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因爲惠子的到來,再加上安逸塵,整個寧府朝氣蓬勃,寧致遠居然叫惠子天鵝姐姐,弄得她是哭笑不得,佩珊也一直圍在惠子身邊想聽聽日本的一些故事,惠子也不厭其煩很喜歡跟他們混在一塊,樂此不疲。
看着孩子們這麼開心的玩到一塊,頌嫺也就不用擔心他們會不合了,之前寧昊天還託她如果沒人願意理睬惠子就讓她多照顧着點,現在看來寧昊天完全就是多心了。
“致遠,你手裡的是什麼?”逸塵第一次看到致遠安靜的坐在地上發呆,於是好奇的走到他身邊坐下。
致遠手中拿着的正是當年靖昌落在寧府的忘憂香解藥,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丟了很多東西,愣是把這個保管的很好,不知道爲什麼,好像腦海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丟,這是個很重要的東西。
“沒……沒什麼?逸塵老弟,你怎麼不去跟他們玩啊?”致遠慌張的將瓶子放到衣袖裡。
說來也可笑,明明逸塵比致遠大,可致遠偏偏就喜歡當別人的老大,逸塵對於這件事其實也沒多大的牴觸,他要當老大就讓他當好了,大家開心不就好嘛!
“我要是也跟他們一起玩了,那你豈不是孤獨了?”逸塵笑着拍了拍致遠的肩,“走吧!一起去玩,有什麼不開心的全都拋之腦後,我們要開開心心的活着。”
“恩。”
只可惜,逸塵也就只能拿這種話哄哄其他人對他自己根本不管用,他這輩子註定了走上覆仇的道路。
“我好累,先去休息一會兒,你們接着玩。”樂顏擦了擦額頭的汗,她嗓子已經開始冒煙,得趕緊喝點水補救一下。
剛離開幾步,腳下有個東西擱到了她,她附身撿了起來,是個精美的瓶子,裡面裝着**,晃動一下看上去還蠻漂亮的,她朝致遠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感覺這瓶香應該不屬於他們任何一個人。
因爲致遠鼻子不靈要香沒什麼用,佩珊看到字頭疼,所以不喜歡練香,自然不會隨身帶一瓶香出來,逸塵是個大老爺們也不可能,至於惠子,她今天的穿着看來根本沒地方放東西,排除了他們四個人,那有可能就是爹不小心掉下的,沒注意到。
回到房間,樂顏好奇的打開了這瓶香,能被爹隨身攜藏的香一定是質量很不錯的香,爲了防止被人偷走所以就隨身帶着。
十年的時間過去,香味雖然減弱了很多,但也僅僅是不打開蓋子的時候,一開蓋,濃厚的香味撲鼻而來,令人精神抖擻,可隨之而來的就是疼痛,腦海中有許多零碎的片段正在拼湊。
“不可能……這不可能……”沒想到竟然是樂顏先恢復了記憶,她想起了所有的事,包括寧昊天對雪吟和安秋生所做的一切,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叫了十年的爹居然殺害她母親的兇手。
“寧昊天,我要你血債血償!”樂顏的眼睛瞬間佈滿了血絲。
“樂顏,你怎麼了?”頌嫺剛經過樂顏的門口,突然聽到拍桌子的聲音,一看,樂顏真靠在桌子上瑟瑟發抖。
“我沒事,我……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做,我先走了,大夫人。”不經意間,樂顏叫了頌
嫺一聲大夫人,聽得頌嫺莫名其妙的,她總覺得今天樂顏有點不太對勁。
樂顏蹣跚的跑出了寧府,她覺得在這裡多待一刻,就覺得骯髒不堪,她記得父親沒有死,可是十年了,她居然現在纔想起父親,這麼多年過了父親還會在魔王嶺嗎?會不會他也以爲自己和娘一樣死了呢?
在外走了三個時辰,天色漸暗,可她並沒有想回去的意思,似乎勵志要找到安秋生方可罷休,但是找人豈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找到的,魔王嶺少說也有幾千戶的人家,到底有多少人,誰都不清楚,唯一可以知道的是,族長那裡的族譜是成千上萬,數不勝數。
“樂顏,你怎麼還在這裡瞎逛呢?趕緊回去吧!別讓二夫人等的焦急了。”逸塵正巧要去找安秋生,路上碰到了樂顏,順便提醒她趕緊回家。
“我不想回家。”
“怎麼了?”
逸塵還沒有走進她的心裡,樂顏並不想把自己多有的事情都告訴一個外人,“安大哥!你也姓安,那你爹叫什麼?”樂顏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安逸塵的頭上。
“你怎麼問起我父親的名字來了?”逸塵疑惑的問道,他也感覺到了樂顏的怪異。
“就問問,能告訴我嗎?”看着樂顏哀求的眼神,逸塵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只好同意,“我爹叫安秋生。”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樂顏的眼睛不經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只是她記得自己沒有哥哥或者弟弟,那安逸塵是怎麼回事?爲了進一步的驗證,樂顏就追問道,“安大哥的娘是不是叫香雪吟,還有個姐妹叫安若歡?”
頓時逸塵謹慎的看着她,什麼話都不說,看到他的表情,樂顏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激動的抱住了發愣的逸塵,“我終於找到了,太好了。”
“等等,你是怎麼知道我娘和妹妹的名字?”逸塵把樂顏從他身上扒了下來,樂顏抱得實在是太緊了,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先別說這麼多帶我去你孃的墳前看看好嗎?”
一臉疑惑的逸塵帶着滿是激動的樂顏一路來到了雪吟的墳前。
樂顏跌跌撞撞的跪到雪吟的墳前,“娘,若歡回來了,女兒不孝,認賊作父十年,我讓你生氣了是不是?”
“你到底是誰?”逸塵一把將樂顏拽起來,眼神複雜的看着她。
“大哥……我是若歡啊!”
“不……不可能……”逸塵突然放開手,連連搖頭,他指着若歡的石碑說道,“若歡已經死了,你怎麼可能是若歡?是不是寧昊天使了詭計來誘我們出來?”
“不是,我真是若歡,你帶我去見爹,爹一定能認出我的。”
逸塵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愣是在腦海中爭鬥了許久,看來有必要讓爹出馬,因爲當時他清楚的記得下葬的時候並沒有娘和妹妹的屍體,這兩個墳裡放的都是衣冠冢,當年安秋生對他的解釋就是寧昊天把她們的屍體藏了起來,所以他只好把衣服當成屍體入了土。
“爹……”
“回來了?逸塵,我不是叫你不要把外人帶到這裡來嗎?”安秋生一見到樂顏趕緊把逸塵拉到
旁邊想要臭罵他一頓,叫他長這麼了一點記性都不長,隨隨便便就把別人帶到家裡來,還是個姑娘家。
不等逸塵解釋,樂顏就衝上去抱住了安秋生,“爹,若歡沒死,我回來了。”
安秋生一下子愣在原地,他不知所措,當年他是親眼看着雪吟死去的,但並沒有親眼看到若歡被寧昊天害死,只是寧府的管家告訴他若歡不小心掉入湖裡淹死了,所以他就以爲雪吟母女都不在人世了。
“爹,我把樂顏帶回來就想問問你能確定她是我妹妹嗎?”
安秋生定了定神,“有一個辦法,若歡的鼻子很靈,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聞到香的味道,還能辨別出香的成分,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相信你。”
樂顏二話不說就應下了,她確實有着驚人的鼻子,但是娘,哦,不,現在她應該叫頌嫺爲大夫人,但是大夫人告訴她不能在別人的面前炫耀自己的鼻子靈否則會招來禍端,所以一直以來沒有人知道她鼻子的事情,除了大夫人還有爹孃。
安秋生準備了一些東西,在離樂顏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打開了一瓶香,樂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笑容掛上了臉龐,立馬提筆就寫,逸塵還在糾結的聞着香味,離得這麼遠他根本就聞不到香味。
然而樂顏遊刃有餘,在紙上刷刷刷的飛快寫着,很快白紙上就被寫的密密麻麻。
測試結束,安秋生回來開始檢查起樂顏的回答,居然全對,可他不能就憑這點就相信她。
“你還記得你娘有什麼特點嗎?”
“娘身帶體香,但爲了能過普通人的生活每天都要薰很濃重的禪香。”
樂顏說的這點絕對不會有錯,雪吟的體香雖然寧昊天也知道但是他並不知道禪香可以遮住雪吟身上獨有的香味兒,難道說若歡真的沒有死?
“你……真的是若歡?”安秋生顫抖的雙手撫摸上樂顏的臉。
“我真的是若歡,爹。”
兩人終於相認,逸塵沒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還活着他也很開心。
“妹妹,你回來就好了。”
樂顏突然想到了關於逸塵的事,他把安秋生拉到很遠的地方纔問起自己爲什麼對逸塵沒有印象。
沒辦法,安秋生在這一點失策的,他只好告訴樂顏,當初雪吟生了他們兄妹兩個,因爲白頌嫺意外流產,文靖昌就把逸塵偷走變成了他的大兒子文世傾,直到雪吟被害死,若歡失蹤,他追查到世傾就是他的兒子,便把他重新帶回了自己的身邊。
雖然安秋生的話裡面疑點重重,不過女兒哪有不相信自個兒父親的,她沒有深刻的去想他話中的意思,而是選擇了相信父親。
沒想到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直都看走了眼,原以爲文靖昌和白頌嫺是好人對她還不錯,卻不曾想文靖昌居然偷走了她大哥白頌嫺還出賣了父親的下落,幫助寧昊天害了娘,他們三人還真是蛇鼠一窩。
這個仇她也非報不可,文靖昌還要慶幸自己死的早,否則她一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至於頌嫺養了她十年,她可以不加害於她但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筆賬遲早要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