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落盡春將困,鞦韆架下歸時。漏暗斜月遲遲,在花枝。徹曉紗窗下,待來君不知 。
第二天當龍展柯拿着新研究出來的藥碗遞給安若時,安若在沒有拿到藥碗就聞到了那個苦味,眉頭擰出一個小山川,鼻子也跟着皺了起來,看着龍展柯撒嬌起來“我能不能不喝啊,這個實在太苦了,賀森他不會有意整我的吧 ”。
龍展柯當然不會告訴安若賀森就是故意的,只能安撫着安若“良藥都是苦口的,你不喝這樣怎麼能參加比賽呢,你說呢安若,堅強點,一捏鼻子就喝下去了,我拿了你最愛吃的甜棗和梅子,還有桂花酥,喝了藥就吃,就沒那麼苦了 ”。
可能是龍展柯的誘哄有了心裡作用,安若吃了藥真的覺得沒有那麼苦,那甜棗的香甜還在嘴裡絲絲化開,吃過藥之後吃甜棗,那甜棗格外香甜,後來安若在很多地方吃過甜棗,都在沒有找到這種味道,因爲這種味道只有龍展柯能給她,她卻沒有珍惜的錯過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安若喝完藥,準備好好練習一下在大賽比賽的曲目,安若拿來琵琶一曲賦柳詞餘音繞樑,讓人恍然真的看到柳葉飄飛,柳絮花白的景色,墨軒和賀森在樓下就聽到了這段賦柳詞,墨軒挑眉看着賀森問道:“她這曲賦柳詞怎麼樣?與凌香的拿手儒門小曲熟勝熟拜? ”
賀森客觀的評價起來“一個是婉轉的江南曲風,一個是文儒大師之作,可以說是不相上下,這就是我爲什麼要阻攔她參加比賽的原因,可惜還是沒有幫上凌香 ”。
墨軒冷哼了一聲,對着琴音不屑的說道:“哼,我暗夜門培養出來的人還不如一個大家小姐,不用你插手凌香也能贏過她,凌香表演儒門小曲時根本就是信手捏來,不過花都仙子最主要的不是才藝,而是最後如何讓花都的花選中,這纔是棘手的 ”。
墨軒看着賀森,那眉眼帶着些期盼,還有一些嚴肅,看的賀森緊了緊衣服,還是覺得寒冷,有些緊張,看到賀森實在受不了了,開了口“你,你想要我辦什麼事直說好了,別用那種眼神看好,滲得慌 ”。
墨軒立馬脣角勾了起來,說道:“你自己說的,我要你在比賽前研究出可以讓花卉的花骨朵開花的藥劑 ”。
賀森頓時滿腦黑線,覺得自己和墨軒真的不是一個檔次的,自己想幫凌香作弊,用的是控制參賽選手的手法,而墨軒呢,直接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作弊,不愧是處心積慮的皇子,思緒就是縝密啊,賀森對着墨軒一抱手說着“我這就去研究去 ”。
說完上樓去了,空留墨軒一個人在樓下喝茶,墨軒呆了一會就出去了準備去紅湘院看看清沫,剛出街沒走一會就感覺有人跟着,跟蹤的技巧有些拙劣,但是也是練過的,墨軒在憑憑回頭試探中,終於發現跟蹤之人竟是龍展柯,墨軒勾勾脣角,一抹笑容盪開,原來兩天龍展柯已經按耐不住了,墨軒帶着龍展柯繞了幾圈就回到了客棧,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自己惡劣趣味,覺得這樣打壓龍展柯能讓墨軒感到愉
快,回到客棧後龍展柯直接找上了墨軒,知道墨軒一個上午都帶着自己繞花園了,十分生氣,拽着墨軒的胸口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你把清沫藏哪去了? ”
墨軒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什麼叫自己把她藏哪了,墨軒揶揄的勾勾脣角,挑釁的問道:“清沫好像不是氣走的,我又怎麼會藏她呢? ”
龍展柯像是突然沒有力氣了一樣,鬆了鬆手再次問道:“她還生我氣呢? ”
龍墨軒挑挑眉,要告訴他實情嗎?清沫最近兩天天天吃喝玩樂都沒有提過他,這種角色太不適合自己,墨軒只有淡淡的說着“我也不清楚 ”。
龍展柯不依不饒的說着,“她在哪裡,我要見她 ”。
“她在很安全的地方,如果她想見你隨時可以回來 ”。
龍展柯像是有些難過,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嗡聲甕氣的“她不想見我?她還在生氣? ”
龍墨軒伸手打下那隻掛在他衣襟上的爪子,表情滿是不屑的說道:“既然在乎,當時就不該那麼說她,在說清沫說你豬油蒙了心也沒有說錯,你看中的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懶的說你,只有清沫還肯說你,結果呢,你用實際行動說明了清沫說的是對,現在這副樣子做給誰看? ”
龍展柯現在才把清沫當時說的話理清,原來清沫當時說的不是安若而是自己,清沫關心的是自己,自己還那麼說清沫,清沫在這裡唯一的親人就剩自己了,自己還如此傷害清沫,一時悔不當初,更加急迫的想找到清沫道歉,拽着墨軒的衣袖不肯撒開手的問道:“清沫到底在哪,我要見她“墨軒沒有說話看着龍展柯的眼睛,看了一會說道:“我會去問問她,如果她願意回來,我就帶她回來,如果她不願意,讓她帶外面多認識一些人也好 ”。
龍展柯完全展開了母雞護仔的樣子,說道:“認識外面的人?你知道清沫除了我們幾個誰都沒接觸過嗎,她分不清好人壞人,她連這裡銀子怎麼使都不知道,她連馬都不會騎,萬一走遠了怎麼回的來 ”。
龍展柯越想越多,越覺得危險,把這麼一個跟白癡一樣的清沫放出去,怎麼能讓人不擔心,龍墨軒卻覺得自己跟不上龍展柯的思維了,他們兩個討論的是一個人嗎?應該不是吧,清沫那麼聰穎的一個人怎麼讓龍展柯說的跟白癡一樣,能讓言痕都束手無策的人,能是龍展柯說的那樣嗎,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龍墨軒安撫的跟着龍展柯說道:“她很安全,負責照顧她的人都是我的心腹,不會怠慢她的,她也不會遇到壞人的,你稍安毋躁,等幾天清沫氣消了就回來了 ”。
龍墨軒覺得這輩子自己的耐心都給清沫和龍展柯這兩個人給磨滅光了,偏偏自己還不可以發脾氣,龍展柯還是有些擔憂的說道:“那她這幾天有沒有提過我?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
龍墨軒覺得這個問題問到他了,清沫的樣子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倒是能看出來有些難過,龍墨軒無奈的嘆口氣對着龍展柯安撫道:
“生氣也就幾天的事,等氣消了就回來了,別擔憂了 ”。
龍展柯乖順的點點頭,像是聽大人話的小孩,立馬化身忠犬,對着墨軒說着“謝謝你照顧清沫”之類的話,像極了清沫是他傢什麼人一樣,弄得墨軒又有些氣結,自己真實沒事找事,不理會龍展柯的話,直接除了客棧,輕功一閃直接到了紅湘院,省得在被人跟上,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墨軒來到紅湘院時紅湘院還沒開門,只看到清沫在大院內,拿着琵琶彈着不知名的曲子,因爲手臂之前受傷不是很受力,只能用手指不連續的勾着琴絃,聽着斷斷續續的音,但是絕對不難聽,墨軒用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咳嗽了幾聲,清沫擡頭看到墨軒,杏眼彎了彎,表示着自己的愉悅,墨軒看着清沫的眼珠一轉就從剛剛還看着他的眼神轉到了琵琶上,好像墨軒打擾了她練琴一樣,墨軒微微蹙眉問道:“你在練琵琶,連琵琶幹嘛? ”
清沫嘴角彎了起來,炫耀的說道:“我要在紅湘院掛牌,練習琵琶到時候可以在臺上表演啊 ”。
墨軒的表情掛不住了,忍着怒氣問道:“你要掛牌做什麼? ”
清沫不以爲然的說道:“當然是賺錢啊,這是最快速的賺錢方法,又不用陪客,只要彈彈小曲就可以賺錢了 ”。
墨軒簡直是從牙齒縫裡擠出的這幾個字“我是缺你吃的,還是缺你喝的了,你要當琴妓賺錢 ”。
清沫聽着墨軒說的琴妓有些不悅,不就是個樂師嘛,在現代那些配樂的要都是妓,現在的那些法律還要不要啦,你讓人家組樂隊的情何以堪啊,清沫倔強的說着“你沒缺我吃,也沒缺我喝,可是你也沒給過我錢 ”。
墨軒覺得清沫簡直不可理喻,一路上有用得着她花錢的地方嘛,再說你不要誰還錢多的撒給你嘛,墨軒無奈的對着清沫說道:“你要多少,去找凌雲從紅湘院的賬上拿好了,我身上不帶銀兩的 ”。
清沫一擡頭,高傲的冷哼一聲“君子不收揭來之銀兩,我要自食其力 ”。
墨軒覺得不能在和清沫說話下去在這樣下去自己會暴走的,絕對會暴走的,墨軒喊來凌雲對着凌雲說“她要練琴就給她練,但是不準做什麼拋頭露臉的事,好好看着她,別讓她做什麼出格的事 ”。
清沫不服氣起來,動不動不給自己出門,讓人看着自己,當自己是他的下人嗎。清沫生氣的用手指指着墨軒說道:“你憑什麼,憑什麼這麼管我 ?”
龍墨軒不準備和清沫這樣無謂的糾纏,便隨口說着“因爲紅湘院的是我的,我怕你上臺砸了紅湘院的招牌 ”。
愣是跟了墨軒九年的凌雲也沒有見過墨軒這麼無賴的一面,用着一本正經還有些貴公子的氣質,說着毫無道理的無賴的話,讓凌雲也吃了一驚,凌雲暗想好像主子只要一和清沫在一起就變的不在那麼高不可攀,就變的有些活生生的靈動,不像那個面無表情發號這命令的主子了,這個清沫一定要長留在主子身邊自己日子也好過一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