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午飯吃的很“舒服”,秦良也沒有接受學校下午放假的意見,而是回到了學校,而至於那一頓飯,自然就是智巧買的單,因爲那一頓飯簡直把秦良賣掉都支付不起。更別說在旁邊一直都是呵呵傻笑的石祖輝了。
因爲林碧娜今天下午有副課,雖然學校下達了放假的目的,可這小妮子說不定和自己一樣的不知情。畢竟一個班級當中,神龍不現神尾的班主任張金從來不在自己的班級面前發佈命令,而是通過班級的qq羣裡面發號施令,而沒有手機的秦良和林碧娜以及班上幾位爲數不多的窮學生,自然不知道有放假一事。秦良有些擔心她會出事,今早剛給她整走了一位追求者,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所以吃完午飯的秦良,匆匆的打了一個招呼,便抓着肥貓一溜煙便走了。至於那一頓飯錢,秦良決定以後慢慢的還智巧吧。在明知道智巧是不會介意的情況下,秦良出於了男子的強烈的自尊心,還是說了這一句話。至於爲什麼抓着肥貓離開,純粹是因爲太緊張了。離開的時候不知道抓什麼纔好,摸到什麼就抓走什麼了。
這樣子的情況照理來說不應該在秦良的身上發生,可是出於某種青春期從未出現過的前所未有的悸動,哪怕是面對天香,花月都沒有過的那種很神奇的感覺,猶如陽春三月,白雪的消融。烈陽七月,冰鎮西瓜汁。以及少男心裡的那一顆“噗通!噗通!”的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臟。這種事情就毫無徵兆的便發生了。這在秦良十六年以前都是沒有過的,來的時候很突然,甚至沒有時間給秦良做任何的心理準備。而秦良也陷入了茫然當中,不知道該叫這種感情是什麼?
秦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高一四班的教室,此時教室裡面空無一人,林碧娜並不在教室裡面,看來是得到通知了,秦良也鬆了一口氣,失去了三魂七魄,失神的往校門外走去,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着些什麼,以前不覺得智巧有什麼好的地方,可隨着互相之間慢慢的接觸下來,瞭解對方,其實這個女孩子也是很不錯,不是嗎?爲人謙和卑遜,不驕不躁,而且十分難得沒有惹上一身的公主病。和她在一起,秦良會覺得的有點拘束,但更多的還是開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是從她“趕走”石祖輝,坐到秦良講的第一個笑話開始的。
踩着滿地的雪花,秦良慢慢的踱步在雪精靈肆虐飛舞的校園當中,校園很安靜,學生都已經在外面吃完中飯,便早早的離開了學校,誰都不想在學校多呆一秒鐘。就這樣踏雪靜靜的行走着,背後留下一連串淺淺的腳印,此時不遠處的音樂教室卻傳來了一首熟悉的用鋼琴彈奏的,當下的網絡流行歌曲《初雪》,而唱歌的是則是一位動人的女音,有些熟悉,但不是碧娜的聲音。一邊邊彈着鋼琴,一邊便吟唱着,甚至秦良的腦海當中禁不住的浮現出了一副景象;在空蕩蕩的鋼琴房,一位身穿白色素裙的少女,好看的側臉,烏黑油亮的秀髮,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梔子花的香味。析白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的鋼琴上上下翻飛,櫻口親啓,一段段動人的音樂從其中飛躍而出....曾經在塵世裡遊戲/直到童話裡相遇/完美的故事卻化眼淚爲結局.....
聲音抑揚頓挫,擲地有聲,空靈的嗓音穿越了千古,細細碎碎的將秦良碾碎,將周圍的一切粉碎,化作了鏡面一般,輕輕一觸碰,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就湮滅,消失於無形了。只留下了幾個微不可聞的音符在空中猶如不死英魂的繼續飄蕩....雙手給了鋼琴生命,而鋼琴又再次的賦予了音樂崇高的靈魂,特別是這樣子滿天飛雪的日子當中,恰當好處的擊中了秦良的內心,連秦良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顆堅固的心竟然悄無聲息的發生着改變。
秦良並沒有刻意的去看音樂教室當中的那唱歌的是誰,到底是誰會唱響這一曲纏綿悱惻、唉聲慼慼,卻沒有那歌曲當中失去珍貴的一份的哀怨,只有我自猶憐淡淡語音,逐漸淹沒在“呼呼”而過的暴風雪中.....
那不是碧娜的聲音,雖然秦良知道林碧娜的副課修行的也是鋼琴,但是碧娜的鋼琴和這一位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宗師級別,另一個就是小學生級別的,雖然小學生級別的碧娜已經經過了三個月的修煉,慢慢的往登堂入室過渡了,但還是彈奏不出那種引人心聲的哀傷,林碧娜還沒有那份功力,若是一年後,秦良也許還會相信,但是現在,覺得不會,聽過林碧娜彈琴的秦良清楚的記得,林碧娜的彈奏和她的心情一樣,時好時壞,有些時候是孰重無輕的,有時候卻又是劍走偏鋒的,一首好好的貝多芬的《生命交響曲》硬生生的被她彈奏成爲了——倫巴的華爾茲。令而言之,林碧娜在某種意義上講也是一位“天才!”了
“誒!秦良你怎麼來了,怎麼還不回家呢?”正當秦良還在回味先前的琴聲的時候,剛從另一側的音樂教室走出來一身“全副武裝”的林碧娜,看到站在門外,程門立雪的,身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花的——秦良,芳心一動,心疼的說道。林碧娜潛意識裡面自然是覺得秦良是爲了等待自己一起回家的。雖然對秦良的做法很不滿意,但內心還是充滿着喜悅的。
“我剛纔聽到了一首很好聽的曲子,所以停下來聽了一聽!其實不是等你的!”秦良十分誠實的說道,聽完秦良的話,林碧娜白淨的俏臉頓時一黑,冷哼一聲,再也不理這個混蛋了,提了提着自己的揹包,自己走了,留下獨自面面相覷的秦良,又不知道哪裡說錯了。
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簌簌”的雪花片片從身上飄落而下,秦良往碧娜的方向快步跟上去,並使與其並肩行走着。
“喂,我問你,是不是剛纔彈奏的曲子真的很好聽?”林碧娜看似隨意的說道,“對啊!,彈得不錯,本人唱的也不錯!但我知道那人肯定不是你!”秦良想了想,回味了那種知音不識肉味的滋味,用慢的跟自己的腳步一樣語速說道。
“的確不是我,那是智巧唱的!”碧娜平靜的說道。
“恩,真沒看出來智巧唱歌這麼好聽?,其實我早該想到了,”秦良讚歎道,“也對,也就只有耳濡目染,以及從小便練鋼琴的人,還有着極佳的悟性纔可以彈奏出那種引起心理共鳴的音樂!”
“要是我從小就學,現在一定不會比她差的!”碧娜越聽越不是滋味,狠狠的踩了秦良一腳,氣呼呼的扭頭就走了。
“誒誒,我還沒說完呢!”秦良揉了揉被踩疼的腳面,這時候也知道自己哪裡惹林碧娜不高興的,連忙追了上去“你說......”碧娜頭都不回的說道。
“我記得聽你說過,在聖誕節有一個晚會,就是你和她合作表演的節目嗎?”秦良問道。
“是啊?怎麼了?”碧娜說道。
“沒什麼.....”秦良想了一想,覺得沒有說的那個必要,所以住嘴了。
“你和智巧是什麼關係,我總覺得着女孩有點不簡單!”碧娜皺着眉頭,憑着自己的女性的第六感開始推測了。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老套的英雄救美,然後發現還在一個學校,就這樣認識了,有什麼不妥嗎?至於你覺得不簡單,那只是你覺得的,以前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感覺,不過現在看來,智巧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啊!”秦良客觀的點評道。
“是啊!你自然是覺得她好了,都被她灌了一大碗的迷魂湯了,她連色相都出賣了,來誘惑你這個窮小子,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美人投懷送抱,當真要來則不拒的!”碧娜想到早上發生的事情,俏臉和這天氣一般,立刻的將路邊的一小灘潑出來的積水剎那間凝固成冰的速度,瞬間轉變。
“哪有?秦良辯解道。“還說沒有?你都摸.....摸.....摸人家的大腿了。你儂我儂的,耳鬃廝磨的看了讓人嫌惡心!”林碧娜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赤紅着小臉,艱難的吐露了出來自己的不滿,說完後,未了再補了一句:“你們真是不要臉!大庭廣衆下,竟然做那種事情......”
“哪有啊?你又在瞎說,我摸的是智巧膝蓋上的肥貓!”秦良從背後掏出了睡的好好的肥貓解釋道。“我不信!”碧娜一臉我還不知道你是哪種人的表情。
“你不信你問肥貓!我要是說謊,肥貓就送你姐姐大卸八塊燉湯了!!”說完秦良理直氣壯的舉起了胖乎乎的肥貓到了碧娜的眼前。
“你無恥——”林碧娜差點被秦良給氣噴飯了。
“隨意.....”秦良覺得沒有必要和碧娜解釋什麼,越解釋越黑,還不如不解釋。
“那今天找你的那位女孩又是誰?”林碧娜不甘心的繼續說道。
“又哪個啊?我又不是萬人迷,哪來的女孩?”秦良吃驚的問道。
“別裝傻,石祖輝叫你出去那會兒的!”
“哦,她啊!那是我的表姐,來給我送手機卡來的!”說完秦良,從口袋當中掏出了拇指蓋大小的手機卡,給林碧娜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
“你總之還是掩飾不了你是色狼的本性....”
“你說什麼?”
“色狼,怎麼啦?想揍我啊?我就告訴我姐去,讓她整死你....”
“啪——”一大團的雪花,還夾帶着秦良的手掌溫度從手中擊中了林碧娜的玉頸處,一股冰冷的寒意直入嬌軀,“啊——”林碧娜大聲的尖叫道,邊跑邊躲避着秦良的扔過來的雪糰子,而秦良手中的雪團不停歇的從手中不停歇的飛出,將林碧娜打的沒有還手的餘地爲之。
林碧娜想要反擊,卻總是被一個雪團恰當好處的糊住了小臉,等她將雪花從俏臉上摸下,秦良另一個雪花已經砸在了另一處上。甚至連在雪地當中看好戲的白色肥貓都被秦良抓在了手中,夾帶着大塊大塊的軟綿綿的白雪,揉成了一團,朝着林碧娜飛了過來,肥貓在空中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正是因爲長的肥,躺着也中槍。而發現異常的秦良,正要開口叫小心,“小.....”小還沒說出口,嘴巴中竟然進入了一團零下的滿地的都是這種的固體物質的東西。喉嚨傳來陣陣的涼意,下意識的吐出了幾乎已經融化成冰水的白雪。
正要低頭繼續吐出,後頸一涼,林碧娜早就將秦良的黑色圍巾一剎那間扯掉了,同時將準備好的雪團從後頸處倒了進去了,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彷彿戲劇安排好的劇本一樣,秦良正好的將口中的東西以及後頸的清理乾淨,一個帶着溫度的東西,伴隨着淒厲的一聲貓叫,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弧度,還在距離不大,不過這頭貓實在是太重了,林碧娜只能小距離的扔出,恰當好處的撞到了秦良的臉上,連帶着秦良在了軟綿綿的雪地上。
“真是氣死本姑娘了!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當我是卡通貓嗎?“林碧娜咬牙切齒的吼道,不停的雙手從周圍的雪地剷雪着,扔到在雪地“挺屍”的秦良的身上,再來一支鮮花,以及一塊墓碑那就再好不過了。林碧娜惡趣的想到。
“嘩啦——”秦良從白雪堆積的“墳墓”當中甦醒了過來,拍去了頭髮上的雪花,笑了笑。“好了!碧娜!別鬧了,我們回去吧,看你的手都被凍的紅腫。”秦良抓起了林碧娜的老早就脫掉了連體手套小手,猶如情侶一般,放在嘴前,呵氣爲其取暖着。秦良沒有想到自己的不經意間的動作實在是過於的曖昧,而作爲心思細膩的林碧娜而言,無異於給她傳遞了一個信息,內心的溫暖早已經將身體外的寒意驅散的一乾二淨,小手好像也沒有覺得那麼冷了。這麼一鬧,碧娜的心情也舒暢而來很多,乖巧的點點頭,看了看周圍,早已經是空無人煙的校園,只有自己和秦良,還有滿地的狼藉的,被破壞的面目前非的,雪地。“恩,走吧,姐恐怕都要等着急了!”
秦良牽着林碧娜的小手往外走去,然後彷彿想到了什麼,急忙回到了遠處,將被凍的半死不活的“昏迷過去”肥貓,從雪地提了起來,回到原處,拎在空中,像抖被子那樣,抖了抖肥貓貓身上的雪花。惹來肥貓的一陣難受的喵嗚——喵嗚的聲音,那是對自己的主人的不滿的聲音連綿起伏....
沒有繼續拉碧娜的素手,而是笑着推着其往前走,“老子都差點忘記這貨了....”
雖然有些遺憾,想讓秦良繼續拉着溫暖自己的素手,但女孩子臉皮薄,偷偷的瞥了一眼沒有那個意思的秦良,也就作罷。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和秦良並肩走着,但無論怎麼說,今天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身後的並排而行的凌亂的腳印、痕跡逐漸的被大雪重新的覆蓋住,天地間又重新的恢復了那一份安寧....
Ps:多麼美好的初戀愛情故事,你們說,碧娜的命運要以何種方式悲劇收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