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態如衰弱,厭厭向五年。衰顏一病難牽復,曉殿君臨頗自羞。冷笑秦皇經遠略,靜憐姬滿苦時巡。鬢從今日添新白,菊是去年依舊黃。萬古到頭歸一死,醉鄉葬地有高原。人生不滿百,剛作千年畫。日映仙雲薄,秋高天碧深 。
申鬱風陪着清沫在花園坐了很久知道太陽偏西才淡淡開口“清沫你喜歡林墨軒嘛? ”
就像認識了好久的老友平淡的語氣沒有任何抑揚頓挫,只是簡單的詢問,讓人並不反感,清沫有些疑惑的看着申鬱風,然後望望天空,陷入了沉思,是喜歡的吧,從宮裡遇到的第一個人,這一路上發生那麼多事,是喜歡的清沫覺得毋庸置疑了,清沫只是好奇申鬱風爲何這麼問,申鬱風看清沫長久沒有回話,接着說道:“你對他了解多少呢?或許他都沒未以真正的身份面對過你 ”。
申鬱風一語雙關,清沫以爲申鬱風知道了墨軒的皇子身份,聽了申鬱風的話,漸漸有了敵意,這個人絕對不單純,接近自己可能也不是無意的,清沫依舊沒有回話,申鬱風嘆了口氣說道:“清沫,他不是你的良人,你早晚要離開的 ”。
申鬱風的語氣像極了教育自己在叛逆的孩子,就像是說着,你現在不好好學習以後會後悔的,可是誰都知道會後悔,卻都沒有按照家長的意思做。清沫不置可否的說道:“那誰是我的良人?你嘛?你也離我遠點,我早晚也會離開你的,不,現在就會離開 ”。
清沫說完便忍着腳崴的不便,起身往外走,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等到清沫磨蹭到了大廳也漸漸開始擺晚膳了,晚膳的氣氛更加詭異,大家都不說話,申鬱風一身的冷氣生人勿進,清沫一副只是吃飯,恕不搭理的樣子,墨軒仍然曼斯條理的吃飯,只是思緒不在桌上,剩餘的人都不說話,龍展柯更是儘量減低自己的存在度,預防躺着也中槍,當晚旋析居度過了住進這麼多客人以來最安靜的一晚,清沫在房間壓抑的透不過氣來,總覺得不管是自己和墨軒的事還是申鬱風的話都讓自己壓抑,可是自己卻沒有辦法調節的過來,清沫在輾轉反側多次終於睏倦的睡去,等到第二天天邊剛泛魚肚白時清沫就醒了,而且頭很痛,全身無力,清沫摸了摸額頭,冷汗浸溼的額頭顯得溫度低於常人,清沫準備喊人喉嚨嘶啞發出的聲音卻低若未聞,無奈只有用力推到了牀邊的紅木椅,實木的椅子發出它應有的表示結實的聲音,吵醒了外面的下人,下人應聲而進看到清沫慘白的臉色,冷汗印溼了額頭立馬去向自己的主子稟告。等到冥蕭把賀森帶到清沫房間時,聽到消息的龍展柯和墨軒也一道趕了過來,賀森略帶粗繭的手搭在清沫的手腕上,眉宇慢慢往鼻尖湊了起來,說道:“身體溫度偏低,涼氣入肺,稍帶風寒,我開幾副藥吃下去,不在吹風就好了 ”。
賀森拿起桌上的筆硯就開了藥方讓小廝去拿藥,清沫人有些迷迷糊糊的,聽到賀森在說話聽到喝藥不自覺的眉頭皺了起來,低聲的呢喃着“媽,我不要喝中藥,不要喝,媽,媽媽你在哪? ”
清沫的聲音很輕,但是架不住房內都是帶武功都是耳聰目明,各個都聽的真切,龍展柯因爲靠的近哪怕武功沒有那麼到位架不住咱耳朵好,龍展柯聽完立
馬上前坐到了牀邊搖着清沫說道:“清沫,醒醒,醒醒你做噩夢了 ”。
清沫仍然迷糊的思維根本沒有想到噩夢是什麼,只是記得生病時媽媽都會在旁邊陪着自己掛水打針,人在危機時想到母親也是人之常情,清沫聽着龍展柯的話語,聽的不是很真切,接着喊道:“媽,我頭暈,媽,我難受,好難受啊,媽帶我去醫院好不好 ?”
清沫不自覺的說着,總覺得這樣喊着媽媽就會來到自己身邊然後帶自己去醫院然後病就好了,龍展柯自然知道清沫喊的是什麼,可是滿屋子狐疑的眼光盯着清沫好像清沫說了外語一樣,恨不得清沫立馬清醒送去解剖,龍展柯不能讓清沫這麼抖老底,在這麼說下去估計老底都要說出去了,龍展柯輕輕掀了了一點清沫的杯子,拍着清沫的肩膀低聲誘哄道:“清沫乖,乖乖睡覺,媽媽一會就來,睡一會病就好了,清沫乖,睡覺 ”。
清沫由於腦袋的迷糊聽到龍展柯的話,覺得聲音熟悉,卻也一時想不出是誰的聲音,但是聲音很好聽,自己也願意聽這個聲音的話,慢慢的想睡下去,在睡之前嘴裡嘟囔了一句:“清沫是誰啊 ?”
問完就睡了過去,也可能是體力不支的昏了過去,那句話很輕,卻讓整個房間裡的人面面相覷了起來,龍展柯真想把清沫搖醒抽她兩嘴巴子解解氣,可是現在能做的只有“呵呵,呵呵呵,你看清沫病的連自己是誰都迷糊了 ”。
龍展柯的解釋顯然蒼白且無力,只是大家都沒有揭穿,不一會兒藥來了,龍展柯抓住這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機會,拿起藥碗卻沒有捨得用的下大力氣,清沫慘白的小臉,額頭一直不停的擎着冷汗,如羽刷般的睫毛偶爾還會閃動一下一下表示着主人的脆弱,櫻脣早已失了了血色,由於大量出汗沒有水分脣色白而乾澀,龍展柯還是無奈的把清沫扶了起來,往身後墊了個枕頭由丫鬟扶住,自己一勺一勺的往清沫嘴裡喂藥,清沫可能由於太渴了,哪怕是苦澀的中藥也甘之如飴的喝着,只是喝完感到不適應,不由己的乾嘔起來,還好藥並沒有吐了出來,清沫在吃了藥後恢復了一些力氣,慢慢睜開眼,看到屋子裡的人,自己總有一種動物園裡的動物的感覺,他們看着自己不像是在看朋友,像是看着一個奇怪的物種,各個眼裡都是眯惑和探究的眼神,清沫看像空展柯用眼睛閃着詢問着,龍展柯把清沫的杯子蓋蓋好,又把被角掖好,說道:“你剛剛病糊塗了,一直喊着,媽媽,我想你是在喊一直在府中照顧你的奶媽吧,你從小是奶媽帶大,病中會依賴奶媽也是人之常情 ”。
清沫順着龍展柯的話點點頭,聲音沙啞就沒有多做辯解,只是點頭應着,不一會兒下人端來稀粥早飯,龍展柯細心的不假於人手的照顧着清沫的用食。墨軒看着這一幕沒有吃味但是墨軒真的覺得清沫不是沈宮女和丞相之女了,在冷宮還有奶媽,龍展柯這樣的說法自是騙不過墨軒,墨軒已經來回讓人盤查了三遍了,確定一定肯定了清沫的身份,可是清沫那句不自覺的清沫是誰啊,無疑暴露了自己不是沈清沫的事,墨軒考慮不會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隱瞞這麼久的,而且賀森也幫清沫把過脈,那種有奶媽照顧的小姐怎麼可能是清沫這樣長期缺
乏食物營養不良的樣子,墨軒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慢慢的看像龍展柯,然後搖搖冷笑一下,自己可能和清沫相處多了,居然會做出這麼沒有根據的假設 。
墨軒的冥想讓自己嚇了一跳,而申鬱風的冥想卻讓自己開心了起來,清沫是半年前失憶的,清沫剛剛自己也無意識的透露出自己不是清沫的事情,那麼說她太有可能是冰旋失憶以後在遇到一些事情暫住林家,或者根本就沒有林家,只是暫時被他們兩個照顧,申鬱風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理論成立,南源菜基本在龍翎朝很少能吃到,清沫第一次吃就像長期吃到的一樣,沒有一點的不習慣,還安之如飴,水果茶是冰旋的最愛,但是長期習慣於綠茶的龍翎朝沒有人能適應那酸甜的味道,只有南源地方的人才習慣於這種茶,不是從小在南源天機閣長大的冰旋,怎麼會適應呢,沒錯清沫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不過爲什麼之前收到的消息說她出現在京都,我想這個消息需要好好查一查了,怪不得讓吳蝶羽進宮了那麼多天都沒有查到任何消息,原來早已離開的皇宮來到洛都,皇宮裡自然是查不到消息了 。
申鬱風看着墨軒對着清沫的眼神,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冰冰旋以前最討厭的就是墨軒這種白面書生,等到冰旋恢復記憶以後,估計就不會在搭理你了,當務之急是怎麼樣可以讓冰旋恢復記憶了,申鬱風看着一旁老神在在的賀森,憑着敏感的警覺,他知道賀森這人不能深信,當個普通的大夫可以用,深信是段不可以的,那人心冷人狠,不認主,就算認主估計自己短時間內也難馴服他,申鬱風只有暗自盤算再找別的醫術高明的大夫了 。
等到清沫睡下再次醒來時已經接近傍晚了,賀森的藥果然很有效果清沫的身體雖然仍舊虛弱可是已經能下牀了,清沫在房間裡獨自用着早膳看着外面好似人來人往的有些忙碌也沒有太在意,等到夜晚外面終於安靜下來時清沫卻沒有了睡意,清沫在院子裡緩緩的散步,因爲生病走不快,因爲崴着的腳還沒好也走不快,清沫無奈的拖着身體走到池塘邊上,坐在池塘邊上用石子扔進池塘,塘裡因爲清沫的投石泛起層層漣漪,身後慢慢有了走路的動靜,聽聲音像是一個人,清沫沒有回頭聽着聲音在快靠近時說道:“停下來 ”。
身後的聲音果然停了下來,清沫笑了笑接着說道:“我們玩個遊戲,你給提示我來猜,看我能不能猜到你是誰,同意就拍一下手,不同意你可以直接走了 ”。
身後的人聽到清沫的話,發出低沉不可辨的笑聲,拍了一下手,清沫聽到樂得配合便開始自娛自樂的遊戲,說道:“你是男子?是的話就拍一下手,不是就拍兩下 ”。
清脆的一聲拍掌聲傳了過來清沫再次笑笑接着說道:“你是冥蕭,是就拍一下手不是就拍兩下 ”。
兩下拍掌聲有力的傳達到了清沫耳朵裡,清沫在默默盤算,如果是墨軒的話不會賠自己玩這種無聊的遊戲,龍展柯會不按常理出牌,申鬱風的話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賀森就是面癱指望他會配合太陽都出來了,那個謝家公子就是冰塊,老遠就能凍死自己了,清沫在心裡滿滿的盤算完全不知道身後的人因爲清沫的盤算多麼愉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