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茜剛沐浴好,雲錦便回來了,灰色的粗衫覆蓋了一層灰,絲毫不影響他的那張俊臉。
房間的門虛掩着,探頭進去,安茜正在鋪牀,婀娜多姿的身形左右移動,雲錦嚥了咽口水,一雙眼睛在她身上打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似乎是有些魔怔。
安茜回眸一笑:“回來呢?去沐浴吧!”
“好,身上出了好多汗,怪難聞。”
本想上去抱她一下,無奈自己身上全是灰,終於忍住了,他直接轉身去了浴室。
洗了澡吃了飯,雲錦迫不及待的回了房間,把門一關,白天那些個死男人目光都在她媳婦身上打轉,他看得那叫一個氣,偏偏又無奈,誰叫他媳婦這麼出挑。
隨着門一關,安茜正躺在牀上看話本,雲錦終究忍不住,直接上了牀黏在了她的身上。
“怎麼呢?這是?”
安茜放下話本,看着他一雙桃花眼委屈巴巴的樣子,有些懵,自己沒得罪他啊!
這男人這表情,感覺自己欠他錢似的。
似乎是她的話讓他更加委屈,他直接雙臂一攬抱住安茜,把她的臉按在自己懷裡,嘆了口氣,還把她抱的緊緊地。
“想你了,想的肝腸寸斷。”
他委屈巴巴控訴,心中還在因那些男子對自己媳婦的眼神有所不滿。
安茜無語,這漢子今天不一樣啊!這話肉麻的。
安茜任由他抱着,他的頭直接抵在她的頭上,嗅着身上的氣息,如同一隻大黃狗一個勁的在嗅。
“別動,老實點。”
安茜嬌嗔出聲,想從他懷裡退出來。
“媳婦要不你別拋頭露面了?跟我回京城,以後我養你”。
雲錦歪着頭,滿眼認真,不知道爲何?以前他總覺得女人就是麻煩,就拿南宮流雲來說,該避他就避。
即使兩人有婚姻,他也提不起絲毫勁來,但是沒想到遇到現在這個女人,他就不行了,總覺得她在深深吸引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咋看咋愛。
“你在擔心什麼?”安茜好笑道。
雲錦也沒藏着掖着,直接摟緊了她:“我擔心你不要我。”
心口一暖,看着他僞裝可憐慘兮兮的樣子,安茜從他懷裡擡起頭,吻在他的嘴脣。
“別怕,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
雲錦的嘴脣很性感,透露着紅潤,黑曜般的眼睛泛着淡淡一絲紫光。
被安茜這一試探,雲錦大喜,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就是一個深吻。
安茜喘不過氣,臉頰微紅,他放開了她,嘴裡正抽出銀白的絲。
雲錦失笑,安茜尷尬,這絲來的不是時候,連忙把嘴閉緊,軟綿綿的躺在他的懷裡。
兩人膩歪了好久,安茜是睡着了,抱着她的雲錦徹底無眠,把她蓋好,自己去外面打了一桶水朝着身上一倒,瞬間身上的不適煙消雲散。
……
房子整整修繕了三天,安茜做過少許改造,把土地的院子,屋裡的地板都換成了青石地板,以前破爛不堪不起眼的房子,經過她的設計後,變得好看起來。
搖搖欲墜的大門被取下換上了一道鐵做的白色大門,又做了一個《醜丫繡緣坊》的牌匾。
裡面沒啥大的東西,織布機買了兩臺,田桂香不但會繡花,織布也是她最拿手的。
一切都準備好,安茜便讓劉嬸陳寡婦在村裡喧譁,說招繡娘,日結,能應聘成功的每天二十文錢,還帶培訓,供應二頓飯,等效益好,每個月能給到一兩銀子。
這可不是一筆小的開支,畢竟有些人一年才能賺十兩銀子,這消息一出,村裡的女人們再也坐立不住,連忙朝着安茜的繡緣坊而來。
平時村子裡的婦女沒啥錢,也不識字,除了種點地,賣點菜,幫人家撿菜,當保姆,洗衣服也就是一天十文左右,那還是要遇到闊氣的,若是遇到小氣的人家,五文錢也是有的。
不一會兒,繡緣坊就站滿了人,都等着面試。
安茜和田桂香把規則一說,讓應聘的當場繡朵牡丹,能入法眼者,功底不錯的才能應聘成功。
經過層層篩選,來應聘的有一百九十三人,五十歲以上的不要,十三歲以下的不要,就只有一百二十多人,繡功一般的篩選過後只有五十多人。
最後留下的只有二十人,都是繡功中上的,繡娘二十人,打雜搞衛生的一人,廚娘一人,管賬暫時由安茜親自上陣。
就這樣沒被錄取的一百多人興致高昂的來,垂頭喪氣的離開,眼紅的還把安茜田桂香給罵了一頓。
安茜也是沒辦法,畢竟辦繡緣坊花了不少錢,請繡娘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要不是靠家裡的小賣鋪收入,錢早用光了。
現在她是打算把二十個繡娘培訓出來,再層層篩選,繡功最好的專門來繡那五百張繡帕,繡功次一點的她又把繡帕賣到其他小店。
本以爲人已經落實好,可當安茜關門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張梅香來了。
“閨女,閨女,怎麼樣?聽說你招人,要不你把我招了吧!打掃衛生,做飯都可以。”
張梅香這聲聲閨女叫得可溫柔了,連安茜都覺得有些咯耳朵。
安茜仰起頭,看向她,“人已經招滿了,你來遲了。”
“閨女,這不應該啊!這怎麼着你也應該把掃地的機會讓給我,你也知道家裡都窮的叮噹響了。”
田桂香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冷聲道:“我說張梅香,你這臉皮怪厚,怎麼着就要把機會給你?”
“你可別忘了,你當初怎樣對安茜的,怎麼現在安茜日子過舒坦了,你又眼紅個傻,快走,哪來哪涼快?”
這話一出,張梅香火了,指着就是一破嗓子開罵:“姓田的,你拽什麼拽,你可別忘了,你可是一分彩禮沒出,就把我閨女給要走了。”
“怎麼着?我把她養大,她給我養老就咋滴了,你秦家可以佔便宜,我張家咋就不能。”
田桂香把手上的掃帚一丟,雙手叉腰暴吼:“我秦家是佔了便宜哪又咋滴,那是茜兒自願的,我兒子咋對她的,她知恩圖報有錯?”
“到是你,把茜兒折騰成什麼樣你不是不知道,還好意思賣她好幾次,怎麼着?現在又想來巴結她,我跟你說,有我活着的一天,沒門。”
安茜無語的看着這兩人氣勢囂張的樣子,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自顧自地打掃着衛生。
“哼!就算是不給我這工作,也輪不到你來說,除非醜丫親口跟我說,否則這裡我呆定了。”
張梅香話落,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扳了一根掃帚上的小木棍吊在嘴裡,那樣子多欠抽。
田桂香對着屋裡的安茜一聲吆喝:“茜兒你出來一下,把這不要臉的女人給趕走,要是把她給收了,這繡坊準開不下去。”
安茜走了出來,對着田桂香一笑示意她放心。
安茜看着門口的張梅香,聳聳肩道:“張梅香,我婆婆說的對,這裡你就別來了,我們不歡迎,這工作你也不勝任,我們人也招夠了,加你加不上。”
“再說,招了你,我們肯定遭殃。”
“醜丫,有你這樣對你孃的,你算人不?”張梅香冷嗤一聲。
安茜聳聳肩,眉眼清冷,語氣不好道:“既然我是你養的,那你說我不算人,那你也就不算人。”
“快走快走,我們準備關門了。”
安茜下着逐客令,把裡面的幾道小門一關,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如果你不給我掃地或者廚娘的工作,老孃今天不走了”。
說着張梅香堂而皇之地坐在地上,伸着腳,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氣的田桂香想打人。
“那你隨意”說着,安茜直接把她拽起丟入大門外,然後把大門一關,揚長的帶着田桂香朝着家走去。
看着安茜田桂香的背影,張梅香氣的直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