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宋獻策,俞開義,趙元義,王燦在徐拂的引領下,來到了書房前面。
朱常浩讓五人進來後,徐拂上完茶,出去了。
五人進來後,看見王爺正在翹頭案上看遼東堪輿圖,心裡在想,“王爺是不是要進行大動作啊?”
五人趕忙要行禮,朱常浩立即制止了,在書房前面的一張大長桌上,讓六人都坐下來。
朱常浩也沒有囉嗦,直接說道,“俞將軍,今次我們宣慰使,後金,還有大明東江鎮的毛文龍,大明屬國李氏王朝平安西道大都護使李永初來相會。但是,我們宣慰使府是主導,所以,這次會盟就要凸顯出我們是主人的味道。不知諸位和俞將軍從來賓引入,安置,儀式,還有離去方面,有什麼好的做法沒有?”
“王爺,末將也知曉這個會盟的事情,來賓引入,直接讓水師裡面的李大嘴來負責,這是末將手底下的一名營長,雖然話比較多,但這樣正好活躍氣氛,最主要的這廝膽大心細,功夫不錯,堪當大任,八天前已經給安排了”
“好,迎賓官就是李大嘴了,安置方面,就讓宋獻策來處理吧。”
“是,王爺”
“儀式,我看就讓俞開義來執行,畢竟在安民大營授旗拜將都是他主持的,這儀式方面就讓他來處理。”
“是,王爺,末將保證完成任務”,俞開義嚴肅地說道。
“王爺,末將和王燦呢?”趙元義急切地說道。
“趙將軍你負責安保工作,防止作奸犯科之徒作亂,還有,當他們三方人員到來的時候,用漢語,蒙語,滿語,朝鮮語念三遍。另外,主要路段,大門口用這四種文字將我們宣慰使司的條陳法規寫出來,這事情就由宋參謀長負責。”
“是,王爺”,趙元義和宋獻策起身說道。
朱常浩又喝了一口熱茶,看了一眼王燦,說道,“事情基本上已經處理下來,王將軍本王打算讓他負責這次會盟的後勤,包括吃喝拉撒諸事。”
“是,王爺,那末將下來就去做。”王燦激動地說道。
“事情,基本上處理的差不多了,不過,我們做啥事情最好有一定的規章。”
“徐拂,將本王編訂的那個秩序冊拿來。”
不一會兒,徐拂穿着瘦身的,由朱常浩特地命人制作的紫袖襦裙進來。
襦裙這玩意,經過朱常浩的改良,很好地凸顯出了女人的曲線。
特別是徐拂這樣的熟韻凸顯的女人,長期進過書卷氣息和青樓清倌人的薰陶,那氣質,一下子就讓朱常浩狠狠地蹂躪一頓衝動。
只是身邊還有幾位屬下,朱常浩也要顧及自己的臉面。
這本秩序冊總共五冊,每冊八頁,是王府文案在徐拂的組織下,抄錄而成。
五本手抄本發在五人的手中,朱常浩拿着自己的原本,開始一條一條地說起來。
這裡說一下,前面俞開義說是主持,其實是個禮儀官。
另外,這裡與其說是朱常浩所說的結盟,其實是個“會同”。
畢竟“會同”這種禮儀,在上古時期,是諸諸侯朝見天子的通稱。《詩·小雅·車攻》:“赤芾金舄,會同有繹。”毛傳:“時見曰會,殷見曰同。繹,陳也。”
晉潘岳《上客舍議》:“乃今四海會
同,九服納貢。”唐柳宗元《封建論》:“合爲朝覲會同,離爲守臣扞城。”
所以,這會朱常浩對宋獻策說道,“諸位都看了一下本王的秩序冊,但我們的名稱,不能叫“會盟”,應該叫“會同”,本王的遼東宣慰使是大明朝廷的,代表的是大明的社稷,不管是後金,還是屬國李朝,他們都是我大明的下屬。還有那個東江鎮總兵毛文龍,在本王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在遼東,只有本王是唯我獨尊的,他東江鎮總兵品階雖然上比本王的三品宣慰使高,但在遼東,他就得聽本王的。就是暫且不聽本王的,嘿嘿,就他那樣的桀驁不馴,也活不長。諸位,姑且看着吧!”
五人雖然不知道王爺那麼篤定說毛文龍會活不長,但鑑於王爺一貫而來的作風和表現,他們還是信了。
秩序冊基本上沒有沒有多少補充的東西,商議的東西也差不多齊整了。
未正時分,也就是下午兩點,所有的儀式,細節,注意事項也就商量這差不多了。散會之際,朱常浩對劉正說道,“老劉,這一次本王的衛隊就由你負責,靈活應用。”
“是,王爺”,劉正心領神會地說道。
一個商議就到了這會,剛好衆人也沒有吃飯,五人剛走出書房,還沒有出大堂的時候,宋獻策對朱常浩說道,“王爺,午飯都沒吃,卑職略備酒菜,請王爺和諸位同僚去吃一點,墊吧墊吧。”
“那好,正好本王也餓了,把他們叫來,吃點飯菜也好。”
“是,王爺,卑職這就去辦。”
朱常浩剛進了飯堂,五人就來了,劉正當然在朱常浩身邊,那自然也吃飯。
下來要落實商議的一些事情,衆人的吃飯也就速度快了。
差不多半個時辰,也就是申時初(下午三點),外面執勤將士來報,朝鮮李朝平安西道大都護使李永初到了。
這朝鮮平安西道大都護使是朝鮮三品官階,朱常浩的遼東宣慰使也是三品。
但遼東宣慰使是大明宗主國的官職,再加上朱常浩時皇室親王。
李永初見了他自然是謙卑的。
對於李永初,朱常浩心裡自然有數的,此人對大明是非常仰慕的,那這樣的人,朱常浩不會放過。
三聲炮響,在東岸碼頭,水師先鋒營營長李大嘴,正一身戎裝地和李永初交談。
當朱常浩的王駕來臨後,此人沒有行屬國參見宗主國的半身禮,而是雙膝跪地,匍匐這說道,“下國平安西道大都護使李永初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都護,請起”。朱常浩上前虛扶了一把說道。
“謝王爺。”
站起身來的李永初,朱常浩仔細看了一下,典型的大餅臉,丹鳳眼。
兩人在碼頭上開始寒暄起來,李永初也對朱常浩訴苦去年後金攻打朝.鮮的丁卯之役的苦衷。
朱常浩聽了,直接說道,“大明遼東宣慰使會給爾等做主的,你就拭目以待吧。”
才說道這裡,執勤官有說道,“王爺,前方十里,發現東江鎮的船隻正朝這裡駛來。”
“李大嘴,你負責迎接,按照計劃來。”
“是,王爺。末將遵命。”
李永初也聽到毛文龍來了,心裡對於此人,也有些說不來的地方。
話說去年的“丁卯之役”,後金大軍打入朝.鮮。朝.鮮認爲毛文龍必敗,爲自保倒向後金,向後金大軍提供朝鮮服裝"引賊俱換麗帽麗服",冒充朝鮮軍圍攻鐵山。
鐵山都司毛有俊等率千餘名守軍與後金大軍血戰,戰至最後一卒,無人肯降,毛有俊拔刀自刎,壯烈殉國。
隨後,後金鐵騎乘冬季冰堅,進攻與鐵山僅三裡之隔的雲從島。毛文龍率部英勇反擊,派部將毛有見、尤景和等逆襲後金軍。雙方在冰面上展開激烈戰鬥。
東江鎮面對武器、裝備和人數都佔優勢的後金軍,毫無懼色,浴血奮戰,雙方互有殺傷,後金軍強攻多日,始終不能前進一步。
後金主帥阿敏見部隊傷亡太大,佔不到半點便宜,遂遷怒於朝鮮人,轉而進攻朝鮮義州和安州,攻破城池,大開殺戒。得手後,又率大軍移向朝鮮首都王京,準備滅掉朝鮮稱王,朝鮮國王李倧一面倉皇出逃,一面遣使嚮明朝和毛文龍請罪,說導敵不是自己的主意,而是臣子所爲,請求援救。
天啓皇帝認爲朝鮮雖然協助後金,但不應該計較屬國的過錯,纔是天朝氣量。於是下詔給毛文龍,要求毛文龍不計前嫌,出兵援朝。他說:“奴兵東襲毛帥,銳氣未傷,深慰朕懷。麗人導奴入境,固自作孽,但屬國不支,折而入奴,奴勢益張,亦非吾利。還速諭毛帥相機應援,無懷宿嫌,致誤大計。”
毛文龍接到詔書以後,不顧自身糧餉短缺,毅然率部進入朝鮮,反擊後金大軍。在天寒地凍的環境中,東江軍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每日“拉死屍爲食”,仍在毛文龍的激勵下,頑強作戰。
雙方在宣州、晏庭、車輦、義州等地反覆拉鋸,而隨着天氣逐漸轉暖,戰事逐漸向有利東江軍的方面轉變。隨着河水、海水的解凍,東江軍逐漸依靠朝鮮境內的大小河流,把以騎兵爲主的後金軍困住,多次重創敵軍,“三戰三捷,困奴於銀杏江”,隨於千家莊、瓶山一帶與後金主力展開決戰,“文龍自率兵出,大戰,殺固山三、牛鹿八人,斬六千餘級。”阿敏不得不放棄在朝鮮稱王的打算,"殺出一條血路回到本土",東江軍取得了戰役的最後勝利。
“丁卯之役”使得擁有數萬驕兵悍將的鑲藍旗精銳喪盡,即使休整兩年也未恢復元氣,其餘參戰後金軍也多有損失。是爲大明與後金交戰以來,所取得的最重大勝利,而這又是在明軍極爲艱苦的環境下取得的,更加可貴。
對此,登萊巡撫李嵩評價說:“奴以十萬之衆蹂躪東江,毛文龍乃能於狂烽正熾之際,奮敵愾迅……毛帥之功於是不可着乎!”、繼任者孫國禎也認爲:“臣看得毛帥孤懸絕島,遠泊水鄉,溟霧胡風,侵肌撲面,寒煙冷月,泣晝憐宵。七年正月以來,五戰而五勝,諦觀宣州、車輦、義州西門、龍山諸役,皆令人舌咋心驚,色飛神動。然義州西門之捷,獨雄而奇,蓋其俘獲者皆名酋,今之系紐而獻者,此也。宣州諸路之捷,又險而奇,蓋毛帥親中二矢,不爲少動。自五、六年以來,大小几近百戰,積俘至四百七十有零,搶獲器械、馬匹累百,近日續報者不與焉。”
“丁卯之役”是萬曆壬辰之役以來,大明雄師又一次幫助朝.鮮免於亡國的軍事行動。
兩刻鐘的時間,毛文龍的旗艦在水師哨船的接引下,也來到了東邊碼頭。
在碼頭邊上,朱常浩和毛文龍第一次見面,
“毛文龍看起來很儒雅,沒有一副武將總兵的模樣。問題就這麼一副儒雅模樣,怎麼就那樣桀驁不馴呢?”朱常浩心裡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