間。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冷禪不敢大聲說話,怕驚動了其他人,所以他默默的跟在嶽不羣身後自責。
“冷禪,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你父親含着這口氣應該就是爲了將自己一生中所犯的唯一的一個錯誤說出來,但也許是他還不確定該跟誰說所以他一直吊着這口氣活着,現在因爲我的到來,他可能是找到了人傾訴,所以放下了一切,他是平靜的沒有遺憾的離開世間的,所以你應該爲他感到高興,不是嗎?”嶽不羣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謝謝你,不羣。”
兩人茫然的在其他的院子裡逛了一會兒,左冷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父親既然去世了左家肯定會有大事發生,而且他並未立下遺囑,到時候冷意與我畢竟有大戰,所以我現在還是先帶你去靈堂找凝忘香的解藥吧!否則等人發現了父親的死訊以後,左府
守衛森嚴你就再也沒有機會進來了,而且以我現在的狀況也不可能隨意離開左家,這樣然而延誤了救治你那位朋友的時機。”
“那就勞煩你了。”
在左冷禪帶着嶽不羣前腳剛踏進靈堂時,外面的聲音就變得嘈雜不堪,很凌亂,依稀能夠聽到有人在說老爺子去世了。
“看來我也就只能陪你到這兒了,記住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我會盡量拖住他們不讓侍衛們分佈到各處,尤其是靈堂這裡,但是你一定要快,否則會起疑心的,能否找到凝忘香的解藥就靠你了。”
“多謝左兄相助,不羣感激不盡。”
“說哪裡的話,凝忘香本就是我族中禁物,流傳出去禍害他人必然是我左家人做的孽,此事也應當由我們來自行承擔,無謂謝與不謝,日後我若還平安無事,定有他日想見的機會,保重。”左冷禪第一次這麼鄭重的向朋友拱了拱手,他的眼神中流露着訣別,似乎他已經知道父親一死,他估計也活不了多久,因爲冷意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的。
“保重。”
嶽不羣看着左冷禪遠去的身影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好不容易交到一個知心的好友卻還沒想出多長時間,就要分離,而且也不知道他日有沒有機會再次相遇,他將大門緩緩關住,對着左家的祖先虔誠的合掌默唸,“望各位左家的列祖列宗能夠保佑冷禪平安。”
默唸完後,他開始尋找起凝忘香的解藥,但是這靈堂裡的牌位也太多了,就算左冷禪給他半個時辰的時間也不夠翻呀,除非全都推倒一目瞭然,但是這樣對祖先可是大不敬,就算他們不是自己的祖宗但好歹也是冷禪的祖宗怎麼說也都已經尊敬一下。
這個時候最有效地辦法就只有思考了,嶽不羣靜靜的盤腿而坐,望着眼前這三百多的牌位開始思考,最上面的那個應該就是左家的第一代祖先,旁邊寫着左氏李清閒應該就是他的妻子,接下來的排位都是以一男一女簡單的說應該是以夫妻的方式排列着,很有規律。
本來嶽不羣是不打算看下去的,畢竟看別人祖先的排位總覺得哪裡有點怪怪的,但是當他看到第二百三十位的靈牌時,那個位置只有一個男式的牌位,似乎他的妻子沒有被放上去,“難道左老先生是這麼發現凝忘香的製作藥譜的嗎?”
帶着這份疑惑,嶽不羣上去經那個牌位拿起來一看,牌位下面是一個凹下去四方形的空盒子,看來這應該就是之前左老先生髮現藥譜的地方,他將牌位放回原處,再仔細的看接下來的幾個牌位,只可惜一點進展都沒有,其他的牌位都是夫妻兩份的放置着。
不過唯一能讓嶽不羣聯想到的是第一任祖先的牌位,既然是歷代祖先封存的藥譜,處於對祖先的尊敬最有可能的就是將解藥放到第一任祖先這裡,不過嶽不羣根本拿不動這塊牌位似乎被黏住了一樣,只好放棄,不過他又試着去擡旁邊的牌位,居然很輕易的就拿起來了,雖然下面也是四四方方的盒子,但是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嶽不羣思考了片刻,看來已經有人知道凝忘香解藥的事情了所以早就將這解藥拿走了,這樣下來嶽不羣也就只能希望當初他找到的那個手抄紙上的內容能夠奏效,希望是凝忘香的解藥,趁着侍衛們還沒有到靈堂來守着,嶽不羣趕緊離開了左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