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則趕到城門口的大場地時,那裡早已人山人海,似乎大家對於誰敢娶甯中則爲妻都滿眼的好奇,心裡都想着誰能真正抱得美人歸,甯中則雖然長得美豔,但是武功極高,即使有些人愛慕中則卻也不敢明說,若是他們的武功比不上中則的話,說不定死的會很慘,簡單來說就是無福消受。
比武招親還沒有開始,但是按照原本的時間理應已經開始了,寧遠邢還在悠哉的敲着二郎腿看好戲,似乎在等什麼人,當中則飛身上臺的那一剎那,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寧遠邢,你……"
"好了,既然現在小女已經到了,那比武招親正式開始,首先是混戰,最後站在臺上的十個人才有機會與小女比武,只要能夠打敗她就能抱得美人歸。"寧遠邢還未等中則發泄出自己的怒氣,就聰明的將話題轉移了,說完趕緊用眼神看了一眼老管家,老管家又示意了一下站在鑼鼓旁邊的一個下人。
頓時鑼鼓聲響起,場上一片混亂,縣令規定比武招親這樣的活動不允許鬧出人命,所以場上的人無一帶有兵器,都是以拳頭相待,這個纔是最殘酷的打鬥方式,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有趣的很,有些在一旁的小孩子邊看熱鬧,邊嘲笑在場上相互毆打的男人,他們年紀尚小,自然不懂這些大人們的事情。
"大師兄,師父不是去天涯嶺了嗎?我們爲什麼要到覷陽城來?"嶽不羣身後的一個小師弟一路上問東問西的問個沒完,嶽不羣倒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很耐心的給他解釋了一路,"這裡雖然與天涯嶺是兩個方向,不過師父在這裡有一位故人,或許找到他,就能探查出師父的下落。"
"大師兄,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師父總是每隔幾個月就會下山失蹤一陣子讓我們好找?"
嶽不羣滿眼笑意的看着這個可愛的小師弟,"啓憂,你纔剛來我們華山派短短三年的時間,自然是不懂師父的意思。"
"那師父的寓意究竟爲何?"
"你也應該清楚我們華山派甚少攝入江湖,和其他門派之間的關係不好不壞,算是中立的態度,而江湖上雖然分派很多,但有些幫派都已經聯盟在了一起,因此若想在江湖上站穩腳步,跟各大門派之間的相處方式是必不可少的,師父每次下山都是爲了跟各幫派保持聯繫,又讓我們去找他,也是爲了鍛鍊我們與人接觸的能力,畢竟我們華山一派人數不多,也就百來人而已,大家都是兄弟,所以自然是齊心協力的,但是世上居心所測的人太多,以師父的話來講就是讓我們吃一見長一智。"
"哦,我明白了,師父就是希望我們能夠以自己的方式應付各色各樣的人,如果被人欺騙了,就要從中吸取教訓,不可再犯同樣的錯誤,對嗎?"啓憂一旦被開解了,小腦瓜子還是挺靈光的,"咦,大師兄,那裡好熱鬧啊,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正巧走到城門口的嶽不羣兩師兄弟正好看到的了寧遠邢爲中則設立的比武招親大會,啓憂的好奇心馬上就被激發了,一直在華山日復一日的練劍,每天做着同樣的動作,他早就厭倦了,現在看到一幫人光明正大的在打架,頓時好玩的心思就涌了上來。
"哎,啓憂。"嶽不羣沒來得及抓住啓憂的手,
讓他逃脫了。
離開了嶽不羣的管轄,啓憂就猶如脫繮的野馬一般衝上了擂臺,雖然他身上佩帶着劍也不知道比賽的詳細規則,但是看到其他人都沒有拿劍,他也就公平的跟他們比試。
很快,過了三個時辰,場上就只剩下了十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啓憂,他朝着嶽不羣的方向做了一個勝利的姿勢,嶽不羣也只能無奈的搖頭了。
接下來會有半柱香的休息時間,嶽不羣便叮囑啓憂,千萬不能贏,不然他就得娶一個妻子回華山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被師父趕出華山呢,歷代以來也就只有掌門允許娶妻生子,其他的弟子只能墨守成規,若是有誰動了七情六慾就要被逐出師門,啓憂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成爲了華山派的弟子,說什麼也要好好的呆着,要是被逐出了師門,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是畢竟啓憂還是年少輕狂,既然師兄說不允許拿第一,那拿第二也是不錯的。
可是臺上的那個人似乎一直跟啓憂過不去,非要將他打出界爲止,即使啓憂已經步步退讓了,他還要緊緊相逼,這更加促發了啓憂的怒氣,看到啓憂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對面那個人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感情是怕自己贏得不光彩。
來此比武招親的大多都是山野村夫,不是隻會蠻力,就是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能真正有實力的人佔據少數,啓憂卻正好不偏不巧的遇到了這個少數中的人,兩人都各自在原地估量着對方的實力,嶽不羣在下面也是捏了一把汗,他怎麼就忘記了教育啓憂,凡事都不能太沖動,很明顯剛纔那個人是在用激將法激他,沒想到啓憂這麼快就輕易的上當了。
在接下來的比武中,兩人都不曾用盡全力,似乎都還未探查處對方的虛實,不敢輕易動手,似乎他們兩個早就忘了自己是在比武招親,而是棋逢對手所以恨不得打敗對方。
"喂,小兄弟,你看上去年紀輕輕還未到成親的年紀吧!倒不如將這樁好事成全於我,我日後必定感恩戴德。"在經過了三百多招的比試後,對面的那個男子開始說話了,他的背後已經出了很多冷汗,因爲他深刻的感受了來自啓憂的壓力,他的武功確實是高,再打下去自己肯定會輸,所以若想贏,就只能靠啓憂放水了。
"不好。"啓憂搖了搖頭,他還沒有打夠呢,怎麼能輕易走了。
"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男子的手中在一個晃神間露出了幾枚銀針,比賽之前只說了不能用兵器沒說不能用暗器,所以這樣也沒什麼錯。
兩人再次交手,男子趁啓憂轉身之際,將其中一枚細小的銀針紮了他一下,然後將銀針收回自己的衣袖裡,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漸漸的,啓憂感覺自己的頭有點暈,隨着自己使用內力的時間加長,雙腳感覺有點變軟,站不住,有點東晃西晃的,對手看他此番模樣,知道自己的藥力起作用了,於是趁此機會,開始加強攻勢,啓憂毫無反抗的力氣,衆人都爲之一嘆,本來看這個少年風度翩翩,武功也不錯,應該能拔得頭籌,卻不想再最後一步失去了機會。
衆人雖然感到惋惜,但嶽不羣倒是很開心,只是啓憂的神情很奇怪,讓他有點擔心。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對手在即將給啓
憂來最後一擊的時候,他的袖口處掉下幾枚銀針被嶽不羣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頓時明白過來,爲什麼啓憂一直打不起精神來對抗對手,而且看他現在的情況被一掌打下去,不死也殘了。
嶽不羣再也顧不得這麼多,啓憂是華山派最小的弟子,師父出走前曾認真交代切不可讓他出事,現在沒保護好他,讓他中了對手的暗算,自己已經失職了,斷不可再讓他受到半點傷害,於是他一個飛身來到臺上,右手接住啓憂,左手用力一掌打在對手的左肩上,頓時那人痛的在地上慘叫打滾,嶽不羣冷哼一聲,扶着啓憂一步步走下臺去。
"慢着,那位英雄求留步。"寧遠邢突然開口制止嶽不羣向前的腳步。
"你是?"
"在下是雄傲鏢局的總鏢頭寧遠邢,請問這位英雄如何稱呼?"寧遠邢飛身來到嶽不羣的面前細細打量。
"在下嶽不羣,剛纔多有冒犯還望見諒,我師弟年幼不懂規矩,看到的這麼多人打擂臺,還以爲是在切磋武藝呢!所以錯上了擂臺,還望您海涵。"
"既然你師弟受傷了,而且對手也被你打敗了,那你是不是應該可以跟小女比拼一下?"
"對不起,我師弟現在需要治療,還望您能給個方便,別耽誤了他救治的時間。"
"你放心,你師弟自有我安排,你就好好的打好最後的一個擂臺,記住一定要贏她。"寧遠邢在嶽不羣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沒爲什麼,反正有的是好處,放心吧我會讓管家好好照顧你的師弟,不用擔心。"
嶽不羣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中則早已在擂臺上等候嶽不羣,當她在看到嶽不羣出來一招就將對手打的哭爹喊孃的,她就對他產生了好奇之心,如果他真的能打敗自己,嫁給這樣的英雄倒也不錯,中則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居然也會有小女生的這一面。
"喂,你叫什麼名字?哪裡的人?"
"在下華山派嶽不羣。"嶽不羣很有禮貌的回了一句。
"嶽不羣……"中則喃喃地從口中說出這個名字,莫名的臉就紅了,這一切寧遠邢可是看的非常仔細,事關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他當然得重視一點。
因爲中則是個女的,再加上她以前練武都是自己學的一招半式,根本無法融匯到一塊,所以最後一場說是能夠打贏了中則就可以娶她爲妻,只是一個唬人的方式,中則的武功看是高強卻不是很精湛,因爲從來沒有人教過她武功,都是她自己自學的,其實能練到這種地步已經算不錯的了。
因此嶽不羣一再的退讓,就是希望不傷到中則,然而中則又是個要面子的人,所以纔不會跟嶽不羣隨便打打,結果一不留神踩到了之前那個人地上留下的銀針,說時遲那時快嗎,嶽不羣趕緊伸手抱住了她,如此曖昧的場面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極其壯觀。
"對,對不起,姑娘,我不是有意的,還望你不要生在下的氣。"
"我不生你的氣,反正你已經是我的丈夫了,所以我不會生你氣的。"中則調皮的跑開了,寧遠邢也心中會意,當場宣佈了嶽不羣就是他的未來女婿,周圍的人這才一個個都散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