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各位書友,有事外出剛回來,今天更新遲了!
“嗨……”張連長用拳頭重重地砸了一下面前的戰壕,然後猛地抓起一個zha藥包叫道:“一排的,全跟我上!”
“連長!”
“連隊……”
戰士們紛紛上前把張連長拉了回來,趙永新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zha藥包說道:“連長,要上也是俺上,俺是一排排長,你就這麼一吆喝就把俺的兵都搶去了?”
“就是!”劉明泉也貓着腰跑過來說道:“全連的戰士都聽連長的,你要沒了,誰來帶這個連打仗?”
“屁!”張連長有些亂了分寸,他摘下帽子狠狠地往地上一丟,頹然地蹲在地上說道:“那橋要是炸不了,全團都沒了,還帶個屁連。”
“連長!讓我去吧!”我平靜地推開衆人,走到張連長面前說道:“是我建議你遲些炸橋的,我闖下的禍就讓我來解決吧!”
“崔排長!”
“崔排長,這不能怪你……”
……
“別說了!”我咬了咬牙說道:“我不能再讓戰友們爲我的過錯去送死了!就算要死,也別讓我看着,也要死在我後頭!”
張連長愣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不過不是因爲你的建議錯了,而是俺認爲,這麼艱鉅的任務只有你才能完成!”
接着張連長站起身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崔排長!俺是連長,下命令的不是你,所以錯的人應該是俺。不要有太大的負擔,完成任務,給俺活着回來!”
“是!”我端端正正地敬了一個軍禮,抓起一個zha藥包正要越出戰壕,突然看到嘩嘩地流向石橋的江水,不由又退了回來。
“咋了?”劉明泉瞪着眼問道。
“有什麼要求嗎?”張連長問着。
“沒!”我搖了搖頭。
“老班長!”在衆人疑惑的眼神之下,我召來了老班長下令道:“準備兩個zha藥包,用油布包嚴實了!再讓二班長做好戰鬥準備!”
“是!”老班長應了一聲就去作準備。
不一會兒就見虎子帶着十名戰士貓着腰上來了,虎子就是二班班長?我糊里糊塗地做了大半天的排長,纔剛知道原來虎子就是二班長。
“虎子!”我望着面前這位亦師亦友的大漢說道:“你聽我命令不?”
“報告排長!”虎子一個挺身說道:“你別看俺平時糊塗,打起仗可半點也不含糊,排長下命令吧!”
“好!”我點了點頭,說道:“虎子,呆會兒你帶着同志們往下衝,不過千萬別衝那石橋,衝到一半就拐個彎,記得那山腳下有個山洞麼?帶着戰士們到那躲一陣子,等敵人飛機走了再回陣地。”
“啥……啥?”虎子一聽就傻了眼了,他愣了一會兒,滿臉不情願地說道:“讓俺當逃兵?還在這麼多戰友面前?俺……俺不幹!”
“少廢話,這是命令!”我加重了語氣。
“是!”虎子無奈地行了個軍禮迴應道:“保證完成任務。”
“排長。”這時老班長跑了上來,遞給我兩個zha藥包道:“都有油布包好了,引線也包上了,在這,要拉的時侯解開一層就成。”
“嗯!”我點了點頭,抱起zha藥包對虎子說道:“五分鐘後往下衝,記着,別衝石橋!”
沿着戰壕跑了幾步,我又回過頭來望了望這才相處不到兩日的戰友們一眼,舉起拳頭說道:“同志們,幫我多殺幾個敵人,替我報仇!爲了祖國,爲了人民,爲了新中國!”
說完頭也不回地貓着腰向前跑去,身後只傳來一片叫聲:
“爲了祖國,爲了人民,爲了新中國!”
“唉!你丫滴!”我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爲什麼就沒人攔着我啊!”
不過這時後悔也晚了,剛纔表現得太偉大了,這回如果再回去只怕不被人踹死纔怪了!想着我只好硬着頭皮沿着戰壕往後山跑去,這一路上盡是志願軍戰士的殘肢斷臂和鮮血,看來這一場轟炸也讓戰士們損失不少啊!
這個山頭本來就不大,不一會兒就跑到了山側,往下一看,龍興江就在山腳下緩緩地流淌着,上面還時不時地漂下幾具屍體。這段因爲連着龍興江沒有志願軍防守,所以敵機的轟炸並沒有波及到這裡。偶爾有幾架敵機飛過,也很快地轉了個彎就投入到另一面的戰鬥中去。
估摸下時間,虎子也差不多開始佯攻了吧!我一咬牙越出了戰壕,撒腿就往山下跑去。“嗚……”的一聲怪叫,一架飛機從我頭頂飛過,嚇得我一個跟頭就摔倒在地上,不過那架飛機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拐了個彎就飛走了,也許只當我是一個逃兵吧!不過這下卻搞得我灰頭土臉的,看了看四周,還好沒人看見!
我在心裡足足鬥爭了兩分鐘,纔再次鼓起勇氣往下衝去。
“啷裡個啷,啷裡個啷,啷裡個啷裡個啷裡個啷……”我有個壞習慣,一緊張嘴裡就會亂叫一通,爲此還沒少被同事們笑過,當然那都是現代的醜事了。
不一會兒就有驚無險地跑到了江邊,但是這江水……望着江水上時不時往下漂的浮冰,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娘滴,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出的那個餿主意,還死了這麼多個戰友,纔不會受這個苦呢!算了,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也省得在這個世上活受罪了,說不定還會有奇蹟出現,帶我回到那幸福的現代呢!
想着我用行軍帶把zha藥包綁在胸前打了個活結,長吸了幾口氣,撲嗵一聲就跳到了江裡,刺骨的冰冷首先朝我裸露在棉衣外的臉和雙手襲來,我趁着還沒被凍得失去知覺,狠下心來朝江中游去,沒辦法了,只有在水流急的地方纔能更快的流到石橋那。
遊了一會兒想想又覺得不對,我記得戰士們在石橋上安放zha藥的地方是第二個石拱,如果到江中的話只怕沒有辦法引爆那些zha藥,於是停了下來就地翻轉過身子,一動不動地懸浮在水中,只露出口和鼻呼吸,裝作死屍的樣子隨着水流往下漂去。
在現代時雖說我是個記者,但因爲經常去海邊游泳所以水性還是不錯的。說到我這水性,還不得不感謝下那在海邊穿着三點式的美女,如果不是因爲她們給了我無窮的動力,如果不是爲了在她們面前逞強,如果不是爲了能在教她們游泳時吃點豆腐,我這懶人才不會去學什麼游泳呢!
只是在現代時我爲什麼就沒去練練冬泳呢?雖說是一動不動,但其實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冰冷的江水從我的領子、袖子、褲管灌進了我的身體,毫不留情地奪取着我身上的每一點溫度。身上的棉衣也因爲吸收了江水而漸漸地腫漲起來,這讓我微微有些下沉,跟着呼吸就變得更加困難了。
隨着嘩嘩的水聲,我沿着河水拐了一個彎,戰場很快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數架敵機就在我上空飛來飛去,它們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戰果,在空中玩起了各種花式。但是我無暇去理會這些,我心裡只想着兩件事,那就是用盡全力來抵抗全身的寒冷和等待着石橋的出現。
“啷裡個啷,啷裡個啷,冷裡個冷,冷裡個冷……”我的壞習慣又出現了,不過這回卻是在心裡叫的,因爲我的嘴巴連呼吸都忙不過來了。
就像等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我石橋終於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不過這時,我也看到了石橋上的坦克和在坦克後面跟進的一隊隊步兵……