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線揹着行囊,站在京城的大學校園裡。
一個臉很長的潦倒外國青年與他擦肩而過。遠處另外一個青年向他大喊:“阿卜杜拉~!有你電話~!”
魚線大驚,仔細打量那人。
‘亂’‘亂’的頭髮,稀疏的絡腮鬍子,一張長臉,高昂着頭顱。如果不考慮那張變長的臉,那神態倒真是有幾分相似。只是他肩上的衣服有一處開線的地方,皮膚都‘露’了出來。魚線鬆了一口氣。可能是重名吧。聽說他們那裡叫這個名字的有的是。高貴的阿卜杜拉怎麼可能穿着破衣服,一個人出現在外國的大學校園裡?一定是搞錯了,呵呵。
阿卜杜拉回頭,招手喊道:“謝謝!這就來。”地道的z國話。
魚線一笑。肯定不是了。阿卜杜拉有翻譯,怎麼會自己說z文?
那叫阿卜杜拉的青年跑去接電話了。
魚線晃晃悠悠地走過去,他站在那青年附近,還是有點兒好奇。魚線是來找姐姐甜心的,姐姐在這裡就讀。爺爺‘奶’‘奶’去外國旅遊了,爸媽出差不在家,他只能先來找姐姐拿鑰匙。反正有時間,就當看個熱鬧。
那青年在電話那裡揮手大叫,顯得十分憤怒:“我再說一遍:我的名字叫阿卜杜拉……”
魚線耐心聽完,大驚失‘色’。
魚線高興地跑上前去:“阿卜杜拉,我的朋友!真的是你!”
阿卜杜拉非常神經質地看着他:“我不認識你。我的錢已經被騙光了,不要再來騙我了。”
魚線說:“我是魚線兒啊。”
阿卜杜拉一愣,隨即一笑:“人人都知道我有個z國朋友叫魚線。已經有好幾個人冒充過了,你算了吧。”
魚線問:“那你還記得這個嗎?”魚線食指向天大喊:“我們是最‘棒’的~!”
阿卜杜拉一愣,仔細看看,揮手說道:“不可能~。你長得跟他不像。我還要打電話,別來煩我。”他又向着話筒:“我的名字你聽清楚了嗎?什麼?你們怎麼記的,那我再說一遍。我的名字叫阿……”
魚線接口道:“阿卜杜拉……”他用標準的阿拉伯語,流利地背頌着阿卜杜拉那長達一分多鐘的姓名。魚線不懂阿拉伯語。他是硬背的,就憑着當年錄下的那段音頻和他聰明的頭腦。
那麼長的名字,他都背下來?!阿卜杜拉不再去管那嘴碎的警察,掛斷了電話。他張開雙臂抱住魚線:“真主啊,你真的是魚線!我終於見到你了。”說完竟哭了起來。
兩人說着說着,就說起阿卜杜拉爲何會落魄成這樣。
阿卜杜拉說:“三年前我知道龍哥沒事,就離開z國了。後來聯繫你們也沒有迴音。我想可能你們還在對外隱瞞行蹤,也許再等一段時間就能回我的信了。於是我在家搞了一年的研發,可怎麼也造不出唯行那樣聰明的機械智人來。我就想,要是我會z文就好了,那就能來這裡跟你直接‘交’流了。於是我把工作‘交’給手下人去做,自己學起z文來。最近我收到消息,你姐姐甜心在這所大學就讀。然後我就想,找到她,肯定就能找到你了。所以我就一個人來這裡了。結果我被壞人給騙了,他們奪走了我所有的證件和錢財。已經好多天了,我只能靠同學們接濟纔有飯吃。我報了警,可他們總是記不清我的名字……”
魚線大怒:“‘混’帳!我的朋友也敢騙!說,他們怎麼騙的,有幾個人,帶沒帶槍?我去幫你找回來!”
阿卜杜拉搖着手:“不行!他們好幾個人,都有刀。據說之前有好幾個我這樣的有錢人,被他們連騙帶搶,還有人受傷。學校的監控裡可能會有他們的臉孔。但就算我們找到了,也打不過他們啊。我看還是找警察吧。”
“你放心。我現在和當年那可不一樣了。有容貌就好找人了,帶我去,我保證幫你討回公道。”魚線一拍‘胸’口。
***
幾個大漢都鼻青臉腫地倒在地上,唯一的‘女’騙子被魚線用繩子捆得像個糉子。魚線一點兒傷也沒有,拖着一個大旅行箱問好友:“看看,你的東西都在這兒了。點一點,少什麼我再給你要。”
阿卜杜拉一臉敬佩地走過來:“你太厲害了。這麼多比你高大的人,你都能打倒,比我的保鏢還厲害!”阿卜杜拉翻了翻行李:“還少一隻手機,和一盒子寶石。”
魚線踢了踢地上那人:“別裝死。說!東西呢?”
那人只哼了幾聲,什麼也沒說。魚線走到一邊,撿起地上一把蘭博刀。這是騙子們的東西,魚線本來不想用的。一腳踢翻了那人,魚線問:“不說是吧,可別後悔啊。”
那人又哼了幾聲,還是不說。
魚線一刀‘插’在那人屁股上。
一聲慘號,那人疼的想跑。卻被魚線先一把按住:“別‘亂’動!不然這半兒屁股就沒了!”
那人慘叫:“大哥大哥,我給我給,求你別搞我了。”
魚線:“那還不拿出來?”
“在大個兒身上,不在我這兒。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魚線叫那大個子把東西送過來。那大個子疼得爬不起來,半天沒動。魚線從地上撿起另一把刀。那大個子一見,立刻像蟲子一樣爬過來,把東西推到魚線腳邊兒,不停求饒。
阿卜杜拉撿視一番:“沒錯,都齊了。”那是一隻金燦燦的手機,和一隻異域風情且工藝‘精’巧的木盒子,裡面當然都是寶石。阿卜杜拉小聲問:“你刀‘插’的這麼深,不會出人命嗎?”
魚線一聽就樂了,大笑兩聲:“沒事兒~。你看!”他領着阿卜杜拉蹲在那捱了刀的人身邊,圍觀他的屁股。“我‘插’的這地方全都是肌‘肉’,沒什麼大血管兒。我順着肌‘肉’的走向,一刀下去,只要不‘亂’剜,不會受重傷。很快就能治好,而且不留後遺症。就是有點兒疼,嘿嘿嘿。”
阿卜杜拉不斷讚歎。
魚線一高興:“不信你也試試。不用客氣,咱倆誰跟誰。相信我沒事兒的。你看!”
又是一聲慘叫。
阿卜杜拉驚駭地把手縮回來,不能相信地看着那顫抖的刀身。魚線剛剛抓着他的手,‘插’了另一把刀在同一個人的另一半兒屁股上。
魚線指給他看:“是吧!連血都沒怎麼出。‘挺’好‘挺’好。咱走吧。”
阿卜杜拉倉慌地跟在魚線身後,跑出衚衕。
***
阿卜杜拉換了新衣衫,打理了頭髮鬍子,滿手都是豪奢的戒指,看起來又像個土豪了。除了那臉稍長,穿了白袍的樣子還是那麼帥。
兩個人坐在咖啡廳裡吃着點心聊天,又說又笑,好不開心。
“那你不當黑客了,也不跟龍哥搞機器人了。將來你打算乾點兒什麼呢?要不要去我那邊兒?我可以高薪聘你當我的機器人研發顧問。不,總監!”
“我在軍營裡就打算好了。一出來,我就找個地方學商,將來做個生意人!”
“你多好的才華!幹什麼非得經商呢?需要錢,我可以給你。你還是研發機器人吧。”
“真有才華,在哪兒都會是個人物!我要經商,就是想掙好多好多錢!唯行將來需要很多的錢才能存活下去。我這當叔的,在研發上已經無可貢獻了。要能幫上忙,也只能在錢財方面出點力了。”
“想要錢?這好辦!你開個公司,我叫家裡人給你石油和天然氣的供應份額!你來做經銷商,y洲總代理。還學什麼商?‘浪’費大好時光。我讓你直接坐上y洲第一能源富豪的寶座!這下有時間研發機器人了吧?”
“這麼好?!還是你夠意思,阿卜杜拉。可我必須得有真本事,才能接得住你送我的這份大財富。我還是打算先學習一下。反正我從來沒進過學校,正好找個機會體驗一下校園生活。我打算留在這學校,念念商業相關的專業。跟你做個同學,行不行?”
阿卜杜拉一愣,又高興地說:“沒問題!你念哪一科,我也換同樣的專業。”
“你說得好像去自家後院那麼容易哈。”
阿卜杜拉一揚頭:“別忘了我可是高貴的阿卜杜拉。怎麼會被大學的教育制度牽着走?你們這裡有句話,很好地詮釋了我作風——有錢能使磨推鬼!ok?”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伸手一擊掌。
魚線笑着說:“阿卜杜拉同學,你好!”
“真主保佑你!魚線同學。”
兩個人毫無顧忌地大笑起來。
***
電鋸行走在寬敞潔淨的街道上。
人們見了紛紛向他熱情揮手。有人主動跑上前來,請求跟他合影。還有老人和孩子們送他小禮物。幾個特別調皮的孩子還跟在電鋸身後模仿他走路的樣子。電鋸禮貌地迴應他們,也向他們揮手。他現在是這裡的知名人物,賽過大明星。人們從不喊他電鋸,而是喊他“機器人警官”。
他的‘胸’前除了國徽,還有一個新標誌——警徽。他非常喜歡這份工作。可惜,自從三年前制伏過一個劫匪之後,這裡就再也沒發生過任何的刑事案件。哪會有這麼笨的‘毛’賊呢?明知他在這些街區出沒,還敢在這裡作案?
電鋸曾經因爲這裡無罪案發生,而覺得自己‘浪’費了納稅人的錢,一度想要返回公司。但當地的人們都不同意他離開。人們抗議政fǔ撤消他的執勤行動。他們認爲正是因爲電鋸在這裡,這裡纔會沒有罪案。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爲人們希望天天都能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