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違背誓言

一回到文府,靖昌就直奔世傾的書房,現在安秋生應該正在教世傾讀書,他迫切的想求他幫自己練一款能夠敵過寧昊天的香。

“好了,今天我們就上到這裡,世傾你要好好複習一遍,免得生疏了。”

“我會的,安先生。”世傾對於安先生是跟敬重的,其實只要是教書先生世傾都格外敬重。

“安先生,我能找你談一件事嗎?”

“老爺?”許是沒有想到文靖昌會來找他,所以安秋生顯得有些錯愕。

兩人走到屋外,靖昌就開始跟他說是今天斗香的事情,還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幫助。

“文老爺,我很感謝你收留我們一家,但是我答應過師父此生此世都不會再練香,我不能違背誓言,還請老爺見諒。”安秋生婉言拒絕,若是他練了,不僅違背誓言還會讓寧昊天發現他的行蹤,對雪吟和若歡都不安全。

安秋生都這麼說了靖昌也不可能一直厚着臉皮求他也只能作罷,看來明天斗香大會上只能認輸了。

夜色逐漸接近,兩個鬼鬼祟祟的人翻牆進了文府,四處搜索着。

“世傾哥哥,你在哪呀?”若歡正被蒙着眼睛跟世傾捉迷藏,原本天色就暗,現在在若歡的眼睛裡是漆黑一片。

世傾暗自笑了笑,他就站在若歡的面前不遠處,生怕她摔倒所以眼神盯着她不敢有一絲偏離。

“走。”突然一把匕首架到世傾的脖子上,陰森森的刀光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滲人。

“你想幹什麼?”世傾冷靜的壓低了嗓音怕嚇着若歡,他知道這人不會傷害他,否則他已經死在這把匕首一下。

若歡靈敏的嗅覺感覺到了兩個陌生的氣息,趕緊摘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就看到兩個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架着世傾不知道要去哪裡。

“你們要幹什麼?”若歡大聲呵斥,希望有人能聽到去將文老爺找過來處理。

她並沒有的世傾想象中的弱小,相反她的冷靜會讓人情不自禁的聯想到頌嫺。

似乎這兩個黑衣人等的就是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所以待在原地什麼都不做就用匕首架着世傾。

“世傾。”得到下人的彙報,頌嫺焦急的趕到這裡,看到世傾處於危險整顆心都懸在了空中。

靖昌仔細的看了那兩人一眼,他們沒有矇住臉總覺得有點眼熟。

“你們怎麼樣才肯放了世傾?”

“文老爺,我們也不想,可是這次斗香我們把全部家當都壓到你身上了,要是你不贏,我們就賠慘了。”原來是兩個賭徒,想靠這次斗香大會賺點養家餬口的錢,如果文靖昌這次斗香輸了,那他們就連僅有的家當都沒了,恐怕得拖家帶口的露宿街頭當個乞丐。

“好,我保證,明天斗香我一定會贏,現在可不可以放了世傾?”現在穩住他們纔是最重要的,都是同鄉人,大家都不會做的太絕。

兩人半信半疑但還是不敢將世傾交還給文靖昌。

“這樣吧!文老爺,如果明天斗香你贏了我就放了文少爺,不然我就……我就撕票,還……還有不準報警,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他。”高個子還算是有點頭腦

,知道他們要是報了警,他們就無處可逃。

靖昌一口應下,同鄉人何必相互爲難,他們不過也是無路可走了纔會做出偏激的事情。

不過最後兩人還是決定先帶走世傾,只要明天文靖昌斗香贏了,他們就會將世傾放回來。

就這樣頌嫺眼睜睜的看着兒子離自己越走越遠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老爺,你救救世傾,我求你救救世傾吧!”頌嫺現在只能求助靖昌。

靖昌心疼的抱住頌嫺極力安慰她,“我會救他的,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們的兒子。”

“爹,你救救世傾哥哥吧!”若歡躲在小角落裡拉着安秋生的手苦苦哀求的,她不想任何人有事,爲什麼人和人不能和平共處呢?

安秋生面露爲難,當年發誓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怎麼能違背師父的話讓他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若歡的請求,當年的誓言在他腦中徘徊,他不知道自己該選哪一個。

“秋生,去幫他們吧!畢竟他們也幫過我們一次。”這時雪吟說話了,知恩就要圖報,他們不能做事不理。

“可是雪吟,當初我發過誓的,而是若是寧昊天發現了我們,我們又要開始顛沛流離的生活。”

“我知道,其實不管在哪裡只要我們在一起就是幸福的,你還記得當初我父親爲什麼要讓你發誓嗎?”

雪吟的話伴隨着安秋生的記憶響起。

那是一個燥熱的午後,鳥兒已經受不了燥熱都隱藏了蹤跡,乾裂的大地喘着沉重的氣息,大家都在等待雨季的到來。

香氏祠堂內,莊重肅靜,裡面只站了四個人分別是香浩明,香雪吟,安秋生和寧昊天。

四人中唯獨安秋生垂着頭跪在祠堂前,神情萎靡,雪吟一臉擔憂的看着他,寧昊天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香浩明走到安秋生的面前,臉上的怒氣絲毫不加掩飾,“知道錯哪了嗎?”

“師父,我知錯了,我不該跟日本人合作將一些練香的技巧告訴他們。”安秋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幫助香坊解決危機卻惹來了麻煩,他根本沒想過師父會這麼生氣。

“秋生,你還記不記得香坊的第三十九則規矩?”

安秋生默默的回憶,然後回答,“不經師父同意不可將練香技巧傳給外人,有違者,趕出香坊終生不得練香。”

“難爲你記得就好,現在香氏祖宗面前就履行你的職責吧!”

香浩明雖然很看好這個徒弟卻並不看好他的爲人,所以得知他在追求雪吟的時候就拜託寧昊天去將雪吟奪回來,寧昊天的爲人他很清楚,所以如果雪吟嫁給他,他就放心了。

安秋生的表面功夫做的特別好,容易令人產生錯覺,但對於久經沙場的香浩明來說只是一個小伎倆,看着雪吟越陷越深他只能出絕招讓寧昊天和雪吟訂了婚,但他到死也不會想到雪吟最終還是跟安秋生走在了一起。

寧昊天當時對安秋生的印象本來就不好,所以這種毒誓安秋生髮不發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打緊的。

安秋生舉起右手,對着祠堂裡的令牌發誓,“香氏第四十七代不孝弟子安秋生

因違反香坊規矩,今日領罰,我自願被師父逐出師門,從今以後再不準練香,如若違背誓言,定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爹……”雪吟焦急的看着父親的方向,這個誓言也太毒了,以後得事情誰知道呢!若是不得已練香違背了誓言難道也要遭受天譴?

就在雪吟和安秋生兩人陷入回憶的時候,黑夜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隨之而來的是天雷滾滾,聲音響的震人心魂。

安秋生默默的看着天空,難道老天爺真的不讓我幫助文老爺嗎?

但經不住若歡一遍又一遍的請求,安秋生最終還是同意了,但是他願意幫助文靖昌的前提是練完香他們一家子必須立即離開,靖昌自然同意,現在只有安秋生可以幫他救回世傾。

這一天晚上文府突然變得忙碌起來,安秋生已經好久不練香了,起初還是有點手生,在雪吟的幫助下,總算是恢復了以往的感覺。

當蝶戀花大功告成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安秋生依舊沒有停歇,他們兩夫妻開始回房準備行李。

公雞開始打鳴後,所有的人都從睡夢中醒來,迎接這嶄新的一天,頌嫺已經在房間裡坐了一個晚上,世傾不在她怎麼能安心的睡覺。

靖昌也陪她坐了一夜,他不知道如何用言語去安慰,只能選擇默默的守候。

“咚咚咚,老爺,安先生已經練完香了,他想請您和大夫人去一趟練香坊。”管家敲了敲門,靜靜的聽着裡面的動靜。

頌嫺按耐不住的先靖昌一步出了門,靖昌也緊隨其後。

來到練香坊,安秋生將昨晚煉製的蝶戀花拿了出來,他按照以往的方式當衆向文靖昌展示這款香的奇特。

相比寧昊天的蝶戀花安秋生的這一款確實後勁要強大的多,相信今天的斗香他們必贏。

雖然頌嫺堅持要他們留下來,可安秋生顧及妻兒的安全還是婉言謝絕,卻又不肯把當中的緣由說給他們聽,頌嫺也只好作罷,人各有志就隨他們去吧!

大夥兒先準備了一下去急忙趕往斗香大會,正如靖昌所預料的,寧昊天再次輸給了文府。

寧昊天看着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蝴蝶,陷入了沉思,莫非雪吟在文府?可他記得雪吟不會練香,除非是安秋生練的,看來他最終還是違背了誓言,這種人到底不能留在雪吟身邊,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他朝着人海中望了一眼就看到樑如意不耐煩的站在離頌嫺不遠的地方,心裡暗生一計,他就不信他除不掉安秋生。

斗香大會結束,寧昊天並沒有以往的失落感,反倒特別高興,這次還出乎意料的握了握靖昌的雙手,“文老爺,你的這款蝶戀花讓我明白了我的不足點,多謝你的指教。”

不等靖昌回答,寧昊天在離開了,在經過如意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往她那裡看了一眼,他那股陰冷的氣息讓如意的心裡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然而以文靖昌的方向來看,他覺得寧昊天還是對着頌嫺死纏爛打,雙手憤恨的握成了拳頭,他纔不會讓他搶走頌嫺,一輩子都不能。

看着寧昊天遠去,頌嫺莫名的感覺眼皮子開始跳動,似乎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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