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色還早,她去了村子裡找了陳寡婦。
陳寡婦正好在院子裡劈柴,看到安茜連忙笑着把她迎了進來。
“你咋滴來了,聽說你昨天救了三個孩子,村裡的人現在可感激你了。”
陳寡婦一邊說一邊拿來椅子給她坐着,還倒了一杯熱茶。
安茜笑道:“是嗎?那是應該做的,我也不能看着三個不大的孩子活活燒死不是。”
“吃早點沒,我去給你下面,雖然沒你做的好吃,你將就一下。”
說着陳寡婦直接起身。
安茜本想推辭,可她風風火火的樣子,根本沒有讓她開口的時間。
安茜這纔看了一下四周,不得不說,陳寡婦家的條件真是差啊!那僅剩的兩間房搖搖欲墜,連紙糊的窗戶都是破洞的,這該多冷啊!
她不由有些心疼,正在之時虎子光着腳走了出來,揉着眼睛。
“娘,我餓了。”
安茜連忙起身,看着他凍的通紅的腳於心不忍。
陳寡婦擡着兩碗麪走了出來,笑着遞到安茜手裡,另外一碗打算給虎子擡着進去。
虎子看着安茜碗裡的雞蛋,饞的口水都快流出來。
安茜看到他凍的紅彤彤的臉有些心疼,觸及到他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陣心疼。
其實她早看到她碗裡的兩個荷包蛋,到是虎子碗裡沒有雞蛋,心中一陣感動,沒想到這陳寡婦竟然對她這樣好。
“吃啊!”陳寡婦笑的靦腆催促着。
安茜這才仔細打量着她,其實她五官還好,只是天天風吹日曬皮膚有些黝黑,不然也挺有女人味的,可惜啊!孤身一人養娃,着實可憐。
“這雞蛋給虎子吧!我吃雞蛋過敏。”
安茜說着把碗裡的雞蛋夾到虎子碗裡。
“使不得,虎子的雞蛋在碗底,這是你的,別給他。”
陳寡婦說着又把雞蛋夾了過來,安茜笑了笑:“你就別客氣了,我是真的對雞蛋過敏,一吃就起疙瘩。”
雞蛋放進虎子碗裡,虎子的臉都笑開了,眼睛彎彎的,有些可愛。
“謝謝嬢嬢。”
說着他擡着面屁顛屁顛的朝着房間裡走去。
安茜把面吃好,陳寡婦在一邊劈柴。
“嫂子,我今天是來打聽一下,你知道村子裡哪家有租房子的嗎?我想租間房,開個鋪面。”
陳寡婦放下手中的斧子道:“有好幾家了,等下我帶你去瞧瞧。”
“好嘞!”
兩個人聊了一下,陳寡婦便帶着安茜去村子裡轉了一圈,安茜看中了三間房子,最理想的一間是村頭的學堂,那裡人羣密集,尤其是小孩子多,來來往往耕田的農民也有很多,這個地段距離陳寡婦家也近。
安茜最後選了挨着學堂的這間,價格也便宜,因爲村子裡平時很少有人來租房,所以房子與其閒着還不如低價租出去,房子雖然不大,開一間小賣鋪綽綽有餘。
她是這樣打算的,把這間租下來給陳寡婦守着,她平時又沒工作,只做點農活,要是能守着小賣鋪,她一個月給她五兩銀子,也算是接濟她了。
安茜立馬把這間敲定下來,把這事跟陳寡婦一說,陳寡婦激動的熱淚盈眶,畢竟像她這樣的走到哪裡都被人嫌棄,別說找事情做了,就是走個路,都會被人嘲諷幾句。
只是她給她五兩銀子,她覺得太多,死活不要,只要一兩,安茜本就心疼她,自然只是嘴上答應,想着月底還是給她五兩銀子。
這事敲定好,安茜跟陳寡婦把屋子的衛生一掃,兩人便關了門離去。
送走陳寡婦,安茜直接去了秦賀家,她從空間購買了一些營養品,泡麪,牛奶,罐頭提着。
安茜來到秦賀家大門口,看着她設計的現代兩層洋房,淚水滑落,秦賀的臉在她腦海裡浮現。
吸了吸鼻子,剛擡起手,門隨即打開。
秦安微張着嘴,激動不已。
“大嫂,快進來,你回家了怎麼不來家裡住?非要去那山洞。”
安茜笑了笑走進去,把東西放在一邊,田桂香對她恨之入骨,她又如何能回來?
“娘呢?”
“娘在家裡,我去給你倒水。”
秦安朝着屋裡走去,安茜環顧四周,沒想到她設計的房子被陸川帶着人建好了,竟然跟圖紙上基本一樣,看着這房子,不由想起現代的建築,她頓時覺得好親切。
秦安擡着水走出來,遞到安茜手裡。
“孃親,小叔,孃親真來了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安茜驀然回頭,看到門口的秦夢,她揮揮手,小丫頭直接撲在她的懷裡。
“夢夢可讀書呢?”
安茜愛撫的摸着她的頭詢問,秦安憋住的淚瞬間流下,完全忍不住。
“沒讀書,孃親我不要讀書,我要幫奶奶編席子,這樣小叔就可以讀書了。”
秦夢非常懂事,她雙手抱住安茜的脖子,嬌俏的臉上滿是憧憬。
“秦安,怎麼回事?你跟秦夢都是讀書的年紀,不該如此荒廢。”
這一聽秦安淚水憋不住,直接流下,他低着頭不在說話。
秦夢也拉着臉,低着頭小聲嘟囔:“大夫說小叔時日不多了,我要幫奶奶編席子掙錢給小叔治病。”
這話一出,安茜懵了。
她喉嚨發緊,指尖發顫,立馬把秦夢放下,扯過秦安的手就號脈。
“大嫂,我沒事。”
這一號,她眉頭緊鎖,這可是心疾,也就是現代的心臟病,他的身體可經不起一絲折騰,心臟負荷過重,整個人經常處於一種疲憊之中,按照這個時代的醫學水平,就是月如畫來了也只能緩解病情,增加幾年光景。
安茜顫抖的放下他的手,無論如何她都要救他?這是秦家唯一的血脈。
“孃親,小叔他是不是要死呢?”
“別瞎說,有我在,死不了,我一定會救他。”
秦安看着安茜,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正在之時,田桂香抱着豬草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一看到安茜,那個火八股八股的冒。
“呦!狐狸精來了,安茜你的臉哪去了?這是想佔財產來着。”
“你別忘了,你已經跟秦賀斷絕了關係,就別想着來佔老孃家的一分一毫。”
“把你那骯髒的念頭給吞了,否則老孃絕對不客氣。”
田桂香刻薄的聲音傳來,她把豬草一丟,一隻手指着安茜,怒罵聲鋪天蓋地傳來。
安茜頭疼的看向對面張牙舞爪的老婦人,都說婆婆就是媽,她當初剛到秦家的時候一沒辦酒席二沒穿新衣三沒領婚書,秦家可謂是諸事不順,連飯都吃不起。
她可從來沒嫌棄,甚至有想過跟秦賀好好過日子,要不是他被關花花那賤人矇蔽,她也不會離開秦家。
對於秦家,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如果不是她,田桂香依舊睡在牀上,可如果不是她,秦賀也不會死。
眼前的婦女她可真是當成娘,一心爲她好,可依舊走不進她的心裡。
滿含惡意的嘲諷聲依舊傳來:“安茜,如今你有了小白臉,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可憐我兒爲你死的那叫一個慘。”
“如今你還來做啥?還要逼死我不成。”
“娘,你這是幹嘛?嫂子來看看我們,你咋這樣說,說話太難聽了”秦安連忙走過去擋住田桂香的視線,試圖把她推進屋子裡。
“哼!這不識好歹的女人,還敢來,我們秦家就是因爲這掃把星,才弄得家破人亡。”
“秦安把她趕出去。”
田桂香絲毫不退讓,把秦安推到一邊,氣勢洶洶的指着安茜。
“奶奶,孃親是來看你的,她能救小叔,你別趕她走。”
小小的身體擋在安茜身前,淚眼汪汪。
“讓開,秦夢,這女人害死你爹,如今又要來害我們,你還護着她。”
推開秦夢,田桂香直接操起掃帚就朝着安茜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