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鬢亂,晚妝殘,帶恨眉兒遠岫攢。斜託香腮春筍嫩,爲誰和淚倚闌干?
龍展柯在大廳和李慕坐了很久,兩人看着一直不前來的墨軒和安若,有了擔憂,便向偏廳走去 。
清沫到了旋析居自己一直生着悶氣,申鬱風的多次叫喊仍置之不理,清沫一直想着墨軒與自己的態度,想着李慕的言語,總覺得有很多不對勁,自己當時氣昏了腦袋好多問題沒來得及問,以墨軒實力,天機閣不投靠也不會有什麼,以墨軒對天機閣的態度更趨向於不想合作吧,哪怕給再多的好處,墨軒也不會想和申鬱風合作的,還有龍展柯,自己就這樣走了,龍展柯居然沒有追來,當時也沒有阻攔自己,這很不對,哪怕所有人都會利用清沫,出賣清沫,龍展柯是絕對不會,可是現在龍展柯對於自己置之不理,肯定有問題,到底自己疏忽了什麼呢?清沫想着覺得自己還是要親自去問一下墨軒,得到墨軒的親自回答自己猜甘心,清沫立馬轉身往回走,申鬱風趕緊攔住問道:“怎麼了?後悔了? ”
清沫搖搖頭說道:“我要親自問問墨軒,他親自回答我之後我就跟你走 ”。
申鬱風自信的笑了起來,說道:“我這就讓你死心 ”。
說完伸手摟住清沫,一個輕功躍頂躍在房頂上,耳邊冬風穿梭,沒一會就來到了幕府,申鬱風帶着清沫在幕府繞了好幾圈,終於在偏園看到墨軒,其實不是看到,是聽到,只見墨軒一身黑衣,手執白玉簫,吹着玉簫,眼裡還有些混沌,墨軒的身旁是翩翩起舞的安若,安若身似偏蝶,形若游龍,眼眸含情,媚目如絲,一對芊芊玉腳宛若驚鴻,安若無意識的一個扭腰,櫻脣微啓一聲柔弱的“哎呀”換回了墨軒伸手相攬,不若一握的柳腰就握在墨軒手中,安若嬌弱的倒在墨軒的胸膛上,兩人沒有一句言語默契的無聲勝有聲 。
清沫沒有在看下去,自虐也虐夠了,轉身走了出去,原來不來和自己親自說明的原因,竟是佳人在側。清沫閉上眼時才發現自己眼眸裡已滿是淚水,一閉眼就流下細線的珍珠,怎麼也流不盡。申鬱風遞來手帕,清沫沒有接過,只是放任着自己無聲的哭泣,這是自己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清沫暗自對着自己說道,清沫到了旋析居直說了一絕話就回房間去了,就是“我希望明日就啓程,去天機閣 ”。
申鬱風點點頭有些擔憂,但是喜悅已經衝破了擔憂,連聲說着好,就送了清沫回房 。
龍展柯與李慕來到偏廳的時候看到的與清沫看到的完全是兩個樣子,只見墨軒帶着隱忍的怒氣說道:“安若姑娘,你要聽曲,我吹了,你要飲酒我陪了,在下實在沒有心情陪你下棋你另找別人吧 ”。
安若柔柔一笑的說道:“那墨軒公子你評價一下安若剛
剛的舞姿好嘛? ”
墨軒淡淡的說着“翩若驚鴻 ”。
然後一拱手說道:“告辭 ”。
墨軒轉身剛走就看到一旁的李慕和龍展柯,龍展柯看着墨軒對着自己的女神那麼冷淡心裡有些不快,不過一想到他如此對安若是因爲清沫的離去讓他不開心造成的,立馬就理解了,還甚是安慰。龍展柯看着安若笑着說道:“安若天色不早了,不若我送你回府吧? ”
安若看着龍展柯帶着些撒嬌的語氣說道:“都這麼晚了,這裡廂房也多,就讓我住這裡好了 ”。
說完轉頭看像李慕問道:“可以嘛? ”
李慕能說不嘛,他還想在江湖混着呢,只能訕訕的點頭,並且安排下人帶着安若下去,偏遠了就剩下墨軒李慕和龍展柯,墨軒率先開了口我問道:“清沫,清沫她同意嘛? ”
李慕帶着些悲傷的語氣說道:“她很傷心,不過等到你把她接回來那天,她會理解你的苦心的 ”。
墨軒抿着嘴脣不語,自己當然知道清沫會很傷心,可是自己也沒有辦法面對,想到自己要親自面對和清沫說這些自己也心如刀割,墨軒拿起桌上的酒壺不經過酒杯的就往嘴裡灌,龍展柯立馬阻止道:“你現在要保持清醒看下一步怎麼辦,你這樣消極,對清沫和自己都沒有好處 ”。
墨軒很奇怪龍展柯居然沒有責罵自己反而在關心自己,看了看李慕,在李慕的眨眼下明白了肯定是李慕對龍展柯說了些什麼,墨軒放下酒壺說道:“我們明日就啓程去雲城,在雲城擴建兵力,用雲城來做我們的奠基 ”。
龍展柯點頭贊成道:“好,我只希望早點讓清沫回來,她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我很不放心 ”。
墨軒蹙眉也跟着擔憂了起來,李慕緩着圓場說道:“清沫她很堅強,在說申鬱風看起來對她也很是關懷,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機去找她了,你們不用擔心,已經牌了暗衛去跟了,會保證清沫安全的 ”。
李慕的話讓兩人放下心不少,三人又說了一會話,才各自回房,只是能不能睡得着就不得而知了 。
幕府裡三人在擔憂的睡不着時,旋析居里的三人正在舉杯慶祝,冥蕭白皙臉龐帶着酒氣,有些泛紅,本就妖孽的臉更顯妖治,吐着酒氣說道:“早知道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冰旋帶回去,當時在擂臺上還比什麼武啊,直接等到蝶雨的密報把人弄回去,還害的冥鐸一身的傷 ”。
冥鐸笑笑不多做聲,申鬱風也面帶笑意說道:“不過夜殺的武功真的不錯,我們連續戰了幾個時辰我絲毫便宜沒有佔到,還中了他一掌,盯着一個不受寵皇子封號,還能坐上暗夜門門主之位,還有如此高強的武功,此人以後就更不可小覷了 ”。
冥蕭藉着酒氣說道:“不可小覷也拿我們沒辦法,我們把機關往哪一放,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阻擋他的腳步,他只怕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
申鬱風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若是有一天他榮登大鼎,第一個拿我們派祭旗,不過那個時候早已找不到我們了 ”。
冥蕭發出爽朗笑聲,三人都相視而笑,等到他們回到房間時都已經三更天了,睡不了幾個小時又要出發了,不過他們確實甘之如飴。因爲對於他們那時一條回家的路,對於清沫那卻是一條未知之路。清沫在房裡哭紅了雙眼,餓癟了肚子,都沒有理會,有的只是傷心和難過,尤其是到了這個時刻連龍展柯都沒有前來,讓清沫的心更是涼初透,有種愛情友情雙重背叛的感覺,清沫一直以爲自己是堅強的哪怕一開始初來乍到面對着冷宮的環境時,自己也還是堅強勇敢的面對,爲什麼突然面對這一刻自己是那麼的難過,有一句話叫心不動則不痛,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想起墨軒與安若的眉目傳情自己哽咽的不能自已,不停的用着可能有誤會,可能眼花的爛理由替墨軒開脫可是在怎麼開脫自己此刻在旋析居,被人丟下已成事實。已經升起炭火的房間本該溫暖的卻讓清沫覺得冰涼刺骨,呼吸不暢,直到一個阻塞有些暈眩時,清沫無助的掙扎打翻了牀邊的椅子,下人們紛紛而至,看到清沫的樣子,嚇壞了,忙去通知申鬱風,申鬱風一卷長袍的過來看到清沫的樣子,有些發燒呼吸急促,立馬派人去熬退燒藥,命人打了冷水,一遍一遍的替清沫降溫,知道五更天,燒才退去,清沫才清醒一些 。
清沫迷糊的睜開眼還沒看清楚在哪裡時,就看到滿臉倦容照顧了自己一夜的申鬱風,申鬱風看着清沫醒了立馬扶起清沫喂藥,清沫沒有矯情,以爲她心裡的苦比這藥苦上百倍千倍,可是申鬱風還是把藥經過處理,不那麼苦了,申鬱風喂完藥擔憂的問道:“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
清沫搖搖頭,看着申鬱風有些迷茫了,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就因爲自己像他師妹,清沫腦袋有些混沌,直到看到了外面天亮了,才慢慢開口的說道:“我們今天走嘛? ”
申鬱風立馬明白到清沫是想問自己今天是否出發,申鬱風看着清沫柔弱的樣子,說道:“今天不走了,等你好點在走。 ”
清沫點點頭說道:“我想臨走前見一見我義兄,林展柯,可以嘛? ”
申鬱風想了一下說道:“你在睡一會,等過了辰時,我就派人去請,好嗎? ”
清沫點頭,聽話的鑽進被窩,自己也實在太累的睡了過去,臨睡前還想着等見到龍展柯一定要責怪他,自己走了這麼久都不來找自己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可是清沫卻不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去責怪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