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道里走了許久,翰飛並沒有帶華嬌她們走出去,而是將她們帶到一間密室裡,諸葛挺正一臉悠哉的品着茶,直到看到華嬌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恭敬的行了個禮,"參見公主。"
華嬌愣了一下,還以爲諸葛挺是在向天蠶行禮,所以就自覺的退到她的身後。
"公主,你爲什麼躲得這麼遠,微臣又不會害你。"諸葛挺瞬間大笑起來。
華嬌一臉迷茫的看着他,"你是在叫我公主嗎?不會是叫錯了,真正的公主應該是天蠶纔對。"
"不,天蠶固然是公主,你也是公主。"
"這是怎麼回事?"這次換作天蠶驚訝,這幾天讓她吃驚的事情太多了,有點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見華嬌和天蠶似乎都不知情的樣子,諸葛挺便娓娓道來,其實他的真實身份是柳國的奇威將軍,柳國被滅國以後,他不願服從宋國,就連夜逃亡到了陳國,當時諸葛青還是陳國駐守邊關的大將軍,兩人不打不相識,後來還成了知己好友,見諸葛挺的功夫不錯,就推薦從軍,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後來陳國的皇宮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於是他爲了皇子又兜兜轉轉的來到了宋國。
在柳國被滅的時候,諸葛挺曾經到皇宮裡找過兩位公主,他當時只找到了精神有些異常的小公主,大公主卻遲遲找不到,眼看着宋國的軍隊就要攻來,只好放棄繼續尋找大公主的念頭,帶着小公主藏了起來,但是帶着一個孩子總歸是累贅,想逃出宋軍的追捕太困難。
說來也可笑,明明敵對的兩國,總有些人的關係特別好,親郡王和諸葛挺就是忘年交,只是迫於他們所忠孝的主子不同,所以也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太多的感情,當時親郡王已經有一個孩子,諸葛挺爲了保住小公主的性命,他只能冒險一試,他趁夜帶着小公主來到親郡王的帳篷裡,跟他說明了一切,親郡王當時表示會好好照顧她,就像對待自己的親身女兒一樣。
但是小公主後背的蝴蝶胎記太過顯眼,爲了能夠掩人耳目,親郡王就命人想辦法除去了小公主身上的胎記,所以世上再也沒有那另一半的蝴蝶胎記了。
在衆人的驚訝之中,諸葛挺又說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未曾提過的一件事,就因爲他的一個請求,親郡王爲了兄弟只誼,他甘願拋棄了自己的親身女兒,將小公主認作自己的親生女兒,因爲大家都知道王妃的身子骨弱,太醫曾說明王妃不可能再有身孕,因此,若是突然說他又多了一個女兒定會引起懷疑,便將自己的女兒拋棄給鄉下的一個老僕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就是那個小公主,而父王真正的女兒則是蝶舞?"這戲劇性的轉變實在太令人難以接受了,華嬌不敢想象,疼了自己這麼多年的父王母妃居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也難怪母妃每次見到她總是笑的不自然,也怪不得蝶舞這麼恨自己,畢竟是自己搶走了她原本錦衣玉食的生活,是她害了她。
"沒錯。"
正如戚姑姑所言,蝶舞不是天蠶的妹妹,但是天蠶很想知道爲什麼蝶舞會知道很多關於她和華嬌小時候的事情,但是華嬌卻好像一點也記不得她了。
關於這點,諸葛挺也不知該如何作答,因爲蝶舞真正的身份,似乎除了是親郡王的親身女兒以外,還有更大的一個背景,依據推測來講,就是她恨華嬌剝奪了她郡主之位,便讓自己一步步的變強大,然後通過各種渠道得知關於天蠶和華嬌小時候的事情,再精心安排一場戲,目的就是要除掉華嬌。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正我豈不是會很危險?蝶舞找不到我,她肯定會去找正我的。
"
"華嬌,現在都到什麼時候了,別意氣用事,諸葛正我他已經不愛你了,不要再把自己全心全意的交給這個負心漢了。"正我對華嬌所做的一切,天蠶都看在這眼裡,之前是她覺得她們兩個沒有關係所以也就不太在意了,如果知道了華嬌是自己的親妹妹,她哪還肯讓華嬌再受半點委屈,現在她都恨不得拿起劍去砍個正我十幾刀解解氣。
"姐姐,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我至生只愛正我一個人,不管他再怎麼傷害我,那也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華嬌苦笑的回答。
天蠶最終也只能嘆氣,愛情這東西幸好她沒有觸碰,如果遇到不對的人,也會如同華嬌這樣痛不欲生吧!
這裡的密道彎彎曲曲的有很多條分支,看來翰飛他們也是做足了準備而來的,經不住華嬌的請求,翰飛只好帶着她們出了密道,就像華嬌所說的,事情總是要有個結尾的,一拖再拖總不是好事,所以該解決的事情儘早解決爲好。
華嬌不會武功,便讓天蠶帶着她闖進了御書房。
正我此時因爲日夜操勞在御書房裡打起盹來,睡的很安逸,沒有人去打擾他,天蠶不想打擾他們兩個,就自覺的守在了在門外,防止任何人來打擾。
華嬌放輕腳步走到正我的身邊,忍不住伸手撫摸着他的臉,突然正我從夢中驚醒,條件反射的用手鎖住了華嬌的喉嚨,這已經是第二次被正我掐住了,華嬌的心有點冷。
看到眼前朝思暮想的人,正我趕緊放開手,將她抱在懷裡,"對不起,嬌兒,我不是故意的,你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我派人找了你好久。"
"皇上找我做甚?是想再把我押赴刑場處死嗎?"華嬌的語氣變的有點陰陽怪氣的。
"嬌兒,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做的任何事好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愛你。"正我心疼的將華嬌擁入自己的懷中,眼神的痛楚清晰可見。
"啪啪啪啪,真是感人肺腑啊!不過很可惜,命都快沒了,趕緊敘敘舊道別吧!再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蝶舞身穿紅衣帶着淺吟從房樑上悄然落下,隨着話音一落,她也已穩穩的站在了龍案之前,看樣子她早已在這裡守株待兔已久,不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被發現,說明她的武功還是了得的。
聽到動靜的天蠶推門而入,謹慎的看着蝶舞,同時正我也將華嬌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右手不自覺的觸碰到了龍案下隱藏着的寶劍。
"嗯,真熱鬧啊!有好戲了。"幾人僵持了許久,蝶舞又開始發話了,這時御書房外開始響起了幾個腳步聲,很清脆,人不多,大概兩三個的樣子,等腳步聲漸近直到停止的時候,終於正我看清楚了來人,他們就是翰飛和諸葛挺。
"翰飛?叔父?你們……"正我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翰飛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惠好端端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而且諸葛挺不應該在宋國嗎?如今邊關守衛這麼森嚴,他又是怎麼出來的?
"蝶舞,你的事情已經敗露了,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興許還能給你一個好看點的死法。"諸葛挺大聲呵斥,在氣場上決定不會低敵人一分,蝶舞留在世上遲早是個禍害,所以她必須死。
"想殺我可沒這麼容易,淺吟,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天你可要好好的表現嘍!"蝶舞寵溺的撫摸了一會兒淺吟的頭,淺吟很享受的將自己的腦袋往蝶舞的身上靠,"殺了他們所有的人。"
命令一下,淺吟瞬間收起了剛纔溫順的模樣,眼神變的凌厲起來,他掃了周圍的人一眼,朝着離他最
近的天蠶開始攻擊,淺吟的能力,天蠶是比不上的,所以,還要靠翰飛和諸葛挺一起幫忙動手。
正當他們四人打的難解難分的時候,蝶舞將視線放到了華嬌的身上,她慢慢的往他們的方向走去,正我抽出寶劍直指蝶舞,深邃的眼神中夾雜許多複雜的感情,不知道他的內心在想什麼。
等蝶舞走到離正我直指的劍只剩下一公分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面帶着不可揣測的笑意,對着正我說道,"天下和女人,你總歸是要選一個的,人不能太貪心,否則就會一無所有。"
突然華嬌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痛,她儘量捂住不斷噴涌出鮮血的傷口,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原本應該是拿來保護她的寶劍,卻深深的刺進了她的胸口,正我皺着眉看了一眼劍鋒,然後嫌棄的將它丟之一邊。
"爲什麼?正我,爲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我原諒了你這麼多次,可你終究還是選擇了江山,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華嬌撕心裂肺的說出這句話時,心裡的痛別傷口的痛還要來的深。
"纖兒。"天蠶看到華嬌受傷心裡一急想要趕過去,奈何淺吟難纏的緊,讓她只能分心看到華嬌胸口上的血在一點一點地流逝,氣息逐漸變的微弱,卻不能陪伴在她身邊。
因爲一時大意,天蠶被淺吟打傷了右肩,她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諸葛挺和翰飛趕緊互換方位拖住淺吟,好讓天蠶過去看華嬌。
"纖兒,你……你別怕,姐姐帶你去看大夫,你會沒事的,纖兒……纖兒,你別睡,睡了就醒不來了。"天蠶一個勁兒地跟華嬌講話,可是華嬌感覺自己的眼皮真的好重,她實在扛不住了,她這一世活的太累了。
"諸葛正我,你殺了一個最愛你的人,你會後悔的。"天蠶憤怒的撿起身邊的劍向正我刺去,但因爲之前負了傷,她的武功大不如從前,打着打着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最後還是失敗了,正我本來沒打算要殺她,可蝶舞的眼中卻容不得半點沙子,一劍解決了。
"諸葛正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諸葛挺一邊要回擊,一邊要喚醒正我的意識,顯得有些吃力,"爲了這麼一個江山,你就害了這麼多人?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江山本來就是你的,你就是陳國的世子陳旭東,之所以先皇留下線索說你不是真正的世子就是希望你們兄弟反目成仇,這樣,當年的叛臣就會以爲你是陳旭升從而幫助你穩住皇位,這也就是先皇英明的決策,但是沒想到,卻讓你喪心病狂的害了這麼多人。"
"你胡說,我是陳旭升,不是什麼陳旭東,不可能。"當初得知自己的母親不是太后而是當年逼宮的皇妃時他恨不得自己不是,差點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後來他就想爲自己的母親報仇,即使錯的是她,但也不能因此就要了一個人的命,難道人命是微賤的嗎?
慢慢的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喜歡上了皇位,聽信了佞臣的話,如果有旭升在一天,他的帝位就不會穩固,遲早會動搖的,所以他從那個時候開始密謀殺了旭升,從而利用了很多人,尤其是華嬌,可現在卻告訴他,他的身份就是旭東,沒有錯。
至於現在華嬌的死,就是他跟蝶舞商量的對策,只要她能幫他殺了旭東和一切不利於他帝位的因素,他就替她殺了華嬌,這麼說來一切都是生活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之中。
"你有什麼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就憑諸葛青是陳國的老臣,他又成了你的養父,如果你是陳旭升,先皇用的着讓一個將軍去保護你嗎?還教你習武,這樣豈不是會威脅到真正的旭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