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月黯籠輕霧,今霄好向郎邊去!剗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爲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
墨軒說完,等着齊振月的答覆,齊振月沒有回答倒是少言的周琚瀾說了話“下官不求加官進爵,只求可以懲治貪官,還雲城百姓一個清明的天下 ”。
墨軒點點頭看向齊振月,齊振月說道:“罪證均在周縣令手中,草民不敢無功受祿 ”。
齊振月的婉拒讓墨軒有些不悅,本以爲齊振月這樣的青年畢竟是懂得變通的,沒想到卻有着這麼一副迂腐的思想,墨軒帶着些不悅說道:“那麼齊顯貪污罪該滿門,齊家幾十口人就拜齊公子所賜,一陣上路做個亡魂冤伴 ”。
齊振月看着墨軒慢慢點點頭,不得已的妥協了。心中想着這是傳言中懦弱膽小智笨不受寵的皇四子嘛,如此王者之氣哪裡有一絲懦弱的樣子,武功絕非凡人能比的過的,這樣的四皇子怎麼會傳出那樣的傳言。除非他有所圖纔會有如此的傳言,所圖什麼,答案呼之欲出。齊振月的妥協結束了今晚的對話墨軒已經拿到了證據,安頓好了周琚瀾,就等把那一干官員全部拘禁,然後大換血,本來還在想,雲城官員如此寧玩不寧要收復他們是一件比較棘手的事,現在直接把他們換掉,不去收復,用的全部都是自己的人,也會放心一些 。
墨軒和龍展柯回到了城主府時,夜已經深了,龍展柯看着大廳裡跪着的官員黑壓壓的一片,拿着手裡的絹布證據,看着齊顯,看後遞給了墨軒,說道:“皇弟這還是由你來宣佈吧 ”。
墨軒點頭,心知龍展柯是在爲他裡威信也就淡然接受了,墨軒拿起手裡的絹布,報着一干官員的名字,然後說道:“來人把剛剛報道名字的全部關押進大牢,明日審判 ”。
聽到此話,被報到名字的官員立馬瞪大眼睛,有的轟然倒下,有的是滿臉驚錯,可惜墨軒來不及欣賞就被下人拉了下去,中間還夾雜着幾句“你憑什麼關我 ?”
“下官冤枉啊”“小官是被逼的”等等貪污官員立案後必用經典臺詞。墨軒打發了剩餘的官員,大廳只剩下龍展柯與墨軒兩個人,龍展柯問道:“你不覺得讓齊振月當城官對他來說殘忍了一點嘛,父親貪污下臺,兒子接替父親,他會被罵不孝罵一輩子的 ”。
墨軒蹙了蹙眉,自己也知道這樣過分了些,可是不這樣又有什麼辦法呢?龍展柯接着說道:“你看我們在剩下的一批官員裡選一個老實本分的做城官,讓齊振月做師爺,一切事務以齊振月爲主,但是最後下命令的是別人,這樣名聲上也好聽過得去,齊振月也會更賣力,你說呢? ”
墨軒點點頭心中啞笑,這是你的雲城,你的封地,爲什麼封個小小的城官要如此在意我的意思,墨軒不禁爲龍展柯的依靠有了高興的感覺,從京城離開到雲城看樣子是真的來對了 。
墨軒笑着看着龍展柯說道:“那麼就按皇兄的意思好了 ”。
龍展柯也滿意的
笑了起來,墨軒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剛愎自用,還是會吸取別人意見的,完全忘記了自己纔是在這裡應該發號施令主宰之人。這一夜兩人睡的都很香,雖然纔是在雲城的第二夜但是已經解決了雲城一系列的問題。換了官員就都是自己的人了,自己想做什麼就爲所欲爲了,哪怕是操練兵馬,擴充兵力,也放心一些 。
第二天,雲城的天空一直到辰時還未亮,有着淅瀝的小雨,不大卻在冬風的伴隨下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如此天氣讓人真想足不出戶的在房間裡睡上一天,可是墨軒知道不可以,墨軒在大廳內等了不一會龍展柯出來,看着外面還在灰濛濛的天色,有些擔憂起來說道:“今天的天氣,適合去開堂審理案件嘛? ”
墨軒抿嘴不語然後喚了言痕出來,言痕的出現顯然讓龍展柯嚇了一跳,墨軒淡定的問道:“雲城局勢如何? ”
墨軒的不避諱說明了對龍展柯的放心,言痕自己也明白,立馬彙報了雲城的情況,言痕不卑不亢的說道:“雲城情況十分不利,百姓一共四十一萬,基本有十五萬農工,但是苛捐雜稅極爲重賦,是京都課稅的三倍之多,由於是大皇子的封地,每年上繳的課稅只需京都課稅的一半,就是說繳稅只需京都一半,但是收卻收的比京都多了三倍,所有的課稅錢財都在城官齊顯手中,齊顯手下一概官員,各自收稅,記賬,管事,在到齊顯手上都各司其職,而且分別接頭,想要拿到證據相當困難。齊顯做事十分小心,賬本多用暗語寫成,看過即燒,哪怕帳不對也不會重新去翻閱賬本,有錢進賬即可,證據不可留下 ”。
言痕說道:輕輕嗓子,墨軒推了推面前的茶杯,遞了過去,言痕也不客氣,抿了口茶接着說道:“由於是但大子的封地,所有路過的京官也不敢多加管束,雲城這裡窮富分級兩極分化嚴重,富的可以頓頓吃金吞銀,窮的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好在齊顯有位公子,三天兩頭的施粥散銀,纔沒有餓殍滿地。齊顯很是溺愛這位公子,再加上公子所散之金銀不敵自己每日收成一成,便也容許了齊公子的做法 ”。
言痕看看龍展柯對於自己說明是大皇子的封地沒有不悅之後接着說道:“這裡稅收一月可達三千八百萬兩之多,其中僅有一千萬兩會上繳京都,剩餘全數被分贓,不過每月至少有五百萬兩被齊家少爺散於百姓,齊家少爺有着自己的一個神秘組織,組織人數不多,稍會武功,專門幫齊家少爺散錢給窮人幫助窮人 ”。
墨軒到是沒有想到這個齊振月還真是有膽量,既然做散財童子做上癮了,如此與自己的父親公然對抗。墨軒想了一下,覺得齊顯應該也是默認自己兒子這麼做的,這麼做自己只是少收了一點錢財,卻將所有的功名呂祿名聲讚揚給了自己兒子,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幸被發現,自己兒子也會相安無事相反還可能會被封官加爵,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墨軒想了一會問道:“兵力如何? ”
言痕蹙眉說道:“兵力相當薄弱,除了守城的軍將以外,只有幾隻簡
易軍隊,不足五千人 ”。
墨軒蹙眉十分不悅起來,如此的兵力一看就知道城官對於軍政上的疏忽,墨軒看看大廳外雨已經停了,天色也慢慢的亮了起來,墨軒對着龍展柯說道:“今日審判按原定計劃繼續吧 ”。
龍展柯自然沒有反駁,便喚來下人來,一行人去往府衙,一路上那些官員官袍未下,置身囚車裡,在雲城受到了好一陣反響,不管手裡有事沒事的都跟着囚車到了衙門去湊熱鬧,墨軒看到府衙外人滿爲患的人羣,不經頭疼起來,他與龍展柯坐在府衙知府的位置之下,而穿着縣令官府坐在知府位置的,顯然就是齊顯一直置於死地未成功的周琚瀾,周琚瀾一身正氣,堅毅的臉龐,帶着剛正不阿的氣質與匾額上的清明公正配合的渾然天成。墨軒自然是不喜這樣的氣氛,可是該到場的還是要做做樣子,只見周琚瀾一怕驚堂木,聲音響亮透徹,整個大堂立馬威嚴了起來,周琚瀾聲音已不似昨日那樣清澈,有的是帶着些怒氣的威嚴,大聲說道:“齊顯,王長軍,張明義,曾世督,樸望佑,你們可知罪 ?”
齊顯看到臺上坐的是周琚瀾就自知不保了,腦袋有過千種盤算也自知應付不過了,大義凌然的接受了,只要不禍及妻兒,自己作威作福那麼多年這樣的下場也算值了,不過他也沒有傻在不知道周琚瀾掌握多少的情況下就立馬認罪,做人該掙扎的還是要掙扎。齊顯說道:“不知何罪之有,還請周大人示下 ”。
周琚瀾顯然已經算到齊顯不會那麼輕易的承認,拿出早已板上釘釘的證據宣讀道:“上月你總共上繳稅銀一千一百萬兩,實則收入稅銀四千萬兩,這裡有每筆稅銀收入的詳細記錄,每一筆都是我找人看着記下的,恐怕你自己的賬本都沒有我這本那麼詳細吧 ”。
齊顯看着板上釘釘的事實也不做狡辯,說着“此事都乃我一人所爲,與家人無關,我願接受懲罰,還請大皇子,四皇子高擡貴手,放過我家人 ”。
期限此刻說的情真意切,龍展柯不知作何回答,看着墨軒,墨軒冷哼一聲說道:“現在是由周大人主審所有判決都依周大人所判,我們無權插手 ”。
墨軒的話無疑是告訴齊顯,你自求多福,他不會插手拯救也不會落井下石,齊顯去因爲墨軒的話鬆了一口氣,想起自己之前的態度真怕這位皇子會落井下石,不插手便是最好的對待,幫忙是斷不可奢望的 。
齊顯他們一行人毫無意外的全部判了斬首,一些小的頭目也在審判中判了充軍,勞役等等,等到審判結束已是下午了,周琚瀾跪下感激的給兩位皇子謝恩,墨軒看看這個知府府衙,原任知府已經因爲貪贓而收監入勞,只等明日斬首了,墨軒笑笑說道:“從明天起你就脫了這身縣令的官服,換成知府的吧? ”
周琚瀾立馬再次跪下謝恩,此時外面的百姓已經一片歡呼了,墨軒和龍展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歡呼,有些不能適應,交給了周琚瀾負責安撫羣衆,兩人從後門躲了出去,去向了齊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