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虞浥塵笑了出來。
前一刻還大義凜然,後一瞬卻又成了自私自利的小女人,真不知這個顏十七還有多少面。
顏十七也不過是掃了他一眼,吩咐報曉道:“去把金方和五味給我喊過來。”
報曉應聲而去。
趙翱也就下去準備。
顏十七便又回到了老夫人身邊。
沈嬤嬤吩咐人,重新換了茶來。
虞浥塵開了口,“你爲何會懷疑到瑞王妃?”
顏十七看向老夫人,“祖母,定國公世子這是在跟誰說話啊?”
老夫人眯眼笑,“塵兒,在你表嫂面前,不可沒大沒小。”
虞浥塵一張俏臉立馬漲紅,“表嫂爲何會懷疑道瑞王妃?”咬牙切齒的又問了一遍。
心裡腹誹,難怪孔夫子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女人,真是太愛計較了。
顏十七道:“不是塵表弟說的嗎?”
虞浥塵一頭霧水,“我說了什麼?”
顏十七道:“錦衣衛控制了皇宮啊!錦衣衛現在由誰指揮?安邦侯世子李寅銳吧?”
虞浥塵黑麪,“皇上待他可謂恩重如山啊!”
顏十七道:“再大的恩有生養之恩大嗎?再深的情抵得過親情嗎?”
虞浥塵道:“你就是因此懷疑上的瑞王妃?若真論骨肉親情,那也是安邦侯的嫌疑最大啊!”
顏十七道:“很簡單了!安邦侯不是智後教出來的,但瑞王妃卻是智後的徒弟教出來的。跟智後沾邊的,那都不是一般人啊!”
“還可以這樣?”虞浥塵愣愣的張大了嘴巴。
老夫人看向顏十七的眸子卻是深邃了起來。
報曉很快的回來。
顏十七讓把人直接帶了進來。
兩人俱是一身黑衣打扮。
顏十七先看向金方,“瑞王府還知道在哪兒吧?”
金方恭敬道:“就去過那麼一次,路應該還記得。”
顏十七的眉毛抽動,去了一次,就把詩妍郡主的臉給毀了。“你今夜的任務,就是去一把火把瑞王府給燒了。”
“是!”金方乾淨利落的應聲。
難得的管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該問的一句沒多問。
顏十七又看向五味。
五味低垂了眼眸,“阿彌陀佛!”
顏十七扯動脣角,“你不用跟我提醒你的仁心!你只告訴我,敵人來殺你的時候,你是反抗還是甘願受死?”
五味道:“屬下怕死!主子想讓屬下去燒哪裡?”
虞浥塵再次把和進嘴裡的一口茶噴了出去。
顏十七對於如此沒有形象的浥塵公子懶得分個眼神過去,對五味道:“把鎮海候府給燒了!”
虞浥塵臉上戲謔的神情蕩然無存,變的慎重和深思了起來。
一直都知道顏十七的思緒敏銳,反應力極快,如今終於有了見識,親眼所見。
包圍衛國公府的人說是要火燒衛國公府,不過是嚇唬人的招數。
但是,顏十七竟就地取材的用了。
若說火燒瑞王府還有些牽強,但火燒鎮海侯府那就再恰當不過了。
因爲鎮海侯被從天牢裡劫走了,肯定是想着一旦事成東山再起的。
顏十七就乾脆斷了他的後路,先將他的老窩給端了。
狠,準,穩,這樣的手段,根本就絲毫不輸趙翀啊!
難怪趙翀在臨走之前,那般跟老夫人託付顏十七了。
金方和五味已經離開,去找趙翱會合了。
顏十七攏着眉,一手抱臂託着另一隻手的手肘,另一隻手則輕撫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
老夫人擔憂的道:“十七,可是有什麼不妥?”
顏十七咬一下脣,退回到老夫人身邊,“沒事!他們兩個都是夫君一手調教出來的人,這兩把火肯定能燒起來。我只是在想,這第三把火該燒在哪裡?”
虞浥塵失聲驚呼,“都這樣了,還是覺得火候不夠?”
顏十七點點頭,“是啊!就是覺得火候不夠啊!塵表弟覺得這第三把火該燒在哪裡?”
虞浥塵脣角抽了抽,“我覺得皇宮是個不錯的地方!”
戲謔嘲諷的意味非常的濃厚。
顏十七的眼眸突然就被點亮了,“你也覺得火燒皇宮比較過癮,對不對?”
完全是一副“他鄉遇故知”的驚喜模樣。
還帶着點兒英雄所見略同的惺惺相惜。
虞浥塵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如同吞了個雞蛋般。
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她不會當真了吧?
“你想火燒皇宮,也得能進去才行啊!”虞浥塵真的不想打擊她,不過是好心的提醒她如今所要面臨的現實罷了。
顏十七道:“沅王府那邊什麼情況?沅王在宮裡對不對?”
若是沅王在沅王府,那麼虞浥塵現在應該不是在衛國公府,而是應該跟沅王商議大計了。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沅王府也已經陷入了包圍圈。
虞浥塵白了臉色,“趙翀在臨走前,曾經囑咐我,若是遇到緊急情況,一定要跟沅王商議。但是現在,沅王並不在府裡。不但他進宮了,就是沅王妃和周懌也已經深陷宮中。”
“啊!”顏十七驚叫一聲,又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心莫明的慌了一下。
老夫人擰眉,面色沉鬱,道:“太子這次明顯的是籌謀了好久。發動之前,就以皇上病重爲由,將沅王一家召進了宮裡。”
顏十七道:“怪只怪皇上在立了太子後,對周懌的親近還是那麼明顯。就太子那比針尖還小的心眼,能忍得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