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賀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喜服沾了水把她的身材襯托的玲瓏有致,就是那臉跟他有的一拼,比他還瘮人,一點血色沒有,臉上那黑色胎記覆蓋了她半張臉,看起來詭異極了。
他走過去,一手提起她,一甩,扛在肩頭就大步離去。
安茜頭下垂,整個人在他身上,感覺身體沉重的很,胃裡一陣翻涌。
瑪德,這死男人真是不把她當人,雖然她昏迷,可意識還是有的。
偏偏她還睜不開眼睛,不然她真想收拾一下他。
一路上,大家在一邊小聲嘀咕,秦賀一個眼神射過去,大家嚇得連忙離去。
安茜在他身上使勁掙扎,腦袋都快充血了,這眼睛就是睜不開,彷彿鬼壓身一般。
“別亂動,小心我把你丟下去。”
秦賀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粗狂的聲音響起。
呦嚯,看不出還蠻有彈性的,手感不錯。
他嘴角勾起,沒想到出去一趟,找了個媳婦,這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
安茜火冒三丈,她明明只是執行任務,咋會變成這樣。
這是哪裡?她又是誰?
“砰”的一聲,房間門打開。
她被他放在牀上,整個動作小心翼翼。
這讓安茜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整個後腦勺,疼痛襲來,她使勁的掙扎着睜開眼睛,一股不屬於她的記憶涌來。
原來如此……
她,安茜,沒死,穿越了,魂穿。
穿到一個跳水死去的新娘身上,這個新娘從小便醜,不被待見,膽小懦弱,被她娘用十兩銀子賣給一個快入土的男人做媳婦。
而她受辱便跳河死了,這纔有她到來的烏龍。
那白天休她的老頭就是她名義上的丈夫。
“醒啦?”
“把水喝了躺着,好好休息”。
秦賀話剛說完,就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回頭看向門口,一個十三歲左右的男孩走了進來。
“大哥,這女人是誰?”
男孩滿臉好奇,身上穿的破破爛爛,一雙腳趾頭露在外面,臉兩邊凍的通紅,都開了渣子,嘴脣乾裂,還帶着血絲,頭髮凌亂,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牀上的人兒。
安茜掙扎着看向門口的男孩,男孩穿的單薄,骨瘦如柴,看上去嚴重營養不良。
“你嫂子,柴爲聘禮,以後讓她在家照顧你們。”
男孩有些驚訝,忙走了過來,看向她,乍一看他嚇到了,這女人又醜又蒼白,一看就活不了太久。
“大哥,一捆柴就換了個大嫂,莫不是快死了。”
“這是吃虧的事,你趕緊送回去吧!你看她那樣子,死了我們家還要墊棺材本。”
秦賀被他一說,挑眉道:“死不了,才救回來,我救回來的女人,閻王不敢收。”
“好了,你去村裡買幾個雞蛋,給她補補,現在女人太貴,娶個媳婦也不容易。”
“死了,確實吃虧。”
“回來的時候給她煮碗薑湯,弄感冒了,沒錢治。”
秦賀說完,回頭,把手中的水遞到安茜身前。
安茜掙扎着坐起來,這才重新審視了一下身邊人高馬大的男人,眉眼冰冷。
這男人凶神惡煞,那臉上佈滿刀痕,傷口裂開,看着好猙獰,這一看就是歸隱山林的殺手,或者山賊。
她忙接過他手上的水,心情糾結,低頭悶悶的喝着,她來自異世,又是穿到原主這種懦弱的女人身上,她確實該隱藏自己的火爆脾氣。
男孩見狀,連忙朝着外面走去,這可是大哥用柴換來的,可不能死了。
秦賀看着安茜身上溼透的嫁衣,不由心疼,都是可憐之人。
他忙走過去翻了翻破爛的箱子,在裡面拿了他的一套衣服丟在牀上。
安茜擡頭,一雙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幹嘛?
“愣着幹嘛?”
“你的衣服溼了,是我幫你換還是你自己換?”
安茜被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弄得有些好笑,腦海裡浮現出電視劇裡山賊還有殺手的樣子。
她有個想法,這男人是金盆洗手的山賊。
她沒有說話,連忙把碗放下,拿起衣服準備換,卻對這破爛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古裝她沒穿過,看起來有些複雜。
男子本就沒什麼耐心,又怕她凍到,直接走過去就朝着她的肩頭衣服一拉。
衣服瞬間被扯開,露出她的白皙肩頭,還有紅色肚兜。
“喂!你幹嘛?”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犯罪。”
“有種等我好了又來單挑。”
安茜雙手抱胸,迎上他的目光,要不是她此刻餓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她真想教訓教訓他。
“當然給你換衣服,我可不想可惜了那捆柴火,那可是我廢了一早上功夫給砍的。”
“還犯罪,我是你男人,想幹嘛就幹嘛,沒人管。”
“單挑?就憑你,我一個屁就能把你蹦飛。”
他嘴上說着,手直接朝着她覆了上來,安茜連忙用手拍在他的手背上。
“你出去,我自己換。”
看着她一臉癟紅防備的樣子,秦賀有些好笑,這女人到讓他挺驚訝,表現平靜,人也淡定,尤其是白天那一遭,氣勢逼人啊!
這膽量不像普通女人,所有女人見到他都是避着的。
不過他還是得悠着點,別嚇跑了這媳婦,雖說醜點,至少是個女人,養好了生幾個娃沒啥問題。
“你在家好好待着,以後我就是你男人,親也親過了,我會負責。”
“我去接孩子,順便打只野雞給你補補,看你這瘦樣子,可別死了,要是死了我挺吃虧的。”
話落,他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不知道爲啥?
看着她一張小臉氣的鼓鼓,眼神瞪着他的樣子,他莫名覺得可愛。
秦賀直接拿起衣服,在她的面前把溼衣服,溼褲子一脫,就在她面前大大方方地穿起衣服來。
安茜嚇得瞳孔圓睜,腦子片刻空白,這男人就這樣在她身前把自己拔了個精光。
古代男子這麼開放?
她連忙轉過身,不在看他,還好他是背對着她,否則她臉面都沒了。
雖然前世她跟很多男人在一起訓練過,可那些男人從來不會當衆脫褲子,最多光着上身,她覺得沒什麼?
可如今……
腦海裡回想着剛剛的情景,別說這男人雖然粗狂,長相瘮人,身材到真是不錯,國際超模在他面前都要遜色一分。
這一款堪比鍾漢良,仔細瞧他的臉,沒毀容前絕對不醜。
正想着她聽到他關門的聲音,安茜這纔回頭,眸子冰冷的掃過房間。
她起身,想施展一下筋骨,看看武功有沒有,結果還沒站起來,她就一陣旋昏,手根本沒一絲力氣。
操!太倒黴了,一點功夫也沒有。
她這一死,只是魂魄穿了,其它一樣沒有,一想到自己成爲待宰羔羊,又攤上這種男人,她就心煩意亂。
這身體遇到那男人,可真是遭罪。
那粗狂,那大大咧咧的樣子,低頭看了看自己單薄的身體,她不由一顫。
這身體遭到他手裡,不死也要脫層皮。
他那力氣,如果來個霸王硬上弓,她敢肯定,她會馬上死翹翹。
不過,要是讓她在那老頭和這男人身上選擇,她寧願選這男人。
算了先在這裡適應幾天,摸清這個朝代再說。
安茜想到這裡,連忙把身上溼了的喜服退下,把他那件灰色的袍子往身上一套,寬大的衣服包裹着她那乾癟的身體,看起來跟個孩子似的。
收拾好自己,她縮在牀上,這纔看了看這間房屋。
房間真是一言難盡,破爛不堪,地面坑坑窪窪,裡面僅僅一張牀像樣,其它的傢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因爲一樣沒有,只有一個裝着衣服的破箱子,一張桌子,二個凳子,桌子上放着一個生了鏽的茶壺,幾個杯子,一盞油燈。
房子裡收拾的還算乾淨,就是一股潮味,聞着不舒服。
“吱呀”一聲。
之前的那個十歲的男孩走了進來,手上捧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湯。
“大嫂,這是薑湯,喝了吧!大哥交代的,讓你別死了,虧了他的那捆柴。”
安茜嘴角抽搐,這家的人不會說話,她的命難道還沒有一捆柴值錢。
接過薑湯,她喝了一口,溫熱的湯入腹,整個人感覺熱了起來,身子也有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