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浮屠註定是一把兇器,而它註定不能像它的名號一樣,他需要一個嗜血的主人,也需要宰割天下。
唐安手起刀落,殺的如入無人之境。他重複着一個簡單的動作,那就是舉刀落刀,可就是在這麼簡單的動作背後是無數人的鮮血。
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唐安,也沒有誰能阻止唐安的腳步。他瘋狂殺戮,兩聖使護衛隊殺了個節節敗退,而他手下的十士也是士氣高昂,努力的收割着生命。雖然他們不能像唐安一樣橫行無敵,但他們還是跟在唐安後面,肆無忌憚的殺伐!
“好大膽,給我去死!”
就在唐安愈發癲狂之時,一聲暴虐的怒喝從唐安身前響起。衆人一驚,隨即紛紛朝前望去。只見前臺額桅杆上站着一個白衣男子,他手持長劍,宛若神經般不可侵犯。
“呵呵,終於……來了!”
唐安淡淡一笑,隨即又舔了舔嘴角的鮮血。殺了這麼久,他也累了,可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等到了,他等到那個人來了……
“唐安!”
白衣男子一眼便看到了唐安,隨即又從桅杆上跳下,徑直走向甲板。他是陳少師,是人部額聖使,也是這艘船的主人!
“呵呵,咱們又見面了……”
唐安淡淡一笑,嘴角不由抹過一絲嘲弄。昨夜他被陳少師追了一晚上,直到黎明才得以脫身。可是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他們再一次相逢了!
“呵呵,唐安啊唐安,我原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但是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陳少師望着滿地屍體,眼中不由閃過一絲憎惡,心中更是有如火燒。這些死去的人都是他的親衛,死一個就少一個啊……
“嘿嘿,陳少師,你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啊!”
唐安輕蔑一笑,卻是又擦了擦浮屠刀上的鮮血。他渾身是血,如同一個屠夫一般猙獰,特別是那笑容,頗有些變態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煮熟的鴨子,就剩下嘴硬了,死到臨頭還如此猖狂,當真是有趣,不過我不知道你這一次怎麼逃呢?”
陳少師握緊長劍,卻是又輕輕踏出了一步。場上的親衛一看陳少師動了,隨即結開陣勢,娘唐安一行圍在了其中。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唐安並不相信有什麼可以阻擋他。而且他也不相信陳少師能留住自己,只要自己想走,那自己說走就走!
不過唐安既然來了,不做出點事兒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要是不把陳少師解決了,他寢食難安,這對不起那個深藏心底的女人……
“殺!”
征戰號角響徹全場,一聲怒喝使得衆人不約而同狂躁起來。唐安帶着十士無懼一切,而陳少師滿臉殺意,開始洶洶……
“死!”
眼看陳少師的長劍刺向自己,唐安淡淡一笑,卻是迎着陳少師的劍揚起了手中的浮屠。他不懼一切,自然不
會畏懼陳少師。
浮屠如雷,以泰山壓頂之勢擊向陳少師。陳少師眼皮一跳,卻是咬牙死扛着衝了過去,他亦是個自傲的人,他不相信自己不是唐安的對手!
“轟……”
雷雲翻滾,閃電咆哮。南國的天在一瞬間晦暗下來,這雨也開始一滴兩滴的落在了甲板上。
“當……呲……”
刀與劍的碰撞就如同雷雲一般擦亮天際,火花在刀劍相接的位置濺射着,映照的二人臉色都是有些蒼白。
二人沒有一個願意認慫,而是緊握兵刃咬牙壓制着對方。唐安心中似有怒火燃燒,而陳少師更是骨子裡都有一種鐵打的剛硬,他就是咬緊牙關死撐,卻是毫無退縮的念頭。
“秦家與反教究竟是什麼關係?”
唐安畢竟是唐安,他最是強勢,也最治不服。他緊握浮屠,卻是加大力道壓制陳少師,而陳少師雖是滿頭大汗,也就是不願意順半個不字。
“打贏了我就告訴你!”
陳少師是個驕傲的人,他從小就喜歡跟別人爭,別人給他的東西他不要,他想要的只會自己去拿。但是唐安讓他失去了原有驕傲,也將他的尊嚴踩踏在地上!
“好啊,那很簡單啊!”
唐安淡淡一笑,嘴角不禁閃過一絲溫和,但是陳少師明顯感到了一股兇戾之氣。唐安猛地一壓,卻是讓陳少師不由打了個寒顫。
“砰……”
陳少師的腳步有些踉蹌,但是他很快就穩住了陣腳。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是他退出了不止一步,他虎口發麻,卻是連握劍都是有些哆嗦。
“你就是個廢物,你是一個根本無法與我相提並論的廢物,知道嗎,廢物!”
唐安戲謔的望着陳少師,隨即又一步步朝着陳少師走了過來。他想殺陳少師易如反掌,就如同殺狗一般簡單。
“哼!”
陳少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倔強的哼了一聲。他不願意服輸,更不想死在唐安手中。轉瞬的功夫他又握起了長劍,隨即再一次殺向唐安。
“去死吧!”
就在此時,一聲怒喝從唐安身後響起。唐安嘴角一咧,隨即又輕飄飄的挪了挪身子,將手中的浮屠丟了出去……
“額……”
一聲慘叫響起,緊接着一個握刀的黑衣人被釘死在了甲板之上,他瞪着眼睛,眼中寫滿了不信!
“我殺了你!”
陳少師暴怒,只因死去的是他的胞弟陳少塵。他怒喝一聲,隨即不顧一切的朝着唐安衝了過去,唐安巍然不懼,從陳少塵胸口拔出浮屠刀之後又開始面對陳少師,眼中的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雨越下越大,沖刷的人眼睛都睜不開,但是船上的爭鬥依舊沒有停止,河上的廝殺也依舊在繼續着……
“死!”
眼看長劍襲來,唐安身子不由一冷。他握緊長刀,隨即又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徑直朝着陳少師殺了過去。
陳少師很清醒,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比任何時候
都要清醒。他知道自己不是唐安的對手,若是一直殺下去,最先倒下的肯定是自己,而且現在秦淮河上戰事將盡,若是過一會兒王元解決了天地兩部的弟子,那自己可就危險了……
所以現在陳少師面臨的問題就是怎麼脫身,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唐安手中,他想活下去,重振聖教神威。
“死!”
眼看唐安的刀就要落在身上,陳少師突然詭異一笑,緊接着又從手中摸出了五枚鐵彈子砸向唐安。
唐安眼看陳少師使陰招,心裡也是無比駭然。他猛地退回,然而還是被一枚鐵彈子砸到了胳膊。
“真是無恥之尤,竟然使陰招!”
李元御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他怒罵一聲,隨即又當着陳少師的面兒將一個護衛的大好頭顱割了下來。
“兔子急了會咬人,狗嘛,急了也總是要跳牆的,其實沒什麼區別的,呵呵,陳大聖使,我說的是不是啊……”
唐安捂着胳膊,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凌厲,不得不說,陳少師的招還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他原是想着不殺陳少師,等問清楚之後再說,可是現在時勢逆轉,卻不像方纔那麼簡單啊!
“無毒不丈夫,嘿嘿!”
陳少師舔舔嘴脣,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現在唐安怎麼說他都無所謂了,因爲他不在乎,他只在乎怎麼能贏,怎麼才能殺了唐安。
“說得好,說的真好,我差點忘了,你這種豬狗不如的畜牲殺了自己的父親,又有什麼事兒是做不出來的呢,哈哈哈哈……”
唐安莞爾一笑,隨即又戲謔的看了一眼陳少師。陳少師眼中閃過一絲毒辣,可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麼,他握緊拳頭,將所有的恨意都轉化成了殺意。
“殺!”
說話間,陳少師已然退了出去,而他身後的護衛卻是徑直朝着唐安衝了過來。唐安眉頭一皺,知道陳少師要逃了,所以也是急急朝着陳少師趕去,他知道若是不阻攔陳少師,那他就也能再見不到陳少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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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去死吧!”
這些護衛悍不畏死,如同炮灰一般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唐安腳下。但是這船上的護衛實在是太多,而且這些護衛如同血肉長城一般立在陳少師面前,着實讓人詫異。
唐安心中煩躁,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刀之後又開始雙手殺戮,而他面前的護衛卻是始終不退,就是站在那裡,擺明了要跟唐安對着幹。
“啊……”
慘叫聲背後是無盡的鮮血,但是很讓人覺得壓抑的卻是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偶爾有雷雲撕開大夜,爲人民帶來暫時的光明。
雨一直在下,而且越下越大,大到唐安渾身冰涼,目光也開始變得渾濁起來,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些頭暈目眩了,他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自己是強弩之末了……
唐安一刀斬死護衛之後,隨即又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可是不待他休息,又有數個護衛提着兵刃殺了過來,而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