輦路,江楓古,樓上吹簫人在否?菱花半璧香塵污,往日繁華何處?舊歡新愛誰是主,啼笑兩難分付 。
第二日清末醒來的時候墨軒已經安排好人護送清沫去京都外面的府邸,剛到府邸就看到了一面之緣的林玉衡,林玉衡依舊狐狸眼亂飛卻不顯的輕浮,林玉衡看着清沫有些不適應,微笑的安撫說道:“沈姑娘有禮,今日開始沈姑娘就要叫在下一聲大哥了,在下的父親,後日才能到達京都,沈姑娘這幾日都會住在此地,在下也會一盡兄長之力,爲妹妹籌備嫁妝,不讓會寒酸了妹妹 ”
清末笑笑說着“那就謝謝林大哥了 ”
林宇恆如人精的一樣的人物自是把所有的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林玉衡本就在京都安排店鋪,自從四皇子坐了儲君,太子繼續爲任太子以後,林玉衡就一直待在京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知道要變天了,所以要第一時間掌握京都的動態,好知道以後生意走向,傑昱帶信出現的時候自己看着信猶豫了好久,如今分明是三足鼎立,他一個商人插足進去明顯是好了一家,得罪兩家的事,按概率自己也不該參與進來這件事,又想起了雲城時遇見的墨軒,自己覺得既然麻煩已經找上自己,自己早已無法隔岸觀火了,就乾脆找一個最有潛力的來拼搏一把,也算爲了自己的家族能更加的輝煌做努力。林玉衡答應了傑昱的事之後就修書給了父親,把厲害關係寫明之後,父親就已經往京都奔來了,不知道這次是福是禍,但是是禍躲不過的道理自己還是明白的 。
林玉衡爲清末親自大點了所有嫁娶需要的東西,嫁衣量身定做是來不及了,只有買最好的現貨修改,頭釵單獨打造也是來不及的,只有找尋一些絕版的,不與別人重複,林玉衡也只是找找,清沫卻是每天沒完沒了的去試,清沫的第一天就在試嫁衣,試珠釵,試妝容中度過的,試到清沫看到紅色自然反應的就是拿起來往身上穿,或者往頭上戴,到了晚上清末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時,明顯累的不輕,墨軒敲了敲門進去時就看到清末一個烏龜的樣子定在那裡,墨軒啞笑過去扶起清沫,帶着笑意問道:“只是試了一天的衣服就累成這樣嘛? ”
清沫點點頭,帶着點撒嬌的語氣說道:“累死了成親真是勞民傷財,吃力不討好,損人不利己事的結合體 ”
墨軒聽着清沫誇張的說法笑了笑接着說道:“一生就一次,忍忍就過了,你還有什麼想請的人,我們明天就不可以見面了,要三日後才能見 ”。
清沫清澈的眼眸轉了一圈,說道:“我想請龍展柯,我的婚禮如果有他的祝福的話我一定會更高興的 ”。
墨軒眉頭鎖了起來,如今京都局勢一觸即發,這個時候龍展柯要是回來的話,不是一般的添亂,簡直就可以做壓倒駱駝最後一個稻草了,墨軒眼神晦暗不明起來,看着清末解釋的說道:“清沫這點我做不到,這個時候他回來對我們誰都不好。 ”
清沫有些失望的點點頭,自己也清楚現在的局面自己這麼要求卻是太任性了一點,清沫用手抹平了墨軒的皺眉說道:“沒關係的,以後有機會的,不用那麼在意。 ”
墨軒點點頭,對於清沫的懂事自己還是動容的,回去讓人通知龍展柯低調進京好了,爲了清沫就冒險着一次好了,墨軒有接着問道:“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嘛 ?”
清末想了一下,如果結婚要請人的話,自己真的沒有什麼朋友,而且自己好像用的什麼都是最好的,所以也沒有什麼要求,清沫搖搖頭說道:“沒有什麼了,對了你今天和皇上請旨順利
嘛? ”
墨軒蹙眉想了一下說道:“不太順利,明日會帶林玉衡進宮,皇上受到林家的牽制應該就會同意了”兩人又在月下膩歪了一會,墨軒才走,而清沫實在是累了,就倒牀就睡了,第二天,天還沒亮清沫就給幾個嬤嬤叫了起來,清沫不明白一早起來做什麼,等到吃完早膳清沫終於明白了,一早起來做什麼,學禮儀,龍翎朝宮規,新媳進門要過八十一門,代表着經過最大磨練才能嫁入皇家,經過八十一練的女子纔可以執掌皇家鳳印,還有很多數不清的禮節,清沫除了要跪,拜祖,上香,拜君臣,還要拜貴妃,清沫一天的跪坐,行禮下來,骨頭都散了,這比跑八百里的拉練還讓人接受不了,清末剛剛梳洗完就看到林玉衡回來,清沫上前詢問“林大哥今日的事情可還順利 ”
林玉衡看着清沫的表情笑着揶揄的說道:“清沫妹子是急着想嫁人了吧,那名怕哥哥沒把事情辦好嘛 ”。
清沫沒想到林玉衡會反過來開自己的玩笑,於是帶着賭氣的意味說道:“我纔不是呢,又不是我急着嫁,明明是有人急着娶 。”
至於爲什麼急着娶呢,清沫也不清楚,林玉衡看着清沫賭氣的樣子,嘴嘟的可以去掛酒壺了,也不再開玩笑了,說道:“今日皇上已經下旨了,初五完婚,我們用的是你生病急着沖喜的理由,所以你成親那天可要嬌弱一點,不要壯的像頭牛,我們就成牛別宰殺了 。”
清沫翻了個白眼說到“我本就是柔弱的小女子好不好? ”
林玉衡調笑的說道:“怎麼看清沫妹子,也不想柔弱的小女子,倒是像是個有些嬌弱的小公子 ”。
清末氣結,自己內心住了個爺們的事他們都看穿了,清沫放低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嬌柔說到“哪有,林大哥看錯了 ”。
林玉衡打了個冷顫,有一種人,她不打你,不罵你,她膈應你,說的就是清沫這種了,林玉衡趕緊退了兩步說到“不早了,明日哥哥還有去接父親,就此拜別,清沫妹子也早些睡去吧 ”。
林玉衡說完轉身準備走的時,又回頭補了一句說道:“清沫妹子,爲了你以後着想你還是少用剛剛的語氣說話,怪滲人的 ”。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清沫怒了,自己和古人鬥嘴這麼長時間了一來第一次戰敗,這樣清沫開始覺得龍展柯或許就是叫林家老爺子義父叫多了纔有了一些林家的基因,不然這兩兄弟怎麼會一樣的那麼討厭,清沫在心裡數落着,不知覺的就回到房間,睡了過去 。
次日,天濛濛的還沒亮,還有薄霧在京都氤氳着朦朧的色彩,清沫就被叫醒了,改好的嫁衣,進行最後的試穿,頭上的珠釵也定了下來,帶哪幾個,然後是穿着類似的嫁衣帶着剩下的珠釵去學習禮儀,清沫當時在頭輕腳重的情況下學習的禮儀,做的還能看,現在在頭重腳輕的情況下,自己都不知道腳要怎麼踩,清沫走了很多很多遍,任然還是沒有能不搖晃的走平穩,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只有減輕頭上朱釵的重量了,在清沫能適應的時候在加上珠釵,清沫酷似受刑一樣的一天度過時,已經累的爬不動了,倒了大廳看着一桌子菜就撲了上去,聽到林玉衡的咳嗽聲纔回過神來,看到林玉衡身旁的一位老者,十分精神,哪怕頭髮好鬍子都已經花白了,還是能看出來,一臉的威嚴,可見年輕的時候必定也是位人物,老者看着清沫的樣子十分不滿,礙於四皇子的面子也就沒有發作,林玉衡打破兩人的尷尬說道:“我來介紹一下,清沫過來叫義父,這是我父親,林家當家 ”。
清沫乖順的走了過去,看得出來林老爺子不滿意自己,這個時候還不賣乖恐怕就不認自己了,不認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會不像認倒是真的。林玉衡又接着介紹到“爹,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沈清沫,四皇子的皇妃 ”。
清末猛然聽到皇妃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不好一絲的紅暈稍縱即逝,清醒過來時趕緊抓緊時間討好林老爺子,說道:“義父叫我清末就好了 ”。
林老爺在聽到兒子那句四皇子皇妃之後就知道了兒子是在提醒自己,這並不是要自己挑受義女,而是必須給清沫這個身份,林老爺子看清末這會還算乖巧也就不去爲難清沫了,三人一起上了桌,上了桌之後清末爲了挽回形象,不停的給林老爺子倒酒倒茶,拿手帕淨手,佈菜,這丫鬟做的,和丫鬟專業學院畢業出來的無二樣,可憐的自己卻都沒有怎麼吃,林老爺子這會終於展開笑顏了,這丫頭還是有可取之處了,至少不傲氣,尊重長輩,認了也不虧,規矩可能是給四皇子慣的確實不怎麼懂,但總的來說還算是懂事,遍在飯後在大廳內問着清沫一些瞭解家底的問題,清沫只有如實相告的說道:“我生下來就在冷宮長大,沒有學過什麼禮儀,看得書也少,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墨軒,就是四皇子,然後隨他一路去花都,雲城,洛都,在回京都來,置於我的雙親都已經不在了 ”。
遠在丞相的丞相府打了個噴嚏,又繼續寫折了。林老爺子一聽清沫這身世,兩人又是患難見真情的,不禁感慨時間還有這樣的感情,對清沫就更改觀了,直接拿出放在袖口的一個黑色的鐲子,桌子上面鑲的都是像鑽石一樣發光的白色水晶體,林老爺子說到“這是黑玉,整個龍翎朝也就幾塊,上面鑲的是我們無意中在地底下發現的一種埋在黑炭裡發光的白石,現在白石的價格也算不菲,這個鐲子就當是給女兒的一個嫁妝吧 ”。
清末哪裡敢收那麼貴的禮物啊,鑽石果然古往今來都是最貴的,清沫連忙的推脫,說道:“義父這個太貴重了,我可不能要 ”。
林老爺子,看着清沫對自己的鐲子露出喜歡,卻不肯收的樣子,也欣慰起來,不是個見錢眼開的,能發掘這麼一位皇妃,那名皇子必然也是有慧眼之人,林老爺子拿起鐲子套到了清沫的手腕上,說着“叫我一身義父,就該拿着 ”。
鐲子帶到了清沫手上,清末也沒有好摘下來,就點點頭,剛準備道謝就聽到了林老爺子的後話,林老爺子接着說道:“不過拿了我們林家的東西,喊了我義父,以後就要以林家的利益爲主知道嘛?以後在皇子身邊多幫襯着點,對於林家的事也要上點心,知道嗎? ”
清沫的第一反應是,我能把鐲子還你嘛,林玉衡笑了起來,看着清沫青着的臉色,打圓場的說道:“清沫會的,清沫知道了,爹 ”。
林玉衡心裡想着,爹果然是生意人,哪有吃虧的道理,清沫則也想清楚了,自己認了人家也該爲人家做貢獻,所謂拿人家手軟吃人家最短,自己就這麼的被自己賣了出去,清沫笑着回答道:“義父放心,清沫以後肯定會幫襯林家的 ”。
林老爺子得到滿意的答案,奔波一天了,勞累了就回房了,可憐的清沫以百里的時速衝到廚房去安撫自己唱了好久空城計的胃,自己從開始籌備婚禮開始自己就陷入了難民的狀態,吃不飽,嬤嬤不讓吃飽,睡不足,每天天沒亮就醒了,還要做大量的體力勞作,難民也沒有這麼苦的,現在的清沫啃着廚房僅剩的饅頭,心裡在不停的感慨自己的悲慘婚禮前奏只是嘴角卻一直噙着笑容,笑的很是滿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