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聽他說的動情,而且似乎還想給自己好處,可是胡亂根本不把這點錢放在心上,畢竟他多這點錢不多,少這點錢不少,更何況,他幾天的那些生意,就已經夠他好幾輩子的開銷了。
但於之前他在燕京的生活還是低了幾個檔次。所以說,胡亂根本用不着他的錢,何況他如果要了這個錢,說明他就同意了他找這羣商鋪的小販要高價的保護費。
那自己不是詛咒爲虐了?
就揮了揮手道:“這就不用了,你只要收的錢比以前少上一半就可以了。”
鬼頭心理想了一想,既然這天殺的地盤已經被他收下了,那麼就算人手少一半的保護費,也是很多了,而且不用在他哪裡受窩囊氣了。一咬牙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些商販聽到他們的對話都歡呼雀躍,他們可不指望在這裡擺攤一分錢都不交。畢竟他們這塊地方,像城管之類的人是管不進來的。所以政府的稅收一律免單,苦的就是這些小混混來這裡的保護費。
有時候,地盤更易的勤,一個月換上兩三個老大,他們就要交兩三次保護費。所以就盼着一個能體恤民情的小混混來過來管理他們。上一次他們看胡亂那麼勇猛,就想推舉他,把鬼頭給換下去。
可是看他也不愛管的樣子,知道這人的想法不在這塊兒,所以也就強求不來。可是這鬼頭是在這一帶做慣老大的了,他要是能夠做整個西角的老大,肯定是一百個願意,可是這就有一點了,那就是什麼呢?
他們日後,再也不用爲月底的酬薪錢所苦勞了。如果是固定一個社團,而且是保護費減半,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恩惠,一個個都是巴不得。
就算胡亂沒有真正的掌管他們,那麼至少,鬼頭這貨也變成了他手底下的人,那就是說以後只要有事就會有這個徒手對付二三十個的大俠出面挺身而出,幫他對付他們。
這是他們最想要的了,哪怕價格再加高一點。都希望這樣,何況現在條件已遠遠沒有那麼苛刻,他們怎麼能不幹。
一衆小販都很高興的圍了過去,把鬼頭拉了起來,說道:“那這樣以後就太好了,我們這西角,有胡爺的照應下,以後都是天下太平了。”
說着,就把鬼頭那一幫子人拉了起來。然後請客吃飯,畢竟他們之前雖然壓榨他們,但以後卻是他們這邊的掌舵人了,那能不討好呢。而天殺哥那一夥人,稍微恢復了一點兒元氣後,就一個個的陸續互相攙扶着走了。
胡亂叫來另一個司機把老毛和那個被打的師父送走以後,把兩千塊錢塞給他們,其他有幾個仗義的商販也拿出來了五六千。胡亂想已經也夠他們醫藥費了,轉頭看了林初雪一眼:“我們繼續吃飯吧。”
林初雪向她圓睜着目子瞪了他一眼,哪還有心情吃飯啊,一天就像是在上演電影一樣,驚心動魄,根本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而且女人最會抓男人的話柄了,一聽他這麼說,就把之前的小辮子給揪了出來,說道:“你之前不是說十分鐘就解決了麼?”
胡亂看他癟着嘴的樣子,心理是有些歉仄,說道:“對不起啊~”
林初雪哼了一聲,嬌嗔道:“你還說不會動手呢,結果都打上羣架了。”
胡亂確實這時無話可說,默然無語,他剛纔的確是答應了林初雪這些事情,但是自己沒有做到,畢竟局勢擺在哪裡,如果他要是退縮一步,那麼可能受害者就更多了。
林初雪看他半響沒說話,覺得自己也是管的太多了,畢竟她和他認識也不過幾天的時間,就這麼短的時間,搞得自己好像變得像他的管家婆一樣。
她可不想對給他束縛。但心裡仍舊還是不舒服,就嬌嗔着轉過身去:“算了,我現在也沒胃口了,我們走吧。”
林初雪是喜歡他,但是卻不喜歡他淪入危險的境地,尤其是上一次的經歷過來,讓他對這種場面更是深惡痛絕。胡亂覺得有些事情是無法自己決定的。
而林初雪卻覺得這是有選擇的,她寧願安居樂業,不去管這些閒事,自己和周邊的能好生地活下來就行了。可是像胡亂這種性格,要是稍微看到有點不平衡的事情就會有點生氣的人,不是那種會坐視不理的人。何況事情已經到了他的頭上,也由不得他不管。
兩人的秉性正呈正反面,一個是喜歡息事寧人、退一步海闊天空,而另一個則想着怎麼把事情權衡下來,圓滿解決。也就是說林初雪和胡亂之間如果長期相處,必然會引發一些彼此的不滿,但是因爲林初雪的愛慕,這件事仍是一直她在讓步。
胡亂聽她這麼說,也從她的語氣從聽出了一些不滿,於是就跟那些商販的老闆,還有鬼頭哪裡打了一聲招呼說道:“好了,那今天就這樣,我先走了,如果以後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
鬼頭看他要走,馬上從他們之中走了出來,向胡亂要了個電話,又一番感激涕零的客套之後。才讓胡亂走。
一路上,林初雪的幽怨之情溢於言表,她礙於兩人之間若離若即的關係,不便直接指出來,但是心情已經擺在了臉上,別人自然看得出來,胡亂就問她道:“你怎麼了?”
林初雪說道:“沒有啊。”
這句話任傻子都聽得出來有事,這女人如果跟你說沒事,你要是真當沒事的話,就說明你的情商差了不只十個百分點。胡亂覺得她有些鬱悶,就寬慰道:“你不開心啊?”
林初雪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看到你把這件事解決了,還救了很多人,挺好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還有一點哽咽的意思。
有些話如鯁在喉地說不出來。胡亂呵呵一笑,知道他是不滿自己主動把自己送入了危險的處境。就跟他說道:“又讓你擔心了。”
林初雪這時忽然頓足看了他一眼說道:“胡亂!”
胡亂愣了一下也站住了。
只聽林初雪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想和你約法三章。”
胡亂心說約法三章,自己什麼時候跟她簽了契約了,不過自己好歹也算是她的一個助手,如果不聽她說話就太以下犯上了。所以還是耐着性子問她道:“什麼約法三章?”
林初雪顰了顰眉,似乎有些爲難的樣子說道:“我知道自己不應該要求你的,畢竟我們才認識了這麼幾天,而且你還救過我幾次,按道理來說,你應該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我說你的份……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答應我的這個請求……這樣以後我也會放心一點……”
胡亂聽她說的這麼誠懇,那也不好不聽,就說道:“沒事,你說吧,你現在再怎麼樣還是我的老闆呢,我這下屬說什麼也要聽你的不是?”
林初雪撅起嘴來說道:“不,我不希望這句話你是當是上司跟你下的命令,而是爲你着想……也讓我……放下心來。我想以一個朋友的立場來請求你,可以嗎?”
胡亂看她說的這麼慎重其事,就有點不解,但是心裡也認真了起來,說道:“你說吧,什麼條件?”
林初雪聽他似乎要答應的樣子,秋水眸子中露出了一絲喜色,弱弱地伸出了三根手指,對胡亂說道:“我希望你……第一以後不要再多管閒事,怕你惹火燒身……第二,希望你可以多爲自己考慮一下,不要在那種場面,還要做出頭鳥……第三……”
當林初雪說到第三點的時候,忽然緘默不語,胡亂挑了一下眉,說道:“第三是什麼?”
林初雪小臉一紅說道:“第三點,我以後再跟你說。”
胡亂想了一想,覺得這第一點,自己似乎的確是要虛心接受,他的師父李存義也跟他說,他的性格太“長生火”,容易惹出事兒來,要他靜以修身、儉以養德,少出去閒逛什麼的,但是他這人天生就是兩隻手長,管的寬。
對自己看不過眼的事很容易就過去插一腳,這一點有點兒遺傳他爸胡開山,前幾年股市有幾個操盤手幾乎合夥壟斷的大盤,目的就是吞併那些中小型證券企業,和那些散戶,這事提前被胡開山知道了,本來人家是想帶着他撈一筆的。
但他知道,要是這事兒要是出了,不知道有多少人都要跳樓,就把這條消息給放出去了,並且自己加大碼把大盤洗盤。那一個月一直處於穩定點,沒有被那幾個幕後的操盤手給得逞。
事後,人家花了七八個億去暗殺胡開山。被胡開山大手一揮,找了幾個中南海特種兵解決了。但這事兒一直給胡亂留下很深的印象,人家明明是想討好胡開山,讓他也從中撈一筆的,可是他卻不順着別人的意思,反而爲了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擺了他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