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覽古凝眸,悵朱顏易失,翠被難留。梅市舊書,蘭亭古墨,依稀風韻生秋。狂客鑑湖頭,有百年臺沼。終日夷猶,最好金龜換酒,相與醉滄州 。
幕府還是一樣的奢華,清沫沿着走道這一路看到都是這人對府邸的用心,雖然凋零的樹木讓它減分不少,但是也絲毫遮擋不了它的華貴。清沫剛到房間就有丫鬟把晚膳送了過來,不可不說李慕的細心還是讓清沫很是受用,清沫用了晚膳思緒開始飄飛,她現在是真的很想知道天機閣怎麼樣了,那個面冠如玉的大師兄怎麼樣了,是還被囚在那裡嗎,清沫想起那個大師兄一陣心疼,總覺得要爲他做什麼,清沫想了很多,想了申鬱風他們因爲自己離開會不會再拿大師兄做實驗了,想到真正的冰旋身體裡是不是那個應該在冷宮的清沫,想了很多很多,直到睡去,都還沒有理出什麼頭緒 。
清沫與墨軒冷戰了,兩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開始冷戰了,第二天墨軒看清沫身體已好,讓李慕置辦了些冬天的衣服準備了馬車就準備啓程去雲城,清沫不和墨軒講話連帶龍展柯都被一併忽視了,直到上了馬車看到裡面的安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顛顛晃晃又是七八天,中途住了幾天客棧,住了兩天馬車,四人的氣氛怪異,但是卻都沒有任何人打破,直至到了雲城 。
雲城,城主府安若才真正知道龍展柯和墨軒的身份,說不吃驚是假的,但是一貫的名媛風範也不會讓她出醜,離開雲城大約也有一個月了,齊振月把雲城一些政務彙報了會就退下了,不是齊振月不想多說,是實在看着墨軒和龍展柯安若,清沫他們幾個氣氛詭異,不敢多說。清沫看着墨軒和龍展柯這麼直言不諱的不避及安若的顯露身份,心裡頓時涼了半截。而事實是龍展柯覺得一切都成熟了,想要和安若表明身份了,墨軒也同意了,所以在安若要求跟來雲城時就沒有隱瞞的帶着安若回來了,只是不想這樣讓清沫誤會了個全面 。
深夜清沫剛換了牀有些不習慣,說來也奇怪,清沫自從認識了墨軒以後都是在不停的換地方睡覺,可還是會因爲換牀的原因偶爾失眠,再加上最近心中有事更是睡不着,城主府的細軟不比幕府好,但也是頂尖的,清沫穿着裘毛的大衣,毛茸茸的衣服只露出一個腦袋,清沫手裡拿着暖爐在城主府裡蕩悠,城主府比幕府可大多了,清沫走了一會就看到一個小院子裡,一個人在飲酒,好像是白天對着墨軒他們彙報政務的齊振月,清沫看了一會確定是他,就走上前去,坐了下來。齊振月自從齊府被抄家了以後,就被安排住到城主府裡了,母親回了孃家,自己一個人也自得 。
齊振月看着清沫坐下,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墨軒覺得清沫第一天來城主府怕有些不
習慣也想着這幾天都在趕路很多事情沒來及說的清楚,所以準備找清沫長談,看到清沫不在房間便有了些着急,找了一圈就看到清沫正和齊振月談笑風生,沒有不悅,可是也並不是多高興,剛準備靠近就聽到清沫說到“我有個事找不到人幫忙,剛剛和你聊天知道,你對江湖也有所涉及,能幫我一下嘛? ”
齊振月顯然沒有想到清沫會找他幫忙,如果墨軒都做不了的事,那麼自己也做不了,齊振月爲難的說道:“要是難事,我可能就幫不了你什麼了 ”。
清沫點點頭說道:“也不是很難,就是託你打聽點事 ”。
齊振月想了想,什麼事要託他來打聽,不禁有些好奇了起來問道:“什麼事,我能辦到自當盡力 ”。
清沫聽到齊振月肯開口幫忙,臉上笑顏展開,在搖晃的燭火中有那麼一些燦爛,這樣的笑容刺痛了墨軒的眼,墨軒默默在一旁看着清沫說道:“我想讓你幫忙打聽打聽天機閣的事,現在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
清沫其實最想知道有沒有涉及無辜,連累到景園的大師兄,齊振月聽到清沫的問話十分不明所以,天機閣前段時間被圍攻的事在江湖早已傳遍,齊振月也略有耳聞,要查出天機閣現在的情況不是很難,只是爲什麼她想要知道,還是這件事和她有什麼關係。齊振月在西靠,而黑夜裡的墨軒緊緊的握緊拳頭,恨不得把指甲都嵌進去,卻不覺得疼。墨軒隱忍着怒氣,閉上眼轉身離開了院子。齊振月想着清沫的話,把自己的疑問問了出口“你爲什麼不找四皇子幫忙打聽,他的消息來源應該比我更快更準確 ”。
清沫嘆了口氣,眼眸裡閃着無奈說道:“如果可以他肯幫忙我就不會找你了 ”。
齊振月看着清沫的表情帶着點哀傷,便沒有在問,只是說了句“在下儘量辦成姑娘所託之事 ”。
清沫聽到齊振月這麼回答也就沒在說什麼了,坐了一會夜已深了,就告辭,清沫離開了院子卻忘記了自己是迷路遇到齊振月的,現在難道因爲坐了一會認識路了?顯然不可能,清沫只有裹緊了身上的裘皮大衣,走在石道上,就看到一個人影不說鬼鬼祟祟的但是也不光明正大,手裡拿着個托盤,盤裡一壺酒兩個酒杯,清沫跟在其後,發現那是個女子,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安若,安若接着夜黑無人,從手裡拿出一包粉末倒入了壺裡,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進了一個滿是竹子的院子,院子裡看到一個健碩的身影正在舞者軟劍,正是墨軒,安若一晃三扭的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放下托盤,清沫饅頭黑線,怎麼都喜歡大半夜喝酒,要是喝酒禦寒幹嘛不在屋裡多烤烤炭火 。
安若把托盤放好,用着軟糯的聲音說道:“
四皇子,安若正好路過此園,看到四皇子練劍就不禁停駐叨擾了,夜晚更深露重四皇子喝杯酒去去寒 ”。
墨軒很是不悅練劍時被人打擾,剛剛清沫說的話一時氣悶於胸,現在練劍也被人打擾面上都是不悅,直到眼睛看到了石桌上的酒壺,才稍稍熄滅了一些怒火,拿起酒壺準備飲起的時候,清沫想都沒想的過去把酒壺打翻在地,墨軒聞着酒壺散出來的味道,立馬明白了些什麼,看着安若慘白的小臉就更明白了,不過讓墨軒愉悅的是清沫打翻了酒壺,墨軒看着清沫假意不明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
清沫看着酒壺被打,自己也沒證據,說了指不定信不信呢,乾脆找着理由說道:“我看那個酒壺漂亮,想看看,結果不小心打翻了 ”。
安若鬆了一口氣,趾高氣昂的說道:“真沒規矩,一個酒壺也能激動成這樣,沒見過世面,浪費我的一壺好酒 ”。
安若生氣的罵着清沫,誰讓她壞了自己的計劃呢,清沫想反駁可是沒有證據,也怕墨軒不信自己,也只有忍着了,墨軒蹙眉看着清沫,爲什麼她不把實情講出來,明明是看到酒裡被下藥,故意打翻的,爲什麼要這麼隱忍安若。墨軒終於忍受不了,帶着不解怒道:“夠了,只是一壺酒而已,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
墨軒這話無疑是對安若說的,安若離開以後只剩清沫和墨軒兩人對視無話,墨軒慢慢敗下陣來問道:“明明知道酒有爲題,爲何當時不說? ”
清沫驚訝的看着墨軒問道:“你知道? ”
墨軒搖搖頭說道:“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但是你把它打翻在地的時候就知道了 ”。
清沫還怕自己多管閒事,讓墨軒誤會呢,原來他知道酒有問題,墨軒看清沫表情不是很友善,聲音放揉了一些問道:“你怎麼知道酒有問題的,知道了爲什麼不說,那麼容忍她 ”。
清沫撇撇嘴,賭氣說道:“我散步迷路了,正好看到安若拿着酒壺過來,然後揹着你下藥,看你要喝酒時,才站出來打翻了酒壺,爲什麼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已經知道酒有問題,萬一你不相信我,我又沒證據,豈不死的很慘 ”。
墨軒面上滿是無奈,還有些傷感的問道:“清沫你我何時連這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了? ”
這句話問倒清沫了,是什麼時候自己開始對墨軒有了懷疑和不信任,是墨軒把自己賣給天機閣的時候,還是看到墨軒和安若單獨相處的時候,還是墨軒帶安若回雲城絲毫不避嫌,還是因爲墨軒沒有幫自己查詢天機閣的下落?好像自己也說不清,兩個人像是有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但是就算如此難以逾越的鴻溝存在兩人卻都不願意上前剪短距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