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辰聽着她這麼說,雖然有心想要辯解,可是許依依說的卻是不爭的事實,他就是想要狡辯也找不出詞來,爲此他的小臉憋得通紅通紅,恨不得立馬就從這裡走出去,可是爲了自己男子漢的面子,他又不可能這麼做,所以一時進退兩難起來。
而許依依見着他這模樣,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寒芒,見許辰久久不敢動手,她不由得再次說道:“怎麼,難道我還說錯了不成?你們許家一心都想要將我們一家置於死地,如今逼死了我的爹爹不說,現在還要來害死我,你!許辰、許生還有你們一家都是大混蛋,大大的混蛋!”
許依依這麼吼着,許辰的臉色終於變了,他眼神犀利地看着許依依,“沒有,我們不是!”
“就是!”許依依也跟着他吼着。
許辰不由得氣得臉色都發紅了,渾身發抖,“不是!”他斬釘截鐵地說着,可是許依依卻叫的比他更大聲,“就是,就是,你們一家都是混蛋,大大的混蛋!”
許依依這麼一吼完,許辰便再也顧不得其他了,他一個揚手便往許依依的臉上招呼去,而許依依則是冷笑着看着他一巴掌打了過來,身子動都沒有動一下。
等到許辰的手掌終於打在許依依的臉上的時候,許依依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許辰見了不由得一愣,“你!”許辰說了一句,可是許依依卻揚起了她的右手,狠狠一巴掌抽了回去。
“許辰,剛纔你打的是不是很爽?不過呢,我這人平時就是個不能吃虧的性子,現在既然你打都打了,那麼我還手一下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不過呢,我這人和你不同,你打人喜歡在別人臉上留下痕跡,但是我打人呢,卻喜歡打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所以呢,這一巴掌現在還不會讓你痛,但是等過了十二個時辰之後,你的臉就會腫起來,然後發爛發臭,你信不信?”
許依依這麼說着,語氣陰冷,而許辰的身子不由得顫抖了幾下,他有些驚惶不定地看着許依依,“你……你……你在嚇唬誰呢?我不信。”許辰雖這麼說着,可是臉色還是變得蒼白了起來。
而許依依卻沒有管他在說些什麼,只是揚起了嘴角,然後擡頭看了看天色,輕聲說道:“現在應該到時候了吧!”
許辰聽到許依依這麼說,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突然一聲尖叫便在他的身後響起,“許依依!”許辰怔然地往後看去,卻只見清雅和墨竹都朝着他的方向奔了過來。
許辰這才感覺到一陣害怕,但是許依依卻巧妙地攔住了他要逃走的方向,然後臉上迅速掛滿了淚水,朝着清雅等人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孃親,許依依好痛!”
聽到許依依這麼說,再看着她臉上高高腫起的五個手指印,清雅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她一把將許依依摟在了懷裡,緊緊地摟着,然後憤怒地看向了許辰,“許辰,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的大哥差點害死了我的許依依,你現在還要來欺負她嗎?”
許辰面對清雅的質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一次他是來欺負許依依的不錯,可是事情,卻不是清雅說的那樣啊!啊,不對,應該說清雅說的沒錯,可是……可是他才應該是那個受了委屈的人啊!
可是如今看着許依依的臉上高高地腫着,而他的臉上卻什麼痕跡都沒有,甚至許依依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卻看起來如此雲淡風輕,這樣的話一說出去,有誰會信?
許辰頓時感覺一陣挫敗,他只知道自己的腦袋一時間懵了,根本就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而墨竹則是趁着他發呆無助的時候,一把捉住了他,把他的雙手反扭了過來,看着清雅,狠狠地說道:“小姐,你看我們要怎麼處置他纔好?”
“送去許府祠堂!”清雅幾個字便定了許辰接下來的命運。而許辰在聽到清雅的話之後,一張小臉完全煞白了。許依依窩在清雅的懷裡看着許辰,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不要怪她心狠,要怪也只能怪這些人實在是太過於殘忍。
他們害了許依依一次還不夠,現在還要再來害她。如果不是因爲許依依的軀體中換了一個靈魂,那麼這一次許依依是必死無疑了。而這一點也正是讓許依依最爲憤怒的地方,她米雪從來就未遭受過這樣的委屈,如今到了這裡,她又怎麼會讓這些想要害她的人好過?
所以許依依只是一個勁地裝柔弱,然後讓許辰的罪名更深!
清雅一行將許辰送進了祠堂裡,這個消息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許府裡邊上上下下的人全部都快速聚集了起來,同時許府老爺子、老夫人也跟着趕了過來。
當他們見到在清雅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許依依以及她臉上那個高高腫起的五指印時,幾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而許辰則受到了更多人的譴責,其中最惱怒的便是許青山。
他早就警告過他們不要再去惹清雅一家,可是他們就是不聽,現在還將好不容活過來的許依依打成了這個樣子,這怎麼能夠讓他吞下這口氣?
況且許依依這孩子與雪兒又是多麼地相似,每一次當許青山見到許依依的時候,便恍然認爲自己見到了雪兒,可是如今許依依竟然受到了這麼大的委屈,雪兒也已經離他而去,這讓許青山的心一陣陣抽痛。“許辰!”許青山飽含怒火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祠堂。
許辰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三抖,低着頭不敢看自家爺爺。
而許青山如今的臉色則是鐵青,“你給我說說,你到底對許依依做了什麼了!”許青山的話傳進了許辰的耳朵裡,許辰卻懦弱地不敢說話。
許青山見到這一幕,心中更氣,剛想發火,可是許依依那清清脆脆的聲音卻突然在祠堂中響起,“老爺爺。”許依依這麼喊了一聲。
讓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你叫我什麼?”許青山轉頭問着許依依,臉上有着落寞,有着心痛。
而許依依則是撇了撇嘴,委屈地看着許青山,然後帶着哭腔說道:“我叫您老爺爺,是……是因爲您將我的爹爹孃親趕了出去,所以我不能叫您爺爺,否則……否則別的叔叔伯伯們會打我的,而且,而且他們……他們說我只是個沒有爺爺奶奶疼的壞孩子,所以許依依……許依依不能喊您爺爺,只能跟別的小孩一樣喊您……老……老爺爺。”
許依依這番話一說出來,頓時讓許青山心疼到了骨子裡,而其他的許家人此時的臉色都不好看,清雅也沒想到許依依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在心中嘆息。
只有墨竹,她緊緊地抓住了許依依的手,心中一陣欣慰,她的小小姐如今是真的長大了,知道爲她的爹爹孃親抱委屈了。
而許依依感受着手心傳來的溫暖,朝着墨竹燦爛地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許依依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麼不准許依依叫您爺爺,但是許依依……許依依想讓您幫許依依一個忙,老……老爺爺,您能不能夠答應我?”
許依依這麼問着,許青山雖然心痛,但還是勉強抑制住了心中的憤怒,放緩了語調說道:“你想要爺爺幫你什麼忙?”許青山固執地說着爺爺兩個字,也不管其他人陡然變了顏色的臉。
而許依依則是朝着許青山微微一笑,然後又委屈地指着許辰說道:“許依依……許依依要老爺呀幫許依依教訓這個大哥哥。”
聽到許依依這麼說,許辰的身子不由得再次抖了抖,而許青山則是眼中閃過一道驚異,“爲什麼?”
“因爲他欺負……欺負許依依。”許依依說的理直氣壯,同時還將她高腫起來的臉讓許青山看了看。“他不僅打……打了許依依,而且……而且還……”說到這裡,許依依突然便說不下去,大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不由得讓所有人都慌了手腳。清雅趕緊將許依依摟在了懷裡,哄着。而墨竹一旁也是萬分心疼。許青山和其他人則是有點不明所以,只有許辰縮緊了自己的身子,心中一陣害怕。
雖然他知道這個許依依一定是在演戲,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這一頓責罰肯定是少不了的了,甚至還有可能會連累家人。許依依沒有說毒蛇的事情,他可是一點都沒有忘記。
那條毒蛇似乎在他見到許依依的時候,他就一直都沒有看見了,當時他的心中十分焦急,所以沒想這麼多,可是現在想來,那條毒蛇恐怕早就被許依依給制止住了,如今正好被她當成了脈門要置他於死地!
這麼一想,許辰顫抖的身子便更加抖了幾分,而路娘在旁邊見着自己的兒子這個樣子,不由得心疼地奔了過去將他抱在了懷裡,“許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對那個傻丫頭做了什麼?別怕,你講給孃親聽,孃親幫你想辦法。”
路娘這麼說着,可是許辰顫抖的身子卻絲毫都沒有放鬆,路娘心中直覺有些不對勁,不由得掰過了許辰的臉,再次問了起來,而這一次許辰卻是出了聲,朝着路娘大哭了起來。
他這一哭,更是讓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而許青山看着祠堂中這荒唐的一幕,心中更加氣憤,突然他一拍桌子,大聲吼道:“你們都給我安靜,到底是怎麼回事,清雅你來說。”
清雅被許青山點名,只好擡頭看向了許青山,然後委屈地說道:“清雅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原本在屋中睡覺,但是突然聽到許依依好像在和什麼人爭執,便跑出來看了一下,卻只見到許辰狠狠打了許依依個巴掌,然後許依依就哭了起來,其他的,我……我也不知道。”
清雅這麼說着,將矛頭直指許辰。而路娘卻在此時擡起了頭來,“你……你不要冤枉我的兒子。”路娘這麼說着,清雅頓時一陣氣結。
而許依依卻恰好在這個時候探出了頭來,伸手將清雅護在了身後,然後看着路娘大聲說道:“我孃親纔沒有冤枉你兒子,你不要欺負我孃親!”
許依依的這番動作,讓清雅不由得紅了眼眶,而許青山則是一臉震怒地看着路娘,然後怒聲說道:“你不要插嘴!”路娘頓時焉了聲,可是心中卻越發委屈,忍不住想要再說話,但是卻害怕許青山的威嚴,最終也只好閉了嘴,但是身上的蠻橫卻絲毫都沒有減少。
而許依依見到許青山怒斥了路娘,也不做聲了,只是猶猶豫豫地看着許青山,然後小聲地說道:“老爺爺,你真的想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許青山見着許依依這個模樣,以爲是先前對路孃的怒斥獲得了許依依的好感,趕緊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爺爺很想知道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許依依講給爺爺聽好不好?”
許依依聽到這裡,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那好,既然老爺爺這麼想知道,許依依就講給老爺爺聽,但是許依依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許依依……許依依只想講給老爺爺一個人聽。”許依依扭着身子,小聲地說着。
許青山聽到這裡時,則是心情爽快地大笑了一聲,“好,那許依依就講給爺爺一個人聽,你過來。”
許青山朝着許依依招了招手,許依依則挪着小步屁顛屁顛地走到了許青山的面前,然後示意許青山低頭,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許青山的眼睛不由得睜大,然後緊張地看着許依依,問道:“那……那個東西現在在哪裡?”
見着這一幕,其他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同時也不知道許依依到底對許青山說了些什麼,竟然讓許青山如此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