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柔的刮在樂顏和致遠的臉上,似乎是在撫摸他們的臉頰。
兩人並排坐在院子裡的假山石上,看着初升的太陽,散發着柔和的光芒,樂顏還是比較喜歡這個時候的太陽,因爲沒有高升的太陽實在太過耀眼。
“致遠哥哥,還記得我們有一次拉着睡眼朦朧的佩珊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看日出嗎?那個時候佩珊一直打着哈欠,過不了多久就靠在你的肩膀上睡着了,你怕我也會因爲太困而睡過去錯過了看日出的時辰,就一個勁兒的給我講笑話,但我還是太累了,也靠着你的肩上睡着了,後來日出的時候你把我叫醒,我看到了你佈滿血絲的雙眼,當時我真的很感動,你爲了能讓我不錯過這次日出,生生的熬了一晚上。”每每回憶起這件事,樂顏的笑容就掛在了臉上。
致遠雖然很喜歡看到的樂顏笑,但是沒有曾經的記憶,他自己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他太想知道小時候的事情,“是嗎?可惜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他失落的看着天空,太陽正在漸漸升起,彷彿是在告訴他,過去的事就它過去,新的一天就在眼前。
與此同時,有一個人也同樣在同一片天空望着這輪初升的太陽。
“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天垚坐到他的身邊,閉上雙眼躺到草地上,十分悠哉。
“睡不着,你不也是嗎?”那人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着太陽,好像那個光芒根本刺激不到的他的眼睛。
天垚露出一臉妖媚的模樣,笑了笑,說起來他的笑容真的可以和碧瑤有的一拼,其實碧瑤可是仙界第一美女呢!足可以想象天垚和碧瑤一同出現在一個地方那是個多麼驚豔的場面,只可惜他們兩個見面的時候總是在沒人的狀況下,真是浪費了長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你有見過神仙睡覺的嗎?”天垚伸了一個懶腰,好像來人間久了也變的懶惰起來,居然跟人一樣喜歡睡覺了,在仙界的幾千年時間裡,他幾乎沒有打盹的時候,看來得學着剋制一下自己,不然等再次回到仙界,恐怕守着自己的宮殿久了就開始就地打瞌睡了,這樣豈不是損了司法天神應有的威嚴。
身邊的人也只是呵呵一笑,很少見到天垚跟他開玩笑的時候,這麼不正經的模樣可以說百年難得一見。
“天垚,問你個事。”
“什麼?”天垚轉頭看着他,他的從來不問自己問題,今天兩人之間的話好像有點多了。
“爲什麼不跟碧瑤解釋呢?她就算不聽,只要你黏在她身後嘰裡呱啦的講,她肯定是會聽進去一點的,久而久之你們的心也就不會離得這麼遠了,不是嗎?”
天垚的眼神晃動了幾下,隨即又恢復波瀾不驚的原狀,彷彿剛纔那一刻只是一個幻覺。
“現在還不是時候,哦~”突然天垚的話鋒一轉,略帶調戲的語氣看着身邊的人,“原來當初你追心愛的人的時候也是靠這種手段?”
“當然,一生的摯愛是不容錯過的,現在人還在你身邊你就好好把握,別到時候弄到我這副模樣,才知道後悔。”
天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我有把握,纔不會變的像你這般落魄。”
兩人就這麼笑着仰望着天空,都是天涯淪落
人,皆是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漸漸的天開始大亮,集市上的小攤販們也一個個開始擺出自己的貨物,每個攤位上的東西都是玲琅滿目,看的人眼花繚亂。
等日上三竿的時候,出門的人也開始增多,小攤販們開始四處吆喝,大街上的吵雜聲顯得有些刺耳起來。
在還沒有使用忘憂香之前,致遠總是會帶着樂顏到街上去玩,所以樂顏決定帶他到市集上看看能不能幫他想起來。
說來也怪,小孩子都應該喜歡糖葫蘆纔對,可致遠偏偏就是個例外,記得小時候,樂顏總是會趁他張開嘴要說話的時候就給他塞進一個糖葫蘆,讓他叫苦連天。
“來兩串糖葫蘆,謝謝。”
失去記憶的那十年,樂顏很少和致遠一起出來,主要是寧昊天看得緊,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致遠哥哥,吃吃看。”
“這個是什麼?”致遠上下打量着冰糖葫蘆,他感覺自己好像沒見過這個奇形怪狀的東西。
“糖葫蘆啊!你以前很喜歡吃的。”
“是嗎?”致遠將信將疑的獎糖葫蘆送到嘴裡,結果沒有思想準備一口咬了下去,酸的他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趕緊把嘴裡的糖葫蘆全都吐了出來,“你在耍我吧!這麼酸的一個東西我以前怎麼可能會喜歡?”
樂顏捂着嘴大笑起來,“逗你的啦,你以前的確是不喜歡吃,但是每次出來我想吃你都會買給我,然後我就惡作劇把糖葫蘆塞到你嘴裡,還不讓你吐出來,久而久之,你就慢慢的喜歡吃了啊!”
“是這樣嗎?”致遠看着手中的糖葫蘆一臉的迷茫。
樂顏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單單是靠走小時候走過的路根本沒多大的效果,畢竟長大了誰還會記得那麼多小時候的事,更何況是被使用了忘憂香的致遠了。
“你們兩個出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的我好找啊!”突然佩珊從他們的身後竄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
佩珊無辜的看了他一眼,“就在你們吃糖葫蘆的時候啊,都不給我買一根。”她嘟着嘴搶過了致遠手中的糖葫蘆一口咬了下去,吃的津津有味。
魔王嶺其中一座小山上有一條清澈的河流,連接着一個小瀑布,當初樂顏還差點不小心摔了下去,既然平靜的回憶沒有效果,興許刺激一點就有作用了,樂顏在心裡嘿嘿一笑,一個辦法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樂顏拉着致遠和佩珊來到那條河流邊,確實如同樂顏口中的清澈見底,相隔了這麼多年,居然依舊還跟十年前一樣。
佩珊最喜歡水,不顧致遠的阻攔早就脫了鞋子跑到河裡去了,雖然現在已經入秋了,但這裡的河水並不像其他的水一樣會透出一股寒冷之氣,相反有些暖和,特別舒服,佩珊趕緊拉着樂顏一起到水裡來玩。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樂顏和致遠也玩的累了相互依靠的坐在岸邊,然而佩珊好像有用不完的體力一樣還在玩,都不知道這水有什麼好玩的。
“佩珊,不要再跑過去了,那裡有瀑布。”樂顏突然發現佩珊跑的太遠了,心下一驚,但是佩珊和他們距離太遠根本沒有聽到樂顏說的話。,她趕緊追了過去。
“糟糕……”致遠心叫不好,樂顏這麼衝過去,要是到了瀑布口停不住腳步會掉下去的,他也不要命的追了上去,遠處看上去好像在上演一場貓追老鼠的好戲。
結果好像是天註定一樣,樂顏來不及剎住腳步,一頭栽了下去,好在千鈞一髮之際致遠抓住了她的手,“樂顏,別放手,佩珊,還不快來幫忙。”
佩珊後知後覺的看到的致遠爬在地上還以爲他在跟自己開玩笑,但是漸漸的發現他的人開始顫抖,好像快支撐不住了,於是跑過去一看,樂顏還懸空在那裡,底下是水潭,誰都不知道這個水潭有多深,要是掉下去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只是佩珊有點恐高,她趕緊閉上眼睛,摸索到致遠的身邊,企圖去拉樂顏,結果一不小心踩到了致遠拉着樂顏的那隻手,“死佩珊,你踩到我的手了,快睜開眼睛,不然我就被你踩死了。”致遠的語氣明顯的變的虛弱起來。
佩珊鼓起勇氣睜開眼睛,但一個不穩直直的向前栽去,致遠一咬牙,用空餘的手抓住了佩珊,使勁了剩餘的力氣將她甩到了草地裡,然而他則和樂顏一起墜入潭底。
“致遠,這是若歡妹妹,你可要好好照顧她不能欺負她知不知道?"
“我不喜歡若歡妹妹,因爲她一來哥哥和娘就都不寵我了。”
“致遠哥哥,我們以後每隔一段時間就都來看日出好不好?日出的樣子真美。”
好多聲音混雜着水流涌進致遠的腦海,他只能聽到聲音卻不知道這些話是誰說的。
好香……致遠忽然聞到一股特別清純的香味,彷彿是從少女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香,漸漸的他失去了知覺。
“真是的,都不懂的憐香惜玉,好歹有個姑娘家在這兒呢!”那人對着懸掛在空中的天垚斥責了一句。
天垚漫漫的降下了身形,“剛纔我已經給他們卸掉一半力了,否則現在就是兩具屍體。”
那人搖了搖頭,把樂顏抱到樹幹上休息,至於致遠則被隨處扔在地上,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差別。
天垚先走到樂顏身邊,食指放在她的額頭上,一圈光暈從指尖擴散開來,漸漸的把他們兩個包裹在光圈裡面,而跟他一同過來的那個人則再次來到致遠面前,掏出一個瓶子在他的鼻子前晃了晃。
等光圈減弱,樂顏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些許紅暈,“我們走吧!他搞定了沒?”天垚指的是致遠。
那人收起瓶子,臉上浮現出一抹陰險的笑容,“萬事具備,只不過這裡沒有出口,是個封閉的崖底,怎麼讓他們上去?”
放眼望去,整個水潭包括唯一有一處能夠讓人休息的地方都被山壁包圍着,從上空看會誤以爲是一座火山口。
山壁上雖然有很多藤蔓致遠他們可以靠這些東西爬上來,但是這些都是有毒的植物。
天垚皺了一些眉,看來要修葺一下,他的手開始指向相對周圍稍微平坦一點的地方,隨着他手指的動作,逐漸出現一條山路,周圍的藤蔓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向四周擴散開來,以不妨礙那條山路。
從山上看容易產生錯覺,其實山本身並不高,很快小路就建好了,天垚帶着同行而來的人功成身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