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則醒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爲嶽不羣選的面具放到他的手中。
"這是……給我的?"嶽不羣看着手上的面具疑惑的看着中則。
中則用力的點點頭,這對嶽不羣來說可能只是一個玩具罷了,沒多大的用處,但是對中則來說,這個面具可是花費了她不小的心思去思考然後決定買下來的,而且爲了它差點連嶽不羣都跟丟了。
"對不起,不羣哥哥,我不是故意貪玩不跟着你的。"中則低着頭,抿了抿嘴,她不知道自己的道歉會不會得來原諒。
聽了她的話,嶽不羣有點疑惑,她爲什麼要向自己道歉,難道是因爲她在看面具的時候自己去追那個女子,讓她以爲是自己沒有跟上他的步伐,所以在責怪自己然後對他道歉嗎?
嶽不羣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裡,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傻,把什麼事都歸咎於自己的身上,明明是他不小心丟下了她纔對呀!"傻瓜,是我的錯啊,錯的不是你,現在沒事了,你也別自責,好嗎?這次我不會在丟下你了。"
"嗯。"
"你還想去哪裡玩啊?我一定奉陪到底。"
中則天真的看着嶽不羣的眼睛,然後調皮的說道,"只要有不羣哥哥在的地方,去哪裡玩都行。"
正當嶽不羣和中則二人你儂我儂的時候,從門外突然闖進了一行人,看樣子來者不善,大夫對他有恩,自然良方不能在醫館裡打鬧,免得打壞了東西,讓大夫得不償失。
"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啊?搶走了我的奴隸不說,居然還讓她成了你的妻子,你是想讓本公子顏面盡掃嗎?"隨着那些侍衛站定,從門外走進一個人,那人裝扮分外眼熟,不就是那個左冷意嘛!
"這位公子說笑了,中則本就是我妻子,何來你的奴隸一說呢?"這個時候,嶽不羣最是要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好麻木對方,只有自己堅稱中則的身份,相信左冷意也沒有法子對他怎麼着,難道還要衆目睽睽之下逼打成招嗎?
左冷意冷哼一聲,直接忽視嶽不羣徑直走到中則的面前,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暖意,但隨即又被一抹冰冷所掩蓋,"怎麼,短短几日不見就把我忘了嗎?我曾經告訴過你,你是我的人,就永遠都是我的,別妄想逃出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中則的身形明顯一頓,僵直的站在那裡,她無助的看着嶽不羣,她不想再到左冷意身邊去,她覺得這個人好可怕,不僅僅是像他表面那般冰冷這麼簡單,雖然以她一個孩子的智商不會聯想到這麼多,但是她還是認爲自己回去了,左冷意不會放過她的,因爲她之前逃跑過很多次,每次被抓回來都是嚴刑拷打一番,傷的她體無完膚,不過也好在她的背部沒有受傷,不然在左冷意掀開被子的時候早就被發現了。
"請你尊重點,她是我妻子,不是你所謂的什麼奴隸。"嶽不羣擋在中則面前,免得左冷意嚇壞她。
"哦?是嗎?那她爲什麼看到我這麼害怕呢?"左冷意將中則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你這個樣子,不覺得任何人看到你都會害怕嗎?"
"哼,我倒不相信了,
那個……小孩,你過來。"左冷意攔住經過他身邊的一個小孩子,然後微笑着蹲下身來看着他問道,"小朋友,你覺得哥哥可怕嗎?"
小孩子愣愣的看着這個奇怪的叔叔,沒過多久頓時大哭起來,左冷意一股懊惱,站起身來伸手將要打向孩子的時候,從他的身後快速的出現了一個人,他緊緊的握住了即將打落的手掌,"冷意,別鬧了,你難道想讓大家都認出你是誰嗎?"
"左冷禪,你別總是以爲自己是個和事佬,是個好人,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做清楚不過,我告訴你,我跟你勢不兩立。"左冷意憤怒的一甩衣袖離去。
"對不起這位公子讓你和你夫人受驚了。"左冷禪很抱歉的說了一句。
"大公子何出此言,我也就當二公子與我開了次玩笑罷了,不會放在心上的。"嶽不羣可不是這麼小氣一個人,他擺了擺手,也就算了,反正中則也沒有受傷,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左冷禪是左冷禪,左冷意是左冷意,就算是放在心上也是找左冷意的麻煩,怎麼會牽扯到左冷禪的頭上。
"公子知道我們的身份?"
"剛纔二公子不是說了你的名字了嗎?我想唯一敢以這種語氣跟你說話的也就只有你的弟弟了。"
左冷禪和嶽不羣僅僅聊了這麼幾句就彷彿相見恨晚,乾脆兩人就找了一間茶樓坐下來閒聊。
對於左冷意對左冷禪的無禮,嶽不羣倒是很好奇,就算他是要爭城主的位置,但也不用這麼明顯吧!太暴露自己的性格了反而不好,這讓他覺得左冷禪相比之下就溫和了很多,兩個人的性格反差也太大了一點吧!
出於嶽不羣對自己弟弟的誤解,左冷禪倒是要解釋解釋,本來他們兄弟二人其實相處的挺好的,兄友弟恭,只是有一次父親從外回來以後就變了臉,疼愛自己比疼愛弟弟多很多,誰也不知道父親這次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時候兩兄弟的感情還是和好如初,只是自從那個銜隴出現以後,左冷意才變了性子。
至此以後,左冷意每次看到左冷禪都是冷言冷語相向,完全感覺不到昔日的兄弟友情,左冷禪試着找他談話,但總是被拒之門外,後來在他自己的自我反思中他注意到一定是父親偏愛自己所以讓冷意的心心灰意冷所以纔會對自己這個樣子。
"左兄,如果你們兩兄弟的感情真的非常好的話,不可能單單因爲你父親的偏愛就讓你弟弟對你惡語相向,而且怎麼回輕易被一個外人牽着鼻子走,不相瞞,我曾經去過府上一次,我發現二公子對那個銜隴很尊敬,什麼話都聽他的,你想一想你弟弟變了性子是你父親從偏愛你開始還是銜隴到府上開始。"
"這個重要嗎?"
"當然重要,如果是他從一開始你父親偏愛你的時候就對你變了感情,說明他是單純的痛恨你搶走了父親的愛,如果是銜隴來到府上以後才這樣,說明這個人大有問題。"
以前左冷禪倒是沒怎麼在意,看弟弟這麼尊敬一個人,而且銜隴確實也有點爲人師表的樣子,所以也就沒有多加過問,現在想來似乎是有點不對勁。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任由冷意被銜隴欺騙嗎?"
"這具體的我也不好說,不過左兄,聽了你說的話,我覺得銜隴可能並非是幕後黑手,有可能他只是幕後黑手的一顆棋子罷了,他真正的目的應該就是
虛言城城主的位置,你要想想這座城池可掌管着許多要塞,販賣私鹽什麼的走水路都必須經過這裡,如果掌控了虛言城那還怕什麼,你說呢?"
經過了嶽不羣一步步的分析,頓時信息量又擴大了幾分,左冷禪頓時一陣冷汗,居然一個位置會引發這麼大的一場陰謀,瞬間左冷顫想到了一點,因爲按照祖訓都是長子繼位所以父親對他偏愛是正常的,而且他也循規蹈矩,很受父親的器重,然而冷意就不同了,他因爲從小的疙瘩就在那裡,他覺得父親不愛他,所以他的性子和火爆太容易被人利用。
左冷禪總是很明白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爲了什麼,所以不容易被人操控了心智,但左冷意容易被人利用,外加上他脾氣不好,坐上城主的位置一定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人趕下去,到時候再有有心人精心佈局一下,這虛言城恐怕就會落入他人的手中,那他父親辛辛苦苦營造的虛言城豈不是爲他人做了嫁衣。
"爲了虛言城的將來,還望嶽兄能夠幫幫我。"左冷禪單膝跪到嶽不羣的面前。
嶽不羣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左兄的大禮,嶽某萬萬受不起,請起來,你的忙我一定會幫。"
"那太好,既然如此,還請嶽兄賞光,移步府上。"
"這個就不必了吧!剛纔被二公子一嚇,恐怕中則打死都不會去你的府上的。"看了一眼正在自娛自樂的中則說道,眼中流露出的滿是疼愛和憐惜。
左冷禪也不便勉強他們,既然他們願意幫助自己就足夠了,江湖中人出言必行,左冷禪很放心他們,不過爲了方便聯繫,嶽不羣最好有一個固定的住所,若是每日住在客棧花銷也是蠻大的,好在左冷禪在城中有一套房子,這是作爲成年禮的時候,父親送給他的,但是他現在基本上都住在父親的府上,那座府邸便也空了下來,除了每日打掃的僕人和一個老管家以外就沒了別人,正好適合嶽不羣和中則。
這座房子修建的時候,城主特別選在了依山傍水的地方,風景好,風水也好,左冷禪還是蠻喜歡這裡的。
一到新房子,中則就開心的跑開了,東逛逛西看看,樂不思蜀。
"中則,別跑太遠了,知道嗎?"
"知道啦!"人不見了,倒是聲音還回蕩在大大的客廳裡,嶽不羣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讓左兄見笑了。"
"無礙,以後你還是叫我冷禪吧!左兄這個叫法實在太生疏了。"
"也好,那你也改口叫我不羣好了。"
"對了,不羣,你的妻子怎麼跟個孩子這般貪玩?"左冷禪一直想問這件事來着但是苦於沒有機會,現在正好問着。
"她……中了凝忘香的毒,所以她的神志纔會如同孩童一般。"嶽不羣嘆了一口氣。
左冷禪身形一愣,"你確定是凝忘香嗎?"
"嗯,是我的一位神醫朋友說的,所以我纔敢斷定,不知冷兄可以解決之道?"
左冷禪搖了搖頭,"沒有,凝忘香這名字我倒是聽說過,但是很早以前,書房大火將所有的書籍燒得一乾二淨,所以即使我府上有凝忘香的解藥配置方法現在也沒法子給你了,不過……"
"不過什麼?"嶽不羣突然彷彿看到了希望。
"不過我可以帶你去找我爹,書房裡的書都是爹放進去的,想必他應該會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