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甘心,休整了一會兒之後,便再次往上邊爬去,可是這一次她還是沒能爬到樹頂,到快要到達鳥窩的地方的時候,突然手一鬆,再次從樹上滑了下來,只是這一次不是她本人要滑下來的,而是不得已而爲之,所以這衣服便難免有了些劃傷,手和腳上也有了一些細細的傷痕。
許依依的臉色一僵,雖然有些痛,但是對她來說還是小意思,她也不會很在意,只是她在意的是,自己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是曾經聞名遐邇的特警,現在竟然連個鳥窩都搞不定,這傳出去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所以許依依狠狠地一摞袖子,就要再次往上邊爬去。可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小妹妹,我來幫你吧!”
許依依詫異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只見一高高瘦瘦的人,樣貌很是清秀,正朝着她笑着,他的神情很是淡然,渾身上下有一股淡淡的飄逸的氣質,讓人見了很是舒服。
其實他的相貌應該是俊朗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渾身氣質的原因,那份俊朗便變成了清秀,雖然不是那麼耀眼,但是卻讓人更加願意和他接觸。
只是此時,他看着許依依的眼神中卻帶着幾分興味,雖然許依依還是個小孩子,但是她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他對她的讚賞。“他本不應該是個多事的人的。”許依依這麼想着。
但是也許是因爲許依依的不依不饒,也許是因爲許依依的笨拙,反正最後他還是出了聲了。
只是許依依看着他很是懷疑,他這一副弱不禁風的小身板,是否有那個本事幫她把鳥窩給掏下來。不過懷疑歸懷疑,許依依倒不會真的像小孩子一樣直接去問他,只是甜甜地朝着他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叔叔,你爲什麼要幫我?”
聽到許依依這麼問,那人反而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料到這個小女孩會是這樣一個回答,而許依依見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人沒有瞧見,只是有些皺起了眉頭,說道:“你這不是沒有成功嗎?我見你爬樹實在是太累了,不如所幸就幫你一把,也算是我作爲叔叔的見面禮吧!”
男子說完,許依依倒是一愣,她差點就忘了自己剛纔的糗樣,而現在想起來了,臉上不由得閃過一道紅暈,簡直是丟死人了,她捂着臉想着。
本來剛纔的事情如果沒有人看見,那還好,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是因爲身子太虛弱的緣故,可是現在竟然被別人如此光明正大地看到了,那她還有什麼臉面再去見別人?
這麼想着,許依依便感覺心中一陣尷尬,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來人,而男子見到她這個模樣,不由得一笑,“怎麼?現在害羞了?”
“纔沒有。”許依依低低地說了一聲,那個男子也不和她爭辯,只是提議地問道:“那你現在還要不要我幫忙?”
聽到男子這麼問,許依依倒是逐漸鎮定了下來,她擡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樹枝,然後又看了看這周圍的地形,最後她向男子問道:“你身上有沒有帶繩子?”
“繩子?你要繩子做什麼?”男子的臉上有些詫異。
而許依依則是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用它來爬樹了。”
“哦?”男子的聲音中興味更濃,他仔細地打量了許依依幾眼,最終轉身往旁邊走去,許依依見着他離去的身影,愣了一下。
“他不會就這樣走了吧?”許依依在心中問着,手也有些繃緊,“簡直是太沒有紳士風度,太沒有人品的人了!”許依依在心中怒吼。可是還沒等她怒吼完,那男子又走了過來,許依依見了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那男子見到許依依的神色,不由得又是一笑,“怎麼?擔心我走了?”
許依依被他猜中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嘴上卻不肯承認,只是有些心虛地說道:“哪有?我……哎呀,你到底找到繩子了沒有?”
許依依這麼一問,那男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當然!”他自信滿滿地說了出來,語氣中透着愉悅。許依依這一次到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她睜大眼睛看着男子,“你真的找來了繩子?”
“那還有假嗎?”男子笑着說了一聲,然後將繩子從身後拿了出來,許依依則是睜大眼睛往他的手上看了過去,卻只見一條花白小蛇從他的手中溜了出來。
蛇的身子是細長細長的,身上的斑紋並不是很鮮豔,許依依雖然不認得那到底是什麼蛇,但是憑藉着多年的經驗也猜出來這條蛇應該是無毒的。
而男子將蛇拿出來之後便一直專注地看着許依依,顯然是想看到她會是個什麼反應。而許依依則是將目光專注地投放到了蛇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管男子到底是個什麼神色。
男子見到此景,嘴角的笑容不由得再次擴大,伸手便將蛇給遞了過去……
而許依依這才反應了過來,她將放在蛇身上的目光收回,然後有些疑問地看着男子,“我要繩子,你把蛇給我幹嘛?”
男子則是挑眉看了她一眼,“這蛇的身子十分細長,跟繩子差不多,你就將就着用吧!反正這山上也找不到什麼繩子,我想你也不願意爲了這一點小事再跑回家去,然後拿了根繩子再過來吧?要知道這裡離鎮上可是還有一段距離的。”
男子這麼說着,許依依也不由得有些挑眉,可是看着蛇,她還是有些遲疑,“但是你知道蛇的身子是滑溜溜的,繩子卻不一樣,我如果用繩子的話,還有可能爬上去,但是如果用蛇,那不是還沒有爬就已經掉下來了?”
許依依合理地提出了自己的質疑,而那男子則是微微皺了皺眉,“這麼說的話,那這樣吧!”男子將手中的蛇交給許依依之後,也不管她疑惑的眼神,將原先放在手中的那本書給拿了出來,然後看了看許依依,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那條蛇,笑着說道:“現在將蛇交給我吧!我一定把它做成讓你滿意的模樣。”
男子一說完,便將手伸向了許依依,許依依見着那伸過來的大手,五指纖長白皙,沒有一個厚繭,顯然是好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過她也不在乎,不管他是爲了什麼原因,反正不要礙着自己就好了,所以當許依依見到男子興致勃勃的模樣時,不由得嘴角一扯,便真的將蛇遞到了男子的手上。
而男子接過蛇之後,直接背過了身子忙活了起來,許依依見狀不由得撇了撇嘴,乾脆坐在了草地上靜靜地等了起來。
反正她現在有的是時間,不管這人到底要玩什麼把戲,她都可以奉陪到底。
所以,就這樣,男子一人在忙活着,許依依則無所事事地坐在草地上欣賞起周邊的風景來。
這山上雖然沒有後世經人修剪過的園林漂亮,但是卻透着更多的生氣,樹木無規則地排列着,有些湊到了一塊,有些卻孤零零地挺立着,很有幾分衆人皆醉我獨醒的風度,讓許依依看了倒也有幾分興趣。
而男子將事情做好之後見到的就是這一幕,許依依擡頭望着遠處的樹林似乎在想些什麼,而陽光照耀在她的臉上,落下了一片光影,卻一點都不像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彷彿身體裡藏着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一般,讓人震撼。
男子的眼眸不由得轉深,他最初注意到這個女孩是因爲她爬樹時臉上露出的神情,雖然有些咬牙切齒,但是神情卻十分堅毅,也正是這一份堅毅吸引了他,讓他不由得走了出來,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但又害怕自己的突兀會嚇到這個小女孩,所以他只好開口問她要不要幫忙,可是卻沒有想到女孩竟然不怕他,還一臉疑惑地問着爲什麼她需要他的幫忙,這不由得讓男子對女孩產生了幾分興趣。
後來的事情就更加讓他驚異了,女孩不僅沒有急着接受他的好意,反而問他要繩子,顯然她又想到了什麼方法爬到樹上去,這就不由得讓男子有些驚異了,他想不通在這個小小的鎮上,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可愛而又果敢的女孩。
不過不管是爲什麼,男子是打定主意要看這女孩到底是想出什麼辦法出來了,所以他便想辦法找出了這麼一條蛇出來。本來他還有些擔心女孩會被這條蛇給嚇走,但又爲了確認心中的想法,他還是將蛇給拿了出來。
本來他以爲女孩起碼會有一點點詫異或者害怕的,可是卻沒有想到詫異到是有,可是害怕卻絲毫都不見。
這不由得讓男子對許依依開始另眼相看。他順着許依依的想法將蛇交給了她,可是卻沒有想到蛇的身子是滑溜溜的,男子的計劃行不通,不過他也不是輕易說放棄的人,所以當他的目光觸及到自己先前看的那本書時,一個想法在他的心中產生。
他特意背過了身子,只是爲了不讓別人看到他的手法。
這個年代是有很多傳奇的地方的,這裡不僅有着高深的武功,也有着許多別人想不到的絕技,所以在還沒有確定女孩的身份之前,男子是不會掉以輕心的,所以他先將蛇給掐死之後,然後運用一種十分奇特的手法將紙張貼在了蛇的身子上,緊緊的,彷彿蛇本身的蛇皮就是這樣一般。
等到許依依終於見到男子“加工”過後的蛇之後,嘴巴不由得睜大。
“這……這個怎麼可能?”許依依這麼問着,男子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驕傲,這個女孩先前實在是太鎮定了,讓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魅力,可是現在見到她終於露出了驚異之色,男子還是比較滿意的,所以他將蛇瀟灑地扔給了許依依之後,便負手站在了一邊,絲毫沒有回答許依依提問的意思。
許依依見到男子的模樣,不由得嘀咕了一聲小氣,但是還是轉過了身子,開始準備起了爬樹。而男子聽到許依依的嘀咕不由得又是一笑。
他到是對這些不是很在意,況且他也想看看這個小女孩到底是怎樣爬上樹的,所以耐着性子站在一旁觀看。
而許依依見着他那目光,挑釁地朝着他揚了一下下吧,然後手一甩便將蛇的頭部牢牢地掛在了樹上,打了一個結。
男子看到許依依這個手法,不由得在心中讚歎了一聲,但是看着許依依的目光又疑惑了起來。這一手法雖然不用動用內勁或者功法,但是要做到像許依依這麼純熟卻也不簡單,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男子不由得皺眉思索了起來。
而許依依趁着他發呆的一會兒工夫,已經用腳蹬着樹幹爬了上去,鳥窩就在觸手可及之處,許依依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而男子見到這一幕,突然也笑了起來,原來是隻小饞貓,男子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而許依依則是朝着他大大地笑了一下。
將幾個鳥蛋寶貝地放入了懷裡,然後順着樹幹溜了下來,“怎麼樣?”許依依精氣十足地問着男子,男子則是詭異地一笑,“不錯是不錯,只是你準備怎麼答謝我呢?”
“啊?還要答謝?”許依依看着男子的眼神中已經帶着鄙夷了,而男子則是鎮定地笑着看着她,兩人中間再次陷入了沉靜。
最終,許依依抵不過男子的氣場,終於還是從懷中十分不捨地拿出了兩個鳥蛋,看了看,又不捨地放回去了一個,將剩下的一個鳥蛋,十分壯烈地拿了出來,“好吧,這個給你。”
許依依這麼說着,臉上仍舊是滿滿的不捨,男子見到她這個模樣,差點大笑出聲,他笑着將鳥蛋收了下來,也不管許依依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笑着往前邊走去,“怎麼樣?還要不要和我合作?我告訴你,我的功夫可是很好的哦!”
男子拋出了自己的條件,許依依歪着頭想了想,從剛纔男子將紙貼上蛇皮的那一手來看,這男子的身手確實是不錯,只是他的人品嗎,還有待商榷。不過既然是掏鳥窩,人品差點也沒有什麼關係,所以許依依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好,我們可以合作,但是最後要怎麼分,先說好。”許依依嚴肅地看着男子,男子的臉上卻是大大的笑容,“好,說好就說好,你說吧,怎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