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
這腳都還沒踏入張家大門,安茜便看到了三個人坐在裡面,徐香,還有一個長相粗狂,個子不高,卻又壯又胖,皮膚油黑的男子,那雙臂粗的很,被油漬的蹭蹭亮,那短褲下的腿,汗毛黑漆漆的一片,可長可密了。
旁邊還坐着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婦女,穿着褐色襦裙,嘴上堆滿笑容。
安茜蹙眉,她咋覺得這兩人好熟悉?
搜索着腦海裡的記憶,她記起了這兩人,一個是她養母的嫂子王桂花,另外一個是王桂花的兒子鐵柱,三十九歲了,死了兩任妻子,都說他克妻,隔壁村的人都叫老光棍。
兩任妻子都是在生產時候難產而死,一屍兩命,以至於他到現在都沒有一兒半女。
他們怎麼在這?安茜有種不好的預感。
鐵柱一看到安茜那絕美的臉,心就跳個不停,猛然起身,直接迎了上去,齜開一口被煙燻過的大黑牙,就笑着過來拿安茜。
手剛碰到安茜,就被一雙白皙的手給打了回去。
雲錦沉着臉瞪着鐵柱:“別碰漂亮姐姐,她是我的。”
鐵柱這下急了,輪起拳頭,就要打來,這火爆脾氣,讓張梅香嚇死了,這要是打下去,這親事可就真的黃了。
安茜眸子微冷,瞪着眼前的男人冷聲道:“你這是要打誰?”
鐵柱被她的氣勢嚇了一跳,忙訕訕一笑:“沒,媳婦,我怎麼會打人呢?我是來接你回家的。”
安茜一聽蹙眉:“媳婦?什麼意思?”
田桂香看到事情不按自己想的發展,乾脆雙手一攤,笑的那叫一個諂媚:“醜丫,快進來啊!進來再說。”
安茜拉着雲錦直接走了進去,王桂花圍着安茜轉了兩圈,眼睛都笑開了花。
“呀!好久不見,醜丫你真的越來越美了,快快快,進來。”
說着還不忘拍了拍安茜的屁股,那個彈呀!
“不錯不錯,好生養。”
安茜暴怒,冷眼看着她:“我說王桂花,你有病吧!拍我屁股。”
王桂花訕訕一笑,露出一個金牙:“這不是看你好不好生養嗎?”
安茜眉頭緊鎖:“我好不好生養,管你屁事。”
看着安茜氣勢囂張的樣子,徐香連忙走上來,和稀泥道:“哎呀!都是一家人,幹嘛呢?一個二個說話這麼衝。”
張梅香見狀連忙拉過王桂香,兩人在一旁小聲說着什麼?
安茜自是沒聽到,想探聽一下他們的心裡話,卻也只聽到鐵柱那廝在心裡說:“這娘們夠辣,喜歡。”
安茜不耐煩道:“人呢?還看不看病,不看我們走了。”
這話一說,張梅香急了,對着徐香就是一陣擠眉弄眼。
徐香也是個聰明的主,剛剛還笑着的人,瞬間就哭喪着臉。
“醜丫,大夫說家裡風水不好,爹爹在家只會身體越來越嚴重,命不久矣,這不,娘就把爹爹送到桂花嬸家去了,暫時養幾天,等好轉在接回來。”
“我們聽說你回來了,特意從隔壁村裡趕回來,就是要帶你去給爹爹看病的。”
這話一出,張梅香不由附和出聲:“對對,醜丫啊!我們趕緊走吧!去遲了,你爹爹他?”
說着,她直接擠出幾滴眼淚。
安茜有些質疑他們的話,卻也聽到雲錦餓的不行,肚子一直響個不停,不由道:“你們給他弄點吃的,吃完我們就去,不急於一時。”
一提到吃的,張梅香就不情不願的去到廚房裡拿了二個窩窩頭放在雲錦手裡。
“就這?”
安茜看着那硬的不能再硬的窩窩頭,臉色不好,這還是求人的態度嗎?
“醜丫,家裡實在是揭不開鍋了,你們就將就着一點吧!”
張梅香話落,在心裡怒罵,哼!還想吃好的,在鍋裡放着,喂狗也不到你們的。
“是嗎?”
這心裡話被安茜捕捉到,她徑直朝着竈房裡走去,一把掀開鍋蓋,裡面有好幾個大白饅頭,一碟鹹菜,一碗臘肉,一碗土豆。
“這就是你的揭不開鍋。”
安茜把東西擡到院子裡的小桌子上冷聲道,一邊說一邊把雲錦安排好坐下來,示意他吃,看着他吃的笑咪咪的樣子,安茜覺得特別滿足。
張梅香,徐香那個氣啊!硬生生忍了下來,他們都捨不得吃的,留給大牛和強子吃的,沒想到便宜了這兩人。
鐵柱意猶未盡的看着安茜,一雙綠豆眼色眯眯的,這女人又美又辣,完全就是他的菜啊!要是娶回家,還不夜夜笙簫,那豈不美滋滋。
安茜抓起桌子上的饅頭丟在鐵柱口中,這死男人咋這麼晦氣?
還夜夜笙簫,就他那樣,她都噁心死了。
“喂!你幹嘛呢?”
王桂花臉沉了下來,這女人貌似不是那麼好拿捏。
“幹嘛?告訴你的那兒子對我那骯髒心思,最好收起來,否則我會不客氣。”
安茜冷聲道,被這家人一攪,她也吃不下去了。
“你!”
“娘,娘,人家醜丫只是給我個饅頭吃,心疼兒子,你別不依不饒,嚇到她了。”
鐵柱笑道,眼睛看着安茜那叫一個化不開的柔情,沒辦法,見了這麼多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美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人,怎麼也要護着。
“好了,好了,吃了趕緊去幫你爹看看病去。”
張梅香雖說心疼家裡的那碗臘肉,可還是覺得把正事處理好要緊,剛剛王桂花承諾了,要是醜丫嫁給鐵錘,她再送五擔糧食,五擔米麪來。
嘖嘖,那可夠老張家一年的伙食了。
雲錦吃飽喝足,安茜便帶着他,跟着張梅香們一起去了隔壁村鐵柱家。
鐵柱笑嘻嘻的打開門,一雙眼睛鼓溜溜盯着安茜。
安茜被他那被豬吻過的豬頭臉,實在提不起勁來。
醜就算了,還辣眼睛。
辣眼睛就算了,他一笑,口臭味都能把她薰死。
憋住氣,快速的踏進院子,離他遠遠地。
這剛進了大門,門就被關,還上了鎖,張梅香徐香也根本沒進來,甚至連着雲錦也被徐香給提着未踏入院子。
兩人在外面嚷嚷道:“鐵柱娘,記得承諾我的五擔糧食,五擔米麪,人我就交給你了,儘快生米煮成熟飯。”
“好了,放心,事成後,馬上送來。”
王桂花笑的諂媚,眼睛在安茜身上轉個不停,越看越滿意。
安茜眸子一冷,原來如此,她竟然被這幾個憨包村婦給陰了。
門外的雲錦嚇得猛烈撞擊着門,安茜心疼的緊,偏偏這家的大門還是鐵的,可見這鐵錘家日子過得還算好。
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他家算是地主。
“你們最好把我放了,否則我不客氣了。”
安茜輪起拳頭,做出要打架的氣勢。
鐵柱看着安茜那氣紅的臉,頗爲得意道:“我說醜丫,你能不能別動怒?你自己看看,我家這日子可不是秦賀那死人比得了的,你守着一個死人,還不如跟我過。”
“等生下一兒半女,這家產全都是你的。”
“還有剛剛那傻子,雖說長得有模有樣,可是畢竟是個傻子,甚至連那種事都不知道,你跟着她,豈不餓死。”
“你也別嚷嚷了,現在我們就拜堂,今夜我們就洞房,好不好?”
“更何況我比那傻子更有味道不是,你看看我這胸肌,這人魚線,這顏值,多有男人味啊!”
說着,他還不忘記把衣服一拉,露出那寬廣的胸膛。
他一口一個傻子。
一口一個洞房。
安茜想吐,就他,也配跟她生孩子。
還有那胸肌比胸還大的贅肉,她就覺得汗顏。
安茜把袖子挽起,雙手叉腰,看來今天不血戰一場她是出不去了。
她這樣子明明是發怒,到叫鐵柱看着心都被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