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院靜,小庭空,斷續寒砧斷續風。無奈夜長人不寐,數聲和月到簾櫳 。
當午膳結束清沫趁人不注意拽了拽龍展柯的衣袖,躲到了客棧院裡說道:“你想不想知道,她們那幾個人在花卉裡搞了什麼鬼,怎麼會那麼神奇呢? ”
龍展柯點點頭,表示着,自己也十分好奇,清沫壞笑着說道:“現在趁中午沒人,我們去看看那些花卉裡到底有什麼貓膩啊? ”
龍展柯有一種就知道你叫我沒好事的感覺,這種感覺還沒消怠,就又濃厚起來,因爲他聽到清沫說道:“你會開鎖嗎?帶個扳手去把鎖給撬了 ”。
龍展柯滿頭黑線已經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無語了,當他開始反抗,想告訴清沫這樣做不妥時,已經被清沫拖出了客棧在大街上了,兩人一個託拽着,一個別扭着,就這樣來到了比賽的場所的後臺,清沫拿着那個鎖鏈對龍展柯挑着柳葉眉,示意龍展柯搞定,龍展柯無奈跟清沫說道:“你這樣一眼就看出來有人動過鎖了,跟我來 ”。
龍展柯帶着清沫在後臺繞了一會,來到了後臺的背面,在一個窗戶面前停下,輕輕一躍,直接到了二樓,翻了進去,然後二樓的窗戶掉下來一根繩子,龍展柯頭冒了出來壓低聲音喊道:“順着繩子爬上來 ”。
清沫點點頭,抓起繩子,手腳並用,可是沒有支點的繩子,到處亂蕩,清沫根本沒有辦法爬的上去,龍展柯對於清沫的四肢不協調已經沒有空去吐槽了,龍展柯說了一句“抓緊了 ”。
然後拉着繩子,慢慢往上提,清沫慢慢被提了上去,清沫翻過窗戶喘着粗氣說道:“沒,沒看出來,你還,挺有力氣的 ”。
龍展柯也有些微喘,懶的搭理清沫,自己練功時師傅每天讓自己搬石頭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呢,龍展柯把繩子收好,等待清沫平息呼吸,慢慢的走下樓,然後看到那個放着比賽花卉的房間背面,走到窗邊,一個靈巧的轉身,轉過窗戶,進入了房間,清沫擡腿,扒着窗邊蹣跚的翻過窗戶,來到了房間裡,房間裡的五個植物,仍都蓋着蓋布,清沫按着順序接蓋了蓋布,牡丹小姐的白玫瑰,真的很漂亮,血液已經凝固在白玫瑰上面,像是一滴血淚代替這白玫瑰哭泣,妖豔悽美,清沫打開了凌香的九生九世的蓋布發現沒有發出之前那樣耀眼的光芒,九生九世每朵都開着,閃爍着微小的光,接近螢火蟲一樣微弱的光芒,每躲花上好像還有透明的結晶,像一層薄薄的塑料包裹着花朵,可是花朵也沒有不透氣的樣子,像是營養的被包裹在其中,清沫用手指輕輕的觸碰那層薄膜,有些稀黏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在放開,拉扯出一條透明細薄的線,清沫靠近鼻子嗅了嗅,有些味道像是醫院的消毒味,清沫狐疑的看着龍展柯說道:“你聞聞 ”。
龍展柯就這清沫的用靠近鼻子聞了聞蹙眉說道:“硝酸鈉,過磷酸鈣,硫酸銨,硫酸鉀,硫酸鎂,尿素,加強營養液? ”
龍展柯不愧是學醫的,對於試劑這些,還是有一定的認識,龍展柯看像清沫,問道“你覺得凌香是我們同鄉嗎? ”
清沫立馬反映過來龍展柯在說什麼了,接着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她絕對不可能是同鄉 ”。
龍展柯用手指了指那盆九生九世說了句“如果不是的話,這個怎麼解釋? ”
清沫也蹙眉在想着,這事怎麼着都是蹊蹺,清沫突然靈光一閃,眼睛轉了一圈說道:“凌香肯定不是我們同鄉,不過她身後的別人呢,會不會在凌香接觸的人中有我們的同鄉呢? ”
龍展柯表示贊成,不過理智歸來他們知道時間不夠他們慢慢思考,第三朵花卉就是簡單的稀有植物蘿鐵花開
花,第四個是更稀有的植物,雪蓮花,雪蓮花沒有落敗,盆裡的雪水化了一些,雪蓮花上的字還沒被暈染,依舊娟秀小巧,第五朵蓋布揭開仍是那樣樸素有些打蔫枯萎,清沫看着這朵獨支的小花怎麼也不像曇花的感覺,清沫看着那花根枯萎的有些嚴重,用手刨了幾下花根處的土,發現了一個類似機關的盒子,清沫看像龍展柯,龍展柯幫着清沫用手把土刨出來,原來花卉上連接了一個機關,機關從花根到花枝連接着花蕊和花瓣,製作十分精細,爲什麼這話會這麼枯萎,原來根本就沒有營養輸送,可是怎麼控制它的開關呢?龍展柯用手拿起那個盒子,用手敲了幾下,又看了看裡面的構造,是製作較爲精細的機關盒,但是開關沒有發現怎麼控制,當時那個女子也沒有接觸到花卉怎麼能讓曇花一現的呢?龍展柯在機關盒裡發現了一塊小的鐵塊,拿起靴筒裡的匕首,在匕首的手柄上試了試,居然是磁鐵,一下子所有問題迎刃而解了。龍展柯的匕首經過自己的特別處理,匕首手柄上是南北兩極磁石,是用來做指南針的。原來是用磁鐵的兩極相斥來做開關控制花開花落,與其說這花開的精彩,不如說這機關做的精緻,雖說只是木質和鐵絲與幾塊磁鐵,但是精妙的程度,絕對讓他這個現代人都自嘆不如,一個小女子是怎麼弄到這麼精緻的機關的,看樣子這場比賽還真聚集了不上人才,龍展柯把機關擺放回原樣,蓋布蓋上,和清沫說道:“我們先出去,等到了沒人地方在商量 ”。
清沫點點頭,幫着龍展柯把花卉恢復原樣,站在窗邊,龍展柯攬着清沫的腰輕輕一躍,兩個人安全的落地了,龍展柯帶着清沫走了一柱香的時間,來到了一間茶社,兩個人要了個包間,點了壺茶,稍作整理。清沫喝了幾口茶,好奇的問道“成爲花都仙子可以拿到什麼好處? ”
清沫這麼問是實在想不通,這麼多人一個個怎麼都要拿到花都仙子的稱號,這個比賽到底有什麼意義,龍展柯整理了一下思路回到“得到這個稱號,如果想進宮的話,可以不用參加三年一度的采女選秀,可以獲得一定的知名度,至於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好像還真沒有 ”。
清沫就覺得奇怪了,這麼一個名號怎麼會讓人前仆後繼,用盡手段的去爭奪呢?清沫接着問道“凌香用的那個在這裡沒有人用嗎?會不會這裡的科學種植技術也能達到現代的水平? ”
龍展柯不置可否的說道:“我們現代的植物營養液也是在近幾十年纔出現的,這裡還屬於冷兵器時代,怎麼可能在種植植物上能達到如此登封的技術 ”。
清沫也被問住了,凌香肯定不會是現代人,那麼就是凌香身後有人,墨軒是凌香的主子,墨軒會不會也認識這個人,墨軒會不會知道了自己和龍展柯的身份了?如果他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丞相之女的話,會怎麼樣,清沫想的很多很亂,龍展柯並不像清沫一樣知道那麼多,但是他總覺得事情越來越混亂,從那個機關盒來看不像是普通木匠能做出的手藝,倒像是江湖上某個專業做機關的組織,可是那個組織向來獨來獨往,從不參與武林之事,最近已經很札眼的大肆在江湖上活動,江湖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讓龍展柯有些擔憂,擔憂自己和清沫會不會捲入,江湖又會發生什麼事。清沫對於龍展柯的問題很明顯沒有辦法回覆,只有應付的說道:“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有可能找機會接近凌香看看她身後是什麼人,她身後的人有可能是我們同鄉 ”。
清沫淡淡的說着,突然想了起來問道“什麼時間了,我們是不是要去看比賽了,不然不知道結果呢 ”。
龍展柯也發現自己和清沫都沉浸在那幾朵花的事情上,忘了時間,龍展柯放下
銀兩,就和清沫加緊步子趕了過去,過去時已經人頭涌動,擠都擠不進去了,臺上白鬍子主事,已經在敘述那獲勝的三名選手的評委意見了,清沫和龍展柯還是來遲了,等了許久由於來的的太遲,已經聽不清主事說什麼事了,兩人只好先回客棧了,在客棧泡壺茶,等着墨軒他們回來把內容說給他們聽了,兩人等了很久,就到清沫已經坐着打瞌睡了,才聽到了,他們一羣人回來,龍展柯往旁邊移了幾個位置,墨軒看着他們倆沒什麼表情,優雅的打着褲擺,坐下,纖細好看的手指拿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杯中茶,好看的冷眸微微上斜看着清末,沒有太多的情緒問道:“你們上哪去了,怎麼沒去看比賽 ?”
清沫掩了掩自己稍顯興奮的情緒,說道:“我們沒出去轉了一圈,沒注意時間,那個比賽最後是哪三個勝了啊? ”
墨軒覺得自己碰上了清沫簡直是什麼都能做了,連講解比賽這種事都要做了,無奈的嘆口氣,準備說點菜邊等邊說時,被清沫打住了,清沫聲音稍微提高,帶着小女孩看到洋娃娃玩具一樣的興奮說着“先不要說,讓我猜猜 ”。
清沫邊說邊側着頭想着,嘴裡邊說着“那個蘿鐵花肯定是淘汰了,雖然那樹開花不易,但是和別的比就一般了,那個九生九世肯定留下了,雖然玄了點,但是架不住信的人多,好糊弄,那個曇花一現可能也留下了,曇花一現還是有點份量的,雪蓮花和白刺呢,有點不好說,可能還是雪蓮勝吧,畢竟貴點,但是我特喜歡白刺,真不希望白刺被淘汰 ”。
所有人因爲清沫那句畢竟貴點,開始了無語多麼高雅的比賽,居然因爲比賽者的物品價格高勝出,這要是讓參賽者聽到多心寒啊,還好清沫不是評委,但是清沫的猜測的全準,不知道評委會不會有和清沫一樣的想法這算不算潛規則呢。墨軒扶額無奈的表揚到“你猜測的全對 ”。
清沫比了個V的手勢,表示着自己的勝利,說着“我就知道我算的全中,我是半仙 ”。
說完得意的對着衆人拋了個媚眼,龍展柯有種膽寒的感覺,有一種烏雲即將來臨,但是又就是不下雨的悶感,清沫得意的勾起脣角笑道說“我知道你們不信,我說幾句你們就信了,就拿安若來說吧 ”。
清沫挑眉看像安若,在腦中盤算了一下,說道:“安若,安字在心中,女兒最寶貴,兇險若獻時,草木皆兵,右翦左屠 ”。
清沫說完所有人不驚有些震撼,看起來迷糊有些不着調的女子,居然有這麼一顆玲瓏心,將安若的名字拆開了分別表述了安若最近的狀況與即將發生狀況的預想,是那麼的貼切,那段信手捏來的話都快讓人不驚相信真的有可能是哪位高人的預測,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安若旁邊的侍衛對着清沫的眼神越來越深遂,此名女子大智若愚,該聰明時絕不藏拙,該糊塗時,絕對不會多一句嘴,安若小姐私下對她那麼大的敵意,似乎對自己並不是很有利。清沫看着大家都不講話就假意咳嗽了幾聲,假笑的說道:“隨便說說,隨便說說,別往心裡去啊 ”。
龍展柯緊接着解圍說道:“清沫都是口無遮攔的,安若你別在意啊,不早了,小二怎麼還不上菜的 ”。
一旁的小二躺着也中槍,你們一直坐那沒有表示,聊天聊的那麼激烈,要我怎麼好上菜,小二面帶怨氣的,哀怨的問着“客觀,還和之前的菜單一樣嗎,有要增減的嘛? ”
龍展柯大手一揮說道:“就按原先的好了 ”。
小二接到指令立馬去向廚房,生怕走遲了後面有狗追着一樣,清沫看着小二對他們這桌人的避之不及,不驚有些想笑,自己在古代也做了惡霸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