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不見吹簫女,空餘上苑風光。粉英金蕊自低昂。東風惱我,才發一襟香。瓊窗□夢留殘日,當年得恨何長!碧闌干外映垂楊。暫時相見,如夢懶思量 。
李慕看着墨軒的表情,也欣慰的笑着,知道墨軒對此物是喜愛了,並不是喜歡此物,而是喜歡此物帶來的價值和欣賞送此物的人,看看墨軒嘴角噙起一抹壞笑滿是笑意揶揄道:“這算不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
墨軒也難得調笑的接着道:“你說算就算了,至少你看着這脂玉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
李慕顯然見怪不怪了接着厚着臉皮的說道:“是啊是啊,那你看在我昨日還爲你出生入死份上,就把它給我吧 ”。
李慕厚着臉皮說着完全沒有一貫儒雅的樣子。清沫聽到墨軒的調笑時就已經有些驚訝了,然後就理解了,他們算是發小,所以說話隨意也能接受,這麼一看墨軒和李慕的關係比自家的兄弟還要好很多。可是當清沫聽完李慕的話以後,覺得偶像破碎了,那些都是假象,什麼溫潤如玉,溫文爾雅,只是比一般男子秀氣了一些而已。清沫還在感慨自己的偶像破碎,墨軒的聲音又讓她碎了的碎片成了粉末了,吹的一乾二淨。墨軒接着李慕的話說道:“給你,你不兩天就把林家搬空了,還好你早早的自立門戶不然哪個門派也養不起你 ”。
李慕談了一口氣說道:“驕奢淫慾,人之本性也 ”。
清沫聽完他們的對話,把手攤開吹了吹,龍展柯好奇的問道:“你吹什麼呢? ”
清沫淡淡的說道:“我吹的不是寂寞,是粉末 ”。
龍展柯無語,推推清沫的腦袋說道:“古靈精怪的 ”。
清沫假裝皺眉屢了屢頭髮,說道:“別鬧,弄壞我髮型了 ”。
一行人調笑的喝茶的,在大廳裡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但是好景都是不長的,一個小廝進來打擾了廳內的氣氛,小廝看了一眼大廳,對着府邸的主人李慕說道:“府外一名自稱姓申和一名姓蘇的公子求見 ”。
姓申的明顯是申鬱風,姓蘇的明顯是蘇蕭,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麼快,墨軒微微頷首,李慕對着小廝說道:“請他們進來吧,叫丫鬟備茶 ”。
沒有一會兒申鬱風和冥蕭走了進來,申鬱風依舊玉面白皙,笑容溫煦,放下身上生人勿進的氣勢,優雅的像個紳士,冥蕭邪魅依然,如女子一般尖細的下巴,精緻的小臉,還有嫵媚的笑容,好看卻不是那麼雌雄莫辯。申鬱風有理的和在主位的李慕和墨軒一拱手,說道:“各位有理了 ”。
墨軒點點頭喊了丫鬟看茶,大廳裡一時間除了名茶聲就是杯碟聲了,昨日還在臺上不是你死我亡的幾個人,幾日卻這麼淡定的一起飲茶,這讓有些直來直往的清沫有些接受不了,古人的虛僞比起現代人只能說有過之而無不及,清沫喝完茶看都沒有話說站了起來問道:“你們又沒有話說,沒話說我走了 ”。
清沫的話語讓墨軒有了笑意,無論面對什麼樣的人,清沫都還是清沫,永遠順着自己的心意。清沫的話讓申鬱風沒有辦法在繼續沉默了,想了一下問道清沫“請問姑娘究竟是何身份,與夜殺門主是何關係 ”。
清沫不明白爲什麼他過來不找墨軒偏偏找自己的麻煩,清沫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回,肯定不能如實回,可是新的身份還沒有人給我編呢,清沫看着墨軒,墨軒似乎隱忍什麼,眼裡閃過一絲皎潔,然後又黯淡下去,帶着一些不耐煩的語氣向申鬱風說道:“我不知道你在找誰,但是她肯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
申鬱風笑笑說道:“不愧是夜殺,消息果然靈通,那麼你怎麼證明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
墨軒連你要找的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可以證明呢,只能反問道
:“那你如何證明她是你要找的人 ”。
申鬱風自己的笑了笑,然後“啪”的一聲打開了玉骨扇,扇面上畫着一女子,杏目秋瞳,尖臉櫻脣,眉似柳葉,豎鼻小立,面色桃紅,一身紫色戎裝立於山頂,像是身着紫衣的精靈,那人儼然就是清沫,不過那份文靜淡雅的氣質不像,那種有着練武之人有的傲骨之氣也不是清沫所具有的。申鬱風看着扇面說道:“這是冰旋,我的師妹,半年前出了意外不見了,而清沫姑娘也是半年前失憶的,又長的一樣,你要怎麼解釋 ?”
墨軒看着畫裡的人,又看看申鬱風的表情,知道他不是騙人,可是世間真的有如此神似之人,墨軒有些迷惑,然後瞬間理除了頭緒說道:“清沫不是你要找的人,清沫從始至終都沒有失憶過 ”。
只有清沫自己知道自己是失憶的,因爲那是穿在這句身體上的,之前的記憶根本就是沒有。清沫終於知道爲什麼冥蕭冥鐸他們會對自己不一樣的態度了,還以爲是作者良心發現大開金手指了呢,原來是這樣,清沫開始慢慢的思考,總覺得不對,怎麼會有和自己長的一樣的人呢,清沫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起來,一般來說穿越女的身份都是多重的,在按電視劇的常理推算,可能是有心人掩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正好又沒有記憶,所以讓別人有機可趁,自己原來的身份是天機閣閣主的小師妹冰旋?如果龍展柯能聽到清沫這段想法一定會再次喝止她不要把腦殘電視劇的情節往自己身上套,沒有腦殘女主命還非得了腦殘女主病 。
申鬱風對於墨軒的話基本不信,所以看像清沫問道:“你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記得嘛? ”
清沫挺想說記得的,又怕申鬱風突然找出什麼自己小時候的人讓自己認就戳穿了,可是不記得吧,自己的這樣不記得和那樣的失憶是兩碼事,清沫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看像龍展柯,龍展柯接着申鬱風的話說道:“清沫半年多前確實摔過一次,很多事情不記得了,不過她絕不是你要找的人 ”。
申鬱風很不明白爲什麼你們口口聲聲的說着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卻拿不出任何證據說明,連她的身份都不告訴自己,若不是她的身份來歷不明爲什麼不肯告訴自己,只是這樣空洞的幾句極力否認的話,怎麼能讓自己信服,反而讓自己更加確認申鬱風不依不饒的說道:“她失憶的時間,兩張相似的臉,還有你們不肯說明她的身份,這些只證明了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不明白你們爲了什麼給她灌輸假的身份和思想,還阻止我與她相認,但是不管你們出於什麼目的,都阻止不了 ”。
清沫剛剛自己腦補時覺得自己想多了,現在與申鬱風一比覺得自己果然是想多了。墨軒蹙着眉一言不發,如果隨便說出一個身份申鬱風必然去查,根本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樣的謊言一擊而破,真實的身份不能說,如果說出清沫真實的身份申鬱風一去盤查證實,那麼自己皇子的身份也將暴露,可是申鬱風如此不依不饒的要個理由,真是讓自己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言,也許就這樣讓他認爲也是好的,這樣至少身份的事保住了 。
墨軒已經開始了不去理會申鬱風了,一旁的李慕看着如此的冷場咳嗽了幾聲,清清嗓音說道:“清沫姑娘絕對不是申閣主的師妹,申閣主你真的找錯人了,申閣主扇上的那名女子,與清沫姑娘確實神似,但是氣質完全不同,一個人在怎麼改變和失憶她骨子裡的氣質是不會變的。那位姑娘一看就是練武之人,靜雅的氣質與清沫姑娘稍顯活潑柔弱的體質完全天壤之別 ”。
申鬱風沒有理會李慕的話說道:“冰旋幾年前也是清沫這個樣,很是活潑靈動,後來才越發沉靜的,很可能失憶了又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
李慕覺得一羣烏鴉飛過,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不過後
面冥蕭的話讓李慕豁然覺得最慘的不是對牛彈琴而是兩頭牛對你彈琴。冥蕭有些軟耨的聲音在大廳散了開來,這一說話讓大廳的人頓時集體汗顏,冥蕭說道:“冰旋師妹,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閣主了嘛,在天機閣裡閣主每天都教你機關,玄黃,這些你都可以忘,你怎麼能忘了曾經閣主爲了救你三夜未閤眼,你醒來的同時,閣主倒了下去,這次也是爲了尋你,閣主纔會出天機閣的,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嘛 ”。
清沫看着冥鐸有着如此痛苦的回憶的表情,自己都覺得自己罪惡了,這麼漂亮的一個人因爲自己難過了,真是太罪過了,可是她真不記得,而且她也隱約感覺到自己真的不是那個冰旋。龍展柯看着清沫的眼神,探究了一番,最後下定結論她真的不是冰旋,要是冰旋是清沫這個樣你會愛上纔怪呢。可惜龍展柯沒有膽說出來,只有繼續糾正着申鬱風說道:“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是冰旋,她叫清沫,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孩,雖然她沒有記憶可是她有家人,她之前一直和家人生活在一起,這些還不夠證明了嘛 ”。
申鬱風儼然已經掉進他們只會騙他的窟窿裡了,看着龍展柯疑問道:“那她姓誰名誰,家住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你說,我馬上讓人去查 ”。
龍展柯無語了,徹底無語了,總不能說她姓沈名清沫,當朝宰相凌相的私生女,說完不給墨軒劈死也給清沫口水嗆死,爲了安全起見還是保持沉默吧,龍展柯的沉默更加加重了申鬱風的猜想,他們是在騙自己,清沫就是冰旋,雖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隱瞞,但是這肯定是不爭的事實 。
清沫頭痛了,怎麼說都說不通,浪費口水不是嘛,於是清沫一副懶散的樣子,痞痞的說道:“好吧,那我就是,你要拿我怎麼樣? ”
申鬱風愣了一下才確定清沫這是承認了,立馬展顏說道:“我要帶你迴天機閣過我們以前的日子,讓你恢復記憶 ”。
清沫依舊痞痞的回道:“我不想回什麼天機閣,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你們先回去吧,等我哪天想起來,我去天機閣看你們好了 ”。
明顯打發的語氣讓申鬱風很是不悅,可是也沒有發作,申鬱風聽着清沫的話有些哀傷的說道:“你只是不記得了而已,我會讓你記起的 ”。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廳,離開了幕府,清沫看着申鬱風的離開,心裡一片莫名其妙不過早知道這樣就能打發他了,自己早站出來這麼說了,清沫看着大廳裡的人說道:“我之前的記憶真的記不清楚了,你們說我有沒有可能真的是他小師妹? ”
李慕在心中吶喊,來人啊,把這頭牛拖下去。墨軒對於清沫的想象力已經開始佩服了,墨軒清淡的說道:“你的身份我查了很多遍不會有錯的,而且他的師妹是個練家子,從體質上也能分辨的出來你們不是一個人,不過你怎麼會失憶的,我怎麼不知道 ”。
清沫摸摸鼻子假笑的說道:“不,不是失憶,就是從冷宮上面摔了下來,然後記憶有些模糊而已 ”。
墨軒聽着清沫的話,覺得像是清沫乾的出來的事,以前每次看她翻牆時自己也會擔憂過她會不會摔下來,看樣子也有其事。現在終於弄清楚了爲什麼申鬱風會如此接近清沫了,原來是場誤會,可是這誤會卻怎麼也解釋不清,估計自己哪怕拿出證據了,他也不會相信了,墨軒按按額頭的青筋,感嘆道,把洛都的事情儘快解決早點離開好了,不然這樣不斷的橫生枝節,給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都雲城啊。墨軒只想也是清沫與龍展柯所想,清沫覺得洛都還是別玩了,早點躲過申鬱風好了,那人有點偏執狂。龍展柯覺得在洛都在呆下去,自己身份早晚給挖出來,以後要是在行走江湖就不方便了。最終他們在心裡都達成了一致,就是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