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春歸何處,滿目落花飛絮。孤館悄無人,夢斷月堤歸路。無緒,無緒,簾外五更風雨 。
墨軒睥睨着場上的官員心中冷笑,以前視我於草木般卑賤,現在居然會跪自己,識時務者爲俊傑應該就是他們的座右銘了。龍承奕看着官員都跪下,心裡難免不悅,不過沒過一會就邪魅一笑起來,龍墨軒我們總算正式面對開戰了,就看這第一戰是你旗開得勝,還是我更甚一籌了。龍承奕面帶笑容,走到墨軒面前,兄友弟恭的說道:“四弟怎麼從雲城回來了,這去了封地的皇子可是不能無召入宮的 ”。
墨軒也笑着說了起來“我可不是去了封地的皇子,我是陪皇兄公幹的皇子,父皇病危自然要趕回來,只是這一路上不停的被侍衛攔截就不知道是何意思了 ”。
龍承奕對於墨軒的反問不以爲然,假意不知的說道:“哦,有這等事,待本宮查明一定嚴懲不貸 ”。
墨軒笑着,笑容有些不溫和,說道:“回到宮裡被侍衛這樣攔截,讓我不禁都以爲京都現在全城搜索的人是搜索我呢 ”。
龍承奕看着墨軒用着調笑的語言卻正經的說着,明顯是在告訴別的官員自己在搜索自己的兄弟,欲行不軌,可是官員是聰明的,不是你有理就聽你的,是有權才聽你的,龍承奕假意吃驚的說道:“四弟怎麼會這麼認爲呢,昨夜跑了個江洋大盜,所以通緝呢 ”。
龍承奕信口捏來的謊言,哪怕知道也沒有幾個人回去求證啊,是活膩了還是活夠了,墨軒笑笑,算是接受了龍承奕的解釋,龍承奕接着說道:“四弟雖然去雲城公幹,可是擅離職守貿然進京,如今本宮監國,還是要秉公處理的 ”。
龍承奕邪魅的臉上還帶着點假意的痛心,墨軒對於龍承奕的冠冕彈簧已經有了一定的認識了,也不在和龍承奕這樣無疑義的寒暄對質了,拿出了皇上的聖旨,說道:“這是父皇給我的聖旨,還請太子找人幫忙宣讀 ”。
龍承奕像是知道墨軒會有聖旨一樣,毫不驚訝,也不做阻攔的接過聖旨交到了徐尚書的手裡,墨軒蹙眉開始思索,昨天還在大規模的搜查,今天卻又應對自如,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變故是自己沒有掌握到的,這種不在掌握之中的事,讓墨軒很不安,明明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別人卻有着比你還有勝券的神情 。
徐尚書自是人精一般的人物,本來這種東西誰敢讀,但是太子讓自己讀必定,已有勝算,所以也壯起膽子,用着中年人渾厚的聲音讀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吾兒墨軒,皇后嫡子,待人寬厚,德才兼備,特封爲儲君,太子龍承奕罔顧朝綱廢除太子之位,欽此 ”。
一旨下來整個上書房譁然,丞相一派除了丞相意外無不震驚在龍承奕這樣嚴密的監控之下,四皇子還可以力纜狂瀾,拿到皇上的聖旨,只是太子那早有所知的表情,讓他們又不禁的替墨軒擔心起來,墨軒大概猜到今日可能會功虧一簣了,等着龍承奕拿出他的籌碼,龍承奕聽完說道:“我想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吧,我是不是罔顧朝綱,你是不是擅離職守,我們說的都不算,不若讓父皇來說吧 ”。
墨軒一時心身冰涼如水,自己早就知道他不可信爲什麼自己還要去信呢,墨軒閉上眼睛等着暴風雨來臨,墨軒更想嘲笑自己,暗夜門無情無義的夜殺,居然還會去信任一個從來就沒有給過親情的人,墨軒此刻恨不得立馬召集何宇,帶人衝進上書房哪怕魚死網破也要讓自己得到暢快,可是他不能,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看着自己的父親出來,高高在上依然的不可觸碰,自己仍是如螻蟻般,任人踐踏。皇上
在千呼萬喚中坐上了龍椅,有的老臣許久不見皇上還留下了誇張的眼淚,皇上精神看起來去前幾天好,睥睨的看着下面的臣子說道:“是我讓墨軒回來的,讓他做儲君也是真的 ”。
墨軒猛然睜開眼睛看着龍椅上那人,那人不是和龍承奕合夥要置自己於死地嘛,怎麼會幫自己說話還把位置給自己,墨軒有些愣神不明白,心裡有了更多的想法,或許他們沒有合作,只是自己的臆想,或許父皇還是會按原計劃行事,等等,卻沒想到這唯一的一種他沒有想到,皇上接着說道:“太子罔顧朝綱也未經查實,朕看其中可能有所誤會,但是太子此次在朕生病期間處理事情稍顯稚嫩,還是把位置交出來的好 ”。
龍承奕立馬跪下虔誠的說道:“父皇兒臣知錯了,您原諒兒臣,兒臣可以將功補過 ”。
皇上聽完太子的話噙着一抹事成的微笑說道:“那爲期三個月,你們兩個一個是新任儲君,一個是當朝太子,不若就給你們三個月表現,三個月之後,在宣佈最後結果 ”。
墨軒還在被他的幾句話震驚腦袋立馬清楚了,原來是要自己和太子兩個互相制衡,而他趁這段時間休養生息,重掌大權,君主的制衡之術被他用的淋漓盡致,如此狡猾之人,怎麼會讓龍承奕困得身處險境呢,明顯是引蛇出洞的,可惜他們想引龍展柯這條龍,卻引來了自己這條蛇,那也只能零時改意了,墨軒暗自笑笑,沒有按照預計中行駛,但是也沒有遭遇最壞的結果,也許這樣對我們都好,墨軒跪下領旨心中有了計較,龍承奕也跪下,只是面上有很多不幹 。
龍承奕昨夜深夜進宮瞭解了狀況之後與皇上談到了早上,才保持了現在的局面,讓自己繼續當太子,沒想到卻是用自己的身份去制衡墨軒,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自己還是沒有能算計的過他 。
早朝在大家輪流翻盤中渡過,最後結局是皆大歡喜,沒有人員傷亡,也沒有加官進爵,墨軒下了朝就被告知可以回軒朗閣住了,墨軒看着軒朗閣這個曾經的牢籠,不可抑制的笑了,也許這些只是爲了讓他的心更加堅硬。清沫在第二天上午被接回了軒朗閣,事隔大半年,這裡機會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物是人非,墨軒這兩日很忙,回到軒朗閣也沒有看到他,等到了晚膳纔看到墨軒的出現,墨軒面上有些疲憊的痕跡,眼眶有血絲,像是沒睡好,清沫很是心疼的幫墨軒陳湯佈菜,墨軒看着清沫這樣有一絲安慰,這兩天終於看到了被軟禁放出來的肖冷和沒了監視的傑昱,大家一起把行事分析一遍,最後決定還是維持這種三足鼎立的狀態,因爲動了誰都不好,除非有能力一次性解決兩個,墨軒也只有努力表現,希望獲得父親的改觀,雖然可能性微乎及微,朝政上自己的人是輕微的,皇上有丞相護航,龍承奕有着尚書支持,自己雖然肖冷和傑昱做的還不錯,但是要在朝政上佔據一定位置還是很困難,墨軒看着桌上的菜已經沒有了胃口,還沒有在江湖那段時間讓人愉悅 。
清沫看着墨軒蹙眉慢慢放下筷子,淡淡開口問道:“墨軒當了皇上你就會真的快樂了嘛? ”
墨軒不知道清沫問這個問題的主要性,沉思了一會說道:“快不快樂我不知道,但是這是我的宿命,我的責任 ”。
清沫明白了沒有在問,用過晚膳後默許就出去了,去往了肖冷的府邸,肖冷正在桌前泡着早春的毛尖,功夫茶,那樣曼斯條理,把墨軒丟在一邊,等到茶完全煮好,拿了一杯給墨軒帶着些得意的表情說道:“你嚐嚐,這毛尖可是現摘現炒,就送過來的 ”。
墨軒品了品,茶香而不濃郁,苦過
舌頭卻讓人回味無窮,茶是好茶,茶藝也是高超的,只是墨軒沒有多少品茶的心情,這點肖冷是知道的,肖冷淡定的喝了一杯茶說道:“主子不必心急,喝完這杯茶,自然有了主意 ”。
肖冷說完又替墨軒倒了一杯,墨軒小口的品着心也靜了下來,肖冷說到“做事亦如品茶一般只有到道工序都按照步驟來,才能循序漸進品到好茶 ”。
墨軒挑眉看着肖冷,帶着些不屑說到“那你有什麼好主意 ?”
肖冷笑笑,本就清俊的臉上笑出了兩個酒渦,雖然看起來樣子有些孩子氣,但是墨軒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能小看之人,以前對於肖冷還沒有說完那麼多信任,現在自從肖冷被軟禁那麼久還沒有投臣龍承奕,墨軒就知道這個人博得了自己全部的信任。肖冷終於放棄了揉擰手中的茶具,正襟危坐的說道:“現在皇上用太子來制衡我們,皇上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調整,但是他在調整時我們也在調整,太子和我們一樣不甘心被人掣肘卻也無奈不能打破這三足關係,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太子還能忍耐的時候,皇上還在調整的時候拿大最大把握,然後一擊即中 ”。
肖冷說的墨軒自然也知道,墨軒思索了一會說道:“我想先斷皇上的左膀右臂,在斷龍承奕的左膀右臂,讓他們兩孤立卻不能報成一團 ”。
肖冷對墨軒的計劃不是很明白,墨軒繼續說道:“太子妃最近丞相大受委屈,可是皇上卻始終沒有任何表現,你覺得如果做能讓丞相寒心? ”
肖冷立馬心領神會。當墨軒走後,肖冷派人混入東宮,調換了東宮往太子妃送飯的下人,當天晚上太子妃中毒,消息很快的傳到了丞相耳裡,凌志東對於這個女兒是非常的疼愛,畢竟只有這個女兒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可是現在生死都不明,第二天早朝,皇上只是稍微訓斥了一些龍承奕,龍承奕心中怒火直燒,明明是那個女人自己排演的一場戲現在已經好了什麼事都沒有在東宮裡爲所欲爲,自己還要因爲她而受訓,龍承奕的不服大家都看在眼裡,可是卻沒有辦法,只能感慨丞相的女兒,所託非人了。早朝一結束凌志東就叫住太子說到“太子,老臣想去東宮看一下小女 ”。
龍承奕剛被冤枉這會又遇到那人父親是自己的死對頭,更是火大,直接拒絕的說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丞相要是關心女兒幾個月前就不會與本宮作對了 ”。
凌志東給龍承奕說的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反駁但是知道他已經把怒氣轉到女兒身上了,理智已經少忽又少直接問道:“所以你爲了報復我,就要下毒害死湘月 ”。
龍承奕剛剛被人冤枉沒有辦法反駁如今又被人冤枉自己更是怒火沖天說道:“我沒有毒死她是她幸運,下次可沒有那麼好的機會了 ”。
凌志東聽到了龍承奕的承認,馬上威脅道:“你要是剛對湘月不利,我會讓皇上給教訓的 ”。
龍承奕絲毫不害怕的說道:“別說一個小小的太子妃,就是我現在殺了個將軍,父皇也不會拿我怎麼樣,沒有制衡四弟,父皇現在剛剛拿回權政,根本不是四弟的對手,所以你別威脅我,不然我就全部報復在你女兒身上 ”。
說完龍承奕覺得自己痛快多了,看着丞相怒氣的一張老臉,沒辦法發作心中甚是痛快,至於凌湘月她假意中毒陷自己於不義,早晚會讓她嚐到苦頭的。龍承奕說完就走了完全不理會在暴走的凌志東,當年是他自己把女兒嫁給自己的,如果自己又後悔,哪有好事都讓你們凌家佔了。龍承奕由於心情愉快走時完全沒有發現站在角落全程監聽的肖冷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