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人羣安靜了,這女人爲了訛錢也太瘋狂了,田桂香氣不打一處來。
安茜安撫着她,讓她繼續看下去。
場面一下子僵持起來,族長也氣的瞪眼豎眉,周婆子可是村裡出了名的不講理,她這人固執好強,一般說到做到,可是她這沒理卻還如此霸道,讓村裡的人也開始對她過多討厭起來。
“族長,你可要拿主意啊!你可是堂堂的族長,可不能被這潑婦給吼住。”
田桂香催促着,眼角還掛了兩滴淚,她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欺負人的。
族長無奈的搖搖頭,一份無能爲力的樣子,可還是拿出氣勢吼道:“周婆子你當真爲了錢要以死相逼?”
“沒辦法,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別告訴我,你們不眼紅。”
這話一說,所有人閉住了嘴,這秦家那小賣鋪已經很找錢了,這又開了繡樁,還是皇家的,誰不嫉妒?
正在所有人沒辦法的時候,安茜拍拍手笑道:“周婆子你就別婆婆媽媽了,要跳就跳吧!”
這話一出,所有人驚訝不已,這要是真跳下去,這口井可就完蛋了,那村裡人還不活活幹死,那田裡,地裡的水,可是有水蛭,不能喝的。
“茜兒”田桂香急了。
安茜示意她不用擔心,繼續催促道:“周婆子,不是我說你,這跳下去不說粉身碎骨,這麼深的井下去了可就真的上不來了。”
“那屍體泡久了,會發白腫脹,頭髮脫落,連着鼻毛,都在脫落,要是打撈你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眼睛弄掉,都不能留個全屍,那可不要怪我們。”
這話一出,旁邊看戲的人嘴角抽搐,周婆子也下意識地低頭一看,這一看嚇得不行,可她還是穩住站在那裡趾高氣揚地看着安茜。
“怎麼着?想嚇我?”
“沒有,怎麼可能?我是實事求是,你咋不跳啊!”
安茜笑着催促,早知道她是怕死的人又豈會真跳,她安茜可不是嚇大的。
“我我,你別用激將法,我真跳了,全村可都完了。”
田桂香拍拍胸脯吼道。
安茜朝着她漸漸逼近:“要不我送你跳下去。”
“你別過來,”周婆子慌了。
安茜趁機一把扯住她的手,把她手一捆,直接丟在一邊,衆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賤人,你!”
周婆子氣不打一處來來,安茜掏出一枚銀子,冷聲道:“這是一百兩,愛要不要,不要拉到。”
“徐嬸,挑水做飯。”
隨着安茜大喚一聲,徐嬸開心的提着水桶過來,還不忘鄙視周婆子一番。
“貪得無厭。”
最後周婆子拿着那一百兩,回了家,懷裡揣着一百兩她心情快飛了,雖說五百兩更多,可這麼一遭能有一百兩,也夠她們用一輩子了。
……
湖邊
月如畫一身白衣背手而立,眸子噴火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語氣冰冷,透着些許殺氣。
“跪下”
南宮莫雲嚇得一個激靈,依舊固執地站在那裡,低着頭一動不動,她沒錯,她憑什麼要跪?
“我讓你跪下,聽到沒?”冷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帶着深深地厭惡。
南宮莫雲低着頭,憋住淚道:“我不跪,我沒錯,師兄我纔是你的師妹,跟你一起長大,你怎麼能因爲那個賤人?如此苛責我。”
“你還竟不知悔改?私自給人下毒藥,你的心竟然這麼狠,師傅,跟我教你的仁義道德哪去呢?”
冷冷的聲音,帶着無限失望,清冷的面孔更加森寒。
南宮莫雲依然站在那裡,一身紅衣炫耀奪目,一雙大眼蓄滿淚水。
“師兄,你真要如此決絕?”
“我讓你跪下。”
怒吼之聲響徹天際,擡起手,月如畫的掌風朝着南宮莫雲雙腿打去,一陣吃痛,她直接跪在地上,滿眼不可思議。
而這邊,雲錦尋了一夜,終於尋到了月如畫,看着月如畫身前跪着低着頭抽泣的南宮莫雲,雲錦再也忍不住,猛然飛身上前。
一腳踹在她的身上,“賤人,拿命來。”
短短的幾個字,氣勢驚人,如同地獄索命羅剎,讓人不寒而慄。
南宮莫雲跌在石頭上,口吐着鮮血,匍匐在地,許久後才站起來,目光如炬的瞪着那邊一身灰衣容貌俊美的男子。
這一看,她徒然一驚,這個男人有着君臨天下般的氣勢,像極了當今皇帝。
月如畫連忙上前:“你怎麼來呢?”
雲錦不在看他,冷聲道:“看你下不了手,所以我親自來取她狗命。”
話落,他大步上前,抽出她腰間繫着的長鞭,揮打在地上,揚起好些灰塵,遮擋了月如畫的視線。
“這是我們藥王谷的事,自當給你個交代,無需你動手。”
月如畫依舊擋在南宮莫雲的身前冷聲道。
“沒必要。”
話落,一把推開他,雲錦手上的鞭子朝着南宮莫雲飛來,凌厲至極。
第一下被她閃身躲過,第二下依然如此,雲錦怒了,飛身上前,如同發怒的獅子,雙眼泣血,一掌拍飛南宮莫雲。
南宮莫雲匍匐在地,鞭子如同富有靈魂一般,朝着她涌來,她再也逃不了,硬生生的接下了那灌輸了內力的鞭子。
她的身體隨着鞭子騰空而起,又跌落在地,每一下都痛徹心扉,她以爲她要死了,死在自己鞭子手上。
“師兄,救我。”
微弱的聲音,她擡起頭看向一邊背手而立一身風華,絕代無雙的男子,淚水滑落。
那個從小便把她護在手心裡的師兄,那個她一直愛着的師兄再也不要她了,她好難過。
鞭子揮着,雲錦徹底失控,腦海裡安茜身上猙獰的傷口讓他徹底崩潰。
月如畫不忍,終究還是用雙手握住了那朝着南宮莫雲揮來的鞭子。
頃刻間,他手被打裂,鮮血淋漓,滴在那湖邊的石子上。
“師兄”。
南宮莫雲哭了,蒼白的臉上滿是心疼之意,師兄竟然徒手接下了那鞭子,他還是愛她的。
雲錦猛然回神,怒視着他:“走開,別擋着我。”
“你別這樣,茜兒的病我會想辦法,她自己受了你十鞭了,再受下去,會死的。”
月如畫生平第一次求人,這南宮莫雲手段毒辣確實該死,可是畢竟她是他的師妹,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