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咚……”這一天,雲華殿裡總是會傳出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而且大門緊閉,也不知道華嬌在裡面搞什麼名堂,除了蝶舞和她兩個人在寢宮裡,其他人都被遣了出來。
“怎麼會沒有了呢?奇怪……”華嬌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努力的翻箱倒櫃。
“華嬌姐姐,你還記不記得你最後一次戴那塊玉佩是在什麼時候?”蝶舞也邊出主意邊尋找,她沒有見過那塊奇特的玉佩,所以每當她從櫃子裡翻出一兩塊都會拿給華嬌看,但都不是她從小戴着的那一塊。
距離華嬌出宮在閒來客棧掉下玉佩的那個時候開始算起到現在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天,華嬌哪裡還會記得這麼多,要不是明天正我就要隨着大軍出發邊疆,她想把玉佩送給他當紀念才發現玉佩不見了。
“糟了……”突然蝶舞大驚小怪的來了一下。
“怎麼了?”
“華嬌姐姐,你會不會是在出宮的時候不下心掉了?”蝶舞記得華嬌是被人拐來的,那她肯定會有所掙扎,說不定會在那個時候掉在地上而不自知呢?
經蝶舞這麼一說,華嬌也漸漸的開始回憶,她記得出宮的時候還帶着,好像到了飄香院以後就不見了,因爲她在換衣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見到玉佩。
“那糟了,這塊玉佩對我很重要啊!”這塊玉佩她從小帶到大,突然發現沒有了,總感覺心裡那邊缺了一塊,而且它還是自己的護身符,是她的孃親跟她說的,所以讓她務必要一直戴在身上,現在她就想把這塊護身符給正我,讓他能夠在鎮守邊疆的時候平平安安的,但是現在什麼沒了。
這玉佩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找不到的,若真是掉在了大街上,都好幾天了哪還會原地不動的等着她來撿,玉佩又不是靈物,華嬌鬱悶的坐在桌子旁沒了動力,唉聲嘆氣的看上去精神很不好。
至於正我他正好在房間裡看華嬌落下的玉佩,閒來客棧自從有了皇上的金筆題名以後生意確實有所改善,來來往往的客人也多了,諸葛挺還用皇上賞的銀子把周圍的幾家店鋪買下來做了整改,把客棧番然一新,看上去就很有面子,既然如此,正我也就不好繼續睡在客房裡,畢竟人多的時候能空出一個賺點錢也是好的。
後院那麼大,空的也浪費,諸葛挺就在那裡修葺了一個馬棚和一幢小樓,這小樓也就兩層樓,是用來給他和正我兩人睡覺用的,看上去更有了一種家的味道,客棧活了,這夥計當然也要多招一些,大概有個十來個吧!
到了正午的時候,前廳正忙得不可開交,諸葛挺倒好,忙裡偷閒,偷偷的跑到後院來着正我。
“咚咚咚。”
“誰呀?”正我趕緊把玉佩收了起來,過去開門,“叔父?你怎麼過來了?現在不應該生意很忙嗎?”
“忙不是忙,但是你明天就要走了,叔父一想到三年都不能再見到的你,心裡還是有些不捨。”說着說着,諸葛挺這麼大一個人兒了居然還哭鼻子,他用衣袖擦了擦自己老淚衆橫的臉,他膝下無子一直把正我當成親生兒子,知道他要遠赴邊疆,心裡也是千般擔憂,萬般不捨。
“叔父,對不起,正我每次都會讓你操心,我真的太不孝了。”
“傻瓜,只要你平安,就是對叔父最好的報答,此去邊疆一定要小心謹慎,有什麼不懂的就多問問軍中的老人,他們懂得一定比你多,要多吸取一點經驗,切不可功高自傲,知道嗎?”諸葛挺拍了拍正我的肩膀,眼神中滿是對他的關心,“還
有要多寄些家書回來還讓我知道你平安無事,別總讓我這個老人家在異鄉爲你牽腸掛肚的。”
“我知道了,叔父,您說的話我一定牢記於心。”
兩人站在門口聊了很長時間正我纔想起來把諸葛挺帶到房間裡去坐一坐。
“正我,那塊玉佩,你是不是還沒有還給郡主?”突然被諸葛挺這麼來了一句,正我頓時驚在了原地,“叔……叔父,你怎麼知道的?”
諸葛挺笑着搖了搖頭,“說起來,你也是我養大的,你心裡頭的那些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我嗎?說來聽聽吧,好讓叔父給你解解疑惑,免得你到時候心事重重的上戰場,對你不利。”
於是兩人分別坐在桌子的兩側開始第一次正我成人以後的一次鄭重的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談話。
正我把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個夢告訴了諸葛挺,但是諸葛挺對這個沒有印象,不是說他年紀大了記性不好,而是按照正我所說的夢中那兩個孩子的年紀,他還不認識諸葛青呢!他們兩個結拜也是在正我七歲的時候,所以那兩個孩子真的是五歲的話,那他就不清楚了。
雖然不清楚太多的事情經過,但是諸葛挺還是記得這塊玉佩,是諸葛家世代相傳的傳家寶,也是用來給下一代的兒子送去給自己喜愛的女子當定情信物的,當女子過門做了諸葛家的媳婦兒以後這塊玉佩就會再次回收,直到再下一代的出世,把玉佩一代接一代的傳下去。
可是照這麼說來,玉佩在華嬌身上,那華嬌豈不就是正我未來的妻子?可他爲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只有夢中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叔父,您說我要不要把玉佩還回去呢?”正我將玉佩緊緊的握在手裡。
“還回去吧!不要總糾結着過去的事情不放,這隻會讓你活的不快樂,既然現在它是郡主隨身之物就物歸原主吧!老天爺若真的想讓你知道一切的時候不管東西在誰的手上,總會解開謎題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叔父,那我先去一趟皇宮把玉佩還給郡主。”說完正我起身準備離去。
“要還玉佩,明天也不遲,反正你都是要去皇宮向皇上辭行的,到時候如果郡主也在就當面交給她,若是她不在就讓皇上轉交好了,現在難得我們兩個能夠有如此休閒的時間來談談心裡話。”
一說到休閒二字,諸葛挺還是有點彆扭的,因爲十幾個夥計還在前廳忙活,他偷跑出來聊天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說自己很悠閒,正我也沒有拆穿他,畢竟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早已習慣了。
兩人聊着聊着就到了晚上,由於明天正我要早起去皇宮向皇上此行,所以諸葛挺也沒有在正我的房間多停留。
正我沒有睡意便跑到屋頂上看星空,今夜的星星清晰可見,一閃一閃的帶着可愛的模樣,按照老一輩的人來說今夜星光閃爍,明天就一定是個大晴天,也不知道這個說法是從何時傳起,倒也蠻真實的,正我也確實沒有看到過有了星星第二天還下雨的。
他的頭枕着自己的雙手,安靜的看着滿天繁星,任憑透露着絲絲涼意的夜風颳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不覺,正我竟然在屋頂睡着了,早上醒來的時候一個不注意滾下了屋頂,幸好自己及時醒悟一個華麗的旋轉穩穩的站到地上,這要是自己真在今天摔殘了,別說去鎮守邊疆,還不知道世人會怎麼取笑他呢,或者他們會討論諸葛正我爲了不去邊疆而故意摔殘自己,這一言兩語的到時候說也說不清了。
“正我,你怎麼還呆
在這裡呀!趕緊去把衣服換了,兩位將軍已經在門口等候了。”當餘廣和衛安到達閒來客棧以後,諸葛挺就趕緊來到後院去叫正我,結果看他正朝着院子裡的一棵樹發呆,於是一邊推着他進屋,一邊嘴上嘮叨個沒完。
昨天沈公公就已經把符合他身份的大將軍的官服給拿來了,看着這身沉重的盔甲,正我有些迷茫,他只不過是武功稍微好一點,對於行軍打戰是一竅不通,自己真的能夠肩負起這個重責保家衛國嗎?
正我身邊沒有服侍的人,所以諸葛挺就自己親自動手替他穿盔甲,穿戴完畢,正我看上去也精神煥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好了,走吧!”
“叔父,侄兒不在您身邊的日子裡,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知道嗎?”現在最讓正我牽掛的就只有諸葛挺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相依爲命,現在自己長大了羽翼豐滿了,還未給叔父一個安穩的日子就要遠赴邊疆。
“嗯。”諸葛挺哭着點了點頭,他已經儘量的忍住了眼淚,可豆大的淚珠還是劃過了他那蒼老的臉頰。
“諸葛大人,此去一定要小心啊!”
“是啊,諸葛大人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一走到大廳,正我才發現客棧都已經被擠得塞不下人了,連餘廣和衛安在哪裡都找不到,一人一句對他說着平安,令正我很感動,起初來京城的時候他都沒有感受過原來京城的人都是這麼熱情的,但是七嘴八雜的聽起來還有一點聒躁。
“諸葛大人,該走了。”一個聲音從人羣中響起,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漸漸的,這些人很自覺的給發出聲音的那個人和正我之間讓出了一條路,正我朝他看去,他和身邊的那個人身穿的盔甲和自己差別有點大,看上去是比自己官職要高的的人,正我想起皇上曾經說過會有兩個曾經的武狀元跟隨自己一同前去邊疆,可能眼前這兩人就是了吧!
“臣餘廣,臣衛安參見諸葛大人。”兩人齊齊向正我下跪行禮。
當餘廣二人自曝名字以後,人羣又開始轟動起來,好歹他們一個是正四品下的壯武將軍和從四品上的宣威將軍,他們曾經的戰績也是轟動一時,也難怪百姓們看到他們向正我下跪的時候都一幅不可思議的模樣。
告別了諸葛挺,正我就帶着隊伍浩浩蕩蕩的向皇城進發。
華嬌一大早就起來了,還沒等皇上出發,她就已經到了校場等着正我的兵馬過來。
直到一個時辰後,正我的軍隊才慢悠悠的走到校場。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數萬人齊齊向皇上跪下,如此雄偉的場面,華嬌倒還是第一次見。
“平身。”
“謝皇上。”
“今日,你們就要出發邊關,爲我朝打退敵國的來犯,你們要遵守諸葛將軍的調遣,不得違抗,否者諸葛將軍將有權力對違抗軍令者先斬後奏。”
“遵旨。”
一翻莊重的誓言之後,正我就要出發了,臨行前,皇上應該向正我敬酒,所以華嬌也有機會和正我聊上幾句。
喝酒就是一瞬間的事,馬上就好了,正我將玉佩放到華嬌的手中,“對不起郡主,這塊玉佩遲遲都沒找到機會還給你。”
華嬌看到玉佩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在正我身上,反正她本來也是要給他的,所以她沒要而是轉手放到正我的手中,“這個是我從小帶到大的附身符,現在轉送給你,希望你能在邊疆平平安安的,早日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