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嬌兩眼無神的走回軍營,她在帳篷裡待了很久,似乎在做一個什麼重要的決定,最終她收拾了一下包袱走出了帳篷。
“郡主,你這是要去哪裡?”見華嬌的行爲有所可疑,翰飛從樹上飛身而下擋在她的面前。
“讓開,我要回宮。”華嬌煩躁的推開了翰飛。
“回宮?郡主不跟隨將軍去邊疆了嗎?”翰飛不明白華嬌的想法,之前還死活都要跟出來,現在怎麼就突然放棄了?
一時間,華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翰飛的問題,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在附近牽出一匹馬翻身而上。
“郡主……你這是要去哪裡?我去稟報將軍。”衛安剛在周圍的林子裡摘了果子,心情正喜悅着,回到軍營就看到了華嬌揹着包袱翻身上馬的情景,嚇得懷裡的果子悉數掉落在地。
“翰飛,攔住他。”
命令一下,翰飛立刻就上去點了衛安的穴道,華嬌抿嘴沉默了片刻,朝着之前正我和紫茜所在的地方,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突然她猛然搖了搖頭,怎麼自己還在想他,他都已經決定跟自己的未婚妻在一起了,於是華嬌朝着衛安說了一句,“替我轉告諸葛將軍,本郡主回宮了,以後不會再糾纏他……他自由了。”
衛安的頭腦快速的飛轉着,可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挽留華嬌。
等到華嬌和翰飛走了都有一段距離了,正我才和紫茜回到軍營。
“衛安,你幹嘛一直站在這裡?累不累?”正我從一回來就看到不遠處衛安的身影一直正對着他,像是在刻意迎接她一樣。
衛安真是欲哭無淚,將軍怎麼都沒發現他是被定住的呢?“將軍……”他淚眼婆沙的看了他一眼。
正我差點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你被定住了?”說着,他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誰把你定在這裡的?”
“夏翰飛。”
“這是怎麼回事?”正我知道翰飛不會無緣無故的招惹衛安,那麼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華嬌命令他做的,“郡主呢?”他這次回來沒有等到華嬌大呼小叫的迎上來感覺有點失落。
衛安就將華嬌回宮的事情告訴了正我,還將她的原話一併說完,聽到衛安說華嬌不會再糾纏他了,正我的心猛地一縮,自己是在難過嗎?他的手慢慢放到胸口,情緒波動的有點大。
“正我哥哥,你沒事吧!”紫茜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正我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支退了自己帳篷周圍的那些士兵,把紫茜拉了進去。
“說吧,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正我兇狠的看着她,紫茜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可怕的一面,心不斷的在顫抖。
“正……正我哥哥,你,你聽我說……”紫茜嚇得都語無倫次了。
“不要叫我,你說,是不是你做的?回答我是,或不是!”正我的語氣很強硬,這纔是一個將軍的作風,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熊熊燃燒,彷彿要把眼前的人吞併在自己的怒火中。
紫茜微微的低下了頭,輕聲的說了一個是,正我得到答案的時候還是有點難過,在他的心中,那個女孩應該是個毫無心計,非常可愛的孩子,但是爲什麼紫茜會變的這麼讓他陌生?雖然長得是美麗可愛,但是她的心實在這太可怕,
讓人不寒而慄。
“你走吧!我不會追究你氣走華嬌的事,但是我也不會再讓你留在這裡,現在的你讓我感覺陌生。”
顯然正我已經下了逐客令,紫茜哭着抱住他,“正我哥哥,不要趕我走好不好?現在世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什麼親人都沒了,如果連你走了,我都不知道有什麼勇氣活下去。”
“你就當從來都沒有遇到過我吧!”正我一旦決定的事情,永遠都不會反悔,而且他不吃女人眼淚這一套,雖然這一套只有華嬌對他管用,只是他自己現在還不知道而已,他把掛在自己身上的紫茜給扒了下來,然後走出帳篷,跟衛安商量一下了,讓他把紫茜帶回洛陽城內,確保她的安全,再給她一些銀兩,讓她好好生活,這已經是他爲紫茜做的仁至義盡的事了。
至於華嬌,正我並沒有打算去追,他本來就希望她能夠離開軍隊,畢竟前方有多兇險都只是個未知數,他不能讓華嬌冒這個險,望着京城的方向,他也只能深深的嘆一口氣,然後轉身帶着悲傷的眼神進入帳篷。
一路上風馳電掣般的飛奔,華嬌沒有一點喊累的意思,可能自己的心已經累了,所以身體上已經感覺不到任何不適,她的眼淚一滴滴的流出眼眶,被風吹乾,又一滴滴的滑落臉龐,她一邊笑一邊安慰自己,沒有正我,自己也可以過的很好,但是她卻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笑的比哭還難看。
回到皇宮已經是一日後的事情,這一日的時間裡,華嬌不吃不喝一心想着回宮,馬都累倒了兩匹,回到宮裡,華嬌就直奔雲華殿,她現在真的好難受。
翰飛封住了那些守衛皇城的御林軍們的口,免得他們到時候胡說八道,等他親眼看着華嬌回到自己的寢宮,這才往御書房的方向趕去。
也不知道蝶舞是從哪裡得知華嬌回來的,很快就從齊芳殿趕了過來,世耿也緊跟其後。
但是雲華殿的大門緊閉,蝶舞根本推不開,她用力的敲了敲門,空曠的殿內全是沉悶的敲門聲,“華嬌姐姐,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吶!發生什麼事你跟我說說吧!我給你出主意好嗎?別把自己鎖在裡面。”
轉眼殿內,一塌糊塗,地上全是破碎的杯子,花瓶,摔倒的凳子,還有那些散落在地各色各樣精美的首飾,有點像有人在裡面打鬥過的痕跡,華嬌則雙手抱着膝蓋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哭泣,她不是恨正我選擇的是紫茜而不是她,而是恨自己爲什麼怎麼都忘不了他,每當她一閉眼,腦海中就全是他的身影,他的一言一語清晰的刻畫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蝶舞焦急的在殿外來回踱步,“怎麼辦呀?殿下,華嬌姐姐會不會出事啊?”蝶舞現在只能求助於世耿。
索性的是世耿跟着歷代的武狀元學過幾年武功,他靜下心來,閉上雙眼,單手運功,集中精力到那扇緊閉的大門,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那一刻聚集到世耿的手中,然後他的手用力一推,殿門便被真氣硬生生的推開。
看到一片狼藉的雲華殿,蝶舞着急的開始尋找華嬌的人,終於在牀邊上的角落裡找到了她。
“華嬌姐姐,別難過,蝶舞在這裡呢!”蝶舞抱住華嬌,希望能夠給她一點溫暖。
“蝶舞,爲什麼我忘不了他,爲什麼?我好難受!”本來華嬌還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眼淚,可是一旦有了人的關
心,她內心痛楚就全都涌到心頭,想把所有的委屈宣泄出來。
“哭吧,哭出來就會好受了。”蝶舞拍了拍她的後背,給華嬌順順氣。
整個雲華殿內充斥着華嬌的哭聲,顯得有些悲傷,皇上得知消息以後也匆匆趕來,卻在殿外來回徘徊,沒有進去的意思,可能是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比較好,所以就在自個兒糾結,最後沈公公來報有大臣要與他商議事情這才離開了此地。
等到華嬌好不容易平息了心情,蝶舞纔開始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蝶舞便把紫茜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華嬌姐姐是不打算跟諸葛大人在一起了嗎?”
“就算我想,他也不會願意的,我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爲什麼還要去丟人現眼呢?”華嬌苦笑道,此刻她腦海中全是正我和紫茜相吻的場面。
“姐姐,會不會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因爲我覺得諸葛大人對你應該是有感覺的,而且聽你這麼說好像江紫茜很有心機,會不會是她故意設好了圈套讓你走進去?”
華嬌固執的搖了搖頭,她還是堅信正我喜歡的是紫茜,與其說她不相信正我會愛她,還不如說她的醋意還沒消。
御書房內,氣氛凝重,地上是一地的奏摺,龍案下跪着幾個膽顫驚心的大臣,皇上的臉上盡露出怒氣。
“郭愛卿,你說說你的意見是什麼?”
“回皇上,既然陳國說是來給我朝進獻貢品,那不妨讓他們來,臣聽說此次前來的不只有使臣,還有陳國的世子,若他們真想對我朝不利,不還有世子可以作爲人質嗎?”
郭大人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種想法都能想出來,不過爲了國家的安危,皇上也只能這麼做,陳國和他們國家素來不合,這次來肯定有什麼陰謀,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好,就按你說的去辦,他們多久會到?”
“如果以信件和他們動身是同一天來算,應該再過個一兩天就可以到了。”陳國就在他們的旁邊,所以不算太遠。
“很好,到時候以不變應萬變。”
“是。”
大臣們退下以後,皇上坐到龍椅上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陳國雖說是小國但軍事實力卻不輸與他們,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們以小國自居卻能安然無恙,要是他們意圖不軌,兩方真的開始交戰,誰輸誰贏都是個未知數,所以以和爲貴纔是主要。
誰也不知道爲什麼陳國和他們國家相安無事的處了這麼多年卻這次突然來訪,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翰飛,你覺得他們是爲什麼而來?”皇上一直想不通,陳國什麼都不缺什麼古玩珍藏他們都有,軍事力量強大,自己的國家有什麼他們值得讓世子親自前來,如果說是爲了攻打他們,好幾年前就可以了,那個時候他們的軍事不強,是攻打的好時機,反正就是怎麼想都想不通。
“也許不是爲了什麼東西或者事情而來,有可能是……一個人。”
“一個人?”皇上不解的看着他,似乎翰飛知道的比他還多。
“這也只是臣的猜測,並不能確定屬實。”
“但說無妨。”不管是真是假,對皇上來說,現在任何事都可以不妨聽一聽,希望陳國並非有意針對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